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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才吝啬停下脚步等待自己。
一路行进,沉默亦一路紧跟。
便是这窒息的沉默,生生在两人之间竖起一道不可逾越的墙围。忍足侑士在墙的此端裹足不前,犹自做着困兽之斗。有栖川润在墙的彼端,心底的踌躇令脚下的步伐也失却平日的坚定,然而她倔强地不愿回眸,犹豫间便错失了良机。
忍足侑士起初意图戏弄有栖川的心思在逝去的一分一秒里被逐渐稀释。
他看着有栖川润单薄的背影,脸庞绷起。
隐在平光镜片后的眼眸似死水般望不见底。
连瞳孔深处都浸染上浓重苦涩的忍足侑士尽显颓废。
此刻的他哪里还是那个驰骋球场的冰帝天才。
真是不公平呐。
暗自喟叹一声。
忍足侑士察觉他与有栖川之间越发扩大的间距,赶紧快走几步追上去。
两人最后到达的地点是被组织部成员拟作举办舞会的场所临近高等部西面图书馆的大礼堂。
地面铺就的猩红地毯、天花板上繁复的水晶吊灯以及排列整齐的长条形餐桌。一切皆是藤冈春绯臆想中的模样。
采光极好的落地窗户被人细致地擦拭过,窗明几净,不曾沾染一点尘埃。
在礼堂内部游弋一圈,并未发现任何纰漏之处。
刚要收回目光,忍足侑士却发现有栖川润长久停驻于舞台幕布的视线。
她的目光里带着露骨的审视,像是一个极力在新人身上搜寻错处的面试官。
确实符合她一工作就变态的行事作风。
但是,这番不近人情的评判透着淡淡的怪异。
简直就像……
忍足侑士的脑海里掠过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作势轻咳一声,试图吸引有栖川的注意力。眼见有栖川润不情不愿地回转过头,忍足侑士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笑道:
“我说小润,你不是第一次来视察属下的工作情况吧。”
有栖川润脸上的表情凝滞几秒,随即又恢复如常。
若不是自负于和迹部景吾不分伯仲的动态视力,忍足侑士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眼睛。
他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也能正中靶心。
不欲为难有栖川润,忍足侑士正打算将此话题轻描淡写地带过。
始作俑者却抢先一步开口:
“我从不对属下负责的项目横加干涉。”
简单的一句话就对自己玩忽职守的事实供认不讳。
忍足侑士神色复杂,不是用区区一个“瞠目结舌”就能加以囊括的。
“你就不怕……”
那群令你深信不疑的部下辜负你的期望?
忍足未完的诘问戛然而止。
因为有栖川润截断了他的话头。
“用人不疑。”
站在管理者的角度,事必躬亲未尝不是无能的体现。
无论是迹部景吾还是有栖川润都充分地相信这一点,所以才会三番四次地延后、减少视察的次数。全因他们懂得,没有人能比负责项目的人更熟知现场的状况。
即使他们一个是学生会长,一个是组织部长,在缺乏了解的前提下,任何的指手画脚除了阻碍工作进展之外,毫无用处。
现在跟随有栖川润的这群下属,多是从国中时期就一起共事的同伴。
国一那年,迹部景吾不仅砸了网球部的场子,也一脚踢开学生会的大门。
在他接替前任学生会长之后不久,当时三年级的组织部长就因不满迹部过度放纵下属的行径质疑他是否当得起这个位置。
结果迹部景吾竟以此为契机,在学生会内部大刀阔斧地发起一场改革。当时的组织部长因能力不足被迹部请出学生会,而她,有栖川润作为接任者上位的同时也亲自坐镇吸纳了不少新鲜血液。
唯有对属下的能力了若指掌,才能毫无顾忌地将自己的信任交付。
而这样的新人一旦交付,就没有反复无常的道理。
明媚的日光通过落地窗户投射进礼堂内,驱散一室的阴郁。
站在窗边的有栖川润沐浴在阳光之下。
飞扬的眉梢与上挑的眼角,先前一度紧抿的唇角终于演变成浅淡的弧度。
许是经受不住强光的刺激,她不耐地眯了眯眼。
这个略带孩子气的动作亦像一道亮光,融化了忍足心底牢不可破的坚冰,并令那些堪堪萌生的消极情绪消弭于无形。
忍足侑士忽然夸张地叹了一声说道:
“哎,好羡慕小润的下属。”
“有空想这些无谓的事情,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履行和吉冈的约定。”
忍足侑士闻言大笑。
原来他亲爱的小润还在对这件事情念念不忘呢。
迫近有栖川一步,为她挡住灼热的光线。
“小润只要保证第二的位置就好,迹部的第一名由我来夺取。”
轻挑的左眉昭示有栖川的不信任,忍足侑士似乎听见她那声短促的冷哼。
忍足伸手抚平有栖川的眉梢,食指在她的侧脸留恋不已。
“如果小润愿意像信任你的下属那样信任我,那么……”
缓冲片刻。
停滞不前的食指顺着有栖川侧脸的线条一路下滑,毫无征兆地挑起她的下颌,忍足看见有栖川瞳孔里满载的,属于自己的倒影。
那是令他贪恋不已的风景。
忍足侑士继而说道:
“那么,我会创造奇迹给你看哟。”
经历变声期之后的声线带着慵懒的性感,配合他志在必得的神色竟能把人的内心蛊惑了去。
有栖川润的心脏疾速跳动着,一下一下仿佛不跃出胸膛誓不罢休。
料想是在暴露在阳光下的时间过久,她感到脸颊一阵发烫。
定了定心神,有栖川润听见自己的声音寸步不让。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你愿意相信我吗?
是的,我愿意。
第14章 Ch14。这个会长偷窥
冰帝高等部食堂
早前听学生会里的同僚提及本届一年级新生的入学率比往年同期高出两个百分点,有栖川润还没什么切实的感触。直到亲眼见证高等部食堂拥挤的景象,她才知道同僚的情报所言非虚。不说宽敞的食堂有人满为患的嫌疑,就说那曲折蜿蜒的队伍,委实壮观。
有栖川润与忍足侑士在食堂门口观望片刻,越发笃定心里的猜测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空闲的位置供两人用餐了。思索间,陆续有不耐烦等待的学弟学妹从食堂内部向外走,有栖川润扯着忍足的袖子侧身让出通行道路,有三四个结伴而行的一年级生从面前经过。有栖川润突然于嘈杂的交谈声中听闻某个熟悉的声音。
“高桥,你…你午休的时候能来天台吗?”
心知空等只能落得饿肚子的下场,忍足侑士利落地旋身拉起有栖川的手腕,牵着她就要往小卖部走去。
有栖川润反应不及,只得脚步不停地跟在忍足身边。
她争分夺秒地回头,意外地在拥挤的人群里搜寻到分外突兀的存在。
站在高桥望美旁边悉心将她纳入保护圈内的男生竟然是……
》》》
冰帝高等部天台
站在至高点向下俯瞰,把绮丽的校园风光收入眼底。
有栖川润甚少踏足天台,一则平日事务繁忙抽不出时间,二则这天台向来是情侣与某些学生的
秘密基地。无论是撞见学生逃课还是撞见恋人亲密都有些尴尬。只要学生会成员的身份摆设一天,对于这种情况就不能坐视不理。
可她又不是个喜欢对别人的私生活多加干涉的人,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有栖川记得迹部会长隔三差五便喜欢拿天台当作停机坪用一用,就是不晓得是否曾撞破情侣的约会时刻,想想也够妙趣横生。
收回纷乱的思绪,有栖川润回首正看见忍足咀嚼面包的样子。
等到他将口中的食物吞咽得差不多,有栖川才踌躇地问道:
“你刚刚说什么,桦地想邀请高桥做舞伴?”
忍足侑士换个位置,悠闲地倚靠在身后的栏杆上。
“前几天我们在网球部的男子更衣室聊起校庆的舞会,结果一致发现从某天开始邀请我们充当舞伴的女生突然多起来了。哦,全是后援会的成员。这件事和你有关系吧。小润是不是又在后援协会的论坛上发布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公告?”
忍足的铺垫过多,半天也寻不到关键。
有栖川不禁蹙眉,她眯眼看向尚在絮絮叨叨的忍足侑士,站在逆光处的他周身都被笼罩上一层金灿灿的光圈,小麦色的脸庞隐在炙热的日光中,俊俏的五官俱已模糊,唯独唇角上挑的笑意清晰可见。
这家伙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有栖川润决定要帮忍足疏松疏松筋骨。
隔着校服衬衫的长袖,伸手在他的右臂上狠狠地拧一把。
略显浮夸的呼痛声倏地在耳边炸响,忍足侑士捂着受伤部位小心翼翼地揉搓。有栖川润在他哀怨的注视中微笑抬头,刻意憋出甜腻的声音问一句:
“舒服吗,嗯?”
忍足的嘴唇嗫嚅几下,硬是没法违心说出“舒服”两个字,那样不就从侧面承认他犯贱吗?事关尊严,即便对方是小润,他也决不妥协!
装作没看懂有栖川眼里的讥讽,作势傻笑以蒙混过关,忍足继续说道:
“后来,我们问起桦地有没有想要邀请作为舞伴的女生。他只回答了一个字。”
“我想我知道了。”
不用问也能猜到桦地崇泓回答了什么,除了一如既往的“是”不做别处想。
与有栖川相识多年,彼此的默契也经过几载时光沉淀,历久弥香。单单从有栖川了悟的眼神便能知悉她不需要过多点拨,忍足一边轻勾唇畔作为回应,一边将手里的包装袋卷成团状扔进不远处的垃圾箱。
转身面对有栖川润,沉默片刻再度开口的他却是话锋一转。
“说起来,在邀请我的诸多女生里有一个是迹部后援团的哟。这应该算是,嗯……叛变吧?”
有栖川闻言微愣,她承认最近因忙于校庆事宜对后援会疏于打理。
可是,往年亦举办过数届舞会,怎么从来没发生跨团邀请正选作舞伴的事?
内心支持迹部却和忍足套近乎,还是以迹部后援团为幌子,实则支持忍足?
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都是足够危险的信号。
归根究底,这样朝三暮四的性子,假以时日不定会成为搅乱后援会安宁的罪魁祸首。
从什么时候开始,后援会竟掺杂进变数如此之大的因素?
有栖川润的面色数度转换,从起初的怔愣到后来的深思最后归于沉寂。
多疑无益,为今之计还是先从侑士口中套出这个女生姓甚名谁比较重要。
正寻思着,忍足侑士已是背脊微曲,双手撑膝,在她面前俯下身。
他陡然凑近的脸庞让陷入自己思绪的有栖川润难免一惊。
刚想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忍足侑士抢先出声:
“小润要叛变吗,我会张开双臂欢迎你的。”
日光下彻,自忍足的镜片反射,他架在鼻梁上的平光镜边缘立时闪烁起一阵刺眼的光芒。
有栖川润不禁眨了眨眼,紧阖眼睑的那一瞬错失隐在镜片之后,那人眼眸里涌动的暗潮是他藏于玩世不恭外表下的认真。
那层他精心粉饰的薄纸至今未明。
究竟是友情以上,恋人未满还是伊甸禁果,只可远观?
忍足只知道暗恋是教人抓狂的情绪。
门外隐约响起一阵脚步声,邀请有栖川做舞伴的心思暂歇,忍足侑士眼明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一路疾走……
“砰。”
推开铁门,桦地崇泓和高桥望美一前一后走上天台。
两人向前走了一段,来到天台的中央位置。
高桥脖颈仰起,娇小的她完全笼罩在桦地的阴影下。
“桦地君,要找我说什么?”
有栖川润被忍足侑士拉着躲在一侧墙后,屏息凝神不敢过多言语,唯恐泄露一丁点痕迹。
无论理由为何,偷窥总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要是被后援团的成员发现,她的脸面可还往哪搁呐。
本想着自己所在的位置距离那两人不太远,高桥与桦地的交谈应当能一字不差地落入耳中。可惜事与愿违,她千算万算,怎么就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