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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书房便是以前老侯爷那个爱妾的,多少年无人打扫,里面虽不至于蛛网遍布,却也是积了许多灰尘。傅秋宁并不十分喜欢看书,但是想到古代烦闷,整日里无所事事,恐怕也只有这个东西可以打发闲暇时光。更何况兄妹俩都是要读书才能明理,以他们的身份,是不必想着请什么先生念什么家塾了,只有自己手把手的教。好在方楚瑜虽然对古文一窍不通,但是这脑子里,却把把傅秋宁的记忆一丝不漏继承了下来,教这两兄妹是绰绰有余的。
因此倒对这书房空前重视起来,傅秋宁命雨阶打来几盆水,和玉娘雨阶一起把这个大书房的内外间打扫的干净明亮,又将那几百本书籍都取下来,仔细擦拭了灰尘后,分门别类的重新放进书架中。藏锋藏娇虽小,站起来还不够凳子高,却也知道拿起小抹布帮着擦拭桌椅板凳的腿儿,让傅秋宁又是欣慰又是心酸,这两个孩子实在是太懂事了。想到此处,就忍不住在心里冷笑,暗道金凤举啊金凤举,你放着两个懂事的孩子不管,且尽管让我看看,像你这种人,将来承欢膝下的,又会是什么样的儿女。
第六章:小侯爷来访
正想着,忽听玉娘叫了一声,她连忙看过去,一边笑道:“看见什么了?倒像是得了金元宝似的。”一边说着,见玉娘面上有惊喜之色,不由得也走过去看,只见在大书桌的六七个抽屉里,竟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纸张,还有两套成套的文房四宝,以及各式精美的砚台和研墨用的墨条。在最上面的抽屉里,甚至有两只价值不菲的金钗。
傅秋宁只略略一想,心里便明白了,暗道听闻那个小妾当日是一位名满天下的花魁,文才尤其出众。想来这都是当日她留在书房里的。她死后,家丁们虽然把那些贵重物品都收拾了回去,唯有这一屋子书籍,并没有什么孤本珍本之类的,金镶侯府是何等的富贵,哪里会把这些书墨笔砚看在眼中,因此便遗落在此处。倒让我们平白的得了便宜,别的不说,便是这两只金钗,若是用钱时当了出去,倒也值二三十两银子了。
因一边想着,就觉得这是个好兆头,嘴角边忍不住露出笑意。一旁的雨阶笑道:“俗语说万事不抵一个宽心。如今奶奶把一切看开,只两只钗子,也让你乐的这样儿,真真是财迷本性都露出来了呢。”
傅秋宁作势打了她一下,恨恨道:“我自然是财迷,你不用忙,给我仔细着,今晚咱们还有好一笔账要算。若想在这里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没有点算计怎么成?只等今天晚上罢,我与你好好算算账。”因说完,雨阶便假装害怕的抚了抚胸口,引得玉娘和藏锋藏娇都大笑不已。
眼看红日西沉,几个人住的房间和这间书房打扫出来,也就够用了。傅秋宁便对雨阶道:“好了,厨房里还有什么东西?先弄点食物来吃,总不至于面条也不能管够吧?”说完却听雨阶笑道:“哪里就落魄成那样了?好歹面条是可以管够吃的。还有一小块干肉,我今日也放在面条里,格外的香呢。”说完她便走了出去,玉娘也忙跟上,一边笑道:“我虽不才,好歹能给姑娘打个下手儿。”
因此傅秋宁就和藏锋藏娇回到了屋里等着,和小孩子能有什么话说?无非是给他们讲两个故事,这个傅秋宁倒是在行。前世里教着那么多孩子,没一个不喜欢她的,若是没有这点儿本事,哪里能换来那么多孩子佩服爱戴。
两个孩子瞪大了眼睛,听的津津有味儿,从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好听的东西,想来素日里那些孩子说先生讲的故事,便是这个样子。这让两个孩子的内心得到了巨大的幸福和满足。
正说的高兴,忽听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一声轻咳,便有一个声音喊道:“奶奶在吗?小侯爷来看您了。”
傅秋宁猛的就是一惊,从炕上坐起身来,心想怎么回事?那个渣男怎么会忽然来我这里?奇怪,这院里的人今天没一个出去的,怎么就把狼给招来了。
一边想着,就麻溜儿的下了炕,看见两个孩子抱在一起哆嗦,她忙软声安慰道:“别怕,再怎么说,那也是你们的爹,他虽然不喜欢你们,却也不会吃了你们,不必怕。”
其实这样教小孩子是不对的,对于父母,孩子天生都有一股孺慕之情,这样说他们的父亲,对孩子来说太残忍,也容易在他们心里留下阴影。但无奈这个金凤举实在太渣,渣到傅秋宁认为孩子们心里对他早就是敬而远之怕而远之的态度了,自己要昧着良心说你们爹爹只是忙,他对你们其实很好,他很爱你们。这话不但出不了口,就算是出口,也会被孩子们识破是用来骗他们的吧?
傅秋宁能够感觉到藏锋和藏娇都是非常聪明的,越是这样的孩子,就越敏感,她并不想骗他们任何一句话,只有这样,自己这个后娘才能得到他们的尊重和信任。也因此,她才会告诉藏锋藏娇金凤举对他们的真正情感,然后拉着两个孩子的手来到门边,等着迎接那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小侯爷。
微微整了整衣服,傅秋宁便轻轻推开那扇雕花的大门。
夕阳余晖中,一位身材颀长丰神如玉的翩翩佳公子静静站在台阶下,乌黑的发只以一根简单的缎带随意束起一束马尾,衬着他俊秀文雅的容貌,格外显出一股飘逸潇洒的风流。他身穿一袭纯白滚银边的团花长袍,足蹬上等的小牛皮靴,衬出一身的高贵风华。
看见傅秋宁开了门,这位玉树临风的小侯爷面上露出一丝淡然笑意,一双明亮眼中的讽刺转瞬即逝。
“妾身见过小侯爷。”
傅秋宁沉静的盈盈一福,一边心想这小侯爷果然是一副好皮囊,想来潘安宋玉不过如此。难怪可以让皇上一见欣喜,不讲理的把世袭侯爷之位就给了他。得亏他没生在现代,不然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女人,嗯,要是生在现代,说不定这就是个吃软饭的货。她在心中毫不留情的吐槽着。
“嗯。”金凤举答应了一声,举步优容的上了台阶,随即目光落在两个紧紧攥着傅秋宁裤腿的小小身影上,他的眉头微微一皱,看了眼身旁站着的中年男人,最终却没说什么,只是轻声道:“进去坐吧。”
这家伙倒是一点儿也不客气,看来我站在这里,还拦不住他了。傅秋宁心中有些不愿意,却也不能阻拦,只好静静退立一旁,眼睁睁看着金凤举迈过门槛,径自走到主位上坐下。
“听说你今儿上午悬梁了?”
似乎是不愿意和傅秋宁废话,金凤举开口就直奔主题。
傅秋宁眉头微蹙,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弯腰拍了拍两个小孩,轻声道:“知道厨房在哪儿吗?”见两个孩子点头,她就微笑着鼓励道:“乖,真聪明,去找玉娘和雨阶姐姐,看她们的面条有没有下锅好不好?”
“好。”两个孩子小声回答,然后又怯怯看了一眼金凤举,见他明亮的目光也正向自己看来,不由吓的身子哆嗦了一下,二话不说就迈步出了房门,也幸亏门槛低,不然就他俩这小短腿,非绊倒了不可。
第七章:杏花寒
“回小侯爷的话,妾身今日上午一时心烦,不知怎的便如猪油蒙了心也似。幸得雨阶相救,这之后,妾身也后怕不已,只觉无论怎样凄苦,都不如活着好。”傅秋宁向前走了两步,轻声回答。她的语气中稍微有一些抱怨,更多的却是让金凤举放心。
傅秋宁表现的完全就像是一个正常的怨妇,只因为受各种宫斗和宅斗剧熏陶的她十分明白:太过高调或者太过低调,都容易吸引别人,尤其是男主的注意力,所以只有最正常的表现,让对方也把她当做是一个最普通的人,才可以在日后老死不相往来,让对方慢慢遗忘自己等人的存在,方便自己在这晚风轩里胡作非为,啊呸,是自力更生才对。
金凤举微微点了点头,他就是听说了傅秋宁上吊的事,才破天荒过来查看一下而已,毕竟这种非常时期,对方要是死了,还真有点儿难办,一个丫鬟都能明白的道理,堂堂小侯爷又怎么会不明白?
“你若是不喜欢那两个孩子,我也不强人所难……”金凤举站起身,看来是准备离去了,临走前,他沉吟了一下,说出一句半截的话。只说不强人所难,却没说如果傅秋宁不喜欢的话,他要怎么处置这两个孩子。
“不必了,我很喜欢他们。”傅秋宁淡淡回答:“只是还有一件事,要请小侯爷行个方便。”
“喜欢他们?那你上午为什么悬梁?”金凤举锐利的视线看向傅秋宁,好像是想看透她心中所想,然而却只看到一片坦然无伪的清澈目光。
“妾身刚刚说过,只是心中一时烦闷,如同被猪油蒙了心似的想不开。如今已全然想通了,再不会那样做,与两个孩子没有关系。”傅秋宁避开金凤举的目光,淡然垂下视线。
“那好吧。”金凤举点点头:“你刚刚说什么事要我行个方便?”
傅秋宁又是盈盈一礼,轻声道:“两个孩子一直没有名字,妾身知道小侯爷不喜他们,所以不敢劳动小侯爷来费心,今日下午已经把他们的名字想好了。只是无论如何,他们总是金家子弟,不知小侯爷什么时候能让他们入归族谱?”
之所以要在第一次见金凤举就提出这个问题,傅秋宁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她原本不想提,只是一想到这一次过后,以后还能不能见到金凤举都是两说。这个时代里,孩子不能认祖归宗,就好像是现代的黑户一般,是非常被人瞧不起的。所以傅秋宁才会看似冒失实则慎重的向对方提出来。
“这个……日后再说吧,倒是你为他们起了什么名字?”金凤举嘴角边弯起一抹微微笑意,当日镇江王世子差媒婆来提亲时,曾说过是“才貌双全。”如今看来,这貌也不过是蒲柳之姿,万万当不得一个全字。就不知所说的才,是否也只是浪得虚名了。
傅秋宁看清对方嘴角的讽刺笑意,也不着恼,只是淡淡回道:“妾身愚钝,并没有什么好名字起,男孩儿叫藏锋,女孩儿叫藏娇,皆是极其普通的,若是小侯爷觉得不好,倒还要请您费一费心。”
“藏锋,藏娇。”金凤举喃喃念了一遍,忽然轻笑道:“锋芒藏于鞘,一朝毕露,光华天下。金屋藏娇。嗯,这两个名字寓意不错,不必改了。”他说完便道:“婉莹有孕在身,我还要回去看看她,就不在你这里耽搁,不必送了。”
说完举步便行,目光一边在厅中桌上插着的杏花枝子上顿了顿。
“是,妾身恭送小候爷。”说是不必送了,傅秋宁也真心不想送他,然而这为妻的礼数总是要做足的,因此到底将金凤举送到了门外,她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回屋。
“金明,这个女人你怎么看?”回清婉阁的路上,金凤举似是随口问了身边的贴身随从一句。
金明小心觑着自家主子的面色,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回答,尚未琢磨出一个答案来,就听金凤举笑道:“糊涂东西,我问你这话,自然是要你不假思索的回答,才能知道你心中对她真正的评价,你如今只顾着觑我的心意,想出的答案必定是为了讨好我的,我听来又有何用?罢了罢了,不说也罢。”
金明脑门上出了一层冷汗,心中暗暗叫苦,跟着一个厉害的主子,就是这一点不好,你一撅屁股,他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自己现在还能坐在这个贴身总管的位子上,真心是不容易啊。金明想想就觉得是一把一把的辛酸泪,说都说不完,一边又着实的佩服自己,能苦苦挣扎生存到现在还没让小侯爷给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