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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萍不敢看阿宝的眼睛,只得答应着。
“爷,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绿萍低声说道,赶紧急匆匆的离开。
厉煌低声吩咐了阿德两句,也转身离开。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阿宝闷闷的嘟嘟嘴,转眸问阿德道:“阿德,你也是大人,你说,奶奶为什么不喜欢娘亲?”
阿德一怔,面上有些为难,最终还是选择敛眼低眉,面无表情道:“属下只是……”
“你只是个暗卫,只负责我的安全,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阿德,难道你就不能不做暗卫吗?你可以做我身边的人,就想爹爹身边的雷霆哥哥一样,难道你一个人,日日夜夜的挂在那树上,不孤单吗?”阿宝重重的叹口气道。
阿德一怔,低声道:“属下怎么能跟雷大人相提并论?属下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小少爷您,属下不能有喜怒哀乐,属下这一生,只为一个命令而活,那就是保护小少爷,属下……”
阿德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早就没有了阿宝的身影,他一愣,正要迅速的追上,就见阿宝从大门里伸出一个小脑袋,朝着阿德做着鬼脸说道:“阿德,你知不知道暗卫不能啰嗦?”
阿德一阵愣怔。
阿宝呵呵笑着跑进来院子。
回来一日两夜,都在忙活成亲的事情,难得今日有时间,楚一清也就将金玉送来的账本逐一的查看,这一瞧才知道,这两年上家村与无名镇都发展的很好,完全出乎她的想象,最后账本只是看了一半,楚一清也就放心了,不再查验,倒是对鲁城那边的账目瞧出了一些问题。
“盈芊,你去将麦香叫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楚一清越看越皱眉,淡声吩咐道。
盈芊赶紧前去。
麦香听闻是因为账目的事情,赶紧赶来,急声道:“姨,可是有什么问题?”
楚一清笑道:“你别急,镇子与村子里账目都十分清楚,我只看了几本也就不瞧了,如今有你与你娘在,我也放心,只是这鲁城的账目,似乎有些问题,我问你,这两年,可都是单二来送账目?”
麦香赶紧点点头道:“是啊,每三个月,单总管就会将鲁城的账目,包括朱家嘴、楚记酒楼还有楚府与花府的账目一起送来,因为我对那边的情景也不是十分了解,只是简单的看了一遍,没有什么大的出入,就放在一起。怎么,姨,有什么问题吗?”
楚一清点点头,指着今年一年的账目与去年的账目比较说道:“楚府与朱家嘴那边都没有问题,只是这花府与酒楼的账目似乎有些不对,前一段时间我在戴国的时候,看到花府的蓝玫瑰已经畅销到了戴国,按理说生意应该不错,可是这里蓝玫瑰的产量不但骤减,利润也有所下降!还有鲜花宴这一块,做的也不如往年,你瞧这到了冬季,我记得正是鲜花宴畅销的时候,人们最喜欢这稀罕物件,又能进补,可是今年的鲜花宴,却似乎基本上没有了生意!”
麦香仔细的瞧过之后也说道:“还真的是呢,这样想来,单总管来的时候倒是说过一句,说是发生过什么事情,只是因为我当时忙,也没有多加细问,再说鲁城那边的事情我也不懂,我就让单总管与朱家婶子跟花家大公子商量着办!”
楚一清皱皱眉,低声道:“年后我要尽快去鲁城一趟,怕是有了什么变故!”
麦香赶紧应着。
此刻,鲁城花府中,花麒冷冷的望着眼前的疤面男人,眸色冷寒:“你想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为什么你还是不能善罢甘休?”
化名尤饼的崇文,脸上的疤痕在烛光下看起来更加多了几分狰狞,“麒儿,我是你爹,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说话?”
“爹?你配吗?从小到大,你为了一个女人,什么时候管过我与妹妹的死活?还有爷爷,爷爷去世的时候你在哪里?爷爷走之前,连你一面都不曾见过!爷爷为什么要将我与妹妹托付给楚姨,就是怕有这么一天!”
“楚一清那个臭女人,你少提她!”崇文眸色冷寒,“她凭什么得到花府的一切?她只是一个外人,这花府的东西是我的,我要依靠花府为花儿报仇!”
花麒面色铁青:“到现在,你的心里还是只有那个女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将花府给你的!”
“不给我我就毁掉它!花麒,难道你忍心看到花府的基业毁于一旦吗?”崇文冷冷的笑道,脸上的疤痕格外的狰狞。
“你疯了吗?这是花家祖辈几代人的心血,爹,你是姓花的,你怎么可以……”花麒不敢置信的望着崇文,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爹爹竟然可以疯狂成这般!
“你要的银两我已经给你凑齐了,没有更多的了,你不要再逼我!爹,麟儿还小,难道你就不能给我跟麟儿留一条生路吗?”花麒几乎是在哀求了!
“花府几十年的基业,怎么可能只是这一点点银子就打发了我!你别做梦了!对了,你别想跟花蕾挑破我的身份,不然的话,就算是父子我也不会留情!”崇文冷声道。
“爹,你想要将姨娘怎么样?当年你对她的伤害还不够吗?铃铛还是你的女儿呢!”花麒一听,赶紧上前扯住崇文的衣袖,大声喊道。
“我只是捡回很多年前不想要的一件旧衣裳而已!单二还想跟我抢!”崇文眸色冷寒,“你不是说楚一清对铃铛母子很信任吗?我要接近厉煌,就先要接近楚一清!与花蕾成亲,是最好的捷径!”
花麒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咬唇,面色铁青。
“别想着要摆脱我,你是摆脱不掉我的!”崇文哈哈大笑着,转身离开。
花麒一下子无力的坐在桌前,回想起这两年来,简直如噩梦一般!他稳了稳心神,这才低声唤道:“花根,你进来!”
花根赶紧进来。
“这里有一封信,你赶紧让人送到无名镇去,记住,如果楚姨还没有回来,那就想办法将这封信交给上官府的上官公子,如今,也只能依仗他了!”花麒低声道。
花根赶紧点头。
崇文出了书房,立刻敛眼低眉成为了唯唯诺诺的尤饼,他低着头走着,正好遇到对面而来的朱氏,他立刻恭敬的行礼,然后闪到一边。
朱氏也淡淡的回礼,待走过了,这才回过身来,盯着那背影瞧,竟然瞧得出神。
“总管,怎么了?”陪着来的单秦氏赶紧问道。
“没事!”朱氏赶紧将心思收回,带着单秦氏匆匆的前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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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2 以死相逼
书房中,花麒还没有从与崇文的谈话中清醒过来,朱氏轻声唤了两声,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回眸笑道:“姨娘来了?”
朱氏望着他的苍白脸色,关心的问道:“是不是读书太累了?麒儿,这上进是好事,只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花麒赶紧笑道:“姨娘,我知道,你就放心吧!”说完,他突地想到了什么,低声问道:“姨娘,您与单叔叔的事情……”
朱氏羞红了脸,低声说道:“这不是你小孩子管的事情,好好读书吧!我就是过来看看你,看看这府里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花麒却继续说道:“姨娘,我是真心的,我也姨娘能有个好的归宿,单叔叔人不错的!”
朱氏一愣,惊讶的望着花麒,这两年,虽然花麒改口叫她姨娘,可是两人见面也只是客气几句而已,从来没有谈过心,这一次花麒突然关心起她的事情来,还如此坚决,着实令人奇怪!
“花麒,你还小呢,大人的事情你不懂!”朱氏只得尴尬的笑笑。
“花麒都快十六了,哪里还小?别人这个年纪都有成亲的了!”花麒低声道,“姨娘不要再将花麒当做小孩子来瞧了!”
“你都要十六了?”朱氏一怔,赶紧拍着自己的脑袋说道:“你瞧我这个脑袋,总觉着你还是个孩子,这转眼之间就长大了,可惜小姐不在,小姐如果在的话,一定会为你做主张罗亲事的!”
花麒皱皱眉,无奈的说道:“姨娘,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想想小姐离开也两年多了,如今都快过年了,也应该回来了,我这就派人去上家村瞧瞧,也正好说说你的事情,说到底,小姐才是正主儿,虽然你尊重我,称呼我一声姨娘,我也不能越距是不是?”朱氏赶紧说道。
花麒无力的皱皱眉,突地,他咬咬唇,低声问道:“姨娘,我问你,你心里可还想着爹爹?是不是因为爹爹,你才不愿意再嫁人?”
朱氏一愣,脸色一下子苍白,最后终于恢复常色,许久才低声说道:“麒儿,好端端的为什么提这些?你就那么希望姨娘嫁人吗?还是你嫌弃姨娘总来烦你?”
花麒赶紧摆手道:“自然不是,我是怕姨娘因为爹爹耽误了自己的大好时光,所以想问一下!”
朱氏咬咬唇,犹豫了许久,这才低声说道:“麒儿,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其实我对你爹爹的印象已经模糊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年,我总觉着他就在我的周围一般,这种感觉我不知道怎么去说,也或许是我的幻觉吧!单老二对我好,我心里明白,可是麒儿,我已经嫁给两次人了,难道还要嫁第三次吗?以前嫁人,是因为朱石头救了我,我也无处可去,是为了生存!如今铃铛有书读,我与铃铛还住着那么大一个房子,不愁吃不愁穿的,又何必再给自己找一些麻烦呢?我这一生,有铃铛就足够了!”
花麒听了这话,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可是还是不放心的问道:“姨娘,我说假如,假如爹爹回来了,你……”
朱氏面色一暗:“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宁可他不回来,别来打扰我们的安宁!”
花麒这才放心,低声笑道:“既然这是姨娘的决定,那我就不强求姨娘了,现在只能是可怜单二叔叔啦!”
朱氏尴尬的笑笑,也就告辞离开。
出了书房,朱氏幽幽的叹口气,低声吩咐单秦氏道:“打发人去上家村瞧瞧,这都要过年了,瞧瞧小姐回来没!”
单秦氏赶紧应着。
两人正走着,突地,从花丛中钻出一个人来,吓得单秦氏啊的叫了一声。
“你这个尤饼,怎么每次出来都悄无声息的,吓死人了知不知道?”单秦氏忍不住埋怨道。
朱氏的眸光却落在尤饼手心里的一只布老虎上,脸色大变。
“你这是从哪里来的?”她上前,冷声问道。
“刚才在那边捡着的,觉着铃铛小姐可能喜欢,所以我……”尤饼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说道。
“铃铛不喜欢,这种脏东西,铃铛才不喜欢!”朱氏怒道,一把将尤饼手里的布老虎打在地上,“以后不要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尤饼赶紧应着,低着头退下。
呼呼的喘着气,朱氏的脸色变得铁青,望着面前一个个的花棚,脑海中突然忆起很多年前的一幕。
“蕾儿,你猜我给你带回什么来?”英俊潇洒的花家公子花笑棠一脸魅惑人心的笑意,从身后摸出一只可爱的布老虎来,“这可是佛笑堂的布老虎,说是能够给人带来好运气呢,我要陪着夫人去上香,冷落了你,特地给你买来哄你的,喜不喜欢?”
年少不更事的小丫鬟点点头,欢喜的接过布老虎。
花笑棠的手不老实的在小丫鬟的身上乱摸。
“少爷,这样会被人瞧见的!”小丫鬟低声哀求道。
“怕什么,夫人累了,在房间歇着了,没有人会注意我们!”花笑棠笑的暧昧,缓缓的解开小丫鬟的衣襟。
“不!”朱氏突然惊醒,身上全是冷汗。
铃铛揉揉眼睛坐起来,低声问道:“娘亲,怎么了?做噩梦了?”
“铃铛!”朱氏紧紧的抱着铃铛,呼呼的大口喘着气,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