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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她。”若筠握着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只觉有一股子挥散不去的气凝结于胸,然后她努力了很久,很久,终于化作长长一口气,“当然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
☆、生死未卜
金碧辉煌的碧游宫里,秀美婉约的九莲仙子同往常一样走在长廊下,穿着自己最喜欢的浅粉色长衫,那件普普通通的宫裙。
可只有极为熟悉她的人才会知道,这件看起来极为普通的宫裙,从某个角度看过去,却显得极为流光溢彩。
她的身后拖曳着那浅粉的裙摆,正往自己房间走去。
她,却发现门内多了一个人的气息。
她那双清幽妙目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拢在袖中的纤纤玉手渐渐凝聚成强大的杀招,就在那一刻,屋内那人已经先行开口了,“九莲,好久不见。”
房间慢慢亮起,坐在她床上的人,是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九莲惊慌得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下一瞬她的脸上露出十分合时宜的惊讶和担忧,“元卿?你怎么会在这?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
“我怎么会在这?是啊,我本应该还在蓬莱后山的白楼之中养伤,对不对?”若筠轻车熟路地起身自壁橱取出自己的茶杯,即便时隔百年这里对她而言都仿佛是自己房间一般熟悉,而房间的布置也一如百年之前,她倒水之时,心中仍旧感慨,“而你行色匆匆,好像也才刚回来吧?”
“我……我不过是从父王那里过来罢了……”九莲一笑,刻意避开了那个问题,目光落在若筠手中的茶盅上,“没想到你还记得。”
“当然。”若筠看着手里那只天青色茶盅,“这个是我小时候就藏在这里的,你说这里的东西本来就都是我的,你房间里的东西都是我的,没必要分那么清楚。可我还是坚持,并且告诉过你,给你的东西就是你的了。因为这个,我甚至把茶盅都准备了一份自己的。”
九莲神色复杂地扫视着房间的每一样东西,“虽然是我的房间,但这里的一切本来就都是你的。”
“我以为——算了吧,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若筠握着茶盅的手微微颤抖,“九莲,你知道我从后山过来,刚刚去了哪里吗?真巧,我刚刚就是从太极帝,也就是你父亲那里过来的。”
“是……是吗?”九莲完美无懈的面容终于呈现了一丝的不确定,“真是巧,只是我们好像没能遇上啊。”
“你不想问我,为什么要去太极帝那儿吗?”若筠却不等她回答,自问自答道,“因为我要向他讨一样最喜欢的东西,我怕他不答应,所以特意先去问过他。”
九莲一僵,“什么东西?”
若筠看着她的表情,终于笑了,“先不说这个了,其实我刚刚说真巧的真正意思是,难道九莲你不是从蓬莱后山过来吗?”
“你……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九莲忧心忡忡地打量着她,甚至走到了她面前,用担忧不已的口气道,“元卿,你没事吧?自从你去了魔界,我听说——”
“听不懂?冰雪聪明的九莲仙子会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若筠淡淡一笑,“你就这么恨我?费尽心思挑起两界争斗就为了杀了我?”
“元卿,够了!你突然出现在这里,一直不好好说话,你看你现在都在胡说什么?!”九莲捂着胸口,难过地说道,“你是碧游宫大小姐,是上清天上仙,从前你那么任性,我都忍下了,可你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如此践踏我们的情谊?”
“情谊?”若筠看着九莲那张秀美的面庞,向来端庄婉约的脸庞此刻写满了痛心疾首,不由得失笑,“你很了解我,每一步都设计得很完美,把我的心态完全预想到了,我每一个举动都在你意料之中。可惜,你并不了解向天问,他本就是多疑之人,他早就将对你的怀疑告诉了我。
“天问当年被人打晕带去碧游宫,他意外得知妙云当时并未有过将他带去碧游宫的想法,而你自己却在他面前亲口承认了你是听妙云的吩咐才做的,那个时候他便对你起了疑心。
“所以,他是故意将我的身世透露给你知道的,果然,你便上了当,引了妙云去质问他。向天问又故意激怒妙云,只是没想到妙云会反过来拿他来要挟我,与我决斗。那个时候你一定气疯了吧?妙云使出了这么一招昏招,将你之前的计划全盘打翻了吧?
九莲低下了头,她似乎睡着了,好像若筠说什么她都没有听到一般。
若筠也不管她是不是在听,而是自顾自絮絮地说着,“我一开始还不相信向天问,因为他疑心太重,总是不合时宜地怀疑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虽然他的那些疑心到最后又纵使变成了现实。可我依旧不相信你就是那个人,直到向天问和青玄都给了我这个,我才第一次发现,原来你衣服上常常绣着的,是莲花。
“用极细极珍贵的金银蚕丝交替绣成,只有逆着光线,往下的时候才能看清楚。而那个时候,你甚至都不会出现在我的前面,你总是小心翼翼地站在我的侧后方。而我也从来都没认真问过你,为什么你这么喜欢浅粉色,上面却说什么图案也不绣,我只以为你是低调……不愿意张扬——”
“够了!”
一股强大的气流将门轰开,通天脚踏流星大步迈入,“何必如此废话!太极竟然养出你这么个丧心病狂的孽畜!”
几乎是教主出现的瞬间,九莲便颤抖了一下,在他强大的声威之下整个身子都瘫软在了地上,“教……教主……”
九莲对他有着根深蒂固的惧怕,她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即便是若筠揭穿她,她也没有害怕过。
可通天教主一出现,她就知道自己完了。
那些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惧怕,立刻将自己淹没了。她一直暗暗隐藏自己身份,即便那样憎恨若筠,也小心翼翼地谋划着,不肯露出一丝痕迹,那都是因为教主。
这样的惧怕,不仅仅是因为他对自己做过什么,而是来自于自己的父王。
通天教主冷冷的目光已经转向了趴在地上的九莲,他的厉害之处在于,甚至不需要动手,只要一个眼神,便能让人悄无声息地死去。即便是九莲的父王,那位号称最会战争的太极帝,也无法阻止他。
可若筠却阻止了他,“不,我说过这件事交给我自己处理。”
九莲震惊地抬头,通天望向她的目光中满是厌恶,但他还是没有继续动手,而是看向了别处,却也固执地没有再让开身影。
若筠也无所谓,直直地看着九莲,“当初,是你教会我封灵术,又不停向我描绘凡间美好,怂恿着我下凡。从那个时候起,你就在步步为营,想要我的性命。你放心,我说过不杀你,就不会杀你。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九莲沉默了好一会,才缓慢地吐出几句话,“我,西方太极帝最疼爱的女儿,就因为你的一句话,从此低人一等,只能做一个小小的侍女,为你打理宫殿,凭什么?”
“从小到大,论才干,论灵力,我哪点不比你强?可就因为你有个好爹,好父亲,你就能够高高在上成为上清天上仙,而我却驻足不前,甚至不敢露出一点点锋芒,以免阻挡了你的路。凭什么?”
九莲的声音越到后面越发尖锐,秀美的脸显得异常狰狞。
若筠听到此处,却不由得闭上了眼,“我还记得三岁那年,我第一次见你。你说,真羡慕我。我当时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走,但是绝对不要后悔。你说愿意,绝不后悔。你是不是都忘了?如果不是我,你有机会展现那些才华吗?如果不是我,你以为,你还能成为西方太极帝最疼爱的女儿吗?”
九莲顿时语塞,似乎想起了久远的岁月,沉浸在了回忆中。
若筠不想再同她说话,提步离开。
身后的九莲发疯似的笑起来,“是啊,遇到你以前,我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是,我只是父王众多儿女中的一个,丝毫不起眼,也经常被忽视,我的父王甚至连我叫什么名字也想不起来。可你为什么要带我走!为什么要让我看似拥有一切,但我却深深明白,那一切都不可能是我的!”
若筠悲悯地看着她,“是啊,这一切都是别人的错。”
她摇了摇头,不想再同她说什么。
她从开始怀疑九莲,就设想过很多原因,想过是不是自己曾经在无意之间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甚至于想过是不是自己父亲是她的杀母仇人!
但她从来没想到真正的原因竟然如此简单,也如此不堪!
就为了九莲那可笑的自尊,不惜谋划数百年之久,只为了一步步毁掉自己。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此时有多愤怒,身为盘古三圣之一,竟然被一个小辈玩弄于股掌之间,甚至于差点害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她那骄傲的父亲,此时一定恨不得将九莲碎尸万段。
但她还是求了父亲,让自己来做主。即便九莲要害死自己,可她却没有想过要以牙还牙。
因为得知原因的此时,她连对九莲的恨意也无法聚集了。
她想起了下凡之后的一切,想起了寒天。
忽然觉得很想笑,这一切都很可笑,真的很可笑。
她望着头顶,忽然间笑了起来,一边笑,眼泪却不可抑制地往下流,然后觉得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玄无尘上前一步,正好扶住了她。
九莲继续癫狂大笑,“你太自信了,你明知道我在青萍剑和令牌上做了手脚,可你居然为了引出我来,什么都没做!!”
笑得发狂的九莲被怒极的通天一掌扫开,“孽障!你对她做了什么?”
九莲张开嘴,大股的鲜血自口中涌出,血泪自那双美妙的眼眸中流出,她依旧在笑,看起来狰狞可怕,“来不及了!来不及了!阵法已经启动,我将你的灵根为媒介,血咒已经发动,我就算是死,也要拖着你一起下黄泉!”
话音未落,倒在玄无尘怀中的若筠跟着吐出鲜血。
玄无尘快速以指法点穴,但鲜血还是不停地往外涌出。
若筠看着九莲似笑非笑,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自盘古开天地以来便不知惊慌为何物的通天,终于慌了,半坐在玄无尘身边,伸出手去,却不敢擦拭若筠嘴边的鲜血,全然忘记了自己应当是这里最应该镇定的那个人,只是不停喃喃着,“谁……谁来救救我的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轰轰轰——马上就要结局了,洞主羞涩地打个广告~
新书是讲述一个脱线的姑娘穿越到异世界当将军的励(dou)志(bi)文,新书真的会轻松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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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之一
天界依旧平静,不,应该是更加的平静。
自从清元上仙昏迷之后,先是西方太极帝第一时间给天帝上呈了乞休奏章,并跪在碧游宫之外请罪。直到通天教主当面发话,这才感激涕零地收回了奏章。
但自此之后,天界越发平静了,就连往日最爱游荡的赤脚大仙也都乖乖呆在了洞府,不敢再肆意出现,以免碍着某心情不佳的教主的眼。
九重天之上,神鹿呦呦,几只仙鹤正悠闲地漫步在云端。
有位上仙身着玄衣,缓步登上云梯,每一步皆在云梯上生出数朵芬芳四溢的鲜花,先前几只仙鹤在见到上仙的瞬间,皆匍匐在地。
玄衣上仙丰神英毅,如清风霁月,观之恬静可亲却最是无情。与玄无尘长相极为相似,却让人一眼便知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明明是一样的长相,却因为迥异的气质而成为了完全不同的一个人。
玄衣上仙走上云梯最高处,静静凝视着东方霞光,仿佛成为静止画面的一部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自南方而来一股凌人气势,灵气的仙鹤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