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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厮打在一起,四周还有几个半大孩子拍着手,围着两人唱着歌谣:“狐狸精搞破鞋,迷了大官迷卖货郎,相好的三四个,还有一个小木匠!”
村头的大槐树下坐着几个婆子,全都喜滋滋的听着,见到楚一清来,当下全都讪讪的起身离开。
楚一清眸色一冷,眼看着麦香就要被那大孩子推到地上,当下立即上前,将麦香拉到自己身边。
麦香气喘吁吁的,见是楚一清,立即小嘴儿一咧,哇的一声哭出来:“姨,他们坏蛋,他们骂姨是狐狸精,还说阿宝是小蛮子!”
村里的人管流放来的犯人都叫蛮子。
楚一清当即冷冷的扫过那些孩子,那些孩子一见楚一清那冰冷的眸光,当即吓得四散跑开。
这些孩子都是没有读过书的,断然编不出这样的歌谣,看来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以前,楚一清从来没有觉着她蛮子的身份有不妥,前一阵立户的事情出了岔子,她也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如今见到麦香被撕掉的头发,红肿的嘴角,当下心中一紧。
她不能让孩子受这样的委屈,阿宝以后长大,也不能被人叫做蛮子!也就在这时,楚一清一下子理解了皇甫老太的辛苦用心!
“麦香,走,姨带你回家!”楚一清伸出手来,紧紧的握住麦香的小手,两个人,一大一小,慢慢的走回家。
“呀,麦香,你这是咋整的?跟人打架了?”金玉正在淘洗豆芽,见麦香一身泥土,散着头发回来,当即赶紧擦了手,站了起来。
“娘,没事,俺自己摔倒了!”麦香看了看楚一清,没有肯说实话,就跑进了屋里找皇甫老太。
“这孩子,那脸上那引子,明明让人打的,还学会说谎了!”金玉不相信,正要追进屋里去问个明白,就听得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来:“老嫂子在家不?”
楚一清跟金玉转过身来,一看竟然是村长媳妇张氏,两人立即迎进门来。
这时皇甫老太也抱着阿宝站起身来,相迎道:“可真是稀客,妹子咋有空来?”
张氏一进屋,就说道:“什么稀客,早想来,就是事多。哎呀,这是大孙子吧,瞧瞧这福气样,俺可没见过这么有福气的小孩!”
张氏说着,就从身上摸出一个玉石的辣椒来,戴在阿宝的手上:“喏,这是奶给你的礼物,你别嫌弃!”
楚一清一见,立即推辞,那张氏就又开口道:“真的不值钱,就是小孩子玩的玩意,楚姑娘别嫌弃才好!”
皇甫老太倒是大方,轻轻一笑道:“你婶子给阿宝的,你就让阿宝戴着吧,图个喜庆!”
楚一清于是就淡淡的点点头,将阿宝接过来,正要出去,好让两个人聊天。
“楚姑娘,你别走,其实今天俺来也是为了你的事!”张氏立即叫住她。
楚一清一愣,缓缓的转身问道:“婶子有什么事?”
“可是上户的事情?”这边金玉倒了水,端上来,忍不住问道。
张氏似乎有些为难,但是还是点点头:“算是吧!”,但是那模样却又似乎有些发虚,忍不住又瞧了楚一清一眼。
楚一清一听是立户的事情,当下也就抱着阿宝坐在一旁的长凳上,仔细的听着。
皇甫老太也道:“她婶子,是上面的政策改了?”
张氏赶紧摇摇头:“不是不是,上面的政策严着呢,这几日俺家那口子,为了这事日日去打听,但是听说这北边有蛮子裹乱,死了几个人,所以就严查起来,那些发配到这里没有登记的更是要查,瞧这光景,是要闹腾上几个月的!”
楚一清一听,心中微沉,当日她流放到这楚寒之地是没有去登记在册的,现下她已经改变了初衷,如果去登记在册的话,恐怕阿宝这蛮子的身份一生是去不掉了!
一想起先前在村头发生的那一幕,楚一清就有些担心,现在她的名声已经不好,如果在确定是流放犯人的身份,那么阿宝……
这边皇甫老太早已经急了,低声说道:“这怎么是好啊,还要几个月呢!”
金玉也是担心。
张氏见故,心下稍安,立即就说道:“其实这要立下户头,还是有别的办法的!”说完,她就故意的沉吟,看向三人。
楚一清淡淡的抬眸,心中虽然有些焦急,但是也没有表现出来。
皇甫老太却是眸色沉了一沉,似乎想到了什么,却没有开口。
“婶子,你快说!”金玉急声道。
张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个法子虽然有些不太妥当,但是却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张氏说着,就又看了一眼楚一清,顺道又看了看楚一清怀中的阿宝。
“婶子,你真急人,你倒是说啊!”金玉见她吞吞吐吐的,有些等不及。
楚一清跟皇甫老太则是神色各异的望着张氏。
“是这样,俺家那口子这几日连连打听了之后,直说办不成了,俺也心里着急,正好那一日碰着这邻居吴家的妹子,说要想向楚姑娘提亲,俺一听,顿时想到,只要楚姑娘另外嫁人,这户口就能落下的!”张氏终于犹犹豫豫的说出此行的目的。
“婶子您说什么?吴家的杨氏?她替谁跟俺妹子提亲?”金玉一听,立即板起脸,“这件事情管他们家什么事情?他们家没成家的就是那个瘸腿的吴老五,难不成是替吴老五提亲吗?”
楚一清也是一惊,想不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皇甫老太太的脸色更沉。
“是吴老五!金玉,你看你这孩子,脾气就是急躁,俺这话不是还没说完吗!她说她家老五看上楚姑娘,正好这楚姑娘也为孩子户口的事情着急,不如就这样,两家凑成一家,这孩子以后就姓吴,她会将他当成亲孙子看待的!”张氏赶紧道。
“什么?还亲孙子?他们吴家就是再在烧上八世的高香,也不配俺家阿宝叫一声奶!她杨氏是疯了还是脑袋让牛给踢了?这样的梦她也能做出来?她也不瞧瞧她那个儿子是什么货色,俺妹子是什么人物,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金玉当下就腾地站起身来,又对张氏道:“婶子,俺一向心里敬重您,如今您怎么也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情来?他吴老五现在吃喝拉撒都在坑上,还要杨氏伺候呢,娶俺妹子去给他使唤啊!?”
张氏本来心里就发虚,可是她是收了杨氏银钱的,见金玉如此,也就有些恼道:“俺这不是看楚姑娘着急落户的事情么,这楚姑娘来历不明的,谁敢保证不是流放的蛮子?只要嫁了人,就算是流放的蛮子,这户口也是能落下的,再说楚姑娘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那吴老五现在是在炕上耍赖呢,那腿架上拐杖,不妨碍走路,他说了,只要楚姑娘肯跟他,他一定好好干活,养活老婆孩子!”
“呸!谁是他的老婆孩子啊?他就甭做梦了!婶子,俺看你是受人之托,俺也不针对你,但是劳烦你回去告诉那个不要脸的杨氏,让她死了这份心,俺妹子就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能嫁给吴老五,也不知道把俺妹子当什么人!”金玉说着,就拿起笤帚来,意思就要送客了。
皇甫老太一直任凭金玉发作着,没有说话。
楚一清一听是这么个方法,当下就冷笑一声,站起身来道:“婶子,我的事情让你费心了,户口的事情我会自己看着办的,您就不要操心了!这天也晚了,婶子还是回家做饭吧,就不送了!”
一见皇甫老太不发表态度,金玉强硬,楚一清是笑里藏刀,张氏当即就坐不住了,恼怒的站起身来,低声嘟囔道:“都是婊子了,还立牌坊呢,你那名声,人家吴家肯提亲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张氏声音小,别人听不到,但是楚一清是练过武功的,听得却是清清楚楚,她眸色一暗,望向屋外。
看来昨日跟于二饼的事情又被传的沸沸扬扬了,村里的女人听说之后,虽然表面上还好,但是暗地里都瞧着楚一清越来越像狐狸精,自家男人回来也极少让出屋。
楚一清本来并不在乎,相信清者自清,本来在这乡下单身女人是非多,尤其她这种单身又带着一个孩子的,是非尤其的多,也就没有太在意,但是看看眼下,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了!
“婶子!”楚一清淡淡的喊住张氏。
张氏不悦的回头:“干什么?”
“婶子最好是不要背后说人,我楚一清行的正坐得直,没有什么对不起旁人的!”楚一清边说边轻轻笑道,那笑容却是让人瞧了从心里哆嗦。
张氏顿时涨红了脸,她想不到自己那么小声,楚一清都能听到,当下赚了个没脸,赶紧出门走了。
“妹子,她说啥了?”金玉上前问道。
“没事。金玉姐,户口的事情我另外想办法,能解决的!”楚一清说完,就看了皇甫老太一眼。
皇甫老太站起身来,上前接过阿宝,低声道:“快忙你的去吧,一会奶娘来,俺看着阿宝奶!”
楚一清点点头,赶紧出了屋忙去。
金玉将茶碗收拾了,生怕被阿宝打翻烫了手,见皇甫老太敛眼低眉的坐在阳光里,想想刚才皇甫老太的表现,当下问道:“娘,你是不是早就想到张氏的法子?”
皇甫老太这才扬了眼:“瞎打听什么,跟一清忙去吧!”
金玉见皇甫老太不说,也就撇撇嘴,扛着铁锨准备下地。现在地里正浇水,赵小麦跟二嘎子挖水渠,她要看着水跑到哪儿,浇到头就改改道。
见人都走了,皇甫老太这才叹口气。这方法,当年还不是有人照样跟她提起,说亲的那人,连吴老五都不如,是个土埋半截的哑巴,她听了之后,哭了一晚上,第二日咬了牙拒绝,一个人带着金玉过了这么多年。
张氏回到家中,脸色就有些发白,总觉着楚一清那眸光格外的渗人。
富贵躺在炕上正抽着旱烟,见她脸色苍白的进来,当下就问道:“大小午的不去挖野菜,去哪逛门子了?今年各家都将地租了出去,没事干,所以都去挖野菜,你再不去,咱们下半年连咸菜都没得吃!”
张氏想了又想,越想越觉着这事情不妥,当下就有些后悔,觉着揣在怀里的,杨氏给的那二两银子也有些扎手,当下就低声道:“当家的,俺觉着俺办错事请了!”
富贵一愣,坐起身来:“你干啥了?”
张氏立即将杨氏托付的事情一说,还没有说完,富贵就将那旱烟枪将那炕上一磕,冷声问道:“你去赵家了?”
张氏见富贵脸色不好,当下心里就害怕起来,但是又不敢撒谎,只能说了实话,只是没敢将楚一清听见她嘟囔的事情说出来。
“你这个混婆子,你整天是没事干了怎么的?那楚一清我早就说过,来路很大,我们巴结都巴结不上,你这是去说的什么混话?那吴老五什么货色,你也不想想,两个人是能凑一块的吗?你去说这话,不是成着埋汰人家?”富贵一听,烟杆子抬起来就要敲下去。
张氏赶紧躲开,边躲边告饶道:“俺也是好心,那楚一清来历再大,左右不过是个流放的蛮子,而且还带着孩子,她现在一心想着立户,万一这事成了,赵家给的那十两银子不用退了不说,还能成就一段好事不是吗?再说现在楚一清的名声臭的很,就算她漂亮,有钱,可是谁敢娶她?俺就是去问问,又不是逼她,可是那赵家倒好,竟然给俺脸子瞧,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更何况俺还是村长媳妇不是?”
“你幸亏是村长媳妇,不然那个金玉能将你扇出来,你信吗?”富贵站起身来,狠狠的用烟杆子指着张氏道:“难道你不知道赵家嫂子最反感的是什么吗?她一个人带着金玉熬到现在多不容易,难道你忘记当年的事情了吗?你这是去揭她的伤疤啊!张氏啊张氏,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富贵气的浑身直哆嗦。
“俺知道这事做的有些不利落,俺将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