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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钱给你,去买点东西回来给你弟弟、妹妹和奶奶吃。”他说完后即走向邢辰宁,牵起她的手离开。
离开那里之后,邢辰宁始终沉默不语,严赫不只一次关心的看向她,却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严赫,你该回学校去上课了。”在河堤散步回家时,她忽然开口。
“你想要回台北了吗?”他直觉的问。
她摇头,“我想再休息一阵子。”
“那我陪你。”
她凝视着他,半晌之后才缓缓开口,“严赫,你放心,我不会想不开而自杀的。”
他惊愕的看着她,“你怎么……”她怎么会知道自己一天到晚跟着她,就是怕她想不开?
“严赫,你记得我们认识了几年吗?”她微微扯唇一笑。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他怀疑的看着她。
“从我六岁那年算起,我们已经认识十四年了。”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迳自说着。
不知道她究竟想说什么,他只能沉默的看着她。
“认识你十四年了,你知道我爱你几年吗?”
严赫怔然的看着她,就他印象里,他们俩从小就被双方父母凑成对,只因为一张儿时两人躺在一起睡觉,手指还绑着红线的照片。幸好两人对彼此都挺有兴趣的,所以在上国中情窦初开之后,自然而然就成了一对。
她爱他几年?老实说,他并不知道,因为她从没说过,而他也从没问过。
“你爱我吗,严赫?”她突然又问。
他这回不只是怔然,还被她的问题吓了一跳。他爱她吗?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问他这个问题?
“你爱我吗,严赫?”她又问了一次。
他怔怔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爱她吗?事实上,他最近也一直这么问自己。
这阵子每看她伤心落泪一次,他就心痛一次。看她变得苍白瘦弱,他会拼命劝她多吃点;看她无端陷入哀伤中,他会想尽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即使要他扮小丑亦在所不惜。
这段日子,他不只一次因梦见她自杀而从恶梦中惊醒,即使后来将她紧抱在怀中,他也无法感到踏实,生怕一不注意,她就会从他手中溜走。
他爱她吗?在上台北读书之前,他会毫不犹豫的说爱她。遇见田馨之后,他觉得自己爱的是田馨,但经过这一连串事件,他却变得茫然,分不清他爱的人究竟是田馨,或是她。
他爱她吗?他希望有人可以告诉他答案。
见他迟迟无法回答她的反应,邢辰宁己得到想知道的答案一——他,并不爱她。
虽然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但是她就是想碰碰运气。结果,事实还是事实,并不会因为她的奢求、祈祷与希望改变。
“严赫,你先回台北好吗?”
对于她突然改变话题,严赫除了有些措手不及外,绝大部分是|Qī|shu|ωang|松了口气。
“为什么一定要我先回台北,难道我这样每天跟着你让你觉得很烦吗?”
她摇头表示不是这样,旋即提醒他,“你忘了学校就快要期中考了吗?”他顿时愣住。
“我已打电话问过学校,因为我的情况特殊,可以特别通融在事后补考,但是你就不行了,而又都已经大四了,你不会希望在这最后一年被当吧?”她望着他说。
他慢慢皱起眉头,他真的压根儿都没想过这件事,看来他是非回台北不可,但是留她一个人在这里,他实在不放心。
“辰宁,跟我一起回台北好不好?”他要求的说。
“我想再多待一阵子,只有这里才有我爸妈的回忆,台北没有。”
她这个拒绝的理由让他顿时无话可说。
“你打算还要待多久?”他沉思一会儿后开口。
“再一阵子吧。”她没有给他确切的答案。只是严赫作梦都没想到,她所谓的一阵子一拖就是好几年……
※※※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
不知不觉间七年光阴过去了。
严赫走在当年与邢辰宁并肩走过的河堤,表情一片茫然。
七年了,从辰宁突然将房子卖掉,然后整个人犹如自地球蒸发般的失去踪影后,时间竟然悄悄过了七年。
她人到底在哪里?是生?是死?为何如此残忍的不与任何人联络?
她是在报复他当年的用情不专与背叛吧,所以才会选在这么令人担忧的时期离开,并反失踪得彻彻底底,她是在报复他吧!
原来她从头到尾都知道他喜欢田馨,他却一直到她突然失去踪影,留下一封信给他之后,才知道那几年来她所承受的挣扎、煎熬与痛苦有多么沉重。
那封写着明知道他不爱她,却仍霸着他,让他不得追求所爱的道歉信函几乎将他杀死,随信附上的一张照片、一捆红线与一段短文,更让他坠人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写着——
我将缠绕在我指上的红线解下还你,从今而后,你不欠我,我不欠你。
那张照片是他们小时候手绑着红线,累躺在游戏房里熟睡时拍的,是她的宝贝。
以前她总是开玩笑的对他说,那是他们将来共度一生的证物,如果他哪天对她始乱终弃的话,她就要用它来逼他娶她,因为有红线为证,他们是天生一对。而今,她却将照片给了他,还附上一捆红线与一段绝然的话。
她是真的离开他、放弃他、不要他了。
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知道什么对自己是最宝贵的。
他爱她,在他失去她这一瞬间,他才恍然大悟她对自己有多重要,但是她已离去,而且消失得无影无踪。
平常有她在时,他从未觉得有什么特别,但是她离开后,连空气都变得不一样了。
房间空荡荡的似乎少了什么,她的味道、身影,香味逐渐淡去,而他的心就像被掏空一样……
七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找寻她,透过她的朋友、征信社,乃至报章杂志,所有可以用的方法与管道他都试过了,但是她仍无音汛。
台湾并不大,但若要找一个故意在闪躲的人,无疑跟大海捞针一样。
辰宁,你就真的这么恨我?恨到这辈子永远都要避着我,不见我吗?
这些年你到底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哒哒……
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旋律,是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的铃声,停下脚步,他掏出接起电话。
“喂?”
“严赫,你现在人在哪里?”严母略显激动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河堤。发生什么事了,妈?”他察觉母亲的语气与平日不同。
“你快点回来,有人跟我说看见辰宁了!”
严赫呆怔后迅速回道:“我马上回去。”
※※※
“辰宁姐,还有没有?”
“没有了,刚刚你拿上车的就是最后一盆了。”
“OK,那我走喽。”
“开车小心点。”
“Yes,Sir'‘
微笑目送梁志汉驾驶载花的货车离开,邢辰宁转身走回花店收拾善后。
开业多年,她早已习惯花店里的所有工作,所以不到十分钟,原本被修剪剩的树叶,枝于弄得一片凌乱的花店,顿时又恢复平日干净、清新的模样,而且在绽放满室的美丽花朵衬托下,更引人人胜。
由于“红线花坊”不是新开的店,所以来过这店或听说过店名的人都知道,这花坊最引入注目的不是美丽的花儿,或足店里的环境,而是这位喜欢送前来买花的未婚男女一小捆红线的美丽女老板。
曾经有人不解的问她,为何要送人纤线?红线代表的又是什么意思?
她总会微笑的回答,这是月老的红线,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月老的红线?我还月老的胡子哩!想也知道这是一种商业噱头。
但说也奇怪,在红线花坊开业第二个月起,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一对新人前来送喜饼感谢美丽的女老板,真可谓怪事一件。
花坊虽非开在市区或闹区,却因美丽的女老板及红线闻名,常吸引想婚人士前来光顾,加上旧雨新知的惠顾,生意简直好到爆,还曾吸引电视台前来拍摄访问,只不过不知为何会被女老板坚决拒绝就是了。
“总之,她和红线对大家而言,仍然是个谜。”在马路斜对面,距花店有一段距离的小吃店老板如此说道。
“她促成那么多有情人终成眷属,那她呢?她结婚或者有男朋友了吗?”严赫像是与人闲聊般的问。
他作梦都没想到在他拼命找寻她的这些年来,她竟窝在这么一个市镇里卖花维生,若不是有邻居嫁到这里来,又看见她出现在这间花店的话,那么他再找个五年、十年,也绝对不可能会找到这种穷乡僻壤来。
“没有。”小吃店老板没犹豫的回答。
“你确定吗?那刚刚帮她搬花,载花走的男人是谁?”
“那是她弟弟啦。”
“弟弟?”他一愣。
“除了刚刚开车走的之外,她还有一个妹妹和另外一个较小弟弟,总共四姐弟。”小吃店老板咧嘴说:“头家,你会问这个问题,该不会是对人家有意思,想追人家吧?”
“不能追吗?”
“不是不能,而是很难追。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什么拒人几千里的?”
“拒人于千里之外。”
“对,就是这句话啦。她真的很难迫,这些年来,我看追她的人都可以填平台湾海峡了,但是还是没人追得到她。”
严赫忍不住露出一抹欣喜的笑。看样子她并没有忘记他,甚至还可能爱着他。
他可以有此奢求吗?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老板。”他起身,同时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元放在桌上,“不用找了。”
“等一下,头家。”老板迫出来,“你真的要去追人家呀?”
他点点头。
“虽然你长得体面又好看,可是你第一次到这里就跑去追人家,人家是不会答应的啦。我看你还还是放弃好了。”
“我不会放弃。这辈子除了她,我不会娶别人。”
小吃店老板听得傻眼。这么多年来,见过无数想追求花店女老板的人,他是第一次碰到像他口气这么坚定的追求者。
严赫朝愣住的老板轻点了下头后,头也不回的朝红线花坊走去。
哒哒……
事隔多年后,她会以什么样的面貌面对他呢?
他开始紧张,并且难以想像。
※※※
叮铃铃……
悬挂玻璃门上的风铃声响起,邢辰宁反射性的微笑转身迎向客人。
“欢迎光——”
她在乍见走进店里的人时,整个人有如被雷劈到般的一震,呆立当场。
严赫,怎么会是他呢?他怎么会跑到这?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而他也以同样专注的神情凝视着她,霎时,她除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他变了很多,发型变了,穿着变了,长相、体型似乎都跟她记忆中的有些不同,少了少年的青涩气息,多了成熟男人的稳重。然而即使如此,她仍能一眼便将他认出来,尽管他们已七年未见。
实在不愿意承认自己从未忘记过他,更不愿意承认自己仍然深爱着他,能再次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他,她竟然感觉鼻酸、想哭。
天啊,她到底有多爱他,为什么相隔了七年仍冲不淡这份感情?她到底要怎么仿才能真正的释放自己?
她眼里流露出来的哀伤像把利剑将他刺穿,严赫的身体重重震颤了一下。
“辰宁……”他轻声唤她,却不知要如何请求她的原谅。
他伤她如此之深,深到即使经过七年的疗伤止痛,她在见到他时露出的竟仍是哀伤的神情。他要怎么做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寻回以往爱笑、眼神中总是充满对他的信任与爱意的她呢?
“嗨,严赫,好久不见。”收起杂乱、失控的情感反应。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