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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新鞋。”说着起身把油灯和针线笸箩都端到窗台上,在晓乐的头置上就着灯光做起来。
晓乐记得自己在前世很小的时候,是听着母亲的摇篮曲,或是奶奶讲的故事、姥姥说的儿歌入睡的。看来这个母亲没这个习惯。
还好,真要给她说起“小白鸡儿,轧碾子儿,锅里蒸着枣卷子儿……”,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悲哀。
看看屋里的摆设和今天晚上的饭菜,这个家庭还真不是一般的穷。不知是因为男主残疾,女主木讷造成的,还是这个时空里的人家都如此!一家穷还好说,要是整个时空都这样,那可就有罪受了。
梁晓乐不由缅怀起前世那物质丰厚、无忧无虑的生活来。
第七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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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梁晓乐在灯影儿下睡不着觉,不由缅怀起前世那物质丰厚、无忧无虑的生活。
想起了前世,很自然地想到了父亲母亲。想象着两位老人接到女儿命丧车轮下的噩耗而肝肠寸断的情景,梁晓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顺着眼角成串地流了下来。小鼻子也一抽一抽的。
“哇……”梁晓乐终于没能忍住,放声哭了起来。
“怎么了乐乐,娘就在这里呢?乐乐不哭!”宏远娘赶紧放下针线,过来哄晓乐。
“大狗……咬我……”晓乐止住哭声,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
“哪里有大狗呀?”宏远娘不理解。却解开了自己的衣襟,看样子要给晓乐喂奶。
“哦,乐乐做梦里吧,不要怕,爹爹给你打大狗去。”在堂屋闲坐着的宏远爹听见哭声赶忙走过来,对乐乐说。
“嗯。”晓乐点了一下头,又闭上眼睛装睡。她可不想让这个便宜娘亲硬往嘴里塞**。
“乐乐这是怎么了?从过晌到现在,一回奶也没要吃,难道呛那一下她记住了?”宏远娘一边系着扣子一边说。
“兴许。以后她不闹,就别给她吃了,也两周半了。”宏远爹说着,在炕沿边上躺了下来。
“宏远都吃到她降生,嚼了多半年干妈儿妈儿(乳·房)。”宏远娘木木地说着,表现出很不理解。
原来,这里可供幼儿零食的食品很少,人们还不懂科学育婴,母亲为了孩子哭闹时有个救手,便延长哺乳期。一般都是上一个孩子吃到怀上下一个孩子。如果是老小,有的能吃到六、七岁。在地里放半天羊,回家后先扎到娘亲怀里,有水儿没水儿吮上几口过过嘴瘾。这是晓乐后来才知道的,也就理解并原谅了宏远娘硬往她嘴里塞**的错误做法。
闲话打住,书归正传。
话说屋里安静下来以后,梁晓乐在小脑瓜里又开始琢磨起事儿来。
她首先想起了在穿越前奇典大神借异能和空间的事。知道那是冥间的许诺,现实中不知应不应验?!她本来是不相信鬼神的,但现实又如此诡异,不由人不信!
如果有异能和空间,改变一个家庭的经济状况可能不成问题,要不然奇典大神也不会当做经济补偿来相借。
可是,像这样不错眼珠地被大人守着,异能和空间又如何使用呢?尽管她还不知道异能如何使用,空间有多大,总之是玄幻之术,是要背人的。
那么,明天晚上说什么也要与这具身体的父母分开睡,就是和小萝卜头宏远睡一个房间,也比和两个大人睡在一起好。最起码小孩子睡觉不容易醒,等他睡熟了,就去空间,看看有什么可以利用。
白天瞅空子也要试验一下异能,借期有限,不用白不用。
梁晓乐在油灯的暗影里想一会儿这,想一会儿那,灵魂虽然是二十五岁的成年女性,身体却是一个两岁半的幼儿,又病了一场,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
“不是的,不是的……不怨他……屈谎人……呜呜呜……德福……”
一声歇斯底里又语无伦次的大叫声,把梁晓乐从睡梦中惊醒。仔细一听,原来是身边的宏远娘发出来的。
“慧敏,慧敏,又做恶梦了。快醒醒,我在这里呢?”屋里响起宏远爹厚重的男声。
是个有月亮的夜晚,月光透过窗户纸,把屋里照的朦朦胧胧。
晓乐正脸冲外躺在窗台下的阴影里,略微适应了一下,就见宏远爹从炕西头转过身,钻进宏远娘的被窝,双臂拢着她,手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像哄一个受了惊吓的大娃娃。
原来他们通脚而睡。
说不清是尴尬,是羡慕,是同情,晓乐脸上热辣辣的。
“德福,我……呜……”
“别哭了,吓着孩子。”
“呜呜”声立时变成“嘤嘤”的抽泣。
半支烟功夫,宏远娘才平静下来。
“又做那个噩梦了?”宏远爹关切地问。
“嗯!”
“别光在家里闷着。出去凑凑人,说说话,散闷散闷,兴许好些。”
“不愿意出去,觉得没脸见人。”
“又不是我们的错。别老拿这事折磨自己。”
“谁信呀?”
“你信,我信,有老天爷给咱作证,这就够了。咱坦坦然然过日子,管他们怎样说去。”
“我一看见村里人那鄙夷的眼神,死的心都有。要不是为了你和孩子,真想一走了之。”
听到这里,晓乐压下爬起来的冲动,静静地听着。
“你犯傻呀!当初那么勇敢地选择我的勇气哪里去了?”
“我是觉得太委屈你了,也希望嫁人以后就好了。谁知,唾沫星子真能淹死人呢!”
“把这忘了!往后光想高兴的事,每天都开开心心,比什么都好。”
“能忘得了吗?刻骨铭心啊!”
宏远娘虽然还哽咽着,话却文绉绉的。光听声音,很难把她与那个木讷的农村妇女联系起来。
这是怎样的一对夫妇?曾经经历过怎样的磨难?村里的人为什么要鄙视她?一个大大的“?”号挂在了梁晓乐脑中。
第八章 父母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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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小会儿,宏远爹把宏远娘的头从胸前扳开,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说道:“别难过了,咱说会儿话吧!”
“嗯!”宏远娘鼻音仍然很重。
“咱儿子六岁,女儿三岁,儿女双全啊!往后孩子越来越大,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宏远爹下巴抵着宏远娘的额头,亲切地说。
“盼着呢。”宏远娘说着,将头枕向自己的枕头,躺平了身子。
“今年收成不错,棒子打得不少。还了泽婶五斗,二荣奶奶三斗,大伯家一斗。还大嫂二百五十文钱。明年再有个好收成,兴许就能把账还完了。”宏远爹的声音。
“可咱家剩的也不多了,看来接不下麦来,过了年还得出去。”宏远娘说着,又哽咽了起来,“我真怕再出去,丢人现眼的。”
“咱再省一点儿,乐乐好利落后,我就到西山坡上寻野果子去,兴许能维持到麦。”
“你腿脚不好,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要去也得咱俩一块儿去。”
“孩子怎么办?”
“要不,咱全家都去。”
“孩子太小,风吹日晒的,再出点儿什么闪失。”
“我一个人不敢在家里,说不准谁来欺负我。”
“咳,”宏远爹长叹了一口气,“到时再说吧!”
“明年润七月,咱两个孩子都在范围内,咱家有一个大坎儿。”这次宏远娘首先挑起话题。
“噢,是吗?”宏远爹一惊。片刻后,又说:“咱村孩子多着哩,哪里就该着咱了。”
“好事多会儿也该不着咱!这个……我一想起来,心就揪揪着疼。”
“到时候再说!事儿还没到哩就先发下愁,把个人愁出点儿什么毛病来,到时候孩子更没人管了。越是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越得好好地活着。哎,咱乐乐快三周了吧?”
“还早呢。这才九月底,离三月还小半年哩。”
“你母女俩是一天生日吧?”
“嗯,三月初三。”
“哟,和王母娘娘一天生日!真没想到,我的老婆、女儿原来都是大富大贵之人啊!”宏远爹喜悦地加重着语气。看来是有意躲开话题,拣好听的逗宏远娘开心。
不过这个信息让梁晓乐很是震惊:三月初三,自己前世的生日不就是三月初三嘛!她还常常以此炫耀:“我和王母娘娘一天生日,一来到人间就满身仙气儿!”此话在女生宿舍里不知雷倒多少室友。
“说嘴吧你,饭都快吃不上了。”
“哎,你生乐乐那年二十二岁吧?”
“哪里呀,二十三。”
“怎么可能呢?你今年二十五,咱乐乐三岁,二十五减三,不是二十二岁嘛。”
“得了吧你。咱都说的是虚岁,乐乐一生下来就是一岁。乐乐一岁我二十三,乐乐两岁我二十四,乐乐三岁我二十五。你没把那个虚岁刨出去。”
“嘿嘿,还是我老婆有文化,这账儿算的就是精。”
“哎呀,你……你真坏!不跟你说话啦!”宏远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语音里透出被娇宠的喜悦。
“高兴了吧!两口子要是光说正格的,还不把人累死。哎,过去了吧?”
“还没呢!”
“那……那……睡觉吧!”宏远爹语音里透着失望。
房间里静了下来。
功夫不大,宏远爹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宏远娘转身给晓乐掖了掖被子,也很快进入梦乡。
望着俩人朦胧的睡姿,梁晓乐没有了丝毫困意。
天!太悲催了吧!从文明富裕穿越到贫穷落后也就罢了,还偏偏让她穿越到与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人的女儿身上!两岁半的女孩儿,二十五岁的心智,要管与自己前世一天也不大的年轻女子叫“娘”,这……这……这让她如何喊的出口?!
虽然通过捡耳朵知道真相有些尴尬,却让她受益匪浅:
她和那个叫宏远的小萝卜头,确实是这对年轻夫妇的亲生骨肉!
那个小萝卜头今年六岁,这具小身体三岁,周岁两周半。
看来,这里的早婚早育不是一般的早,二十五就有了一双儿女,大的都六岁了。而前世的自己还没有婚嫁!
不过,这兄妹俩的小身板儿实在不敢恭维:六岁的小萝卜头个头不足一米,这具小身体和他差着一个头,也就六、七十公分吧。都瘦的皮包着骨头。
让晓乐一时不能忘怀的,还有那些一提就过的隐喻的话头:
口粮接不到麦就出去,出去做什么呢?
他们债务缠身,把一年的收成全还了人家还不够,怎么这么穷?
这具身体的母亲不敢一个人在家里,这也太离谱了吧!这可是她自己的的家呀!
明年闰七月,家里有个大坎儿,这里有什么风俗?
最让她迷惑不解的还是这对夫妻的身世:有什么深仇大恨埋在心底?而且刻骨铭心!
一连串的问题涌上脑海,梁晓乐只觉得头皮要爆了——她穿越到一个谜一样的家庭。
而且……而且,明晚说什么也要和他们分开睡——听宏远爹最后话语的意思是想亲热,真要那样,可尴尬死了——她的前世可是与这具小身体的母亲同年同月同日生啊!
第九章 初识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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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待梁晓乐醒来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知道自己已经穿越成这个家里的小女儿,虽然有些悲哀,但也得面对。更想尽快熟悉一下周围环境。
想想两周半的幼儿应该会自己穿衣服了吧!梁晓乐一骨碌爬起来,看看身上的小兜肚,不禁暗笑:这一点儿与前世的育儿经验有些相似。
抬头看到被子上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