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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严肃整顿,这一查就坏事了,连以前的事都给翻出来了。听说是有人给纪委写匿名信检举,说什么贪污,包庇之类的。纪委的人把相关的人都查遍了,连叶暮的父亲也被问话了。就在医院里问的,陈正说老先生要强,纪委的人走后这病立马又加重了。过年能出院就不错了。”
前面那些陈阳以前跟她说过,她都知道,听到后面她忍不住担惊受怕,这才一个月的时间,事态发展竟然这么快。
郝月以为自己的话把她吓着了,又忙安抚她说道:“你先别担心,只是例行问话,这个程序陈正说一定要走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再说马上就过年了,他们肯定会紧着处理那些问题大的,像这些边边角角的人会放到年后。”
顾星辰心里可不这么想,不等郝月说完她起身拿了东西往外跑,郝月没拦住,等她追出去的时候顾星辰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了。
郝月叫了一声,苦恼地叹了一声,给陈正打电话,“话给你透出去了,让她去问合适吗?感觉跟利用她似的。”她之前不同意,陈正劝了半天,说这是为了叶暮跟顾星辰,这俩人现在南辕北辙,出这么个主意就当是帮他们两个了,她这才为难着答应。
陈正安慰了几句,说道:“难不成让叶暮去问。”
郝月抿着嘴不吭声,陈正说道:“行了,知道你怕对不起朋友,咱这是为他们好,到什么时候咱都有理。”
陈正在医院陪叶暮,挂了电话去走廊尽头找叶暮,一见叶暮那心事重重的背影他也不禁为他心烦,纪委的人还在病房里跟叶熙廷谈话,他们都回避了。陈正瞅着他说道:“叔叔怎么样?”
“还那样。”叶暮淡淡的回了一句,脸上并没什么情绪,只是眼底隐约浮着血丝。
陈正握着手机思考了半天,试探的问,“这匿名信会不会是他写的?”
“不知道。”叶暮始终一副不愿多说的表情,仿佛这事对他没影响似的,可陈正看得出来,他心里焦虑,连学校里的工作都请了长假,说不定就要辞职了。
陈正忍不住劝道:“其实这事啊,不怪叔叔,又不是他贪污,不也是迫于压力吗。真要追究责任,光是叔叔这些年的政绩也足以抵消了。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那些领导也不是瞎子,不会这么对待一个实心办事的人,何况又马上退休了,应该不会动大的。”
叶暮感激的一笑,随后叹道:“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去圆,圆完了这辈子也就完了。我父亲也就做过这么一件违反原则的事,说不定最后就要栽在这上面。他一辈子最讲原则,也是这么教我们的,出事后他既不拦着也不辩解,他是想最后来个了结,轻松离阵。”
“要我说,叔叔这点挺让人佩服的。他能想开是好事。”
叶暮摇头一笑,泛着些淡淡的苦涩,一辈子讲原则的人最后败在原则上,怎么能想得开?
55。中计?
顾星辰一路焦急,心思转了千百个弯,头头绪绪的最后什么也没想出来就到了医院了。她先去了叶熙廷的病房,又是担心又是紧张,心里就更害怕起来,扑腾着那封匿名信的事。
一出楼梯,就看见几个穿着正式拿着黑色公文包提着牛皮纸袋的人从叶熙廷病房的方向走过来。顾星辰停了脚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一路过来,后来发觉自己的眼神过于直接急迫,她略侧了身子,避过了那几个人的视线。待他们走近的时候她看了眼那暗黄色的牛皮纸袋,上面印着几个红色大字‘国家机密’。那几人身上透着一股冷肃之气,顾星辰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等他们走后,顾星辰才往叶熙廷的病房走去,之前摆着的花篮已经不见了,走廊里一下就冷清了不少。她暗哂世态炎凉,就像郝月说得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已经有人开始见风使舵了。也难怪叶熙廷病情会加重了,多半也是气得。她没进去,觉得名不正言不顺,怕像那次去找程谟一样弄得更糟糕,于是转身跑下了楼梯,直接进了秦斯年的病房。
秦斯年正坐在床上看报纸,韩嘉琳在一旁看着他,他盯着报纸已经看了将近一个小时,越看越皱眉头,韩嘉琳暗暗欣赏心里开始有些得意。
顾星辰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推门而入,屋里两个人都惊着了。
顾星辰眼神清冷地扫过他们两个,她忽略韩嘉琳最后把目光定在秦斯年身上一言不发。秦斯年被她看得一愣,看了眼旁边的韩嘉琳,拄着拐杖向她走过去。他恢复的不错,拄着拐杖走起路来已经不费事,转眼就到了她面前。
顾星辰看着他,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尽管她知道他能起得作用很小,但她还是想从他这里证实。
秦斯年很高兴她过来,伸出一只手拉她的胳膊,有些纳闷,说道:“过来坐,今天怎么有时间?”
韩嘉琳在他们背后冷眼瞧着,接触到顾星辰的眼神,她无所谓的冷笑一声,说道:“你们聊,我出去转转。”
顾星辰冷眼错过她的视线,看到桌子上有份法制报,朝上的一面有一排醒目的大字号标题,‘反腐倡廉新进展,旧案牵出大蛀虫二十年前旧案,牵涉我省多位高官’。顾星辰盯着那报纸瞧了半天,几乎要把上面的每一个字都看进去,那些领导她都对不上号,她只想在上面找到类似省检,检察长,叶熙廷之类的字样。
秦斯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报纸他每天都会买一份,刚才正研究上面的报道。
顾星辰从报纸上收回眼神看向秦斯年,他坦然的回视让她心生困惑,她一面责问自己为什么要怀疑他一面又忍不住猜度他的坦然有几分是真的。这种矛盾的心理几乎要把她逼疯,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希望那是真的。谁会愿意承认自己曾经爱上一个心胸狭隘的人?她沉住气,盯着秦斯年一字一句地问,“匿名信是你写的吗?”同时她在心里呐喊着不是,不是。
秦斯年像是被她的话惊到,倏然从报纸上收回视线瞪着她,他震惊于对眼前这个人的不可置信,她竟然跑来质问他。震惊过后他迅速冷淡下去,冰着脸看她,“顾星辰,你再说一遍?”原来他在她心里是这样的人,这种认知让秦斯年觉得可笑又可悲。
顾星辰没有被他的震怒压倒,她必须要分辨其中的真伪,不只是为他,也为她的坚持不是那么可笑。顾星辰迎着他冷漠又惊怒的视线,平静的问道:“难道你调查程天林不是冲着叶熙廷去的?”
秦斯年冷笑一声,终于等到她来问了,哼笑道:“星辰,你是为这个来的?”他抓起桌上的报纸,在她面前剧烈抖动。那报纸几乎划到她的脸,她看到秦斯年因气愤而僵硬的随着晃动的报纸而变形。这种紧张争吵的气氛让她为两人曾经的默契温馨感到痛苦,但同时又想让这种争吵变得更厉害,以此来证明秦斯年的清白。
“是,我是为这个来的。如果不是你,怎么会有人去调查。”
“顾星辰,你的天真简直让我痛心。”秦斯年眼中闪过强烈的失望,失望过后全是不可压制的愤怒。“如果我真打算写匿名信,就不会一个人调查这么久而等到现在。”
“也许是你等不及了,等你伤好之后说不定你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你给陈阳打电话让他帮你找证据,你知道他受人威胁,你怕等你再去找的时候证据就被人拿走了。”顾星辰几乎要把他逼上绝路,不惜中伤他。
秦斯年被她气得发抖,他愤然扔掉拐杖,踉跄几步挪到她身前死死攥着她的胳膊,瞪着她狠声道:“顾星辰,你真是长见识了,这种话也想得到。你是为了他吗?你怕他们家垮了是不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更不会放弃,一定会让他们家垮掉,让他们也常常窝囊的滋味。”
顾星辰见过他的愤怒,但他的嫉妒狠戾她没见过,这样的他不止让她心痛更让她失望,“是真的,你调查程天林根本不是为了给你父亲申冤,你是为了你自己。你觉得自己不如他,你就毁掉他。”
“我是为了你。”秦斯年冲她吼出来,“我让你离开他,为什么不听我的,为什么非要跟他在一起?”秦斯年的怒火被点着,声音越喊越大,表情却越来越痛苦。
“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这样是谁的错?不是他,不是任何人的错。是你自己,你父亲也不是因为他父亲才被弹压的。为什么要把你的愤怒发泄到他身上?”顾星辰对着他喊回去,失望之余她又想对着他大哭,她爱过他,真的很辛苦的爱过,爱的没有希望。时至今日,她仍想兑现当初对他的承诺,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远离他,把他当亲人。可他却变得让她不想面对,这让她很痛苦。
秦斯年冷冷的盯着她,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她替叶暮说话。
“你放弃吧,不要再查下去了,对你没好处的。”顾星辰不想再跟他硬碰硬,缓下语气劝他,希望他能听她一次。
“我不查就不会有人查了吗?既然上面已经开始了,只要把证据递上去他们都逃不掉。”
“为什么你要这么固执,”顾星辰觉得他就像是被愤怒蒙蔽了双眼的野兽,已经分不清谁是谁非,认定了一个伤害他的人就一定要讨回来。顾星辰双目含泪,问他,“你能得到什么?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跟他已经不能在一起了。如果你真是为了我,这还不够?”
秦斯年一怔,但还是被她脸上的痛苦刺激到了,固执道:“就算什么都得不到,也好过现在这样。车祸那天后面跟着我的人是程天林的儿子吧,他为什么会跟着我,难道不是因为心虚?你提醒了我,这场车祸不是意外。”
顾星辰骤然失色,推开他,他的偏执让她心痛,她根本劝不住他,眼前的他早已变得让她不认识。那个牵着她的手等她放学回家,给她讲笑话,在她父母吵架时带她出去散心呵护她的斯年哥已经被愤恨扭曲了思维,他不再保护她,他只会强迫她,让她伤心。
顾星辰擦了眼泪,对他说道:“你总说如果我长不大该多好,可你知不知道我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快点长大,那样我就可以嫁给你。我长大了,你却不一样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斯年脸色骤然苍白,悔痛交加,跌坐在床上,沉着脸看地上揉成一团的报纸,‘匿名信’那三个字成了他心中最不堪的字眼。
争吵过后顾星辰有了基本的判断,秦斯年不会罢手,但匿名信不是他写的,就像他说的,如果真要写匿名信他不会等到现在。
顾星辰在走廊的长椅上垂头坐着,她要做的事一件都没做到,没劝住秦斯年也没帮到叶暮。现在更帮不到他什么,她找不到写匿名信的人。
她从来没有这么颓丧过,她把叶暮从她身边逼走,把他们的感情弄得一团糟现在却举步维艰什么都做不了,她开始反思自己,她的一意孤行到底把自己逼进了什么样的死角。
她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想去找叶暮,告诉他自己后悔了,为自己的天真后悔。想老老实实地守在他身边,没有他,她快走不下去了。迷途中的她,最想听到的就是叶暮的教诲和安慰,她又把事情弄砸了。
韩嘉琳听见了他们吵架,顾星辰出来时她去了卫生间,出来后见她了无生气地呆坐着,她走了过去。顾星辰盯着眼前的鞋子,脸上一片漠然,没做反应。
韩嘉琳笑笑,坐在了她旁边,顾星辰继续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对于韩嘉琳她已经没有一点好感,连精神都懒得提起。只想把她当成透明的,可偏偏这透明人不甘心,非要弄出点声音招她厌烦。
“匿名信是我写的。”韩嘉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