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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静垂下头,半晌才问道:“姐姐怎么称呼?”
“刘婧,女青婧。”
“我叫陆静,安静的静。”
刘婧又问道:“你和旭天是什么关系?”
“朋友。”
刘婧“切”道:“天真!旭天的朋友多了去了,哪个值得他大老远跑来美国给你收拾这烂摊子?你必定是对他有什么特别的价值,他才会考虑过来。还把我从LA也叫来,给你带来华人医生,又给你照顾孩子。”
她说着伸手在孩子的脸蛋上摸了摸:“不过你儿子让我带,算是有福,也还挺可爱的,回头认我做干妈,我也会考虑的。”
陆静见她说话这么理直气壮,好像孩子认她做干妈是莫大的荣耀一般。不禁翻了翻白眼,问道:“哎,你认识梁希泽么?你俩没配成一对儿真可惜。”
谁知刘婧却恍然大悟道:“哦?我说呢,原来是梁希泽的儿子啊?我们谈不上认识,只是彼此知道有这么个人而已。”
她随口又叹气道:“你和梁希泽较劲干嘛?他那人脾气硬的很,花名在外,不停的换女朋友。原来竟然和你结婚了。啧啧,我也没瞧着你有多好看啊?柴火妞儿似的。”
陆静大病初愈,生生又要被刘婧气出一口血来。她问道:“你和旭天哥是什么关系啊?”
“旧情人,老相好,孩子他爸。”
陆静突然想起旭天曾经对她感慨过父爱和母爱,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却不忘讽刺道:“旭天哥有孩子?不会是随便生个孩子过来骗继承权的吧?”
刘婧先是抬头望了她一眼,随后笑的漫不经心:“旭天多精明的一个人,谁能骗的了他啊?我瞧着你生病,也算给梁希泽个面子,不和你计较,你也不用说什么话刺激我。”
她说罢便起身欲离去,陆静急忙喊道:“姐姐,旭天哥怎么找到我的?”
刘婧这才回头道:“瞧,现在不就求上我了?嘴老那么硬干嘛?不过我就不告诉你。你把他那么贵的一辆车随便糟蹋给别人,好意思吗?”
陆静被刘婧这两句话气的两眼发黑,一时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烧傻了,平时的伶牙俐齿全都消失不见。她只闷闷道:“难怪你都有了孩子,旭天哥也不和你结婚。”
刘婧反而得意的轻笑道:“你问问去,是谁不和谁结婚?”
陆静被气懵,只能怔怔看着刘婧哼着小曲儿扭着腰出了卧室。
两个孩子嘻嘻哈哈的在床上爬来爬去。陆静一时间又觉得开心不已,继而瞬间觉得全身无力,朦胧中还是下床寻找旭天的身影。她虚脱的移步到门前,只听见刘婧的叹息道:“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多不容易啊,你瞧她那小模样儿,瘦成什么样儿了都。梁希泽真混蛋。”
陆静心里便知这刘婧是刀子嘴豆腐心,又不知道她和旭天是怎么样的过往和纠缠,想来这种性格的女子,任谁也是无福消受。一时犹豫,听得旭天对自己道:“小美?去躺着吧,刘婧帮你带孩子,你总该放心了吧?”
刘婧在一旁跳脚:“我又不是老妈子,你让我带我就带?要不是那俩小子哭着叫爸爸。我看着心疼,想起童童来,我才不管呢。”
陆静却因为这样一句话突然就红了眼眶。她几乎都无力在挪动,只靠在门框上对刘婧说:“姐姐,谢谢你。”
谁知刘婧竟然也红了眼眶:“说你傻,你不相信?吃苦的都是孩子,孩子爸爸在哪里?你就赶紧回去吧。”
陆静又重新躺下,才从旭天的口中听到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所在的那个城市那天由于暴风雪暂时中断了通讯。这座小城人口很少,她在昏迷前按的鸣笛声,只惊动了路过的路人,便是这间公寓的主人,叫乔治。
乔治拼命的拉车门,却纹丝不动,最后将副驾的车窗打碎,迸溅的玻璃扎进了陆静的手臂,划出很深的伤口,所幸没有伤及孩子。乔治是医学院肄业的学生,看到一大两小都发烧了,在心中判断了病情,本想送医院,无奈道路十分难走,他只好将他们先拉回家来。
他是中美混血,妈妈是中国人,他深知中国人发烧时要热捂发汗而不是冰敷降温,于是便将陆静塞在了被子里,又清理了她手臂上的伤口。而面对婴儿他则束手无策,只好煮了些麦片粥,将西药片剂碾碎和在粥里,用了非常少的剂量喂了孩子。结果孩子过了几个小时便退烧了。此刻已经是第二天凌晨时分,通讯塔修复的一刹那,就有一个电话打进来,乔治详细的说明了病情和所在地后,电话便没有电而自动关机了。而乔治联系上了她的亲友,亦未报警。
打电话的人自然是旭天,梁希泽在陆静失踪后四个小时才得到消息,果然如陆静之前所想,他先是求助了梁希跃,两人束手无策,直到晚间他才想起打电话询问旭天。
旭天亦惊讶,才将陆静借车的事情如实托出。三个人即刻启程到了美国,旭天按照自己车的线索寻找,梁希泽直接去了田纳西的庄园寻找,只有梁希跃留在LA等待。
旭天随后给刘婧打电话,刘婧带着熟识的华人医师和他汇合。两个人循着吉米那辆车的踪迹到了内布拉斯加州,才打通了电话。之后这座小城便因暴雪断绝和外界联系的公路。
陆静在这四天中几乎都是昏睡的状态,偶尔会醒来吃东西,抱一下孩子,但是她自己完全不记得了这些细节和过往。她此刻只握着乔治的手,却不知如何感谢他。
乔治只是笑道:“我去买点吃的。”
旭天道:“路断了,所以希跃哥和希泽都没能赶来,你的钱包被人捡到后,警方根据身份证,通知领事馆了。希泽几乎和我同一时间知道你的消息,只是我当时已经内布拉斯加,他在田纳西,所以我快了一步,他没能过来。”
他只是叹道:“希泽这几天都急疯了。”
陆静似乎未曾听闻,只对旭天无比惋惜道:“哥哥,你瞧,孩子周岁生日我也没给过,真对不起孩子。”
机场刚一恢复运营,旭天便带着陆静回到了LA的家中。她十分抵抗,旭天只是道:“孩子的爸爸在里面,去吧。”
她刚进家门,只看见梁希泽在起居室中焦急的来回踱步,他的眼中全是通红的血丝,见到她时,目光甚至都要喷出火来。他盯住她手臂上绷带,怔了一下,随即快步的走上来,想拉住陆静的手,陆静却厌烦的避开。
他没有放弃,又上前了一步,陆静还是避开。
他似乎终于被激怒,几乎是携带着狂风暴雨的力气,朝她的脸上扇了一个巴掌。
陆静几乎被他打懵,只觉得脸颊处火辣辣的疼痛。她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仿佛他是一个疯子一般。
而他只大口的喘息,带着怒火,带着怨恨,几乎是从沙哑的嗓子中迸发出怒喊道:“瞎折腾什么?!知不知道……”
我有多担心你,我有多想你。
只是陆静扬起手打在他的脸上,也打断他们的对话。她不可置信道:“打我?”
他应该从未被打过。两个人一时间都怔在原地。
陆静心里一股股的怒火上涌,抬手便又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她瞪住梁希泽,觉得自己的整条手臂都是麻木不已,指尖更是颤栗的像是在冰水中浸泡的一般。
她看着他眼中溢出了那样明显的深沉。
她居然还笑了出来,只是笑容冰冷,几近冰冻道:“你有什么资格打我?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要是不姓梁我嫁给你?你不是不想离婚么?行啊,你说我找个老外一夜情怎么样?生个混血带回国,你们梁家丢得起这个人吗?我作践自己我也不让你好过。”
他怒喊道:“闹够了没有?”
“我闹?”她语气转为讥讽:“我问你,我生孩子的时候你在哪儿呢?用不用我提醒你,你和舒晶在一起呢?”
陆静眼见着他被这句话击中,话里的重量将他压在原地动弹不得。他再开口时,声音中似有万分的压抑:“是。可是那天我真的……就是喝多了,没有别的。”他顿了顿,语气甚为焦急:“你想让我怎么办?”
陆静颤抖着问他:“你怎么办?那舒晶怎么办?人家日记里什么都写的清清楚楚的。你是不是和她去的塘沽?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她弹《小星星》?”
“小美,那真的是很久以前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对你……你看不出来么?”
他再次开口,带着陆静从未听到过的哀求之意:“我怎么样,你才可以原谅我?”
只这一句话,陆静就再也抑制不住哭了出来。
她拼命的摇头,心中的酸涩无法言语,冲突的她胸口生疼。她扬手将钢琴上的摆设全部扫在地上,仿佛这样,心中的郁结之气才容缓。瓷器掉落时被摔成大瓣的碎片,发出刺耳的声响,连一直徘徊在门外的梁希跃和旭天也不禁进门查看。
她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却感到泪水不停的上涌:“原谅?怎么原谅?是原谅你一直把我当成舒晶?还是原谅你爱的人一直是舒晶?梁希泽,如果我没那么辛苦的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你是不是也不会内疚?你希不希望我那时死在产房里?你希望吗?”
他的声音颤抖不已:“小美,我真的……那天特别后悔。”
“小美。”梁希跃在旁出声制止,“不要这样说话。”
她几乎是颓然的蹲在地下,抱住双臂,将自己紧紧的环抱在瘦弱的臂弯里,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到安全,感到自己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陆小美。她抑制不住的抽泣,开始还是大声的哭,想把这几天的委屈全都哭出来,可是到了最后只是无声的泪流,像是永远流不尽,像是永远都没有尽头。
可是为什么,即使心已经跳动的血肉模糊,她脑中依然是漫天飘散下来的淡绿色槐花,成排的槐树下,他站在那里,望向她,眼中全是那样淡雅的笑意和温情。
她像是被困在原地的小兽,挣扎不开缠绕在自己身上的网,也剪不断自己心生的情。她恨他,恨到所有的血液都凝固在血管里的某一处,心脏跳动一些,血液才被动的往前走一点,干涩的疼痛迅速遍布全身。
她是陆静,是独立存在的个体,是从小就在众人赞扬与仰慕的眼光中长大的焦点,是父母手心中永远呵护的小公主。明明是她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是她孕育了他们的孩子,可是为什么在他的心里,她却只是舒晶的代替品?
钢琴十级又何妨?她甚至比不过舒晶弹奏的最简单的《小星星》。
梁希跃叹了气,上来拉起陆静,将她护在自己的怀里,柔声安慰道:“小美,小美,别哭了,大哥在这儿呢,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陆静在梁希跃的怀里哭的无法站立,泪水不断的涌出,她抹去,再涌出。周而复始,像是不曾干渴的泉眼,流出满是酸涩的泪滴。
她对梁希跃说:“我要离婚,孩子归我。”
他点头,柔声安慰道:“小美,乖,不哭了。”
她终于听见了梁希泽的声音,她并没有抬头,也不想抬头再看他。
他的声音净是沙哑和疲惫,他说:“你想怎么样?离婚?行,那就离吧。”
、第 30 章(上)
陆静在家大病三天,高烧不退,一周内连续两次高烧,身体机能脆弱不堪,整个人瘦脱了相,连她自己躺在床上都觉得硌的慌。
她略微清醒的时间里,只倔强的望着小保姆小洁和清花阿姨,亲耳听到她们说“宝宝很好,刚吃了、刚睡了或者正在玩”这样的话语后,才疲惫的闭上眼睛。
她不知道,大洋彼岸,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