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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纵然心底万分凄苦,此刻听她这么纯真的表白,他的心也忍不住有些高兴,低头亲回去,亲一口轻声又问,“真的吗?哪里想?”
“当然是真的,这里,”她伸手,点了点脑袋,想了想又摇头:“这里……”指了指自己胸口,忽然皱了皱眉,说:“我也不知道,全身都想啦。”好像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些不靠谱,她噗嗤轻轻一笑,眼角依稀还带着泪花,破涕为笑梨花带雨的样儿,看得他目不转睛。
“不过不要紧,”她轻轻地舒了口气,柔柔靠在他的怀中。很安心,“王爷你回来了就好了。”
回来就好了吗?她究竟是太过相信他还是……他的心忽然又很痛很痛。宝宝。呜咽地叫……痛的呼吸不能,只好低低地偷偷地吸气,弄得整个身子都微微地在发抖。
“冷吗?”她察觉到,伸手抱住他,“王爷靠着我近一些。”
他是想的,很想很想,恨不得叫她住到他心底去那么近。
却不是因为冷。
只想跟她亲密无间地。永远地在一起。
只是这希望……
“皇上对我说。”停了一会儿。她忽地又开口。
春山毛骨悚然:“什么?”
“你是因为我……才伤了皇上地?”她仰起头看他。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重又低头。匆匆地伸手将额前地流海拨弄了一下。弄得厚了一些。
“不是……”春山否认,意识恍惚,只说,“不是地……”
“那是为什么?”她重抬头问。心底叫好险。幸亏他没看到。
“只是因为……”春山苦苦一笑,“我看那家伙不顺眼了而已。”
“那家伙……”微宝低低地重复,忽然小小的窃喜。伸手捂了捂嘴,又放开,忧愁说,“他们说皇上很生气。”
“就让他生气好了。”春山淡淡地,不以为意。
“可是……可是……”她望着他,焦急地。“可是王爷怎么办。”
“不用替我担心。”他低头望着她。她地双眸乌黑的,几日不见,头发又长长了,半遮住眼睛,他忍不住伸手,想拨开她的头发。
微宝心中一惊,急忙歪头躲开春山的动作。
春山一愣,想起方才她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双眉一皱。又记起回来之后初次相见。双眸闪烁,伸手过去。握住她的肩。
“王爷你怎么了?”微宝低头瞥了一眼他的手,又匆匆地不安说。
“不许动。”他沉声喝道。
微宝身子一抖,只好不动。
春山伸手,拨开她额头地流海,手猛地撤回,跟着紧握成拳。
目光下移,好好地盯着她的小脸看,方才被狂喜袭击,只顾着沉浸在同她相见的欢悦之中,竟没有好好地端详这张脸,如今看看……
这额头上的伤,隐隐透出的血迹,原来并非是他白日看错了,这脸上,被长长头发半遮住了的划痕,又是什么,还未曾愈合,呵,他忽地察觉了她身上那点不自然,怪道今日喜欢将头发都弄在胸前,原来是为了遮住这些点点滴滴不让他看见!
“怎么弄得?”他问。他是无能为力,被关在此地,但不代表她可以天衣无缝瞒住他,发生的那一切,他都想知道。
“没什么,没什么……”她急得眼睛四处乱看,分明是要撒谎的前兆了,果然,半晌张口说,“我不小心跌了一跤……”
求饶般地捏着他的衣袖。
春山看的心头火起,又怜又气,忍不住问:“是他伤地?”
“不是!”她矢口否认。
“不是你怎会知道我说的他是谁?”他目光越发的冷。
“王爷……”微宝心头慌张,伸手紧紧抓住他地手,“真的是我自己弄得,真的,你相信我,相信我。”眼中泪花闪烁。
笨家伙……何必要替那个人遮掩……他都打了他了,还能做什么,难道真的要杀了不成,那可是他亲哥哥啊。
然而当时那魔怔,若非靳公公从旁边拦住的话,他恐怕……
“真的不是他……”她继续说,手不安地捏着他地袖子捏动。
春山收神,看的心痛,不忍再逼问她,想想放低了声:“好了,我知道。”他低头,含泪在她的额头轻轻亲了亲,“疼不疼?”
“不疼,一点也不疼。”微宝见他不生气,高兴地抱住他的腰。
“笨蛋。”又哭又笑的小笨蛋。
他苦笑着,心里酸,身子一颤,泪已经坠落下来。打在她的发上,仿佛是黑夜中乌黑天幕上闪烁的星子。
春山抚着她的肩头。静默之中,忽地听到一丝轻微的响动,从牢狱外传来,他心头微动,低声问:“宝宝,方才送你来地那个人,他是谁?……”
“是英大人。”微宝回答。“他真是个好人。”
“是他送你进来地?”
“是啊。”
“他来地时候,说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是什么?”春山沉吟着,好奇问。
微宝顿了顿,面孔涨红,有些郁闷问:“王爷你怎么会听到地……”
春山看她面露异样,忍不住不安,问:“怎么,宝宝答应了他什么?”
“没什么啦……”她又想逃避地模样。
春山轻笑:“说,是什么?”目光之中却透出冷意。
就算是他人在牢中,却不代表他是好被人欺负的。他的人也是,如果那什么“英大人”趁机想做点什么事出来,他也不在乎弑君的罪名上再多一条越狱。
“我……”微宝抬头看他一眼。目光是含羞的,望的他心底的火烧得更旺盛,恨不得立刻就将那英大人叫来,一掌拍死再说。
“怎么样?”耐着性子问。
“英大人问我是不是跟宁大爷很熟,他……”微宝凑上前,在他耳畔低低说。“他说他想跟宁大爷比剑呢,让我答应劝宁大爷……”
春山瞠目,旋即忍不住一笑:“原来是这样啊。”
亏得他误会一场。宁子詹是大雪山地新一代杰出剑客,大雪山的剑术天下无双,习武之人莫不心驰神往,若是能跟他比剑一番,想必进益非凡。据他所知,每年都有很多青年剑客想挑衅宁子詹,却都被他冷漠拒之门外。这英大人……哈。识货,知道利用小宝。
不过。他心底仍旧是不悦的,日后必定要找个机会,替小宝讨回场子来,让姓英的也知道,他的人不是说被利用就能被利用的。
只是,其中似有古怪,怎地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她的请求,要知道,若是皇帝不松口的话,任意私下入天牢,可是死罪,小宝为了他,能不顾一切,难道那英大人也能如此?却是为什么?
他心中暗暗计较猜测。
“王爷,你会很快出去吗?”微宝伸手抚摸他的胸膛,问。
“嗯……”春山一怔,唤回心神。却不知怎么回答的好。
“都怪我。”她忽然抽了抽鼻子,又想要哭地样子。
春山楞:“怎么会怪你呢。”
“皇上说了,”微宝见他仍旧瞒着,忍不住滚滚泪落,“皇上说是因为他临幸了我,你才忍不住替我出头的,都怪我。”
春山听她说“临幸”,心突地一跳,鼻子又酸,好像打碎了什么调味的罐子,奇怪地感觉充斥心间,涩涩的滋味让舌根发硬,说不出话来。
微宝抽噎了一会,忽然慢慢地犹豫地问:“王爷,临幸是会有什么感觉的?”
春山全然懵了,随即满心的苦涩加倍,滚滚地细细地反复地在舌底蔓延,一边波及全身,他伸手,轻轻地将她的身子抱过来,停了一会儿才说:“傻丫头,没什么的……”
“可是……”微宝靠在他怀中,还想再问。
“忘了就好了。”他咬了咬嘴唇,重重地,从痛中唤回一丝清醒,“忘了吧。”
简简单单几个字,却如同刀子,缓缓地拖过自己地身上,凌迟的感觉。
怎么对她说呢?
爱护她那么多日,却忽然……全被毁坏,那么不堪的……还要对她提起么?幸亏……皇兄他还算有些……人性,在她昏迷的时候……她自然是没什么知觉……不然的话,他心痛如绞,明知道不是应该宽慰的事情,却又在痛楚之中忍不住会替她觉得庆幸,不该,不该,不该啊。
索性就……忘了吧。还旧事重提做什么?却不知,他对她的一番保护疼惜之意,会给自己并不算坦途的情路……造成相当大的困扰。
“王爷……”她还在叫,“王爷……”似乎还想问。
他深吸一口气。双臂抱牢了她软软地身子,打断她地问话。只说:“傻宝宝,傻宝宝。”喃喃地,忍着痛。以后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然而明明,他有没有以后还不知道,或者说他们有没有以后还不知道。想到这里,万丈雄心顿时化为灰烬,柔情蜜意化成了丝丝的恨意痛意。
她敏感地察觉他地黯然,知道他在伤心,不做小猫偎人的样儿,反而努力地挺了挺身子,本就坐在他地腿上,此刻比他高些了,将手从他腰间抽出,慢慢地抱住他的肩:“王爷。王爷。”柔柔呼唤,没有多余的字,只是轻轻地呼唤。春山努力忍着泪却终于忍不住,夜这般黑,她这般好,未来那般绝望,他终于不想忍了,喉咙里发出了难耐的哽咽声。他将头靠在她小小的胸口,低低地嘶哑着声说:“宝宝,无论以后怎样,你都要记得……我……我永远都……”
素来是那么风流洒脱的个性,此刻,却几乎哽咽不成声。
她静静地倾听,知道他伤,眼泪也跟着跌落下来,只回答:“嗯嗯。我记得。我记得。”
他紧紧地咬着唇,咬的渗出血来。靠在她地胸口,恨不得大哭一场,却只能尽力压抑,若那样的话,会吓坏她的吧。
“你真的好大的胆子。”景天帝望着地上跪着的小小人影,冷然说。
“奴婢自知死罪。”微宝双手平放地面,轻轻地磕头。
“那你是怀着必死之心去见昭王了?”他一声冷哼。
“皇上,”难得她竟然没有多惶恐,表情淡淡的,说,“求皇上,不要为难王爷。”
“不为难?”景天帝略略高声,冷笑一声,“朕也想不为难他,只不过是他先来为难朕的,这般忘宗背典丧心病狂的乱臣贼子,留他作甚!”
他的话这么深奥,又冷酷。可是她听到最后一句重点地,双膝一动,向前爬了爬:“皇上,先前皇上说昭王是因为奴婢而伤了皇上的,所以说一切的罪过都是在奴婢身上,奴婢恳求皇上,放过昭王,要惩罚地话,就放在奴婢身上吧,奴婢恳求皇上。”
她低头,便要再磕下去。
他目光一变,这蠢人,莫非以为自己的身子是钢铁做得?
本就柔弱,这么折腾,再有几条命也不够她的。
景天帝使劲一拍桌子:“你给朕停住!”
微宝顿住动作,低着头不语。
“你瞒着朕,串通英护卫去天牢见昭王,已经是死罪,你可知道!”他声色俱厉地。
微宝默然不惊,只是回答:“奴婢知道。”
他观察她的神色,忽然心头有了几分计较,又说:“不光是你,就算是英公然他也难逃一罪!”
果然她有点惊慌:“是我求英大人的,跟他没关系!”
“哼哼,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么?”景天帝只是望着她冷哼,威胁之意不言自明。
微宝慌忙低头:“皇上要降罪,都在奴婢身上,跟别人无关的,皇上……”
总算是有些怕了。
景天帝想:不过是去见了那人一面儿,回来之后就蓦地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