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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筠此时恢复了些气力,便眼巴巴地看向了游君。
“二十年前,掌门便奉了仙尊之令,蓬莱绝不再收女弟子。”游君点头,“姑娘不必可惜,事事皆有天命。纵然蓬莱与姑娘无缘,想必也会有别的机缘也未可知。”
若筠听了这话,再没力气也忍不住艳羡道,“早听说蓬莱仙术高明,果然厉害。青玄姐姐至少是二十年前入蓬莱的,那至少年近三十了吧,完全看不出来哎!真是驻颜有术。”
若筠是真心赞叹,但女子最忌讳论及年龄,纵使修仙之人看上去年轻,一说年近三十岁,尤其是相对眼前这个七八岁的女童而言,到底是老女人了,青玄不由得勃然大怒,“你说谁老?”
若筠气力已尽,老实巴交地趴在桌上,很无辜地比了个口型,“我咩有……我是心向往之——”
游君见若筠可怜兮兮的模样,心生怜惜,便好言劝慰道,“姑娘与我等有指路之恩,那我便送你一样小玩意傍身如何?”
“不知姑娘贵姓?”
若筠一愣,咦,她姓什么?三娘姓冯,现在要嫁给赵陵了,那她到底是姓冯,还是姓赵?说来,她那早死的老爹姓什么来着?
念头刚这么一转,晴天忽然传来一声霹雳,像是代替她爹的警告。
若筠被这声晴天霹雳吓了一大跳,跟着就苦恼了,这倒霉爹,死都死了,难道还不许她提么?
她想得苦恼,游君更苦恼,明明这小姑娘机灵狡黠,怎么忽然间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若筠跟游君大眼瞪小眼时,站在一边的寒天终于开了尊口,“她复姓司空。”
“此话当真?”游君大吃一惊。
“你怎么知道的?”若筠头回听说自己姓司空,倒比游君还要吃惊。
寒天之前选中了赵陵引杀桃花妖,自然对赵陵身边的人都做了调查。现下也懒得解释,一副随你们信不信的模样。
听得她的姓氏,青玄的脸色也是大变,掐指一算,“你当真复姓司空?丙戌年春天出生,今年七岁?”
若筠也吓了一跳,“青玄姐姐怎知我生辰?”
“没什么,随便猜的。”青玄看向了别处,语气生硬,明显是在说谎。
随便猜的?若筠十分无语,“那你怎么没猜到我姓司空呢?”
“青玄师妹(游君师兄),借一步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对手指:木有人,还是木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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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你往哪里逃
青玄和游君两人同时开口,察觉对方的话后却又迅速错开了视线,没人有所动作。
“你们不用借一步说话了吗?”若筠好生奇怪,“还是你们想在屋子里单独说话,让我们出去?”
“不用!”游君和青玄又同时开口了,然后别扭地没有再看对方。
寒天目光一闪,依旧沉默。
【切记,切记。如果此行遇到一名复姓司空的七岁孩童,务必、不顾一切也要将他争取过来。】
游君想起了师父元均仙长早上的话,但当时师父的话里并未说明是一名女童,心下难免有些踌躇。
如这般重视的天才人物,像缪寒天,那都是早早就推算出来了的,连什么时辰完成入门任务都是掐算得精确了的。
但这位司空若筠,却是玉衡宫元均仙长昨夜观察天象方发现的,推算出姓氏和地点后便第一时间以传音入密的法子吩咐了他。
而青玄的反应,让游君明白对方定是接到了同样的命令,掌门师伯果然比自家师父道法深厚,居然连生辰也掐算出来了。
游君不由得嘀咕道,至于这么巧吗?这湄江城真有这么多天才?
青玄给游君使了个眼色,现在是谁抢先一步也没用了,得赶紧把话圆回去才行,不然真叫人以为蓬莱是随便谁都能进的了。
“这个……”游君素来不善撒谎,绞尽脑汁地想着要怎么改口,“司空姑娘,恩,灵力很,恩,很特殊,所以,恩,这个……嗯,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她能解开灵锁符。”想是见他窘迫,寒天很有同门爱地开口解围了。
游君正愁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一听天才师弟发话了,顺着话头道,“司空姑娘没有灵力,但竟然能解开灵锁符?哈哈,看来司空姑娘也是我辈中人啊。这颗测试灵珠使用过久,只怕是有些,咳咳,不灵了,不如姑娘参加蓬莱的入门大典,届时会由掌门亲自测试灵力的!”
灵珠失灵?这借口实在太拙劣,青玄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倒也没有拆台。
这一波三折的,若筠也晕了,“你的意思是我真的可以进蓬莱?”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若筠反而开始犹豫了,“可我还没跟我娘说这件事,我娘就快要成亲了,我能不能等她成亲了再过去啊?”
“你说什么?!你居然——”青玄接收到游君警告的眼神,一双柳叶眉都快纠结成柳叶合心眉了,还要极力平复着自己的语气,“那,你娘何时成亲?”
“很快了,就在下个月初八。”
游君接口道,“那无妨,你慢慢来好了。”
这态度——跟刚刚可不一样。
寒天微微皱眉,方才还说入门大典就在一个月后,要他明日卯时就出发,怎么如今便改了口?他方才多嘴,不过是察觉到两人的态度有异,做了下试探而已。
青玄欲言又止,她算不得心机深沉之人,脸色变化太快,自己都有点不习惯。
游君笑呵呵道,“那就这么定了吧,青玄师妹暂且先带寒天师弟回去,还要麻烦青玄师妹向掌门禀报,下个月初八我便同若筠师妹一起回蓬莱了。”
“也可能是初十。”若筠想着娘亲刚结婚,她就跑路似乎不太合适,又赶紧解释道。
“也可能是初十——麻烦青玄师妹了。”眼看青玄的脸跟黑锅一样了,游君方正的脸也快跟着挤成一团了:小姑奶奶,你就别添乱了成不?
青玄脸色不大好,连带着对寒天的语气也平平,“师弟记着时辰,明日卯时初刻我们便出发了,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相比而言,游君的语气就轻快多了,笑眯眯地对若筠解释道,“若筠师妹,我也先走了,还要向师父禀报一声。等迟些时候,我再来找你。”
说着,两人一前一后跟抢火似的出了门。
寒天若有所思,房间里立时只剩了他与若筠。
若筠看起来还不大想走,赖在桌子上假装娇弱无力,目光却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寒天,“寒天,你为什么要帮我?”
不等他回答,若筠低头沉思一会,认真道,“你居然还知道我姓什么,难道你是因为先前与我有了肌肤之亲,所以要对我负责到底吗?”
寒天默然。
“何必如此委婉。”若筠含羞地扭着衣角,“若果真如此,你只要开口说就行了啊,我一定会答应你的。”
她再抬头时,面前已空无一人,哪里还有寒天的影子。
若筠坐直了身子,嘴角噙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你我都去蓬莱了,你以为你还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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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八,大吉,万事皆宜。
福威镖局三喜临门,一者赵陵娶亲,二者是若筠被选为蓬莱弟子,实在是无上光荣,第三却是赵陵正式成为福威镖局的总镖头。
福威镖局总镖头胡老五膝下无子,一直看重赵陵,视赵陵如己出。胡老五眼见赵陵成家立业,便在喜宴上正式宣布等自己百年之后,将福威镖局传给赵陵。
是夜,湄江城着实热闹了一番,宾客尽欢。
一对新人送走宾客,却不忙着去实践春宵一刻是否值千金的问题,而是站在门口不肯进去。
三娘一身大红嫁衣,眼泪婆娑地拉着若筠的手,“竟这样着急吗?不能多留两日?”
“已经麻烦师兄多宽限几日了,我头一次上蓬莱,总不能迟到的。”若筠认真道,“蓬莱规矩就多,说了今天走,便是一定要走的。”
蓬莱中人对他们来说就是天上仙人,三娘也不敢埋怨仙人,便哀怨地看着一旁的游君,“可我都还没给你找到合适的贴身丫头。”
游君也很哀怨,他最近已经替若筠背了无数黑锅了,短短几天,他大概要把这一辈子的黑锅份额都用完了。
唉,唉,再多背一口也无妨,他也不敢解释,轻咳一声,言简意赅道,“时辰不早了,该启程了。赵夫人还请放宽心,我会好好照顾若筠师妹的。”
赵陵也劝道,“三娘,筠儿去蓬莱是好事,日后有机会,还是能相见的。”
说着,便给若筠使了个眼色,示意快走,三娘这边他来劝慰。
至于事后,赵陵究竟如何劝说自家娘子的,就不必细言了。总归是良宵恨苦短,红帐轻翻,春情满屋。
夜寂寂,昏黄的半月已西沉,天幕上零散着几颗星子。
若筠同游君才刚绕出家门口的巷子,若筠忽然停住不走了,“游君师兄,我们说了初十再走的哦?”
游君心中顿时划过一丝不妙的预感,警惕道,“若筠师妹还想去哪?!”
“师兄果然深知吾心,我还想去个地方。”若筠负着双手,一脸忧国忧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此去蓬莱,我若是尘缘未了,只怕也于修道无益啊。于修道无益,就是有负天下苍生啊。”
游君无力道,“若筠师妹,你想去哪就去哪吧……”不要随便就给自己戴这么高的帽子啊!
若筠其实是因为接到口信,说清凉苑的杜秋娘重病,希望她能抽时间去看看。告别了娘亲,她趁便借了游君之力,偷偷摸去了清凉苑。
没想到半月不见,清凉苑已是冷冷清清。一路上了杜秋娘所居的小楼,都是寂静无声,只有咳声渐渐虚弱,听得人心都要揪起来了。
等杜秋娘好不容易昏睡过去,若筠便请了游君上前把脉。但游君却只看了看杜秋娘脸上已现青白之色,便摇摇头, “寿数将尽了,我最多只能让她死前不那么痛苦。”
眼见游君给杜秋娘服了药,若筠目光黯然,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杜秋娘急剧消瘦下去的脸。
游君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掩门悄悄退下了,顺便也要去解决下基本问题:到底多出了两个人,还得想法子掩饰。
杜秋娘悠悠醒来,见到若筠果然高兴,“咳咳……筠儿,你怎么来了?”
“为美人服务是我的本职。”若筠扶她起身,又端了杯热茶来,“我闻到玫瑰花香了,是新制的花粉吗?”
杜秋娘噙着一抹温柔的笑容,“筠儿鼻子真灵,妆台上有我新制的玫瑰粉,匀面最是自然,你拿来与我梳妆,可好?”
若筠依言取了那只珐琅盒子,又取了镜子为她照着,似乎看不见她颤抖得厉害的手,认真道,“我方才来的时候,见窗台下凤仙花开得正艳,你教我染指甲好不好?”
“好呀。”杜秋娘整了整凌乱的头发,“她们觉得我病了就应该好好休息,我想每日梳妆的话,都要以为我疯啦。可我蓬头垢面的,真是不习惯呢。”
若筠便起身,到窗前探手去摘那些新鲜的凤仙花。听到这话,偏头一笑,“女为悦己而容。”
杜秋娘立刻便懂了她的意思,微微颔首,“说来,还是筠儿你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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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君很纠结,一连两日,若筠都逗留在此不肯离去。
到底催,还是不催?
纠结着,游君又来到了门口,门是轻掩着的。
外头毒辣的日光,透过价值千金的重重浣影纱,瞬间便柔和得如三月阳春。
窗前,杜秋娘正在揽镜自照,全不似前两日奄奄一息的模样,苍白的肌肤完美地掩饰在脂粉之下,眉翠如羽,唇色娇嫩,两颊腮红如自然生晕,艳光照人,“筠儿真是好手艺。”
“都是秋娘指点得好。学了这一招,等我长大了,也能糊弄住人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