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待在外边清闲,有一些事看来倒也好笑!太君已发出数十道金牌火速要召柯世昭回来协助收拾烂摊子;不料柯公子一再回覆公事忙,再过一阵子。而前些日子趾高气扬的柯氏母女如今沈寂了下来,不只是怕了玉湖的武功,更是因为柯世昭弄得齐家前途晦暗,致使她们产生危机意识,几日来足不出户;即使出门也是鬼鬼祟祟的。玉湖猜她们正在收拾细软准备溜之大吉了!
也好!玉湖故作不知的在心底偷笑,走得愈远愈好!太君身边少了这群小人献计,就不会再做一些错误又霸道的决策了!而齐家终于可以得到平静。
比较忧心齐家状况的是二娘与燕笙;她们风闻家变之事,急急拿出少得可怜的首饰打算让人换成银两救急。这一对善良的母女,却被冷落忽视了十多年!玉湖摇头,不让她们这么做。
事情讨论到了第十天,书房尚未传出结果,有一些佣人已在打包行李;至于那些签下长年卖身契的长工则长吁短叹──情况看来极不乐观。尤其在大清早传出柯氏母女取了不少财宝不告而别后,齐宅上下简直像涂上一层灰,弄得太君气冲牛斗。可是也因这般众叛亲离让不可一世的老太君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也软化了下来;也许还有一些悔悟。玉湖相信,局势已扭转,天磊会得到他要的结果,舒大娘会讨回她的公道,然后太君会看清她重用的那些人是什么嘴脸,也会稍改她以往妄自尊大的脾气。掌权了这数十年,她该休息一阵子,好颐养天年了。
虽然方大婶没有逃开,极力劝阻老太君别低头,但在柯世昭以齐家之名告贷了大笔金额一走了之的消息传来后,太君不妥协也不行了!而方大婶受的打击更重,她一直以为柯世昭会娶她孙女,才这么帮他,但他却……
到了晚上,太君宣布退休,也真切的为她以往的手段忏悔,关在房中不肯出来。
“不会有事吧?”玉湖端茶给才进门的丈夫。十天来,够他累的了!他的面孔浮现疲惫,相信大家都累垮了!
他接过茶一仰而尽,小心拉她坐在腿上,感觉他们已有几百年不曾如此亲密了!
“不会有事,太君只是累了。而且一下子遭受太多的背叛,刚才方大婶也要求回乡养老。我想她会带着两个孙女天涯海角的追踪柯世昭。念她在齐家待了一辈子的岁月,我给她一笔银两,够她吃穿不愁了。”
“真大方,向想杀你的人道谢!要是我,没要她半条命就算客气了。”玉湖直率的说着。
齐天磊抚住她小腹,轻道:
“教坏小孩子。”
她笑,亲了他一下。
“太君会好吧?这么一个权威的人,一下子泄了气可真让人忧心。”
“小孩子的出生会让她拾回欢颜的。咱们多多努力了!我要从咱们开始,生他十个八个,大大兴旺齐家。”他开始心满意足的幻想远景。
玉湖嗤笑道:
“吃也吃垮你!这次齐家财力上元气大伤,钱财都被挖光了,又败坏了声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呀!”
“不怕。最重要的是重新建立齐家的声誉。当钱财只会引人贪婪,让人做恶时,破财以消灾,能舍才能纳福!要利用钱财,莫让钱财左右了我们。齐家就是财富太多,以致于一个个成了财奴。我不介意的!只要下一代活得更好,散尽千金又何妨!”
“你不怕太君知道“鸿图”是你的事业时会大发雷霆?”
“那已经是无所谓的事了!现在与齐家合并,又何必分彼此?如今要忙的,是你的心事,我真怕你心中的事将你闷病了!”他怜惜的看她,怀孕害喜使得她双颊不若以往红润,又加上杜家小姐的事弄得她忧心不已。怕惹他分心,全将心事往肚子藏,也真难为她了!
平常打打闹闹、嬉嬉哈哈,在共患难时,她比谁都沈静坚忍,又无需他操心,才能一切顺利落幕。满心的感激与爱意,岂只三言两语就能道尽的?
“天磊──”她悠然叹息,往他肩上靠去,不想言语的搂紧他,深深汲取他身上雄浑沈稳的力量与温柔。
“再过两天,等合并事宜上工顺利,以及确切掌握柯世昭的形踪后,我会上长安去打探消息……”
“你找柯世昭做什么?不就任他去就好了吗?谅他也不敢回来。”
他狡猾的笑着,抱起她往卧室走。夜深了,她还是窝在棉被中保暖些;将她安置好,倒了杯温热的安胎茶给她喝。玉湖迫不及待的问:
“别卖关子。”
“我可以原谅他一切,但一个丈夫却无法容忍妻子遭人轻薄。”这是他尚不放过柯世昭的实情。
玉湖往内侧躺,让他也躺上来,立即在他怀中找到舒适的位置。
“我自己报仇了,不必你来。而且你让他背了好大的黑锅,专找他负责的事出纰漏,不就算报仇了吗?如今他身怀钜款的事有许多人知道,盗匪会去抢他,有人会去偷、去骗,而他自己会因有一大笔财富而提心吊胆过一生……”
“看你猜得多顺口!”他低笑,摇头道:“他并不笨,怀有一笔钜款,他会请许多打手来保护他,而他也不打算守着死钱坐吃三辈子。他会着手做生意,能受宠于太君的人是有几手本事的,别将他当笨人看了。基于是表亲,我也不想他太落魄,但他要是风光就太没天理了!”
“唷!替天行道来了!莫非你打算一直扯他后腿,让他连生意也做不成?”她双眼期待的问,不是希望柯世昭有如何的结果,而是希望自己猜对了,证明自己没有变呆。柯世昭的死活她才不关心。
“不行不行!总要有一两笔小生意让他糊口!倘若有天他做起正当生意,我决许是赞成的!暗中助他也可以,但短期间之内,凡不法生意,我全要加以干涉。”
她不赞同的摇头。
“叫坏人不要当坏人?太难了吧?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不相信他有成为好人的一天,就如不相信猪会变成狗一样。”
他大笑,啄她粉颈,一手灵巧的在被子下解去她的衣扣。“我有没有告诉你,你骂人的本事增进了不少?”
她轻喘,泛着红潮。
“没有!但你可以从现在开始不停的说,我们有一整夜的时间……”
“是的!一整夜。”
他像在许承诺,扯下绣帐,隔开了微凉的夜,营造专属于情人的浪漫温暖,不让深夜袭入纱帐……
第8章
随着玉湖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的心情也越来越沈重。没有消息!没有人知道冰雁的下落!齐天磊来来回回长安三次,又因商行的事忙,他无法拨出更多的时间再去长安,只派了人手去找人。
而扬州至今悄无声息;由于上回杜氏父子的指责,使得玉湖不敢涉足扬州,也没有人传出大消息。齐天磊没有派人去扬州的原因在于──他认为扬州是杜家的地盘,杜小姐倘若在那边也该是由杜家人去找。之前只捎了封安慰问候信去杜家,但他们没有回应。而且上次差点使玉湖流产,齐天磊心中不是不在意的!所以并没有刻意与杜家有所联络。目前所能做的,只有尽人事了。
转眼间,玉湖已挺了五个多月的肚子,像揣着一颗小皮球似的。已不再害喜,胃口也恢复正常,但孕妇嘛!大家看到她那身形,早已忙不迭的捧着,怕她有不测,管她是否体壮如牛!尤其太君目前不再理商行的事,与婆婆成天追着她进补。
谁肯让她出门才再沈重急切的心,仍要以孩子为重。齐家盼望这个孩子很多年了!她不能任性的拿孩子的性命开玩笑。
快半年了!冰雁到底去了哪里?
她的心中凝聚了一股恐惧。尤其在长安最新传来的消息中,她再也无法伪装太平无事。
听说皇上有意将公主许配给打胜仗的大将军袁不屈。举国欢腾的同时,袁大将军大小登科并列,羡煞天下人。如此一来,也真切的表示出,冰雁果真没嫁给袁不屈;那代表,冰雁若不是遭到了不测,便是会回家,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倘若冰雁回到杜家,杜家一定会要求冰雁再度成为齐家媳妇。不管如何,人家才是名正言顺,若有这情形,她该怎么办?
她不要冰雁出意外,更怕她没出意外必然的结果!
她真是个自私的女人!以为自己多豁达、多义气!到头来仍是自私自利了!
一早起来,便没什么精神的坐在台阶上撑首看天空。今儿个有些阴霾,恼人的天气!天磊巡商行去了,他二、三个月来的奇%^书*(网!&*收集整理表现吓掉了专家们的下巴!她必先面对自己的心──她能够大方到将天磊拱手让人吗?
不!她不能!她曾以为她能,但她不能!可是这种自私会一辈子啃啮她的良心,她会很痛苦!
唉!此时最痛苦的,非关情爱,而是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信念动摇了!她发现自己不若想像中的善良大方!她也可以是卑鄙又可憎!她何时成了这般的人?
“少奶奶,太君请你到前厅。”
女佣的召唤声召回了玉湖些许心神;她点头,起身让女佣扶了去。不知太君又为她找来什么奇珍异品了!
但,她料错了,没有什么奇珍异品,而是和三个月前一模一样的场景。
太君,她,以及杜氏父子三人。
所不同的是,杜家父子三人脸上怀着一种冀求。玉湖在不明就里的同时,心也跟着沈入了最深处。她有预感,不会是好事……
“来,玉湖,见过杜世伯。他是专程来向你道歉的。”太君笑容满面的说着。
玉湖微微躬身,轻问:
“杜世伯,有冰雁小姐的消息吗?”
杜知祥叹道:
“我已带她回来了。”
“真的?她完好无恙吧?”无论如何,知道她尚好,心中至少有一处落了实。
杜知祥低首坐在一旁,无法成言,神态间有悲伤、有愧意;原本苍老的身形更显沧桑。
杜家老大杜伯川开口道:“她现在已成了扬州城的笑柄。”
“怎么会?谁起的闲言?”
“张媒婆。我们从泉州赶回扬州时,当然先找张媒婆兴师问罪。不料那张媒婆却声泪俱下的说冰雁贪图当将军夫人,在抬错人之后也决意不肯换回来。一切也就将错就错的错下去……”
“不!冰雁不是那样的人!张媒婆一定是为了逃避指责而加罪于冰雁!”玉湖跳起来叫着。她自己也是被抬错轿子的人之一,个中情形相信不会差到那儿去!何况,冰雁早由她这儿明白袁不屈那人的可怕,岂会执意前往遭受虐待?张媒婆那些人真该死!恐怕硬是将冰雁送入将军府了!企图瞒天过海,白痴也知道会有揭发的一天!
杜仲川点头。
“我们也相信小妹遭到陷害,但现在流言传得更糟糕;因为袁将军即将娶皇家公主,而已入门的冰雁根本没有与袁将军正式拜堂,却又糊涂的与他圆了房。早先也只是流传冰雁不愿嫁人当现成寡妇,贪图荣华富贵!如今倒有人讥笑冰雁高攀达官贵人不成,反而成了任人玩弄的娼妓,袁将军玩弄了她!”
玉湖刷白了俏脸!冰雁真的代她领受了袁不屈的怒气吗?袁不屈居然是非不分的抓一个无辜女子当代罪羔羊,使得冰雁身败名裂!
那原本该是她李玉湖领受的侮辱,却让冰清玉洁、柔雅娴静的冰雁代受了!老天爷!她的苟且与自私伤害到一个好女孩了!而她却幸福快乐的在此享受着原属于冰雁的幸福!她该死!她是罪人!虽说杜家父子这一番话的背后必然藏着某种令她恐惧的目的,但她无法不在这些话中陷入深深的自责。冰雁的不幸,她要负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