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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合起伙来欺负人。”
颜明月目光流彩,在旁偷笑。齐仪见容云暖有些恼了,又过来哄劝。而齐婉烟这个正经在议亲的,却只呆呆地坐在那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容氏心中极疼他们,见他们这样的小儿女情态,分明是极要好,心中自然欢喜。
姜嬷嬷端着药碗从外面进来。容氏现在的身子还在用药调理。荀卿染和齐二奶奶服侍着容氏喝了药,便起身告退。颜明月、齐仪等人也都站起身来。
容氏喝完药,总是要小睡些时候,因此也就不留他们。
“迎丫头有事要忙。你们去染丫头那,一起做针线说话,她那里暖和。”容氏吩咐道。
众人从宜年居出来,齐二奶奶自去忙家事,齐婉烟找了个借口回了自己的屋子,容云暖和颜明月则跟着荀卿染往宁远居来,齐仪自然也跟了过来。
“不去做功课,只管玩。”容云暖说齐仪。
齐仪只是笑。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荀卿染。
“去将五爷的书包拿来。”荀卿染吩咐跟着齐仪的小童,又转头对容云暖和颜明月道,“咱们做针线,五弟便在旁做功课,两不耽误的。”
“有染姐姐看着你做功课,这下可偷不得懒了。”颜明月就笑。
“和你们在一处,做什么都好。”齐仪道。
颜明月突然红了脸,轻轻转过头去。齐仪笑的越发傻了。
宁远居上房,荀卿染吩咐人在矮榻上摆了一张小桌,就让齐仪坐在榻上做功课。她则带着颜明月好容云暖靠窗坐了,三个人低声说笑着做针线。
福生和瑄儿睡醒了,被奶妈带了过来。齐仪年纪轻,还是个大孩子,对玩的东西如数家珍,又脾气好,福生和瑄儿都和他好,在他跟前极是自在。现在看这小叔叔在做功课,她两个却也开始学写字了,因此兴头地跟荀卿染要了纸笔。一大两小三个脑袋,挤在一张桌子旁,每人手里都拿着笔,倒也都认真起来。
自然也有偶尔走神的人,偶尔的目光匆匆相接,唇边挂着的微笑,让空气中些微带了些粉红色的色彩。
荀卿染微眯着眼,暖暖的阳光照进来,洒在众人身上,也暖进人的心里。
申末时分,齐攸从外面回来。齐仪顿时拘谨了,容云暖、颜明月忙从榻上起身,给齐攸请安。
三个人只坐了一会,便都告辞走了。
齐攸换了衣裳,也坐到榻上来。
“爹爹,看瑄儿写的字。”瑄儿向齐攸道。
福生虽没说话,眼睛也期盼地看着齐攸。
荀卿染兼任了两个孩子的启蒙老师,平时要求很是严格,因此就向齐攸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可打击了两个孩子,要多夸奖。
齐攸果然拿起瑄儿和福生写的大字,看了一会,点头说好。
福生和瑄儿听了夸赞,都喜得小脸红扑扑。荀卿染看着时辰,容氏该睡醒了,便和齐攸一起,又带着福生和瑄儿到宜年居,很是陪着容氏说笑了一阵子,又在宜年居用了晚饭,将近掌灯时分才又回到宁远居。
打发了福生和瑄儿去睡,夫妻两个便上了床,也不急着就睡,只躺着说话。
“……这一两年间可是要热闹了……”荀卿染对齐攸道,再过几天,郑元朔便要娶亲,那时齐婉烟的婚事也差不多可以定下来,然后是齐仪和颜明月,还有容云暖。郑好儿的婚事最迟也不会迟过明年。
“都是喜事。”齐攸道,眼神却幽深起来,“我方才看着老太太精神有些不济。”
“早上还是好的,比往天都强些。”荀卿染道,“老太太,是在为孙儿们操心啊。”
这两天,荀卿染已经看出来。容氏是觉得身子不如从前,因此对孙儿孙女们的婚事着急起来。头一个是颜明月,是她的亲外孙女,没了娘的,自是要安置妥当才能放心,然后齐仪是她心爱的小孙子,还有容云暖上面只有寡母,依傍着伯父生活,容氏自然也不放心。
“七妹妹的婚事,五弟和明月的婚事,这都是不用说的了。还有暖丫头,”荀卿染想起容氏说的话。
容氏的心意她也猜出几分,因此就和齐攸商量,“暖丫头的模样性情,都是极好的,很合我的脾气。有些事,我却也做不了主。前些天听老爷说起,说是为君晖相中了一户人家。明个儿我回那边一趟,再探问探问。”
齐攸自然明白荀卿染说的是什么事,“也好,这种事无法强求。”
关于容云暖,荀卿染曾经在荀大老爷跟前提过一次。她为弟弟相中了容云暖,但是荀大老爷却有另外的打算。
…………
第二天,荀卿染和齐攸刚吃过早饭,宫中便打发人来,皇上诏齐攸觐见。
众人都聚在宜年居等候消息。
“……攸儿的新差事也该定下来了……”容氏道。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齐攸匆匆从外面回来。
荀卿染起身迎了上去。看齐攸的脸色,似乎并不是什么喜事。
荀卿染不觉心中一沉。
“应泽出事了。”
第三三七章意料之外
应泽出事了?不是有密旨诏他进京,他能出什么事?
“……皇上有密旨,诏原永和亲王长子应泽进京。今早皇上得到消息,应泽在进京途中,突然病倒,病势沉重。皇上打算派太医前去救治,诏我进宫,是要我带着太医一同前往,接应泽进京。”齐攸向容氏和齐二老爷道。
应泽在进京的途中病了,当地也该有医生,却要带太医过去,这病看来绝对不是小事了。应泽自幼练武,身体非常健康,不过越是这样的人,这一病起来,越是凶险。荀卿染不禁有些担心。
因着前些天弹劾的事情,容氏等人便知道了皇上对于永和亲王旧案的态度,如今听到这样的密旨,并不惊奇。
“皇上这是信任你,又念你与应泽幼时交好,才将这差事委派给你。你快些动身,不可辜负了皇恩。”齐二老爷道。
容氏很是不舍,不过皇命难违。
荀卿染便和齐攸一同回了宁远居,带着桔梗、许嬷嬷等人为齐攸打点行李。
福生和瑄儿也都知道了齐攸又要出门,都依偎在齐攸身边。
“爹爹要去很远的地方吗?”瑄儿嘟着小嘴问。
应泽病倒在山西,离着京城少说有八百里,自然是很远的了。
“不远,比平西镇近很多。”齐攸道。
“哦。”齐攸这样说,瑄儿马上就高兴了起来,“那爹爹很快就能回来了。”
“义父要什么时候回来?”福生也问。
“这个说不准,半个月的工夫应该差不多。”这要看应泽的病情如何,即便是对着两个孩子,齐攸也十分认真。“你在家里,好好照看你母亲和妹妹,功夫也不可丢下。唐叔叔这次不和我同去,你跟着他每天依旧要做功课。”这个功课指的是练剑和站桩。
福生眼睛中顿时有了光彩,挺了挺小胸脯,大声道,“义父放心,我会保护娘和妹妹。练功也不会偷懒。”
齐攸满意地点头,又嘱咐瑄儿,“要乖乖听你母亲的话,不可让你母亲操心。”
“瑄儿会听娘的话,嗯,每顿都吃的饱饱的,”瑄儿奶声奶气地应着。她最近有些挑食,荀卿染因此很操了些心。
荀卿染已经将齐攸的行李收拾好。
“红色那一包,是些药材,人参、雪莲这些,怕那边没有这样好的,带过去或许有用。还有那蓝色的一包,是两件厚衣裳,是给应泽的。是估摸着着他的身量做的冬衣,即使他不回来,也打算派人送给他的。”荀卿染小声跟齐攸交代着,“福生,我会好好照看他的。”
福生只大略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并不知道应泽是他的父亲。毕竟应泽的身份敏感,荀卿染打算等福生长大些再告诉他。现在应泽重病,不知具体情形如何。齐攸过去,自是要昼夜兼程,无法带福生一起去。而且荀卿染也舍不得福生离开。
齐攸看着荀卿染打包起来的各种物件,很是满意。
“亏你想的周到。”齐攸道,又看了一眼旁边跟瑄儿小声说话的福生,“我会和应泽说的。”如果应泽真的救不回来,他会告诉应泽,他们会好好照顾福生。
荀卿染点点头。
“雪团我带过去,也好传递消息。佑年留下来,你外面有事不方便处理,尽管让他张罗。若再有事,派人去找阿丹和鸾玉。”齐攸嘱咐荀卿染,“好生照看自己和孩子。”
“嗯,”荀卿染点头,“四爷在外面,也好生保重。”
两人俱是挂心对方,依依不舍,直到前面小厮来催,齐攸才起身,又去拜别了容氏等人,径直出府去了。
………………
齐攸去接重病的应泽,荀卿染在家里自然跟着担心。每天除了照顾瑄儿和福生,就是到宜年居去陪容氏说话解闷。
郑元朔的婚期很快就到了,郑家在京城的老宅自是收拾好了。郑姨妈便说要带着郑好儿也搬回去,容氏却喜欢郑姨妈常过来陪伴,齐二夫人也诚心挽留。郑姨妈也喜欢这府里热闹,便说好暂时不搬过去。
掌灯时分,齐二夫人领着张嬷嬷,只带了两个贴身的小丫头往香萝院来。
“二太太来了。”香萝院门口小丫头忙到上房禀报道。
郑姨妈和郑好儿正在上房说话,忙迎了出来,直将齐二夫人迎到上房坐下。
郑好儿亲自奉茶,“姨妈请喝茶。”
齐二夫人结果茶碗,见正是她平日最爱喝的老君眉,心中十分熨帖。
“好儿也坐下,陪姨妈说话。”齐二夫人道。
郑好儿答应一声,便在齐二夫人的下首坐了。
“朔儿那边可都准备妥当了?”
“家具都是现成的,就是重新粉刷打扫,已经都收拾妥当了。多亏了朗儿帮着里外操持,还有府里派去的人帮忙,才会如此顺当。”郑姨妈含笑道。
“咱们姐妹之间还有什么客气的,有事尽管和我说就是,别的没有,这人手却是多得是。”齐二夫人道。
郑好儿起身从屋中出去,一会功夫,手里托着一件石青色刻丝貂皮的对襟袄进来。
“今年铺子上进了两块上好的貂皮,我看着喜欢,便要了来。另一块留给我娘,这一块便给姨妈做了件袄子,都是我的针线,姨妈莫要嫌弃。”郑好儿将那对襟袄交给齐二夫人。
齐二夫人笑着接过来,里外翻看了。那貂皮自然是上乘的,石青色刻丝的面料庄重、华贵,也正是她喜爱的。
“这样的好针线,实在难得。”齐二夫人摸着袄子喜欢道,“前些天我还说,要添件大毛衣裳,这孩子当时在,想必就记住了。”
“姨妈喜欢就好。”郑好儿笑,“我除了我娘,只有姨妈是最亲了,不孝敬姨妈还去孝敬谁。”
齐二夫人看着郑好儿,满心欢喜。
郑姨妈就让齐二夫人试一试衣服是否合适。
郑好儿就上前服侍着齐二夫人脱了外面的大衣裳,将这貂皮对襟袄穿在了身上,竟然不胖不瘦,正合身。齐二夫人最近有些发福,腰上添了许多的肉,因此过去那些衣裳就都有些不合身,那天因此还有些不快。而郑好儿也没有特意为她量过身材,却能将衣服做的如此合适。齐二夫人越发觉得郑好儿贴心。
“我的儿,我若有这个女儿该多好。”齐二夫人拉着郑好儿的手,越打量郑好儿越觉得和她的心意。
“做姨**女儿自然是我的福气。”郑好儿道。
“大姐尽管将好儿当女儿吧。”郑姨妈道,“不是我夸自家的孩子,好儿的孝顺贴心,最是没的说的。”
“娘,您又自夸了。”郑好儿嗔道,“好在是在姨妈跟前,若是外人,要笑咱们的。”
“你也说,你姨妈并不是外人。”郑姨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