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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暮是遗传自她,那么,脾气秉性是不是也是跟她一样?她,会接受她吗?
顾星辰及时阻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她不敢再想下去,明眼人一眼就能得出结论,她怎么配得上叶暮。
记得很早之前,叶暮的同事就看低过她,不应该说那是看低,她不过是用世俗的眼光很正确的看待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事真是经不住叠加,叶暮的那个同事也许是因为程诺的关系对她记忆很深。当时她只是在法学院的教学楼外等叶暮下课,曹青梅和另外两个年轻女老师先走了出来,见着她彼此打了招呼。只是在她们还没走远的时候她隐约听到有人说叶暮可惜了应该再找个好点的什么的。
顾星辰放了手中的东西借着送图纸的借口去了A大,她在法学院教学楼外转了几圈,也不知道要不要上去找他,这么心浮气躁地上去了万一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是要闹别扭了?
她看了下时间,一个人转悠到了食堂,巧的是在门口碰见了张晓晴和关海宇。
暑假里张晓晴的父亲重病去世了,她一向积极乐观,人前还是一副爱笑的模样。只是暑假回来那天张晓晴给她打电话,电话里哭了,她安慰了半天,后来张晓晴告诉她自己谈恋爱了,男朋友是程谟的同学关海宇。
张晓晴拉着顾星辰跟他们一起吃饭,打发了关海宇去买饭,关海宇脾气好对张晓晴也是有求必应,笑呵呵的去了。
顾星辰看着关海宇走开的身影,又瞅了瞅对面低着头的小师妹,心里百感交集。
张晓晴抬头冲她嘿嘿一笑,看着还是那么明媚青春,她说,“师姐,海宇让我考研,希望我能在学校多呆几年,他想让我留校,说这样最适合女孩子,稳定。”
“那你自己怎么想的?”
张晓晴笑了,想了想才说道:“一开始我想毕了业就去工作,挣钱给我爸治病,后来我爸去世了,我妈也希望我跟海宇在一起能稳定点。其实我还是想去挣钱,我爸治病家里欠了很多钱。”
“晓晴,如果是为了钱,这个问题很好解决,不过是早几年和晚几年的事。”
张晓晴眼睛里的光暗了下去,再开口时语气低落了下去,“我有的时候觉得压力很大,从来没想在大学里谈恋爱,我怕浪费时间和精力,我得学习还得挣钱养活自己。可就是在酒吧打工的时候认识了他们,师姐,你知道吗,程谟师兄的父亲是华诚的老板,可他还是自己打工挣钱。海宇说,程谟师兄跟我们想的不一样,我们跟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想当检察官,有一个很了不起的舅舅,我知道就算不靠他,他也能当上检察官,可他那么优秀,我这样的女孩子根本配不上他。”她擦了擦眼泪,又说,“海宇对我很好,我父亲去世的时候他去我家忙前跑后,带来了程谟师兄的问候,当时我就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了。我不是妄自菲薄,只是想脚踏实地过安稳的日子,就算是两个人结婚也不都是因为爱情,而且我相信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不想最后高攀不上还要落得一身伤。”
顾星辰听得心里难受,想安慰她,却找不到要说的话。是告诉她做的对还是该鼓励她勇敢试一试?其实做出任何一个决定都是需要勇气的,不管她是放弃程谟还是选择关海宇,至少她承诺了自己的未来和想要的生活。
她比她要勇敢,秦斯年的一句话就打醒了她。这些问题不是不存在,只不过她被甜蜜兴奋冲昏了头脑,给暂时忽略掉了,她逃避着不去想这些问题,只是因为她不敢。不敢想,更不敢面对。
她惧怕再一次的被抛弃,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叶暮走出教学楼看见花架下坐着的她,不自觉的脸上就挂了笑容,曹青梅最近总该盯着他看,还时常说谈了恋爱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以前也总笑,客气又疏离,可现在,那笑容里总透着那么点柔情蜜意,让办公区里的女老师看了更迷眼了。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坐着?”叶暮在她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说道,“今天一上午都有课,来之前怎么没告诉我?”
顾星辰瞅见他的笑脸,有些恍惚,好一会儿才看着他笑了笑,“没什么事就过来了。”
叶暮把这句话当成是她想他,也没特别在意她的神色,说道:“正好去吃饭,你一会儿要回去上班,咱们就去食堂吃吧。”
叶暮起身,顾星辰坐着没动,叶暮叫了她一声,她才说道:“我吃过了,就在食堂吃的。”
叶暮终于察觉有些不对劲,她笑了笑,故作无事的说:“碰到了晓晴,就一起去食堂吃饭了。没等你。”
“没关系。”叶暮一脸的无事。
“我上午翘班出来的,时间差不多了得先回去了,你自己去吃饭。”顾星辰望着他,叶暮无声的点了点头。
顾星辰扯了扯嘴角,想抱抱他告诉他自己没事,最终还是带着全身的无力感和负罪感在叶暮的注视下默默的离开了。
45。犹疑
从接见室里出来,秦斯年吐了口浑浊的闷气,李建海对过去的事闭口不提,还巴望着程天林能把他从这里接出去。都知道他是因为得罪了京里的人才被送了进来,证据确凿,他却还在做着白日梦。
秦斯年嗤哼了一声,程天林现在早就如惊弓之鸟自顾不暇到处钻营了,哪里还有闲心管他。说到底李建海终究只是个小人物,但却是打开程天林那件案子的关键。拔出萝卜带出泥,不管李建海是得罪了谁,顺着他肯定能翻出程天林以及他背后的其他人。只是院里始终对此事讳莫如深,原因不言自明,现在的省高院一把手就是当年从这件案子上一路升上来的,谁会愿意去惹这个嫌。
秦斯年愤懑的上了车,憋着一股子愤愤不平把车开得飞快,他痛恨命运的不公和生活的可笑,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让他和叶暮遇到,又为什么他处处强过他,带走了他心爱的女人。
回C城之后他的生活重心一下发生了逆转,所有的情感矛盾瞬间激发。家人的不满,顾星辰的牵手他人,如果说这些他尚可承受或是说自作自受,那么叶暮,绝对可以成为他心上那根拔不掉的刺。
他承认自己比父亲更介怀过去,以前是替父委屈,总想着在父亲以前的工作岗位上比别人更加出色,让父亲得偿所愿。但是现在,他的初衷变了,复杂得让他有些难以控制。当然他也没有控制,机会就在眼前,不管是替父叫屈还是满足自己心底的那点以前被忽视的不平衡和嫉妒,他都不会放弃。
顾星辰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不想回家也不想去找叶暮,她怕看到他,怕自己忍不住去伤害他,可她又没办法继续催眠自己,心里装着那件事就会忍不住把她的坏情绪带到他身上。
她现在这种状态让她十足的无处可逃,跟叶暮在一起的点滴像张网一样罩住她,那些甜蜜和悸动让她心生害怕,她心慌,像被无数人追赶着,把她从叶暮身旁驱离。只要想到会失去他就觉得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她不想失去他。她明明白白的知道,叶暮的爱已经成功的包围了她,她对他的感情在害怕中一下子变得浓烈了起来。
这种浓烈来得太过突然,让她在措不及防兴奋的同时更让她不敢面对自己的懦弱和心底的惧怕。
秦斯年开着车跟了她一路,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在街头游荡,他心生不忍,为自己昨天晚上的话而后悔。他一面懊悔着一面难受着,他的小野猫终于还是找到了主人,从今以后,她都不会再让他靠近。回想过往点滴,秦斯年眼底氤氲起一片浓浓的晦涩。
顾星辰转身时看见了他,隔着车前那一扇被树影映得杂乱的挡风玻璃,两个人都定定的望着对方。
秦斯年下车到了她面前,诚恳地道了歉,“对不起,那天晚上的话我一时情急,别往心里去。”
这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是收不回去的,一个是泼出去的水一个是说出去的话。同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杀伤程度远比其他人更厉害。
秦斯年被她的沉默扰得更心烦意乱,说道:“我真的不是有意要伤害你,那些只是我妈的看法,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他本想心平气和的跟她好好谈谈,可语气里的急促还是透露了他的心情,他现在还怎么能像以前那样跟她平静的相处。她说得对,他以前就是对她太过笃定,甚至于从来没担心过她会不再喜欢他。他的笃定让他今天吃尽了苦头。
“你不嫌弃,但你也不想忤逆你妈妈的意思。你一直都知道她嫌弃我,所以从来也没有跟我表白过,这样一来对我也就不存在抛弃,更无需任何交代。”顾星辰说这些话时始终没有看秦斯年,轻淡的语气却尖锐得刺中秦斯年的心窝。“我不过是从你们那知道了一个事实而已,那天你又提醒了我。我只是伤心,并没有生气,所以你用不着跟我道歉。”
“星辰,你爱他。”秦斯年的情绪在看到顾星辰脸上惶然沉默的表情后沉了下去,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平静下掩藏着巨大的悲伤,她不看他,因为他的悲伤已经不全是因为他。她眼中隐藏的伤心,是因为叶暮。
“是,”顾星辰看向他,“可你让我失去了爱他的勇气。”
面对顾星辰平静的指责秦斯年无话可说,可他还是想知道,叶暮凭什么能让她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爱上他。他与她青梅竹马,他牵着她的手上了小学,进了中学,一起穿街过巷,在晚归的夜里相对沉默只为了拖延时间最后享受一下两个人在一起的那种紧张又兴奋的心跳。
可这一切轻易就被叶暮打碎了,当时他牵着她的手站在他面前说他们是男女朋友,他只以为他们是在做戏,可谁知道,竟成了真的。
顾星辰给他的回答是,“他一直都在,从未离开过。”
那天之后秦斯年黯然离去,顾星辰回了家,之后她以工作忙为借口推掉了和叶暮的见面,叶暮从来不多说什么,但还是每天都会打电话,对于她明显地敷衍也只是一笑而过。
然后,顾星辰在忐忑不安中迎来了陶慕华在中秋节的演奏会。
在后台听着声音端庄的主持人不惜以大篇幅介绍陶慕华时,顾星辰恍然呆住,明明是没见过面的人,可她心里纠缠的丝丝缕缕仿佛已经不只是她的臆想,早已经成了真的。
她在台侧一个并不太显眼的位置,环顾座无虚席的大厅,叶暮就坐在前排中间的位置,他一身黑色西装,打着领带,头顶的水晶吊灯在他身上洒开柔软的淡黄色光线,耀眼得让他周围的人都失了颜色。
叶暮侧身跟旁边的人低语了几句,那人一脸的严肃,伴着叶暮的声音轻轻点头带出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叶暮恭谨的神色以及两人相似的脸部轮廓,让顾星辰猜出他就是秦斯年口中的省检检察长叶熙廷。
其实后来叶暮跟她说过他的父母,当时她只做无谓的哦了一声,然后逃避了叶暮略带审视的眼神。她眼中的情绪怎么逃得过他?
叶暮随着观众鼓掌,眼睛看向她这边,演奏厅很大,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算近,她不确定他是不是看到了她,可她还是下意识的挪了位置。
叶暮看着那个晃动的人影,心思渐沉,沉了眼睑转过头继续看着台上。程谟坐在他旁边淡淡地往那个方向瞥了一眼,没带出一丝情绪。
不知什么时候何承明已经站在了她身侧,两人无声的去了剧院外面。走下高高的台阶,顾星辰暗暗舒了口气,这台阶总有三四十级,回身望去,整个剧院矗立在最上面,很神圣。相比神圣的殿堂,不远处街道上浓烈的节日气息更像人间。
顾星辰靠在石栏上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