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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想法。而据荀卿染所知,郑好儿对本来说的那门婚事是满意的,却因为郑元朔的事情而搁浅。荀卿染还曾问过荀君晖,荀君晖说那家并没有因为郑元朔的事情反悔,是郑家毁约。
这让荀卿染不能不猜测,在郑元朔被从牢里放出来,与郑好儿的婚事之间,有着某种联系。
齐仪和郑好儿,笼罩着阴影的一段婚姻,还有病恹恹的颜明月。三个人,哪一个是幸福的?
荀卿染想不出来,但是她肯定,齐二夫人现在一定是感觉最幸福的,就是不知道这种幸福的感觉能维持多久。
荀卿染正想着,就听外面小丫头禀报,“四爷回来了。”
许嬷嬷忙侧身让开,挑起门帘。齐攸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宝珠,宝珠怀里抱了一摞的账册。
“放在这吧。”齐攸指了指荀卿染身边的桌子。
宝珠就将那些账册都放在桌子上,和许嬷嬷一同退到门外。
“这就是那几个庄头和掌柜上报的账目?”荀卿染问。
将近年关,容氏所说的那几个庄头、掌柜都进京来送一年的物产和银两。
齐攸点点头,在荀卿染身边坐下。
“今年的收成不错,咱们吃用不完。你看看这账目,安排怎么分派。”
“四爷看着分派就是了。”荀卿染虽是这样说,还是拿起了账本。
她先从最上面一本看起,只瞧了几眼,心中已经是惊愕不已,忙又去看另外几本,越看越是心惊。
她在齐府曾经管过一段时间的家务,齐府那样的人家一年有多少进项她大略知道,而这几本账目上所录的田庄、店铺这一年的产出,并不比齐府的逊色。
容氏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私产?她知道,容氏出嫁的那几年,正是容家在江南任职,最为昌盛的时候。可即便如此,也太多了,难道容家竟将整个家当都给了容氏做陪嫁?这怎么可能?而且容氏那天拿来账目,说那些才是她的陪嫁产业。
那这些又是什么?
“四爷,这……,老太太怎么会有这么多私产?”荀卿染疑惑地问齐攸。
“这是早就有的。你没嫁进来之前,我曾替老太太管过几年。”齐攸并没有直接回答荀卿染的话,“那几年的收益老太太都给了我。”
荀卿染恍然,怪不得齐攸的小金库摸不到底,原来是有这样的进项。
“这些产业,我也有些疑惑,曾问过老太太。”齐攸道,“老太太只说这产业光明正道,不偷不抢,让我只不要告诉别人。这些产业,除了那些庄头和掌柜,只有我和老太太知道。”
荀卿染又翻了翻账册,里面多是田产,光是北面一处庄子便有田地超过千顷,还有江南最好的水田和旺铺。容氏是如何积攒下这样一笔财富,而又不让儿孙知道那?
“老太太只和我说,这些都是我的。”齐攸坐在那里,眼神却飘向了远方。
“这些如今都是咱们的。”齐攸最后道。
荀卿染知道齐攸历来有成算,他既这样说,她也就懒得多询问。看着账目上送来的东西,别说她这里不到一百人,就是千把人一年的用度,也是十分丰足的。
“咱们如今搬出来住,这过年的人情往来,可不能落下。四爷,你得跟我说说。”荀卿染笑着对齐攸道。
齐攸就从靴子筒中取出一张单子,却是早就预备好了一份人情来往的清单。
荀卿染马上叫了宝珠、紫菀和许嬷嬷进来,另外准备了一份账册,她和齐攸一边商量,一边让宝珠记下来。
“勇毅亲王府上也送上一份吧,”荀卿染和齐攸商量,毕竟以后也是姻亲了。
“极应该的。”齐攸点头。
其他的年礼,荀府那边自然是头一份,还有应泽、康郡王、玉虚散人,其余便是齐攸素年来往的同僚朋友。
“君晖那里,我打算多送一些。”荀卿染又和齐攸商量,荀君晖在翰林院,虽然清贵,却没什么油水。荀大老爷那里就算是贴补,也贴补不了多少。
“我也是这样想。”齐攸道,“年关了,他今年又订了亲,应酬更多。我让沈良封了一千两银子,一会和年礼一起送过去。”
荀卿染笑了,齐攸对荀君晖是从不吝啬的,很多时候比她想的还要周到。
“银子就不必,这些各庄子上送来的年货,却可以多给他些。他自家用,或是送人,都使得。”
齐攸并不反驳,心中却打定主意那银子依旧要送去,不过要吩咐人瞒着荀卿染。
两人坐在炕上,商量着过年的各种用度,福生和瑄儿从外面进来。
“爹爹,娘。”
“哎呦,又去哪玩了。”荀卿染见两个孩子都是红扑扑的脸蛋,显见是刚从外面回来。
福生和瑄儿都是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之后,就露出了调皮相。
“娘,有白色的大鸟,就在湖边。”瑄儿跑到荀卿染身边,用小手比划着,“唐叔叔说那是天鹅。”
“方庄头送了四只天鹅来给孩子们玩。”齐攸道。
“又肥又白,”福生点头,想了想又道,“就是总咳嗽,和颜姑姑一样。”
正文 第三七零章 天鹅
福生无意中提到颜明月,荀卿染和齐攸对视了一眼,心中划过一丝阴影。
颜明月是染了风寒,每天吃药,如今好了大半,却还时常咳嗽,需要慢慢的调养。
颜明月之所以病倒,是因为晚上着了凉。据颜明月贴身丫头的说法,半夜起来查看,就见颜明月只穿单衣躺在那,被子堆在脚下。两个丫头说,颜明月睡觉历来安稳,更是从来没有踢过被子。这两个丫头是是自小跟在颜明月身边伺候的,可以相信,因此荀卿染怀疑颜明月故意如此。这其中的心思让人感伤,荀卿染因此吩咐了下人,要寸步不离地看着颜明月。
荀卿染在暖阁坐了半晌,便想出去走走,活动活动身子。齐攸见外面阳光正好,也就点头答应了。荀卿染在大袄外又披了件貂皮的的大氅,与齐攸一同出来,带着福生和瑄儿到枫林散步。
枫林旁边是一片湖泊,远远地就听那边有笑声传来。荀卿染几个人走过去,就见几个丫头婆子在湖边站着,四只天鹅,雪白的羽毛,长长的脖子,姿态极优美,如今却有些慌乱地往湖面浅水处逃去,糖糖已经搂住一只天鹅,似乎要骑到天鹅的背上。
“糖糖也淘气。”荀卿染笑道。
那天鹅肥大,虽性格温顺,却很有力气,糖糖穿的圆滚滚,也不过有天鹅那么大,挣脱了糖糖,跳到了湖水中,与伙伴们相聚,便往湖中央游去了。糖糖还要追,被旁边奶妈抱住了。
“给四爷、四奶奶请安。”那几个丫头见了齐攸和荀卿染忙纷纷行礼问安。
糖糖也过来见过了齐攸和荀卿染,立刻就和福生、瑄儿玩在了一起。
荀卿染见那几只天鹅洁白可爱,便不去枫林,只沿着湖畔慢慢地走。
“……我不要马,我只要骑小白。”糖糖奶声奶气道。
“小白?”福生很显然不知道小白是谁。
“就是小白,方才我差点就骑到它背上了。”糖糖道。
“哦,糖糖你要骑天鹅噢。”瑄儿恍然大悟。
“嗯,嗯,”糖糖用力点头,“小白会飞,比雪团大,还不像雪团那么凶,不是吗?”
身背后传来三个孩子的童言童语,荀卿染听得忍俊不禁,侧过脸去看齐攸。齐攸板着脸,不过眼睛却亮晶晶地,显然也是在忍笑。
胖墩墩的糖糖,如果骑上天鹅,会是什么样子。
荀卿染正想的有趣,几个孩子突然齐声叫了起来。
“雪团,不要”糖糖叫的声音最高,“小白,快跑”
荀卿染循声望去,就见雪团不知从哪突然出现,盘旋在湖面上空,正对着几只天鹅虎视眈眈。那几只天鹅本来悠闲地浮在湖面上,这时都慌乱起来,扇动翅膀,却不敢飞起,只拼命向岸边的芦苇丛中游去。
齐攸打了个唿哨,雪团闻声丢下那几只天鹅,飞落到齐攸身边的假山石上。
“糖糖别怕,”瑄儿拉着糖糖,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安抚,“天鹅白白的,雪团肯定觉得它们是一家,想认亲的。”
“是这样啊”糖糖还有些后怕,却显然相信了瑄儿的话。
看着女儿小大人样安慰着糖糖,荀卿染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她似乎,好像和瑄儿讲过,海东青是天鹅的天敌。
“雪团不会随便吃家里的活物。”福生拍了拍糖糖的肩膀道。
“对哦。”糖糖恍然。
…………
“福生这孩子很厚道。”荀卿染悄悄和齐攸道。
齐攸点头,“像极了应泽小时候。”
像应泽,荀卿染皱眉。
“太厚道了,我怕他长大后吃别人的亏。”荀卿染有些担心。自己的孩子厚道可人疼,心中自然欢喜,可是又担心以后被别人欺负。母亲的心,总是矛盾的。
荀卿染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应泽对福生……,可跟四爷说了什么没有?”荀卿染问齐攸。
“自然是想认回去的。”齐攸道。
“他和四爷这样说了?”荀卿染问。
“放心吧。”齐攸握住荀卿染的手,“我已经和他说过,要认回福生,就不能委屈了福生,否则咱们不答应。”
荀卿染点头,齐攸的话很合她的心意。
“他现在刚回京城,许多事情还需处理,福生这件事,头绪极多。等他安排妥当了,才会来认福生。”齐攸道。
“这样也还罢了。”
应泽要认回福生,就要给福生一个身份,而且要堂堂正正的,这是荀卿染的要求。这样,应泽就要在福生亲娘的身份上做文章,这需要安排许多事情,荀卿染可以给应泽时间。
而且,就算应泽安排好了福生的身份,认回了福生,可福生还这么小,荀卿染依旧不放心让应泽一个男子来照顾福生,虽然应泽府里有无数的丫头婆子,但她们加起来,也不如一个母亲。嗯,总要等应泽娶了妻室才好一些。荀卿染想到,不过那时,应泽的妻子是什么脾性,会不会待福生好,也得慢慢地探查,嗯,就是这样。
荀卿染心中飞快地盘算着。
齐攸见荀卿染眼珠微微转动,脸上忽悲忽喜,不觉嘴角微翘。
“总会如了你的心意就是。”齐攸轻声道。
“四爷说什么?”荀卿染转过头问齐攸。
还未等齐攸答话,就见远远地,几个丫头簇拥着颜明月走了过来。
“四表哥,染姐姐。”颜明月屈膝向两人福了一福。
玫瑰紫色狐皮披风下包裹着颜明月有些瘦弱的身躯,她面色有些苍白,唇色淡的几乎没了血色,倒显得一双眼睛更黑更大了,看着颇为楚楚可怜。
“外面这样冷,你怎么出来了。”荀卿染忙让人扶起颜明月,目光扫向跟着伺候的几个丫头。
“染姐姐,是我睡醒起来,觉得闷了,一定要出来散散。”颜明月赶忙说道,“丫头们给我添了衣服,才肯让我出来。”
“出来走走也好。”荀卿染见颜明月果真穿的颇为厚实,这才点点头笑道。
齐攸抱起了瑄儿,带着福生和糖糖故意落后了几步。
荀卿染和颜明月并肩慢慢地走着,一边走一边指点园内的风景给颜明月看。
颜明月却是心事重重。
“染姐姐,我的病已经好了,我想回去。”颜明月道。
荀卿染一愣,“回哪里去?”
“回齐府。”颜明月道,“老太太也病着,我想回去,照顾老太太。”
“你可想好了?”荀卿染问。颜明月这么快就想回到齐府去,让荀卿染惊讶。她本以为,颜明月再不想回去了的。
“我想好了。”颜明月点头道。
荀卿染不由得仔细打量颜明月,不过是半个月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