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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入院子,一个男人正背对着他们修理着什么,听到脚步声,那男人回过头来,厉煌一见,忍不住一愣。
那是极其俊美的男子,虽然鬓见白发,可是面色却无痕,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一般,眸色黝黑惑人。
那男子望见厉煌也是一愣,很快他便低声问道:“你是煌儿?”
厉煌忍不住眸色一暗,低声问道:“你是何人?”
那男子正待要开口,就见晴妃被绿萍搀扶着从门里出来,一见到厉煌,竟然转身就进门,房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母妃,你听孩儿解释啊!”厉煌顾不上那男子,赶紧上前拍着房门喊道。
厉煌站在门外,敛眼低眉,许久,他低声道:“母妃,我知道当年我一声不吭的与一清、阿宝离开,你真的对我很失望,可是母妃,这是儿臣自己的选择,心甘情愿的选择,为什么母妃就不能替儿臣想一想呢?”
房间里照旧沉寂,没有任何的声音。
厉煌再次低声道:“母妃,儿臣知道你希望儿臣可以坐上那个位子,统领天下,可是儿臣真的厌倦了宫里的生活!小的时候,儿臣一个人在冷宫里,没有吃的,没有穿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个时候,儿臣无数次想过要逃脱那个牢笼,哪怕是当一个小乞丐,也总比在那皇宫里强!母妃,您在天澜院那么多年,应该知道那种滋味,那皇宫,外面光鲜亮丽,气势宏伟,里面还不是藏污纳垢?遇到一清之前,儿臣只是向往这种生活,却没有勇气过这种生活,可是如今,儿臣跟一清在一起,跟阿宝在一起,儿臣才觉着自己是活着的,活生生的存在的!”
“母妃,虽然你不会同意,可是儿臣还是要通知您,腊月二十八,也就是后天,是儿臣与清儿成亲的日子,母妃,儿臣希望您会祝福儿臣与一清幸福永远,白头偕老!”厉煌的话刚一说完,就听得房间里传出啪的一种声音,似乎是有什么被摔碎了。
厉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缓步离开。
院子里,那俊美男子愣愣的站着,许久,他也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老夫人,吃些东西吧!”绿萍忧心的望着晴妃,将新作的烙饼与几样小菜放在晴妃的面前,“您这样不吃不喝也不是个法子!”
晴妃一直望着窗外,眸色黝黑。窗外,不知道何时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的。她不自觉的拢了身上的衣裳。
“谁让你进来的?”突然,绿萍转向身后,冷冷的瞪着站在门口的俊美男子。
“绿萍,我想跟你们老夫人说两句话!”男子低声道。
“不行,老夫人不会听你说的!”绿萍挡在男子的面前,大声道。
“绿萍,你先下去吧!”晴妃幽幽的开口。
绿萍一怔,犹豫了一下,只得不甘心的出门,却没有走远,就守在门外。
男子上前几步,在距离晴妃五步远的距离停下来,低声道:“对不起,我到现在才知道,当年的自私,竟然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还有煌儿……”
晴妃突地转身,冷声道:“现在才知道?厉玥,你到底有没有心?当年你的自私,将我害成这般,现在又来假惺惺?你听着,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厉玥叹声道:“我根本就没有想要你的原谅,我不配!不过我不明白的是,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让我死去?为什么还要费尽将我救活?让我死了,不是一了百了,正好可以化解你的仇恨吗?”
“我要你活着,要你一直活在痛苦里,想死没有那么容易!”晴妃恨声道。
厉玥叹口气,“晴儿,别让煌儿的事情刺激到你,他大了,有自己的选择,你又何必一定要强求他呢?”
晴妃的身子微微的颤抖,“厉玥,这句话任何人都可以说,而你不可以!你如果懂得放手,当年也就不会……不要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厉玥低声道,“不管你信还是不信,对于当年的事情,我早就已经后悔,而你,为什么二十多年都可以平静的度过,反倒离开天澜院之后,整个人变得这么不平静?不知道是谁在自欺欺人!”
“啪!”的一声,晴妃的手臂狠狠的挥在厉玥的脸上,眸色轻轻的颤抖。
厉玥丝毫不计较,缓慢的转身离开。
晴妃垂下来的手臂微微的颤抖。
上家村,村里人听说楚一清要成亲之后,整个村子都几乎沸腾了起来,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赵家的宅院就被装扮的焕然一新,只是这成亲要用的被子与嫁衣,却没有这么快准备好。本来腊月二十五、二十六,这些日子都是各家各户在家里做饽饽准备过年的日子,如今大家也顾不上自家的事情,几乎所有的女人全都聚到了宅院里,尤其是枝儿、孙山丹等这些个针线好的,更是忙得连句话都顾不上跟楚一清说。
楚一清到各个屋里溜了一圈,与村里人客气了几句,望着大家忙活的样子,倒有些后悔当初的一时意气了,腊月二十八成亲,似乎真的太勉强了一些!
“小姑,你也来了?曜儿呢?许久不见你还好吧?”楚一清正待要离开,正好瞧见了皇甫心坐在一团棉絮旁朝她挥手示意,她赶紧转过去,低声笑道。
“曜儿很好,就是有些调皮,整日里跟着他爹在山上乱跑,这都封山了才老实了几日!你瞧我,如今忙的连跟你说话的时间都没了,这两年你还好不?都去了什么地方?”皇甫心笑道,如今心沉静下来,再加上教育孩子,修身养性,说话办事倒有原先几分大家闺秀的味道了。
“四处转了转,只是没有想到回来就成亲,这么赶,倒是让大家辛苦了!”楚一清笑道。
“瞧你说的啥话,我跟你娘、金玉,全都一个心思,为了你这事,真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只要你幸福,咱们忙活点算啥!”皇甫心赶紧说道。
虎子娘也抬起头来笑道:“是啊,楚姑娘,你甭过意不去,咱们虽然忙活,但是心里高兴呢,楚姑娘为咱们村里做了这么多,如今楚姑娘用着咱们了,咱们高兴还来不及!”
正说着,就听见外面响起李林氏的声音,人也跟着冲了进来:“楚姑娘,你真的要成亲了,老天保佑,可真的是盼到了呢!”
李林氏一进来,就紧紧的攥着楚一清的手不放开,说道:“俺这几日趁着年前活儿不多,就去了镇子里与铁栓住一起,昨日里听铁栓回去说楚姑娘回来了,俺这还不敢相信呢,又听楚姑娘说要二十八成亲,俺这心里真的是……”
虎子娘打趣道:“李家嫂子,又不是你家铁栓成亲,瞧你激动的,话都说不囫囵了!”
大家呵呵的笑起来。
李林氏也不生气,笑道:“俺家铁栓成亲俺就不激动了,枝儿与他多少年了,在俺的心里,枝儿早就是俺家的媳妇了,成亲也就个仪式而已,俺激动啥子!楚姑娘成亲俺才激动呢,说句越距的话,俺现在的心情跟金玉一样,都将楚姑娘当亲妹子呢,这么多年,看着楚姑娘风风雨雨的,这心里……如今好了,楚姑娘终于嫁的一个如意夫婿,俺这心里也算是了了个心事!”
李林氏这番话说的坦诚的很,没有人觉着她是拍马屁,相反,所有人都点头,一连的称是。
楚一清笑道:“李家嫂子,多谢你了!”
李林氏赶紧说道:“行了,咱们不说了,再说可就外道了!楚姑娘,俺给铁栓准备了一些喜被,不如这样,你先用着,反正铁栓跟枝儿也不急,等年后再慢慢的准备!”
楚一清一听,赶紧说道:“这怎么行,你给铁栓准备的,我怎么能……”
李林氏立刻板了脸问道:“楚姑娘,你可是嫌弃?”
楚一清笑道:“我哪里能嫌弃,只是……”
“不嫌弃你就收下,你放心,枝儿那边俺也说了,没啥问题!那个虎子娘,你叫上四五个小媳妇去俺家搬被子去,不光被子,这枕头皮、床单啥的俺家都有,先用着!”李林氏赶紧招呼虎子娘,带着四五个小媳妇赶紧出门。
楚一清想拦也拦不住。
“楚姑娘,你就先用着,喜被这块省了,剩下的事情就好说了呢!”村里的一些长辈劝道。
楚一清只得应着。
这会儿盈芊小步而来,在楚一清的耳边说了什么,楚一清点点头,又与村里人说了几句话,也就离开。
厢房的房间里,厉煌忧心忡忡的坐在窗前,似乎沉思着什么,楚一清进来都没有察觉。
“煌!”楚一清低声唤道,在他身旁坐下来,“是不是晴姨没有见你?”
厉煌赶紧笑道:“没什么,这也是在我意料之中,当年没有与她商量,一声不响的就消失两年多,她生气也是应该的!”
楚一清咬咬唇,突地说道:“不如将婚期推后吧!”
厉煌一怔,一把将楚一清的手抓住,低声道:“怎么?你又要后悔吗?”
楚一清摇摇头:“你我这么多年,根本就不差一个仪式,你父皇也就罢了,你母妃为了你,在天澜院受了十几年的苦楚,你又是她唯一的儿子,如果我们的亲事得不到她的祝福,我相信就算是以后,你的心里也会过意不去!我不想给你留下任何的遗憾!”
厉煌赶紧说道:“一清,咱们之前不就说好了吗?不管我母妃同不同意,我对你的心是不会变的,你……”
“我没有怀疑你的心,只是想让我们的亲事得到更多人的祝福,而且这年前成亲也实在是太赶了,是我一时头脑发热才答应了金玉姐,趁着现在喜帖还没有发出去,还来得及!更何况年前大家都忙年,二十八成亲也的确有些仓促了,不如这样,改到年后初八如何?这样就不用瞧日子,我们……”楚一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厉煌用唇堵住了嘴巴。
楚一清被吻得气喘吁吁的,许久,她眸光迷离的望向厉煌,“煌……”
“二十八就二十八,难道你不知道成亲改日子是不吉利的吗?你放心,母妃那边我会继续去说服,我相信她一定会接受你,成亲那一日会来的!”厉煌坚定道,一把将楚一清紧紧的搂在怀中,“好不容易你答应嫁给我,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再借故逃跑的!你就老老实实的等着做个美丽的新娘嫁给我吧!”
楚一清心中一窒,点点头。
从厢房出来,楚一清心事重重的,她低声吩咐盈芊道:“将雷渊叫来,我有重要的事情!”
盈芊赶紧去办。
房间里,雷渊恭敬的行礼道:“小姐,有何吩咐?”
楚一清端坐在炕上,低声问道:“白羽与白娘子哪里可有什么动静?”
雷渊说道:“自从上次在燕京四城见过小姐之后,他们继续在招兵买马,似乎并没有退却的打算!”
楚一清点点头,又问道:“那海鹰岛那边呢?可有消息?”
“三个月前,在封海之前,雷霆将最后一批药亲自送去了海鹰岛,据雷霆说,如今岛上的麻风已经得到了控制,至少在这两年的时间中,没有新的人染病,而染病的人也在慢慢的恢复。刀疤如今对小姐也是心悦诚服,愿意听从小姐的差遣!”
楚一清点点头,又问道:“我记得你说过,两个月前,饶国皇帝在边境集结势力,已经发动与厉国的战争,如今战事如何了?”
“厉国已经丢了四个城池,可是因为一个月前的一场大雪,阻住了饶国前进的步伐,如今饶国只派一小部分士兵把守住攻下来的四个城池,大部队已经回国准备过冬,以属下看,来年的二月,饶国会继续进攻!不但是饶国,罗国在这两年里,也一直对厉国虎视眈眈,咱们的船只,在海上因为有刀疤等人的护航,罗国不敢有所行动,其余的小队船只,这一年多来被罗国劫持的不少,朝廷也是无能为力!”
“这么说来,皇上此刻应该焦头烂额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