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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出尘松了一口气,幸亏他没问理由。
上官北捷原本是想拒绝的,不过才想起他是陆尔雅的亲生父亲,也没有个什么好忌讳的,这才请道:“那皇上随微臣来。”
这一路过了几个蜿蜒的长廊,便转进了一处幽径的小分院子,进去唯独见着两三个丫头,都是青沉身边原来的那些宫女。
她们都是见过赵亦的,此刻便也都行了礼,推门而入,便直接到那里间去,上官北捷也被他这么给甩在了身后。
赵亦只觉得这心里的担忧,就如当年接到她母亲来的第一封信之时,只是那时候他错了,他竟然去选择了这江山,而不是自己最爱最重要的人。
只是这才转进里间,看见了她的睡颜,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却移动不了身子了,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她,心里有一种甜的也是苦的东西在纠缠着。
上官北捷见他就这么站在离着陆尔雅躺着的床榻的三尺之外,不禁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赵亦脸上的笑容有些显得苍凉,似乎有些站不稳的伸手去扶着上官北捷,口气里满是担忧,“北捷,我突然有些担忧,尔雅他会不会恨我,恨我当年没有担当,为了这皇位而放弃了她的母亲。”
这个上官北捷真的不想打击他,但看陆尔雅先前一字不跟自己提这件事情的情况来看,心里定然是恨着他的,而且也不是那一般的恨。不过此刻也不好直接跟这么说,而且翛王爷也说他的身体如今不好,所以上官北捷便道:“怎么会呢,即便是有那么一定的误会,只要以后说开来了,应该也没事的。”
听他这么说来,想他是尔雅的相公,应该对尔雅很是了解的,便道:“不过若她真的因此而记恨我,北捷你要多劝劝她,如今你别看我那么多子女,可是没有几个不是算计着我的,只有尔雅,我知道她是不会向那些子女们一样,而且她是我最疼爱的女儿,哪怕是她要我的命,我也是愿意给她的。”
他说的这个,上官北捷倒是相信,想当初他那么对雪莲,不正是错把雪莲当作是陆尔雅了么,还因此连身边的御林军都派来暗杀陆尔雅。
不过要自己给他说情,自己倒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别因为这件事情而得罪了陆尔雅才是。就她的那性子,自己还真的说不准能完全的驾驭呢,所以还是别答应他的好,当下也只道:“我知道了,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忧这个事情,尔雅向来是个体贴的人,应该是会明白你当时的苦楚的。”
赵亦这跟他说着话,心里的紧张这才渐渐的缓解开来,才向那床沿靠去。
走到床边,只觉得她即便是这睡颜,也与她的母亲一个模样,可是自己竟然这么多年都没有看着她长大,定然是叫她受了不少的委屈吧,而且原先在永平公府的时候,听说总是叫那永平公府的妯娌姑娘们陷害。
这些说来都是自己的错,而且原来是自己还如此糊涂的因为雪莲而派人刺杀她,若不是那次皇宫里的相遇,自己说不定此刻还不知道她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突然那一直昏迷不醒的陆尔雅突然咳嗽起来,上官闻声,一脸的担惊受怕,走到她的身边去将她半扶起来,轻轻的给她顺着气。
赵亦看在眼里,也不禁觉得欣慰,即便是尔雅真的恨自己,可是她的身边有上官北捷这么一个体贴的人照顾着,自己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陆尔雅睁开眼里,朦朦胧胧的,只觉得自己又看见了柳少初,他那满身是血的向自己走过来,陆尔雅心里一疼,只觉得自己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忍不住开口唤道:“少初……”
上官北捷见她此刻那思绪还在先前发生的事情上面,不由得将她唤醒过来,“尔雅,尔雅!”
陆尔雅转身看着身后的上官北捷,不由得扑进他的怀中,哭了起来,“北捷,我刚刚看见少初了,他来了。”
上官北捷满是心疼的将她给搂着怀里,好生的安抚着,“尔雅,你做梦了。不要多想了,好好的休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忘记了腹里的孩子。”
陆尔雅这眼里似乎还能清楚的看见柳少初的模样,声音很是虚弱的问道:“少初呢?你送他回柳家了么?”
“没有,还在前面置放着。”上官北捷如今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去面对那柳昌侯呢。而且若是可以的话,他想把柳少初葬在这里。一面又朝那着急紧张的赵亦看去,也不知道陆尔雅到底是看见了他没有,还是故意假装没有看见,便道:“尔雅,皇上来看你了。”
陆尔雅先前倒是觉得这屋子里还有人,只是也没有那个精神去看,此刻听见上官北捷的话,这才转向他看去,似乎见到他死而复生,没有显得怎样的激动,更别提说是开心了,只听她冷冷的说道:“你果然没有死。”
赵亦满是愧疚的垂下头去,“尔雅我,我不是故意要骗大家的,只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陆尔雅打断道:“把你不必跟我解释什么,你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也与我无关。”说罢,无力的靠在上官北捷的怀里,“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被下了逐客令不说,而且陆尔雅的这一番态度与这冷言冷语,就足够打击赵亦的了,不过似乎他的承受能力不错,还是因为早就知道陆尔雅对自己的态度,这是必定的,毕竟这以前的事情还都历历在目。
当下也只是道:“那你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我先出去了。”一面又朝上官北捷叮嘱道:“北捷,尔雅就交给你了,剩下来的事情,你就不用去操心了,这是我跟五王爷的事情了。”
上官北捷点点头,“我会好好的照顾她的。”
赵亦这才出了房间,陆尔雅便问道:“你都知道了?”
上官北捷自然明白她问的是个什么事情,便应道:“是啊,不过挺诧异的。真没有想到你竟然才是真公主。”
“真不真,假不假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也不稀罕他给的一切荣耀,自己我现在有的时候会想起我母亲来,她是多么的不值,为了一个负心的男人,终日里郁郁寡欢,最后也逃不去那红颜薄命的事实,积郁而终。”陆尔雅说道,如今自己的灵魂已经跟这陆尔雅的身体完全的重合了,有的难免会替自己的母亲所不值。
这便是爱上天家人的悲哀与无奈。
天子不会为你真的拚弃后宫,独宠一人,不过即便是得到了这份独宠,那与之同时得到的还有那媚乱后宫的骂名。
若不然就是一辈子在一群嫔妃之间斗个你死我活的。
听罢,上官北捷便道:“既然是如此,你也没有什么好恨他的。别因为恨他了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是他不帮赵亦的忙,只是这还当真无从劝说陆尔雅,而且现在又是那非常时期,所以自己还是三缄其口罢了。
“我恨他做什么,我还没有那闲工夫去恨他呢。”陆尔雅说道,一面又道:“对了,那夜狂澜死了,如今这天下也就太平了,若不然的话,我们回东洲吧。”
却听上官北捷道:“那个月鸣称帝了,而且他身边有个五王爷,皇上这些时日里不出声,就是在等五王爷现身,而且皇上这些时日也没有闲着,一直在四处处理这缺粮的事情,而且如今还是满身的伤,翛王爷给他看了一下,似乎还不轻。”
“五王爷?”陆尔雅原本这心里是埋怨赵亦不负责任的,不过听到上官北捷的话,这才消去了恨他的心,一面也好奇,浅羽不就是五王爷么?难道浅羽也有野心。
上官北捷解释道:“这个五王爷是皇上的弟弟,当年最有机会能登上皇位的,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当初他错失良机,这么多年来一直耿耿于怀的,皇上也一直暗中防着他,当初夜狂澜就是因为有他的辅佐,如今不知道那夜狂澜怎么冒犯了他,他就去帮月鸣,眼下月鸣为帝,他自封丞相大人。”
原来是这样一会事,难怪方才赵亦会说剩下来的事情是他跟五王爷之间的问题,不用上官北捷去管了,既然是如此的话,那上官北捷不是正好能去幽州,看看有什么法子,能番邦的事情和睦解决了。
不过想不到月鸣竟然有这样的野心,虽然惊异,不过此刻也没有在去多想了,只是觉得很是疲倦,这心里也总是想起柳少初的模样来,虽然自己不能在叫上官北捷担忧了,可是没有法子,自己不能不去想柳少初,毕竟自己跟着北捷欠他的恐怕不是用命就能偿还得了的。
可是陆尔雅不知道,真正的爱一个人对于柳少初来说,是不需要回报的,只要所爱之人永远的幸福,他便满意足了。
逐花仓惶的逃回金城里,这方匆匆的进了宫,便连忙直接到御书房里去禀明那别苑里的事情。
此刻月鸣跟青叶正在商量这他们如何灭上官北捷的大计,便有公公来报道:“皇上,丞相大人,逐花大人回来了,此刻正有事情要禀报呢。”
月鸣闻言,便连忙召逐花进来,想不到他这么快就把事情办妥了,这心里不禁满是高兴,如此一来,这也算是抓住了上官北捷的命脉,抓住了上上官北捷的命脉,这便等于有一般的胜利了。
青叶也非常的高兴,只觉得这运气好起来的时候,什么都挡不住。见逐花这一进来,便连忙上前问道:“怎么样了?”
逐花见他们这么高兴的神色,实在是有些不敢说。
见他不语,而且脸色也不怎么样的好,月鸣不禁有些担忧道:“怎么了?”
只听逐花回道:“皇上,请赐属下的罪吧!”主抓说着,一面跪了下来。
他的这话已经十分的明白了,青叶当即便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质问道:“追雁不是跟着你一起去了么?怎么还给办砸了?”
逐花只回道:“那园子里暗藏着高手不说,幸得青沉公主没有出手,还有那道观里的笑出尘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来插上了一脚,如今追雁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笑出尘?”青叶突然有些莫名其妙的,这笑出尘不好好的呆在自己的道观里修仙炼丹,他跑出来管这些闲事做什么?此刻不禁有些怀疑逐花的话道:“你确定是笑出尘?”
“自然是能确定,本来属下这已经捉到了一个孩子,可是后来却被笑出尘这么横加干涉的,才叫青沉公主抢回去了。”逐花现在想来,当时若不是笑出尘突然冒出来挡着自己的话,自己定然是能趁此把那女娃儿抢来的。
他这才说完,便又听见外面的公公进来禀报道:“皇上,方才这突然从天上降下一道,一道……”那公公实在是不敢在说出来,可是却又不得不说,此刻只将那手里的圣旨递上去。
青叶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一把将那圣旨接过来,一面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天上……”那公公颤抖着声音回道:“奴才刚刚才出去,便看见了这天上掉下一来一道圣旨。”自己在宫里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看见这天降圣旨。
青叶跟着月鸣同时一惊,虽然知道不可能真的是天降下来的圣旨,不过却也诧异,到底是何人有这样高深的武功,竟然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在皇宫大院里自由的来去呢?
一面连忙将那所谓的圣旨打开来一看,却见是这并不是下给月鸣的,而是给青叶的。
只见上面的格式也不是圣旨之风,反倒是一封普通的信笺而已,只是用了龙黄色的金帛来写而已,而且还有那大明的传国玉玺大印。
第一行只道:吾御弟见信如吾。
下面便是正文:吾弟晋,为兄以为当年欠你,所以事事任尔,只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