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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方慈的主,所以武妃那恨处也没地出,只是暗中派人教训了方家一回,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
武夫人皱皱眉,她一向自恃过高,再加上有武妃撑腰,这朝中的王孙公子,她也就瞧上了楚桓一人,如今却被人半路截胡,自然心里恨得不行,因此还是不死心的低声问道:“难道娘娘就这么认输?太子有楚王世子与那个楚一清帮扶着,乾王爷要想上位,那可就难了!”
武妃自然不甘心,可是如今她也抓不到楚一清什么把柄,只得不耐道:“这事儿以后再说吧,你回去嘱咐大哥,只管帮扶着乾儿一些,等乾儿的位子稳当了,再想法子也不迟!”
武夫人见武妃只想着厉乾,根本没有将自己的亲事放在心上,当即也就有些恼怒,可是脸上不敢做出来,只得应着,满心不甘的出了皇宫。
武府之中,那武方婷听闻武妃已经不帮忙,自然又是向着武夫人哭闹了一番,被武艺训斥了几句,也就不敢再提这件事情,那心里却坐下了怨毒的心思。
天气慢慢的冷起来,楚一清的肚子也越来越大,经过上次的谣言之后,都城中的人大多对楚一清有些避忌,太子府倒是安宁了一些日子,等到了收割水稻的时候,楚一清虽然大着肚子,可是还是忍不住亲自到地里去坐镇,看着那一穗穗沉甸甸的稻谷,楚一清那憋闷了许久的心终于畅快了起来。
此刻,一眼望不到边的稻田里,楚一清小心翼翼的扶着腰,由莹润与方氏搀扶着,慢慢的走在田垄上,麦香在前面带路。
“夫人您看,之前这片地里有了虫害,幸亏整治的及时,如今这穗子也结的饱满,再过两日也就成熟了!”麦香弯腰扯了一支穗子拿给楚一清看,小脸上全是笑意。
这些地是她亲自挑选买下来的,这几个月,她大部分的精力也都在这些地里,如今能够获得丰收,她心里自然比谁都欢喜!看着那些沉甸甸的稻穗,心里的这种满足感,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这次你做的很好!”楚一清摸摸麦香柔软的头发赞赏的说道,“不过这收割会更忙,我已经让十四,十五帮你!”
麦香眨眨眼睛道:“楚姨,半个月前我就给爹写信了,让他带着家里的人来帮咱们,这会儿家里也没有什么活计,爹正好有空呢!”
楚一清一怔,想不到麦香比她想的还要周到,也就欢喜道:“这样也好,只是来那么多人,这吃住都是问题……”
“姨,这一块我早就想好了,我跟这边的村长说好了,到时候将人安排到他们村子住下,咱们只管出一点银子就是了!”麦香赶紧说道,“姨尽管放心,一切有我在呢,您只管养好自己的身子就是!”
楚一清点点头,看着那迎着寒风飘舞的麦穗,在心里感激那些泉水。说起来这晚稻,连试验田都没有进,她就这般大规模的种植,实在是有些太过冒险,不过当时她也是没有法子,等到南水北调成功的时候,已经过了种苞米的时期,土豆、红薯什么的也不能种,她只能冒险种晚稻试一下,当初买下这些地,先给百姓们粮食,也是害怕万一水稻失败,她也有后路可走!如今瞧着这一片片的稻穗,楚一清总算是放了心。
“夫人,上官公子到了!”莹润的声音响起来,打断了楚一清的思绪。
楚一清回眸,就见上官宇器宇轩昂的走来,脸上带着喜色。
“我就知道你会成功的,果真如此!”上官宇抬眸极望,欣喜道,“如今这大米的销路你不用愁,早就在半个月之前,稻子还没有完全抽穗的时候,罗国、饶国跟戴国的商人就拥挤进了都城,就等着都城、平凉、鲁城三地的水稻成熟!今年的水稻价格比去年翻了两倍!”
上官宇说着,兴奋的伸出两个手指头,示意着大米的价格。
楚一清笑道:“你说罗国也有人来?”
上官宇赶紧点头道:“据说那罗皇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早在去年,就将好好的稻田改成了旱地种小麦,造成大米的价格飞涨,再加上原先朱家嘴的大米就有些名气,今年一听说厉国大量产大米,那些米商就全部涌入了!”
楚一清记起蓝一的确是向她要了春小麦的麦种,原先不过是想稻麦两熟,可是如今为什么将好好的水田改成了旱田?
其实楚一清想不通,就连实行这一政策的罗皇瞿翼也想不明白,当年他大力推广小麦,许诺免征小麦税费,再加上小麦的产量被人们越传越玄乎,最后引得许多家中有水田的农户为了传说中的利益,将水田改成旱地,全部种上了小麦,又因为不会打理,致使产量骤降,再加上这一年多来,罗皇一直醉心战事,忽略了农事,等农官上报上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大祸已经铸成!
“其实将水田改成旱田,本不是朝廷的本意,是一些人自己动了心,一传十十传百的自己种去了,朝廷也不知道,等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上官宇也忍不住唏嘘道。
民以食为天,罗国如今水稻欠收,小麦产量又低,虽说今年风调雨顺,百姓却还是过得十分辛苦,前些日子又因为罗皇与戴国公主的亲事告吹,罗国根基也就有些不稳,所以这几个月来,边境一直很平静,怕是也是因为罗皇无暇分心的缘故。
“不过今年的米商都很奇怪,他们一直要求不要舂好的大米,而是要带皮的糙米,就算是这样,价格也是过去一级大米的两倍!”上官宇又顺便提了一句。
楚一清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声说道:“告诉那些米商,咱们不卖糙米,卖的都是全都舂好的精制一级大米,价格是一样的!”
上官宇一愣,不明白楚一清为什么要自找麻烦。
楚一清淡声道:“那些人将糙米买回去,怕是要做稻种,可是那些糙米在脱去芒尖的过程中,也有可能破坏胚芽,况且晚稻都没有在别的国家种植过,就连我都没有足够的信心能够丰收,何况是他们,我不能拿着天下百姓的口粮冒险!”
上官宇这才明白,忍不住说道:“若是被人,怕是早就利用这机会,趁机打垮他国,可是一清你却……”
“我顾念的是天下百姓,我不能让百姓称为个人争权夺利的牺牲品!”楚一清淡声说道,“我喜欢土地,自然尊重土地!”
上官宇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我会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只是这样一来,光是舂米就需要很多人力物力!”
楚一清点点头:“之前在楚寒你也见过我自制的舂米机,我将图纸给你,你即刻命人多做一些!”
上官宇再次点点头,说道:“咱们可以将米价再提高一些!”
楚一清勾勾唇道:“这部分你做主!”
上官宇点头。
与上官宇商量好销售的问题,从第二日开始,最先成熟的都城就开始收割水稻。
之前都城虽然有两万多亩的预留土地,但是因为刘祜父子的事情,有四分之一的田地是空置的,楚一清一开始只是付了租地的粮食,后来这些人没有活计干,自然也就没有后续粮食进账,到了冬日的时候,早已经是断炊了,所以就有几人闹了起来,更有的胆大的,联合着去找刘祜的晦气,虽说民不与官斗,不敢明目张胆的来,可是背地里丢个石子,半路上使个绊子,顺便抢了刘祜家人身上的银两,这种事情是没有少做的,搞得刘祜一家是苦不堪言。
刘君得了刘祜的消息,赶紧赶去了刘家人暂时居住的四合院——说是四合院,不过是两间正屋,然后在三个房向加盖了一些偏房,用来租给外乡客,整个院子里不但嘈杂而且破败。
“君儿啊,咱们被人算计了,那日你二弟好不容易抓到一个祸害咱家的泥腿子,揍了半日这才知道,其实他们那些地,早前的时候就被人买了,那人还与他们说好,先给租地的粮食,以后种上水稻,再付另外一半。我猜着,那背后买地的人一定是楚一清,你大哥当日祸害的是楚一清的地,而不是几千个百姓的地,你大哥死的是真的冤枉啊!”刘夫人扯着刘君哭的泣不成声,刘祜也是满脸铁青,面上青筋都爆了出来。
当日如果不是皇上要给那两千多百姓一个交代,何至于杀了刘琦,如今才知道那些地全都是楚一清的,刘琦死的实在是冤枉!
刘君听完刘夫人的话也是脸色铁青,她本就对刘琦的死有些怨恨,如今又听说这些地是楚一清的,那心里简直如火烧一般,一下子就站起身来,腾腾的向外走。
“君儿,你这是干什么去?”刘夫人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没有什么心眼,赶紧上前拦住说道,“如今你爹被夺了官职,只是一个看城门的小卒子,你跟之前不一样了,你可不能意气用事!说到底,你好歹还是珏王正妃,如果你能为珏王生个一儿半女的,皇上心里高兴,你再趁机说明这其中的原委,说不定你爹还会官复原职的!”
刘君怒火中烧,哪里听得下这些去,再想到刚刚出府的时候,厉珏与她说的那番话,她的心中就越发的不是滋味。
“娘,这口气我忍不下,都是楚一清这个贱女人,如果没有她,厉珏也不会这般对我!”刘君气的脸色铁青。
“珏王他怎么了?”刘夫人一听这话,心里便也觉着不好,赶紧问道。
“他勾搭了安乐侯府里的庶女,非要让她进门当侧妃,娘,这口气我咽不下!”平日里,刘君仗着自己是珏王府里唯一的女主人,不知道嘲笑了祁云罗多少回,想不到,这次厉珏见她娘家失势就要抬人进府,这都是楚一清造成的,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去!
刘夫人一听,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你这个孩子就是没个心眼,你若是早点听娘的,有个一男半女的,那珏王也不会这么快如此待你!”
“娘,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些干什么?你放心,大哥的仇我一定替他报的!厉珏想要抬人进府,怕是也没有那么容易!”刘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出了门。
刘夫人一直紧张的望着外面,那眸色里有担心也有期盼。
刘君从四合院里出来,没有直接回珏王府,而是去了乾王府。
祁云罗自从上次被都城中的众贵人识破阴谋之后,有些头脸的人都羞于跟她走动,再加上祁家的案子已经判了,祁家被没收了财产,一干老小除了祁云罗,全都成了奴籍,过不久就要被发卖,祁云罗一直在着急筹钱想要搭救祁家老小,所以四处的借钱,都城中的那些贵夫人,也就更躲得严实,已经许久没有人跟祁云罗来往。
这会儿祁云罗听闻刘君主动上门,换做以往,她早就笑脸迎了出去,毕竟那刘家虽然不能说富可敌国,光是刘家之前有两个盐场,收入就颇丰,可是如今,她却是知道刘君是自身难保,那两个盐场也被充了公,这会儿来,怕是还想要借她的光!
祁云罗懒懒的坐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见刘君带着婆子进来也没有动,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笑问道:“刘姐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刘君见祁云罗这般,心里隐隐的有了一丝火气,但是想到如今的目的,也只得忍了心中那气,坐了下来,让自己的婆子斟了茶喝了,便让祁云罗将左右屏退。
祁云罗犹豫了一下,也就让左右的人下去。
刘君也让自己随身的婆子下去,大厅里就剩下她们两个人。
“刘姐姐可以说了!”祁云罗笑着说道,那眸色里却透出一抹不耐烦。
“我知道上次的事情有些过火,可是你也不能怨我,我是中了楚一清的圈套才会那般!”刘君还在为自己开脱,“如今瞧来,那楚一清不是个省油的灯,咱们两人,不管谁单打独斗,都斗不过她,不如咱们联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