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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身聊发少年狂-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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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楚应元一直对我有心结,就算这次不出事,也总有一天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李锐在牢里听了几天各种奇案冤案,早已经把心结解开。

大皇子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这一阵子他被父皇和母后严厉的批评了许久,三个伴读也每天都魂不守舍,他自然是过的也很压抑。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往上阳殿走去。

“大皇子和李锐回来了!”秦斌一直在等着,见李锐和大皇子前面走了过来,连忙从殿门边一阵疾跑冲出,直接压到了李锐的身上。

李锐挣扎了几下,秦斌也是学过武的,哪里有那么容易挣开,他又怕伤到他,就只好随他压去了。

仇牧也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地跑了过来,往两人身上一跃。

“不!哦!嘶……我的骨头!”秦斌一声惨叫,哀嚎着骂道:

“仇牧,你以后改名字叫仇斌算了,我是不是你上辈子的仇人,你每次都这么坑我!”

“李锐都没叫呢,你叫什么!就知道你是花架子,一碰就哎哟哎哟叫!”

“艹,我要是花架子,你连花都不是!”

李锐哭笑不得的看着两人趴在他身上又斗起嘴来了,只得一手一个扒开两人,好好地吸了一口气自由的空气。

“总算是活过来了。”

“你没事就好了,我们三个后来藏在东市一间酒楼之上,看到你一个人独斗十几个家将,秦斌差点都从窗子里跳下去帮忙了,还是仇牧和我见势不好,连忙拉住了他。”熊平看着李锐没受什么苦的样子,心中高兴,脸上也露出了一贯的温和笑容,“我们四个又能聚在一起,今夜应该偷偷喝上几杯庆祝一番才好!”

宫中并不禁酒,但对几位皇子管的很严。

“我们殿里哪里有酒!”

“这个不难,我去让刘安想办法。”大皇子突然开口。

他说的刘安是上阳殿的太监之首。

“不了,我等头发干了就要回家一趟了。”李锐歉意地笑着,“我六七天没回家了,家中祖母还不知道担心成什么样子。”

“哦……那好可惜。”仇牧垮着小脸失望地说道。

“下次吧。”他现在只想回去和祖母聊聊天,再好好的睡上一觉。

李锐等头发微干以后把头发髻起,看了看脸上的几片红点,不知道该怎么回去解释。

可不回去也是不行,他叔父能撒一次谎,却不能一直撒下去,只有随机应变了。

李锐回家的这天,顾卿正在安置肚子已经很大了的方氏。

方氏这段时间看出了丈夫的不对,但他既然选择不说,自然是不能告诉她的难题,她也就没有问。

李铭大概的知道一点,因为外面出了这么大的事,齐耀和杜进两位师父都知道了,也跟他吐露了一二。

但出于对父亲的崇拜和对兄长的肯定,他一直觉得兄长一定会没事的回来,而且坚决的这么笃定着。

直到前天,李茂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希望妻儿能去持云院的老太太身边,让她忙到没时间想到李锐的事情,因为他也没把握李锐到底要多久才能出来。

李铭和方氏立刻就准备起搬家了。

李茂自然是不能去持云院里住的,方氏有些可惜丈夫不能陪在身边,但儿子依然和她住一个屋,还是让她心安了不少。

等她到了持云院,顿时被顾卿为她准备的房间感动不已。

“娘,这是什么……”方氏指着一个像是灯炉又不是灯炉的东西。

“这是熏醋的炉子。将这个板子烧红后把醋撒上去,蒸干了以后就能杀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这间产房里所有的东西全部都蒸煮过,平日里还经常通风,通风完就熏醋,她不能做出无菌室,只能尽量消毒所有东西。

“你以后要在这里生产,还要坐月子,里面要保证很干净才行。”

房间里除了熏醋的炉子,还有一张小小的婴儿床,床沿立了一个柱子,上面挂着许多布偶,看起来十分可爱。

婴儿床下还有夹层,可以灌入温水,若是冬天,只要有人看护着,就能一直很暖和,又不需要烧炭熏着孩子。

床底下有四个可以收起来的轮子,这婴儿床是可以推动,也可以摇动的。

这个床,顾卿已经准备了好几个月了。

李铭一看到这些东西,就撅起了嘴:

“奶奶,这不公平,这些东西我都没有!”

布偶、水床、还有床边挂的许多摇铃和小玩意,他一个都没有!

不但他没有,他哥哥也没有!

奶奶太偏心了!

“你现在是的大孩子了,怎么还能玩这个。”顾卿好笑地说,“你最近弓练得怎么样?”

“啊!”李铭立刻非常可爱地指着一个小篮子,“这里还有这么多小衣服!”

方氏笑着看着儿子顾左右而言他,挺着肚子看着布置的十分温馨的房间里的各处细节。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所有的家具角上都包上了软布做的布包,房间里尖锐的地方统统都没有,她的床上铺着柔软的垫子,旁边就靠着李铭的小床。

“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直接和我说一声,我就让下人去办。”顾卿指了指两边,“这两边都有角房,一直有下人当值,奶娘我已经找好了,稳婆茂儿说他去找,我就没管,到时候都住在右边角房里,随时候命。”

“娘已经布置的很好了,媳妇真是受宠若惊。”方氏身子重,没办法福□子,但还是郑重地道了谢。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什么好谢的?以后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理。”顾卿知道方氏心里一定有很重的包袱,忍不住开解道,“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放宽心,知道吗?”

“太夫人,锐少爷回来了!”香云走进屋子,和顾卿说道:“现在正在您屋子里呢。”

“哥哥回来了!”李铭眼睛一亮,那眼睛立刻就往房间外面瞟。

“娘,你们去吧,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正好让下人们熟悉下环境。”方氏微笑着摸着肚子,她和李锐见面只会两相尴尬,还是留在屋子里比较好。

李铭抿了抿唇,“娘不去吗?”

“娘走不动了。”

“哦。”

“你哪里是走不动了,你是怕看到我儿子。”

“你一见到我儿子,就会提醒你到底有多蠢,有多狠毒,想到我儿子对你恩断义绝的那一跪,你就会想如今实在是配不上过着如此安逸的生活。”张静站在门边看着摸着肚子的方氏,“你就一辈子在我儿子面前抬不起头来吧,人一旦做错事情,哪里有那么容易回头。”

方氏身子微微晃了晃。

“娘,你怎么了?”李铭看娘亲有些不对,连忙扶着她坐下,“娘,你现在肚子这么大,我看着都怕,还是不要久站了。”

“对对对,还是坐下吧。”顾卿低头和李铭说:“你也别和我去看你哥了,你就在这里陪陪你娘,反正你哥也跑不掉。”

顾卿安置好方氏,带着花嬷嬷往自己屋里走去。

“你脸上怎么回事?”顾卿见到李锐好生生的站在她面前,既没有瘦了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总算松了口气。

她听说皇子犯错。伴读要替皇子被打板子受罚的,她这几天一直乱做梦,都是李锐被扒了裤子打屁股什么的。

如今只是脸上有些小红点,真是谢天谢地。

“虫子咬的。”李锐装作毫不在意的随意说道:“宫里蚊虫多,我窗外又全是花草,一开窗子老是被蚊子咬。”

“咦,那你不是和我一个体质,老是招蚊子?”顾卿稀奇地说着,“宫里没蚊香吗?现在才五月天,就已经有蚊子了?”

花嬷嬷在顾卿身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老太太什么时候招蚊子了?夏天一直被咬的明明是可怜的烟云。

“有蚊子,没点蚊香。”李锐言简意赅的回着顾卿的话,“咬了就咬了,我是男儿,没什么影响。”

“话不能这么说,蚊子会传播不少疾病……”顾卿一提到老本行,立刻滔滔不绝地说起蚊子会带来的害处,让一直提心吊胆的李锐心中一颗大石总算落了地。

看来这八天奶奶没发现什么不对、

有时候老人家神经粗点真是好事,至少儿孙们不用一直揪着心。

“……哎你是不知道,我开个玲珑阁,都快十天了,一直都没什么生意,你说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顾卿依然在絮絮叨叨地拉着李锐的手吐着苦水,“就连张玄都没把飞升棋拿走,你说是不是我价格定得太高大家都买不起?张道长看起来不像是那么穷的人啊……”

啊,不好意思奶奶,张道长的月俸还没我的月例多啊。

“还有啊,这几日我一直带着李钊在种菜,他比你们可差多啦,第一天拔萝卜的时候还被蚯蚓吓得滚出三丈远去……”

其实我也吓到了,不过我当时恶心的不能动而已。

“鸭子把他嘴给叨了,如今嘴还肿着,这几天都不好意思出门……”

叨了嘴算什么,他还被叨过牙。

“李钧不知道已经到哪里了,钱有没有看到……”

依大堂兄的迟钝,怕是没有看到。

李锐被顾卿握着手说着这七八天发生的事情,只觉得一股暖流从祖母的手中生出,一直向着他的四肢五骸涌入,让他整个人犹如从阴暗冷酷的世界里又返回了阳光之下,连毛孔里都是暖洋洋的。

他不时的点点头,回着诸如“是吗”、“原来是这样啊”、“那我要教教他”这样没有意义的话,脸上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放松的微笑。

原来他撑了这么久,为的就是等到这一刻。

“哎呀,我和你一说就说半天,忘了你才从宫里回来,还没有吃饭呢。”顾卿看看天色,还有半个多时辰就要到吃晚饭的点了,“你先去偏房休息一会儿,如今你婶母也搬进来了,这几个月就住在这里了,你要是睡不着,就去找你弟弟玩一会儿吧,他就在二进那边。”

李锐以为祖母还有要忙的事,便借口自己要出去找弟弟,先离了主屋。

李锐一出门,顾卿的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

花嬷嬷吃了一惊,连忙抽出帕子擦着顾卿的眼泪,“太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别掉泪啊!”

“他哪里是被蚊子咬了,那明明就是蜱虫叮咬引起的过敏反应,宫里那般干净,怎么会留着蜱虫?”顾卿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他这几天到底是去了哪里啊?”

顾卿是儿科医生,对蚊虫叮咬产生的包和蜱虫叮咬以后产生的过敏反应自然是能分的清楚的,她特意问了好几遍,李锐都一口咬定是蚊子咬的,怎么能让她不怀疑?

哪怕说自己钻了花园被虫子咬了,也比他躺在床上被窗外的蚊子咬了要让人信服啊!

一想到李锐这几天没有回家,李茂也把妻儿给送来了,他忙的每天眼皮子下面都是阴影,显然不是什么小事。

顾卿决定等李茂一休沐就把他叫来问个究竟。

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只有她一个人蒙在鼓里的感觉实在太差劲了!

话说李锐出了屋子,一时间竟不知道往哪儿去。

奶奶说李铭就在前面的院子里等着他去看他,可一想到婶母也在那里,他就忍不住却步。

这并不是因为他对婶母的恨意越发深了,而是因为各种复杂的感情糅合在一起,让他最终望而却步。

若说他对婶母当年见死不救,没有喊人来救他娘一点都没芥蒂,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他娘到底是怎么死的,听婶母的一面之词也做不得准。

可是后来府里抓出一个又一个的探子,每一个都指出他娘确实有很复杂的身份,这让他内心一直有一种羞愧,隐隐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叔叔和婶母。

他的娘身份如此尴尬,那当年他娘和他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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