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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了节省钱财,我决定自己跳给你看!”他俊颜飞扬。
“你?”她不由莞尔。
这个穿着简便和服的男子,本该气定神闲,一派优雅,此时却说要跳那种滑稽的舞蹈,只为了……给她看。
“虽然本人唱歌有点走调,舞姿可能也会稍稍笨拙,不过在柏大美人面前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怎么样,看不看?作为交换,看了以后可要吃饭喔!”凯森蹲下身子,搂住闷闷不乐的人的肩,不断诱哄。
“不看!”柏乐怡感到心中有一丝不忍,为了他这副百般讨好的模样。“我怕还没饿死就先笑死了。”
“这样呀,”他露出失望的表情,“还以为终于等到机会展现本人的才华了,可惜,可惜……”
话音刚落,尖锐的手机铃声猛然响起。
“电话……”柏乐怡并不接听,只忐忑地瞪着他,“大概是李蝶心打来的……”
终于等来了音讯,她却没有勇气面对。
“那个八婆真不知趣,打扰本帅哥准备翩翩起舞的兴致!”凯森果断地抓过手机,安慰地一笑,“放心,让我来打发她!很快!”
她无力地松了手,看他的食指按下接听键——
“喂,蝶心,是我……我怎么在这儿?我正陪乐怡逛京都赏樱花哩。今年的樱花开得不够好,但这里的东西倒是蛮好吃的……有什么事跟我说吧,她正在洗澡……嘿嘿,知道你不信,其实是她不敢听,怕接到坏消息……
“蝶心你快说重点吧,啰啰嗦嗦说一大堆废话做什么?乔公子帅不帅我们才懒得理哩,他是你未来老公,你自己一个人开心不就得了!乐怡正瞪着我,还抓着我,我的手都要给她抓痛了,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唔……你要亲自眼她说?好!”
他把话筒对向那个连连后退的人,“乐乐,别怕,肯定是好消息!来,勇敢一点!”
柏乐怡犹豫一会,最终还是战战兢兢地接了手机。
一个快乐的声音从另一端传过来
“乐怡吗?我足蝶心,一切OK了!他们都说这条链子顶级棒,从头夸到尾!等你玩回来我再送支票过去,好好在日本享受喔,凯森的服务费也算在我账上,记得吗,我们说好的。就这样了,拜——”
电话挂断,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柏乐怡仍未回神。好半天,在凯森的呼唤下才大叫一声,跳起来。
“阿凯,我们过关了!真的过关了!”
笑容像午夜昙花那样骤然绽放,她情不自禁冲上前搂紧他的脖子,像无尾熊一样攀上那副伟岸体魄,朝着俊美的面颊,给了—记响亮的友谊之吻。
“阿凯,你傻了?我们过关了听到没有?怎么我还魂了,你倒傻了?”兴奋过头的人没有发觉刚才那—记不经意的吻,使对方呼吸粗了,身子硬了。
“听见了。”凯森手臂一紧,牢固那柔软的腰,半晌才强出勉强的笑容,“我这个跟着担心受怕了半天的男伴,是不是该有所奖励?”
“你想要什么?”再迟钝的人也能隐隐发觉那话语中的不对劲。
“就要这个……”大掌猛地往上,擒住她的头,指尖插入发丝间,一个热吻覆盖而下——极热、极热,在这春夜的寒凉中撬开了她的唇,纠缠着她的舌,似要把那道热源直灌到喉咙的深处。
柏乐怡惊呆了,睁眼瞪着头顶的树叶,只觉得它们在旋转。而此刻胃里有了反应——好饿!
就算此刻吃不着美食,她知道自己也有可以充饥的东西了。
第六章冷!
没想到春夜的山上这样冷。原以为可以坚持到天边绽放出第一缕曙光,可不到半夜,大家都往帐篷里钻,那边,以肯为首的一群公牛正点旺一堆营火,蹦蹦跳跳暖身,并大呼小叫地招呼他俩快快过去。
柏乐怡红着脸,避开众人瞧她的目光,却避不开凯森一直紧握着她的手。
黄昏的时候,在料理店,他强吻了她。正当她不知所措时,阿波罗的同伙们却忽然从隔壁跳出来,把那个热吻打断。
“阿凯,上山露宿看日出吧!”他们囔哝,转眼看到柏乐怡红肿的唇瓣,立刻暧昧地嘿嘿笑。
还说什么京都的饮食文化是客人之间互不碰面哩,没想却被撞个正着,真是丢脸到家了!
此后的几个小时里,柏乐怡羞得连半个字也不敢说,凯森那家伙却洋洋自得,将她搂在身边,仿佛在对同伙宣布她是他的专属品,任何人都不能碰。
今晚的山上游客很多,据说凌晨四点有流星雨会划过夜空,看流星外加看日出,使得这座山头搭满了云朵似的账篷,还生着点点营火,彤红明亮地跳跃着。
“过去吗?过去暖和一点。”凯森凝视着怀中的瑟瑟发抖的人儿,已经把自己的大衣披到她身上了,她还是那副苍白打颤的棋样,让人怀疑她到底是怕冷还是惊慌。他轻轻责备自己,不该太着急的,应该一步步一步,将她引入自己的怀中,但刚才实在控制不住激动的激情,把她吓着了。
“早知道就不带那帮公牛来了,玲姐也真是的,在阿波罗当金牌女领班的时候挺威风,出来却全管不住他们。”他笑,用温暖的大掌摩挲她冷凉的双颊,“要不要我把他们扔下山去,方便独占那个火堆?”
柏乐怡微微扬了扬嘴角。他在用玩笑讨好自己,她怎么会不知道?但此刻,到底要怎么样才不会使两人的关系擦枪走火?她不敢乱动,哪怕是一个微笑,一句回答。
“咦?这不是乐乐吗?”忽然一个尖厉的声音传来。
回眸望去,柏乐怡的脸色更苍白丁,若不是有夜幕掩饰,一定像鬼那样吓人。
凯森注意到她的反应,不悦地顺着那声音投向视线原来——是他们,罗珊和她的未婚夫。
在这样的地方也能遇到,只能有一个词来形容:冤家路窄!
“阿凯也在呀!”罗珊笑盈盈地走过来,“还以为是我看错了呢,正在想,奇怪了,凯少怎么会跟我这个老同学来同一个地方?会不会是我眼花?没想到竟是真的!乐乐交际蛮广的嘛,居然跟凯少也能塔上线。听说上次孙家长千金包下整层酒店,想请凯少赏光吃一顿饭,都被一句话回绝了。”
“罗珊,好久不见了,上次在温家人太多,没能说上话,”凯森回以一个更明亮的笑颜,“两位也来日本赏樱?”
“不,”罗珊刻意伸出左手,“我们是来度蜜月的。”
无名指上,有一枚闪闪发亮的钻戒。
脑子“轰”的一声,柏乐怡感到那钻石光泽仿佛一枚无情的炸弹,朝她当面扔了过来。
“喔?罗珊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结婚连张帖子都不发给我?”凯森仍然是一摄悠闲如风的腔调。
“我们只是到户政事务所先注册,酒宴还没摆呢,放心,到时少不了你凯少的。唉,你也知道,这种冷天,天天下雨,举行婚礼简直败兴!我在巴黎看中的那件婚纱又是露背装,着了凉怎么办!况且这个时节玫瑰还开得不够艳,叫我拿什么点缀礼堂?索性迟一点,度完蜜月,等夏天来的时候再补办喽。反正我们逛完日本,还要逛欧洲的,几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柏乐怡感到这些话像是专门说给她听的。幸福的人总需要很多听众,如果那个听众是自己的情敌,那就更好了。
“珊珊,我们过去吧,快四点了,不是要占位子看流星吗?”一旁的翁家良用一个热吻打断。
“阿凯,上山!”她抬起头看柏乐怡一眼。
“好呀,”罗珊马上亲热地挽住他的胳膊,“等下子营火旺了,你要烤只鸡腿给我喱!香肠也可以,反正你烤的我都喜欢吃。”
两人依偎着离开去了。
凯森望着他们背影,诡异一笑,“乐乐,我敢打赌他们的感情很不好,你信不信?”
“怎么会?”柏乐怡并不需要这样的安慰,“他们这样亲密,让人觉得很幸福。”
“但真正的幸福是不需要放意表现的,不是吗?”他不急不徐地说:“真正的幸福只表现在举手投足之间,也许是一个默契的眼神,也许是一个不经意的微笑。他们给我感觉只有夸张虚假,像是在炫耀给谁看似的。”
真是这样吗?如果是真的,她该幸灾乐祸吗?
“乐乐,我看我们另外生个营火好了,不用去那边跟阿肯他们挤,好不好?”凯森话题忽然一转。
“呃……好呀。”这家伙又在打什么主意?
“那你先乖乖在这里坐一坐,我去那边取些火种。不要乱跑喔!”他像叮嘱小孩子那样,离开前不忘替她把大衣领子拉紧。
柏乐怡只好老老实实坐定,看他跑到远处,融入一团黑影中。
这时人群里窜出第一声惊呼一流星开始闪现了。渐渐的,惊呼声此起彼落,越来辖多,天空中一道又一道灿烂明亮的光线也频频下坠。
“阿凯!”柏乐怡唤道,却没有人回答。
这样美丽的时刻没有他在身边,不知怎的竟让她感到寂寞,一直期待的心情也冷却了大半。听着别人的欢呼,她却没了兴致。为什么?难道只是因为刚刚遇到了两个不想遇到的人吗?
黑夜里的光线逐渐疏落,漫天的璀璨最终没能被挽留住,在一片遗憾的叹息中熄灭。
“阿凯……”她又低喃了一声,像是叫给自己听,仍然没有人回答。
他不见了?怎么还不回来?
不自觉地站起身,向人多的地方走去,尽管她知道应该坐在原地等他,但实在忍不住,迫不及待地去寻他。
刚走儿步,人群中又有一阵惊呼跃起。
出什么事了?流星不是已经没了吗?还有什么值得众人这样惊奇?
柏乐怡透过层层密密的脑袋,看到众人围观的中央,一对男女对峙着。两人瞪视半晌,忽然,女的扬起手,给了男的一个狠狠清脆的巴掌。
那不是……罗珊和翁家良吗?这对之前还卿卿我我的新婚夫妇,居然只过了十几分钟就翻脸开战了?
“现在的年轻人更是不得了,”她听见身边一位老太太用中文说对她的老伴说:“听说还是新婚哩,就做这种事。”
“他们……怎么了?”柏乐怡忍不住问。
一听她也是说中文的,老太太顿时热情起来,将所悉情报倾囊相赠,“喏,那个男的喽,听说是嫖妓没付钱,没想到在这山上却遇到了那个妓女,追着他要债。”
“他螵妓?”一向忠厚老实的翁家良会做这种事?
“没想到那个当太太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居然也在外面偷男人,,正巧也在这遇见那个地下情夫了。”
“什么?”罗珊也……
“但是两人都不承认,所以打起来了。”老太太不禁叹口气。
这事也太巧了吧?怎么两人同时发现了对方的不忠?
“姓翁的,我要跟你离婚!”只听罗珊大嚷。
“离就离!我早就受够你了!”翁家良回嘴。
“你……你居然敢骂我?”她气得浑身打颤,“好,好,我要回去告诉爹地,让他炒你鱿鱼,把你赶到街头当乞丐!”
“求之不得!”一向软弱的翁家良这回怒发冲冠,“你们罗氏要是没有我,早倒了!你以为我想撑呀?”
“你、你……”罗珊对答不上,“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好!你等着!”她气急败坏的直向山下冲去。
翁家良也跟着冲下去了,不过是往另一个方向。
“唉,世风日下,世风日下。”老太太摇头叹息。
柏乐怡仍然迷惑不解,还想问个究竟,不料身后却有一双手臂搂上了她的腰。
“坏小孩,居然不听话到处乱跑,看我打你屁股。”凯森低嘎的嗓音附到她耳边。
“阿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