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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今天早上,楚一清突然想吃面棋子,就让铃铛娘做,记得在现代的时候,二月二龙抬头,总喜欢去超市买这个,今年的二月二她又忙的不知道哪天是哪天,既然今日想起来了,就做着吃,就当补过二月二了!
楚一清尝了一下,面棋子里面加了鸡蛋和白糖,炒的两面焦黄,放在嘴里脆脆的,天天的,香香的,似乎比超市那些加了特殊调料的味道还要好。
“恩,很好吃,朱家嫂子,你的手艺还真的不错!”楚一清笑道,又吃了几块。
铃铛娘笑道:“原本我想着只用白面,正好有些擀面条剩下的豆面,就掺在一起合了,想不到味道特别的好!”
楚一清点点头,正打算让阿宝也吃,却见阿宝手脏成那样,当即说道:“阿宝,去洗手,你看看你的手,脏死了!”
阿宝不乐意的嘟嘟嘴,铃铛娘赶紧上前说道,“走吧,小少爷,我陪你去洗!”
阿宝这才有了笑模样,蹦蹦跳跳的跟着铃铛娘去院子里洗手。
潘玉郎正好从外面回来,看着阿宝与铃铛娘的亲热劲儿,不悦的用肩膀上的毛巾拍打了身上的土,去了后院。
后院那单独的小跨院里,潘氏正在洗衣服呢,一边洗一边骂:“小放炮的,干什么弄的衣服这么脏?让两个小丫头洗,一个个的都嫌水冷,怕逡了手,真是小姐身子丫鬟命,听老东西嚼几句,还真的当自己是小姐了?”
潘玉郎将肩膀上的毛巾挂在晒衣绳上,低声骂道:“吆喝什么?是不是要所有的人都听见啊?”说完,就坐在屋里,拉了个小板凳在屁股下,从胸前的荷包里掏出跟烟枪来,点了烟丝子。
潘氏环望四周,虽然有些不服气,可是还是压低了声音道:“咱们这是单独的小跨院,这会儿人不是去整饬树林子就在前面忙活,后面没人!俺就发两句牢骚,还能咋的?”
“好了,我跟你说过,你享福的日子到了,你别不知足!你说说你也是,平日里说自己多能干多能干,如今咋比不过那个铃铛娘?我刚才进门的时候,可看见铃铛娘带着阿宝洗手呢,跟楚姑娘一家走的多亲近!你说说你,你带着两个姑娘整日在家里,就不知道跟楚姑娘、阿宝的,亲近亲近?这个家你也看出来了,是楚姑娘当家作主呢!”潘玉郎低声道,啪嗒啪嗒的抽着烟枪。
“楚姑娘总不让俺们去前面,俺能咋办?再说前面厨房里人手也够了,俺去了几次都说俺是亲戚不用俺,俺能咋办?”潘氏见潘玉郎的神色越来越不好,声音也就越来越小了!
“别总说你那乡下话让人笑话,你看铃铛娘,刚见她的时候,一口鲁城方言,现在怎么样?人家衣裳一换,头发一梳,说话办事都利落的很!你应该多学学!”潘玉郎不耐烦的磕了磕烟枪。
“咋的,你是看上她了咋的?这眼瞧着沾了亲戚的光,人家叫你两声舅老爷,还真的当自己是老爷了不成?想着娶小的啊?”潘氏突地大声的嚷嚷起来,她就知道这潘玉郎嫌弃她呢,不管咋说,这潘玉郎出身贵族,虽然是没落了,可是人家是秀才呢,她是啥?她就是一个乡下女人,如今又忒大年纪,脸上的皱纹都能夹死蚊子了,如今潘玉郎投靠了有钱的亲戚,一定是瞧不上她了!
潘氏越想越委屈,干脆将衣服向那水里一丢,大声道:“我还不伺候了,谁愿意干谁干吧!你现在发达了,就忘了那过去?当年你没吃没穿的时候,还不是俺爹娘……”
潘玉郎赶紧上前捂住潘氏的嘴巴,小声道:“你胡吵吵啥,这是在啥地方,你不知道啊?如果让楚姑娘听见,怎么的,你还想回去住那小破屋?”
潘氏被捂着嘴,呜呜了两声,示意自己不敢再说了,潘玉郎这才放开她。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再胡咧咧,我就先休了你,换别人!”潘玉郎冷声道,扑打了身上一下进了屋。
潘氏气的在外面直跺脚。
铃铛娘给阿宝洗完手,到后院来拿土豆做饭,正好经过小跨院,将潘玉郎跟潘氏吵架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她将那盆土豆放在门口就进了门,倚在大门口拿了帕子捂着脸哭诉道:“舅老夫人,我跟铃铛不容易,这么年轻就守了寡,本来这外面的口舌就多,可是我想着,咱们都是自家人,总不能背后嚼我的口舌,怎么没想到舅老夫人跟舅老爷也这样想呢,这话儿你们自己吵架,在自家家里说说倒没什么,可是这隔墙有耳呢,这府里人多,丫鬟婆子一大把,哪个耳朵长,听了去,万一传到老夫人跟楚姑娘那儿去,还以为我这丈夫刚死不到半年就守不住,想要勾引舅老爷呢,你还让我跟铃铛活不活了?不行我这就去跟楚姑娘说,这话儿我干不了,我这个年纪了,已经嫁过人,人家戳我脊梁骨,也能忍,可是铃铛还小哩,这以后还要嫁人的,舅老爷跟舅老夫人说这些话埋汰人,我家铃铛还怎么嫁出去?”
潘氏站在院子中央正使气呢,一下子见到铃铛娘,尴尬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一下子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好了。
323 认祖归宗
潘玉郎听见声音,赶紧从屋里出来,立即赔不是道:“铃铛娘,你看看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们就是两夫妻拌个嘴吵个架,一下子说秃噜了嘴,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铃铛娘还是捂着脸,声音更悲怆了:“舅老爷,那就请您以后行行好,跟舅老夫人吵架的时候,再也不要拿咱们孤儿寡母的开玩笑了,人言可畏,我和铃铛经不住这些流言的!再说,舅老爷跟舅老夫人是主子哩,哪能背后这么说下人呢,舅老爷跟舅老夫人看我跟铃铛不顺眼,就将我们赶回朱家嘴去吧!”
铃铛娘说的是慷锵有力又赚人泪下,听得潘玉郎跟潘氏脸上的冷汗都出来了,又怕铃铛娘真的闹到了楚一清那儿去,当即又是赔笑脸又是说好话,铃铛娘这才放下手来,叹口气道:“舅老爷、舅老夫人心善,知道可怜咱们孤儿寡母的就好,楚姑娘还等着我去做饭呢,那我就不说了!”
见铃铛娘转身就要走,潘玉郎赶紧上前一步说道:“铃铛娘,这我们两口子拌嘴的话儿你就别望外处说了,尤其是楚姑娘那儿,楚姑娘一天的忙忙的,咱们就别给楚姑娘添麻烦了!”
铃铛娘看着潘玉郎那害怕的样子,装模做样的叹口气道:“这个是自然,再说这些话儿说出去也不好听,我虽然是个乡下女人,比不得舅老爷读过书,还是这些道理还是懂的!”
铃铛娘说着,到了门口端起那盘子,慢慢的走出小跨院,那脸上悲怆的表情一下子就没了,面上立即换上另外一幅表情,“在楚姑娘面前装着老实,背后却说这些拐话,看来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以后得提醒楚姑娘注意才是!”
潘氏的怒火终于在铃铛娘迈出跨院之时爆发了出来:“这个铃铛娘,竟然这般说话,她她她,她这是讽刺你这个读书人连个乡下女人都不如呢!”
“够了!”潘玉郎虽然生气,可是再也不敢大声,赶紧扯着潘氏进了屋,低声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哩,你还跟人家抢这个争那个的,我看趁早算了,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潘氏冷哼了一声,心中自然是不服气,有什么,不过是个死了丈夫的乡下寡妇么,这要以前在她们乡下,这种女人是不能出门的,是非多也晦气!
两人正说着,就见潘有志进家来,摸起桌上的饽饽就啃了一口,有些闷闷不乐的坐在桌前,不耐烦的说道:“吵、吵、吵、就知道吵,你们除了吵还能干点正经事不?爹,你不说过跟姑姑说,让我去铺子里学做生意的么?怎么如今在府里打杂看门?我还跟春花吹了呢,说我很快就会做生意了,说好了攒了钱上门去提亲呢,这咋跟春花说?”
潘氏一愣,问道:“哪个春花?可是帽子胡同卖笑的那个?”
潘有志听潘氏这么一说,不乐意了,“娘,啥卖笑?人家就是长得漂亮些,容易招男孩子喜欢,你咋总说人家卖笑?你看见了?”
潘氏气得不行:“不行哈,那春花张着一双狐狸眼,这嘴角上面还有一个痣,一看就是狐媚不老实又懒又馋的主,娘是不会答应的!这如今,咱们可是住在大宅院里,你瞧瞧这府邸,以后等楚姑娘走了,这整个楚府都是咱的呢,咱们这样的家庭咋能找那种女子?有志,你听娘说,现在你跟以前可不一样了,你没听见这府里的下人都叫你一声有志少爷?少爷哩,虽说现在你只是传个话,干点杂活,可是慢慢的来,你爹会让你姑姑安排你去学做生意的!”
潘有志则不听,嘴硬道:“先别说别的,爹,你去问问姑姑啥时候让我去铺子里?”
潘玉郎拿出烟袋来啪嗒了一下,他也算是看出来了,潘慧安没诚心帮他呢,要不然也不会给他们爷两个安排这活计,这家虽然是楚一清做主,可是潘慧安是楚一清的干娘呢,这么小的事情,只要潘慧安说句话,楚一清还能真的反对?这说到底,就是潘慧安没开口呢,这要在以前,他就只能等,可是现在,他手里攥着事情呢,那花翰轩的事情,潘慧安越不想楚一清知道,那他就有空子可钻呢!
潘玉郎磕了磕烟灰起身道:“你放心吧,这事快了,你快先到门房去,可不能给楚姑娘留下个坏印象,你去铺子的事情包在爹的身上!”
潘有志见潘玉郎这般说了,也就不别扭了,又随手抓了个饽饽,一边吃着一边向外走。
“有志,别干嚼馍,有啥可吃的,昨个做的包子还剩下两个,我给你拿来去,反正这吃的东西不要钱!”在这府里,虽然后院的吃食都是铃铛娘管着,吃多少,多少量,可是偶尔潘氏也能谎称阳蕾或者柳絮不舒服,自己做个小灶啥的,反正这吃食是不要钱的,不吃白不吃!
潘有志等了一会儿,拿了那两个包子就出了门。
“他爹,你有啥办法?”潘氏低声问道。
潘有志起身向外走:“你就别管了,你只管看好有志,可别让那个春花给缠上,我还指望他做大了生意娶个官家小姐呢!”
“啥?还官家小姐,你也敢想!”潘氏虽然这样说,那心里却期盼的很,现在他们可是农司钦差楚姑娘的亲戚呢,这鲁城大大小小的官,哪个不给几分薄面,以后有志真的出息了,娶个官家小姐也正常!
潘有志打定了主意之后就直接去了前院,正好皇甫老太带着阿宝在院子里晒太阳呢,潘有志嘿嘿的笑了笑,就凑了上去,“堂姐,我有事跟你商量哩!”
皇甫老太也就应了一声,让阿宝自己去玩,便问道:“啥事儿?”
潘有志叹了口气:“堂姐,有志这也老大不小了,光在家里呆着也是个法子,我看家里还有几个人呢,这刘长发、袁木头、张园生,不都是楚姑娘刚买的?我这心里想着……”
皇甫老太皱皱眉,径直打断他的话,问道:“咋?你是对一清给有志安排的这活计不满意?这都轻松的活儿啊,这跟着一清出出进进的,也能长个见识!再说了,那三个人是一清准备安排在大棚里的,这不是打算回楚寒么,这大棚里没个人咋能成?”
潘有志一下子被堵住,只得换了个说法道:“哪能啊,我们一家是让堂姐跟楚姑娘收留呢,咋还能计较这么多?只是有志这孩子一直想要学生意呢,这小孩子的眼光浅,哪里有咱们看的这么长远,你看他平日里不说,可是这夜里回去总是唉声叹气的,他想说,可是怕为难咱们大人不是!可是我是他爹,看着他难受,这心里也……堂姐,你说咱们潘家,原先怎么也是望族,如今就剩下潘有志这根独苗,先前我跟你说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