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人──真的很失礼耶!
“喂,我好心给你机会,你不给面子就算了,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你可知道有很多男生约我还得排队呢,你至少也要表现出一点风度吧?你这么跩,难怪没有女朋友──赫!”
他突然站起身的动作吓到了她,高大魁梧的身材如一块巨石立在眼前,威严的气势遏阻了她再开口。
“你、你想干么!”骇于他的气势,她开始后悔自己没事干么找上这种可怕的男人!
然而,慕易扬锐利的视线却越过了她,远远锁住窗外那抹令他朝思暮想的倩影,没多说什么,他立即收拾东西,视眼前的美女为无物,抄起外套如风一般呼啸而去。
倪朵兰形单影只地走着,心情大坏的她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痛哭一场,直到一只有力的手掌抓住了她细致的腕。
“慕学长?”她讶异地瞪着他。
“妳哭了?”
“没有。”她的贝齿轻咬下唇,红了的眼眶显示得很明白,她在睁眼说瞎话。
“眼睛都红了,不是哭是什么?”
他向来有话直说,从来不懂什么叫拐弯抹角。
原本就快要溃堤的泪水再也抑不住冲动,豆大的泪珠就这么掉下眼眶,连带揪紧了他的心。
“谁欺负妳?告诉我,我替妳讨回公道。”
她摇头,梗在喉间的话语难以吐出,只是低着头想要拭去泪水,却反而沾湿了手。
慕易扬生平第一次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对了,手帕,这时候应该要拿手帕,记得电视上好象都是这么演的。
不过找了半天,他只找到一条三天没洗的毛巾,还是他练柔道时用来擦汗的。
“不用了。”她撇过脸,背着他哽咽。
三两下叫他解决五、六个人绝对没问题,但是叫他安慰女孩子,简直比登天还难。
“是不是男朋友欺负妳?”
她点点头,伤心地嗫嚅:“他好可恶,我再也不理他了。”思及男友的负心,眼泪溃决得更加肆无忌惮。
“别哭。”他威严地命令,引来她的娥眉深锁。
“我意思是……不准哭!呃……不对。”越急越说错话,他的脑子里尽是命令句,这辈子从没安慰过人,他到底该说些什么话才能哄她?
“妳放心,我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不说还好,一说她反而哭得更加伤心欲绝。
“你不用管我。”她转身离去,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哭个够。
他无法坐视不管,更不可能留她一人,她一直走着,他也只好一直跟着,两人就这么走在路上,哭哭啼啼的女生后头跟着一个男生,理所当然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慕易扬厉眼一瞪,吓得那些指指点点的路人不敢再多话,此时低头啜泣的朵兰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看来凶恶的男子。
“喂!妳眼睛瞎啦──”男子停下脚步正要发飙,却被她身后的恶灵给吓得一时噤声。
“对不起……”她愧疚地嗫嚅。
“没、没关系,呵呵……”男子自动让开一条路,胆战心惊地瞄着她的“背后灵”,看也知道那人不是好惹的,最好别轻举妄动。
有煞气十足的他跟着,走到哪里尽是康庄大道,让路的让路,回避的回避,没人敢挡她的路。
走累了,她便坐在路边啜泣,而他则静静地守在身边,瞪着每个经过的好奇路人,怕死的最好别乱瞄。
也不知哭了多久,朵兰只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和鼻子又麻又肿,她现在的样子肯定很难看,开始后悔了,自己应该躲回宿舍棉被里哭才对。
她抬起头,半掩着脸,用着重重的鼻音问:“我这样子会不会很丑?”
“不会。”
“眼睛是不是肿得很可怕?”
“不是。”
“鼻子也红得像小丑对不对?”
“很红,但不像小丑。”
“又红又肿,当然丑死了。”
“一点也不。”她怎么会丑,不管何时看她,她都美丽得令人移不开眼。
“别安慰我了,没用的。”她有些负气。
“我说的是实话。”
他的认真令她感到有些好笑,这人肯定审美观有问题,哪有人哭红了眼又肿个大鼻子会好看的,慕学长的话她只当是安慰罢了。
当情绪发泄告一段落,难堪逐渐取代了悲伤,大庭广众之下她反而羞了。
“好丢脸,脸丑成这个样子叫我怎么回去。”
一件长袖薄衬衫披上了她的肩,她讶异的目光迎向慕易扬没多少表情的侧脸。
“用衣服遮住别人就看不到了,躲到我后面,我送妳回去。”
她疑惑地盯着他,从刚才到现在,学长始终默默跟着她,他的义气颇令她感动,看不出平常严肃有余的人,居然还有这么体贴的一面。
他被她大胆直视的目光盯得有些燥热,羞赧地背对她。
“再不走,会有更多人围观。”
他大步往前,她则赶忙跟上,他像是一个领航者,沉稳地走在前头引领着她,这是她第一次细细观看他的背影,如此坚毅而厚实的臂膀无形中给人一份安全感,她知道他很高,也很壮,但从没这么近距离欣赏过。
他的步伐很大,害她走没两步就要用跑的才能跟上他。
真是的,这样叫她怎么躲在他背后呀!朵兰不禁咕哝一声,索性抓住他的衣服,整个人几乎是被他的力道拉着走的。
时值晚餐时间,下了课的学生纷纷出笼,大学城周遭挤满了高唱空城计的学生,充斥在学校四周的巷道里。
挤在人群之间,朵兰很难不被旁人给挤到一边去,虽然她身材比一般女子高挑,却也难敌人潮汹涌,眼看着自己快要被人群淹没,慕易扬有力的手腕往后一横,将她拉回身边护卫在臂弯下。
他一向讨厌这种饿鬼出笼的拥挤情况,通常他都是买便当回住的地方吃的,要出门也会避开这段尖峰时间。
离开了拥挤的人群后,他绅士地放开她,但她却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反而小女人地拉拉他的手臂,引得他纳闷地回头。
“我肚子饿。”她咕哝道。
“是吗?妳想吃什么?我帮妳买便当。”
“我们到这家餐厅吃饭好不好?”她指着一旁的餐厅,看起来比别家高级的装潢,透露了高于别家的消费,这样的价目对学生而言是贵了点,不过她现在好想慰劳自己一顿喔!
“妳不是想回去?”他以为她想尽快躲回宿舍掩盖那张哭花的脸。
“我改变主意了,想先吃东西。”
慕易扬盯着眼前布满花朵装饰的门面,冷汗直流,透过玻璃帷幕,里头单一的粉红色系看得他头都晕了。
“妳要不要换一家?”
“人家想进去嘛,好不好?”
她早就想来这家店了,每次经过都忍不住多看一眼,也因此她用着好期待的眼神向他乞求。
就算修炼千年也难抵她一句撒娇,也因此现在的他才会坐在店内,清一色的女客中,他是唯一与周遭景物不相称的魁梧男人。
倪朵兰点了一客最贵的客饭,饮料也是最贵的,她也顾不了什么丑不丑的了,吃饭皇帝大,人在难过时更要对自己好一点。
“好好吃。”她满足地吃着,猛然抬头看到学长的样子,忍不住失笑。
一个大男人用着可爱猫咪图案的汤匙及大头狗图案的餐盘,怎么看都怪异而不协调。
在旁人目光熠熠的盯视下,面前的食物他很难下咽,只感觉自己像是马戏团里耍宝的猩猩。
“学长好可爱,脸都红了耶!”
“饶了我吧,别用可爱这两个字。”
他浑身不自在,不过看到她再度绽放了笑容,也罢,只要她开心就好,他就牺牲到底吧!
喂饱了肚子,她提议要去游车河,嚷着要他载她去兜风。
“干脆我们去阳明山看夜景。”她兴奋地提议。
“这样好吗?”他有些担心地问,对于她一改先前的郁闷转为过度的开朗,有些不放心。
“安啦!我才不会为一个负心的男人伤心那么久,再换不就得了!”
这番话令他心里怦怦跳。也就是说他还有机会喽,不过这样会不会太乘人之危了?
拗不过她的央求,就随她去吧,如果可以减少她的伤心的话,他会答应她任何要求的。
他先载着她去逛士林,然后绕到淡水河边,循着山路往阳明山上飙去,带着在士林吃剩的零嘴和啤酒,来到一处草地上,俯瞰整个台北夜景。
一路上她的情绪一直很High,与傍晚时伤心欲绝的她判若两人,他坐在草地上看着她又叫又跳的,脸蛋因兴奋而红扑扑地煞是动人。他假想着自己与她是一对恋人,痴痴地望着比花还娇媚可爱的她。
朵兰在草地上玩着以前在美国学体操时学会的前空翻,以发泄自己过剩的精力。她十项全能,任何运动一学就会,但在他眼里,她这种体操特技只有惊险万分可以形容,令人不禁捏一把冷汗。
不一会儿,果不其然看到她因失去平衡而瘫平在草坪上,他火速冲过去,神情因为太过紧张而显得凝重吓人。
“妳还好吗?”
得到的反应却是她的大笑。
“瞧你紧张的,好象以为我会死掉似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以为会失去她,在见到那开心的笑容后,才真正松了口气。
“吓人这么好玩吗?”轻斥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的宠溺。
“我头好晕喔。”
“妳啤酒喝太多了。”
“怕什么,我酒量好得很。”
仰望满天星辰,朵兰陷入沉思。这里有着尘烟弥漫的都市里所没有的清澈,少了光害的阻挠后,夜空褪去了薄纱,天幕镶满了星星,繁星点点、汇流成河。
浩瀚的星空和自身的渺小成了明显的对比,人生在世,有什么是永恒的呢?
当高亢的情绪逐渐沉淀,内心深处的一抹孤寂便悄然爬上心头,此刻她突然好想找个人倚偎,消除一身的疲惫,而慕易扬正是最佳选择,理由很简单,这里除了他之外没有别人,他的肩膀厚实有弹性,正是最舒服的枕头。
她很自然地借靠一下,还调了个舒服的姿势,丝毫没想到自己的随兴对他有多大的影响。
“喂……这样不好吧?”他的良心过不去,因为男女授受不亲。
“有什么关系?”
“让人知道会误会的。”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她好奇地转过脸观察他的表情,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原来你这么单纯啊!”
她的嘲笑引来他的轻斥。“是正直,妳这么不规矩,我只好矜持点。”
“你好无趣。”
“我一向如此。”他知道自己的缺点,太正经、又不够浪漫,但是他无法对她做出越轨的事情,那有违自己的良心;不过脑海中另一个声音却又骂他笨,大好机会不把握,反而落得被骂无趣的下场。
天晓得,此刻的他有多么热血澎湃,在感情饥渴之际,她又这么毫无防备,如果不保持适当的距离,他害怕会抑制不了内心的冲动,他单手捏扁手上的饮料铝罐,稍微宣泄了因为欲望所带给他的紧绷。
这人虽无趣,却令人感到安心,他这么正直,她反而更大胆了。
也许是酒精作祟,原本多话的她,随着昏沉的心绪而变得沉默,不知过了多久,慕易扬终于发现不对。
“学妹?”轻轻推了她一下,发现她不动也没反应,这种状况只有一种可能。
果然,她睡着了。
“别睡,会着凉……的。”
他怔怔地瞪着她布满新泪的容颜,又看了看一地的空啤酒罐,他傻了,她竟然把一打的啤酒全部喝光!
慕易扬这才领悟到她先前的笑容都是装的,可见那个男人在她心中的分量有多重,重到恐怕她心中再也容不下任何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