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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视线不偏不倚,一时呈现了诡异的平静。
“他要干什么跟什么人在一起,与你有什么干系!你不也跟这小子在一起!”西门复不耐烦地推了陆子期一把,“有什么话赶紧说!”
“是,的确跟我没有干系。”若筠冷静地答应下来,目光并没有从陆子期身上移开,“那么大师兄来此,有何事吩咐?”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陆子期心里在呐喊,他明明觉察到若筠的视线,张了张嘴,偏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脑子里一片混沌,全是西门复之前的话,她的心里是没有你的,没有你的……刚刚若筠和向天问亲昵的样子,是他和她没有过的。之前若筠和缪寒天在一起的样子,也是他和她没有的。她对待他的态度,和对待任何一个“美人”的态度都没有区别。即使是在梦里,她也根本不记得自己。
她的心里是没有他的,前世如此,今生还是如此。这个声音在脑海中盘旋,为何他不愿意面对现实?
可,即使这样,终究还是舍不得啊。
“你……”陆子期喉咙干涩得厉害,声音变得嘶哑,说出来的话字字千钧,压在心上,那样艰难,话一出口,早已不是原本想要说出来的话,“你……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身份?是了,我还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我这个师叔要做什么,似乎还轮不到师侄们插嘴吧?”若筠忽然绽放笑颜,绝美却又毫无温度。
“天问师侄,我们走吧。”
说罢,她迎面朝陆子期二人走去,堪堪擦身而过,却昂着头始终不再看他一眼。
向天问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到了陆子期身边,眼见若筠走得远了,还不忘微微一笑,低低道,“大师兄请不要担心,其实我与筠儿从小认识,青梅竹马,我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而且,我们之间……”
向天问以羞涩的笑容代替了未尽之言,“当然了,我已故的娘亲和赵伯母,也就是筠儿的娘亲都是心里有数的。此次回乡,她走得匆忙,赵伯母才会托我给她带点东西。”
向天问暗想,话是真话,只是时间有些颠倒,想必无妨的。
他满意地看到一向温文尔雅的大师兄变了脸色,继续道,“筠儿年纪小不懂事,还请大师兄不要放在心上,师兄说的话,我也会让她注意的。筠儿也同我说过,在蓬莱托赖大师兄的照顾了,她让我多多表示感谢。”
眼见陆子期脸色越来越白,西门复想说什么,终究还是忍住了。
向天问视若无睹地对陆子期行了一礼,又跟西门复打了声招呼,“啊,筠儿走远了,我先走了。两位师兄,告辞!告辞!”
陆子期早已支撑不住,向前踉跄几步,手指狠狠掐进掌心,直到鲜红的血液滴在石板上。
西门复面色变了几变,终究化作长长地叹息,上前去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指尖,“这么容易就被人牵着鼻子走,你什么时候才能长点脑子啊?”
陆子期深深吸了口气,正要开口说话,却见不远处有个白色身影一闪而过,“谁?!”
那白影已从山石后头绕出,径直朝他们走来,“大师兄?是你吗?”
陆子期松了口气,“沈柔师妹。”
沈柔温婉一笑,“西门师兄也在。”
西门复恢复了平日目中无人的模样,点点头,一言不发便先走了。
陆子期无奈地摇头,转而对沈柔道,“师妹有事吗?”
沈柔摇头,“听说若筠,哦,现在是师叔了,听说他回来了,好久不见他,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倒先遇到大师兄你了,刚好,我也要找师兄。”
“他刚才还在的,只是有事先走了。”陆子期也已恢复人前的平淡,转而问起了天枢宫琐事来。
沈柔跟着回答了几句,觉察到陆子期有些神思不属,也并未明言。在他上台阶时,适时扶了他一把,提醒道,“大师兄,小心!”
“多谢师妹。”陆子期婉拒了她的好意,袖中却不慎落出一样物事,被沈柔捡了起来,“咦,这似乎是上次你去八荒山拿到的乾坤袋?”
她随意翻看了会,便还给了陆子期,“这个乾坤袋似乎很适合装师叔的黄书卷啊。”
“本就是送给她的。”陆子期随口道。
“大师兄对师叔真好。”沈柔目光微黯,“师叔刚在这,大师兄方才可是忘了?”
“嗯。”
“那大师兄还是早些送与师叔吧。”沈柔语气变得异常欢快起来,“就算有什么误会,当面解释清楚就好了。”
陆子期讶异地看着她,“师妹你……”
“我看大师兄与师叔好像有什么误会,你们那么要好,如果大师兄有什么苦衷,师叔也会明白的。”沈柔察觉到陆子期的视线,白皙的面颊上不禁飞上两朵红霞,“我只是……因己度人,我……我就会相信大师兄的。”
“新得了枚青纹石,送给师兄吧。”沈柔说着说着飞快地将手里的东西丢给了陆子期,捂着脸飞快地逃开了,“大师兄,我先走了!”
陆子期看着手里那枚剑穗,如烫手山芋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标题想叫告白告白的,但素,沈柔妹纸好像太含蓄了。。。下一章换个人来个豪放的!!
洞主上午被上清天领导抓去开会了……才回来……于是……
☆、飞云流霞桃花
若筠其实早就后悔了,就为了个西门复,她好像有点过头了。大概是大师兄向来很包容她,所以她才会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但脾气都发出去了,要当着西门复的面回头,好像挺丢脸的……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越走越慢。
向天问早赶上了她,听到她叹息,便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此时两人刚到弟子房,向天问心中一动,干脆换了个方向,抓了若筠的手继续往山上走,“你跟我来。”
“哎……我的包裹!”
“不急,东西又不会跑。既然你都来天权宫了,我先带你去看飞云流霞。”
若筠乐了,天权宫的飞云流霞的确是胜景,但只有在清晨或是傍晚时分,才有机会能见到。“天问师侄,你别骗我,我可比你早入蓬莱,飞云流霞可不是这个时辰会有的。”
“我说有就有。”向天问带她到了南峰顶上,自信地指着那边,另一只手则快速比出繁复的符印,顿时万道霞光接连不断地冲上天际,满天云朵流光溢彩,比飞云流霞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筠惊呆了,啊啊啊,是火树银花!果然是元炘仙长教出来的徒弟,法术用得如此浪费!有灵力也不要在她面前炫耀成这样吧!!!但她还是不由得发出惊叹,“好美。”
霞光如流星划下,在头顶变成粉红花瓣,柔柔飘落在地,伸出手去,不一会便接了满手的花瓣,“是桃花?”
“听赵夫人说,你出生时满山的桃花都开了,我想你应该喜欢。”
“嗯!”若筠满眼都是粉红的桃花,哪里还顾得上听他说话,早就按捺不住在花瓣里头蹦哒了。
看着她像个小姑娘似的欢快转圈,花瓣纷纷扬扬围绕在身边,桃花丛中依旧遮掩不住她脸庞上娇艳的笑容。向天问目光变得越发幽深,欺身向前,语气充满了诱惑,“筠儿,你许我一世,我带你看遍天下桃花,可好?”
若筠却只来得及察觉到一道红影朝自己扑来,第一反应就是,啊啊啊啊,被扑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从来只有她扑别人,哪容得下别人来扑她!
她下意识就反推了一把,向天问不防备往后一仰,激起大片花瓣,她便彻底坐在了向天问身上,手还撑在他胸前。
向天问发出低低的笑,魅惑地眯了眯凤眼,甚至伸出舌头在唇上描了一圈,那红唇便越发潋滟了,“师叔,你也太性急了吧?”
粉红的花瓣映衬着他赤红的衣袍。
两人如瀑青丝彼此纠缠在一起,彼此的气息萦绕在鼻端。
向天问目光越来越深邃,刚举起手想要将她抱得更紧,却再一次被若筠抢先了。
若筠的手已经开始在他胸前来回游移,那双小手似乎是哪里敏感便往哪里去,向天问眼底腾地窜出火焰,却被她狠狠一掐给扑灭了,“别动!”
两人的脸只隔了寸许,若筠身子前倾,眼见那张脸越来越近,向天问情不自禁闭上了眼,却感觉到那双滑不溜丢的小手又慢慢往上爬,最后抚上了他的脸,来回摩挲,然后……
“嘶——”向天问睁开眼,不解地看着她。
若筠两只手继续捏着他的脸,如花瓣娇艳的红唇还发出“啧啧啧”的声音,“看不出来啊,天问师侄的身材不错啊!够结实啊!哟,皮肤保养得也不错啊!”
最后嘻嘻一笑,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居高临下道,“哼,想轻薄师叔我?你还嫩了点!”
向天问捂着脸,不禁失声大笑起来,宽大的衣袍不知何时松散起来,露出大片肌肤,他索性摆出了一副任人采撷的姿势,哀怨道,“师侄都这样了,师叔也不多多怜惜人家。”
若筠砸吧了下嘴,却坚定地摇摇头,“天问师侄,你太主动了,未免失了些味道啊。啧啧,还是太嫩了,以后跟着师叔好好学学!”
说罢负着手,看也不再看向天问,一脸高深莫测地去远了。
徒留向天问自怨自艾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所以,他这是被嫌弃了?
******************我是黯然销魂的分割线******************
若筠径直进了向天问的屋子,找到了那只大大的蓝绫弹花包袱——明显跟他屋子格格不入的东西,打开来看清那些衣服上熟悉的绵密针脚,立刻明白了是三娘为她做的。一件,两件……一共八件,她入蓬莱正好八年。
每一件布料款式都有所不同,俨然又都是她从前的喜好。她眼角有些微润,原来还是有人惦记的。
“天问!”年轻的天权宫弟子兴冲冲地进屋来,却惊愕地发现是若筠,“师叔?你……你怎么在这?!”
“嗯。”若筠淡定地将包袱包好,仿佛这屋子是自己的一般自然,“有事吗?”
“回禀师叔,是大师兄有事找向天问,就在门口。”那弟子见到是自家师父介绍过的师叔,顿时拘谨起来,垂首立在一旁,不敢乱动。
若筠嗯了一声,随手勾起了他的下巴,点点头,“果然是元炘师兄看上的弟子,生得很是清秀啊!有时间来后山玩啊!”
那弟子只觉得那只手温暖滑腻,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沿着脖子往下,就连紧贴着墙壁的双手都出汗了,半天不敢动弹,师……师叔方才是在轻薄他么???
若筠拿了包袱,又疼爱了下师侄,心情甚好,深感这师叔当得甚妙!一时不防,倒忘记了门口还站着陆子期了。
绿竹之下的颀长身影,温其如玉,若筠却踌躇起来,越想越觉得自己先前挺过分的,下意识就要跑路。“若筠!”
若筠回头一看被发现了,未免有些讪讪的,便嘿嘿一笑。
陆子期叹了口气,缓步向前,取出一只乾坤袋,“这个是送与你的乾坤袋,把你的书卷装上吧。”
若筠一愣,看着那乾坤袋不过手掌大小,甚是精致,也能缩放自如,有些下不去手,讷讷道,“多谢大师兄,不过——”
“以后还是叫我子期吧,毕竟我已经不守规矩地叫你名字了。”陆子期眨了眨眼,再次举起了乾坤袋,“西门师弟的事,以后有机会我再解释给你听,他人并不坏。怎么?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没有!”若筠再次为自己的小心眼深深自责,接过乾坤袋时却眼尖地看到陆子期袖中揣着的那枚剑穗了,便好奇道,“那个是别人送的剑穗吗?你打算成亲了?”
在蓬莱,剑穗可是不能随便接送的,类似于凡间的定情信物。大道难修,蓬莱对于男女情爱采取的态度向来是不支持,但也不反对。若能结成仙缘,共同修炼,有时也能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