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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最后,那个曾经信任的人,死在了她的刀口下,可她的命,也差点就此没了。所以,她变得更为小心翼翼,渐渐的,很多事情就会抓在手上,不愿意再往下放权。大概权利真的太过诱人,诱人到可以让人为此堕入地狱……
不愿再回想那段时间的事情,凌姿涵摇了摇头,抿唇一笑,看向正望着自己的轩辕煌,“你的腿虽然没怎么恢复,但毒性已经控制住了,不会再疼了。”
“卿卿……”
“我没事,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确,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我不能在原地踏步。”
眯着眼睛,凌姿涵再笑,可轩辕煌却觉得,那笑容中浸透着一抹苍白。看来,这就是因为慕容暝幽怎么都不愿意说的那件事,也应该是她武功尽失的缘故吧!
可现在还不是该问的时候,轩辕煌伸手圈过她,吻了吻她的额头,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像在安抚一个孩子那样,如此反复。好一会儿才放开她,转换了话题道:“听说你今儿早上难得出去了一趟?”
“嗯。”凌姿涵似乎知道了他要说什么。
“和樱美人发生了口角?”
轩辕煌所说的樱美人,就是到了行宫后,以火箭升空的速度,连续晋封的白樱。从区区奴籍婢女,一跃而上,连升六级,成了现在的正四品美人。地位仅次于董婕妤之下,宠冠六宫,风头甚至改过了荣宠不衰的皇贵妃,早已成了后宫中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但她的晋升与否,凌姿涵一直觉得与自己没多大关系。可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今天一早上,她因为天气阴凉,就趁早踏雨给太后去请了个安,顺道请脉。走半道上遇见了盛宠一身,极为嚣张的白樱。凌姿涵不想和她有太多交集,干脆绕到,但她却不依不饶,捡了些不好听的说了许多。对于这种人,凌姿涵一向懒得计较,就冷言冷语的讥讽回去,一来二去,就成了众人口中的——发生口角。
其实,对凌姿涵来说,她只是在应付白樱,仅此而已。
“你认为呢?”抬头看了这轩辕煌,凌姿涵反问了句。
轩辕煌的眼神渐变玩味,低笑了声道:“恐怕你只是在应付她吧!”
这,是他对她的了解。
凌姿涵扬了扬眉梢,“恭喜,答对了。”
“那是否给我个鼓励奖?”
“你回来,就是为了讨赏?”被强行索吻的凌姿涵,伸出舌尖,舔了舔被他咬的有些疼的唇瓣。却不知如此动作更为勾人,让他忍不住再次落于实践,将她朝身边拉的更近,落下结实热吻。
厮磨了好一阵子,轩辕煌放开她说:“我是要回来看紧我的小家伙,免得有心人来算计。”
此刻,被提起的“有心人”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霞凤阁中的皇后拿着沾了水的帕子,轻轻擦了擦鼻子,朝下头那些对她说着“关切”话的嫔妃瞧了眼,就借口说身体不适,打发走了心思各异的嫔妃,独独留下凌琇,商讨关于夏夏的问题。她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帮儿子争取到东陵的支持,决不能让他落于那孽种之后。
但同样身为女人,立场不同,皇后自然不会知道,凌琇心里有多厌恶皇后的这个想法。之前那次没有成功,皇后懊恼不止,凌琇却高兴坏了,想着只要夏夏没成为太子的人,她就还有机会。如今太子妃已经不受宠了,而她算是太子妃妾中份位最高,也是最美艳的一个,床上功夫也承袭了她生母的几分胆大妖媚,哄得太子很是高兴。如此下去,只要没有威胁存在,等太子继承大统,皇后之位,可不就是她的了吗!
凌琇目光短浅,只想眼前,却不知,皇后想着的是如何巩固太子地位,让他能毫无后顾之忧的继承大统,并且笼络外族势力的支持。就像凌姿涵背后有北燕,轩辕煌就有了北燕支持一样。
皇后的用心良苦在凌琇眼中成了阻碍她得宠的绊脚石,所以凌琇对皇后的话极为不上心。讨论许久,也没一个有利的想法,这让皇后很是不爽,若不是顾着她端庄雍容的凤仪,估计早就开骂了。
正恼怒着凌琇的不重要时,外头传来通报,说新晋封的樱美人前来给皇后请安。
皇后心中一凛,朝凌琇递了个眼色,就收敛了怒容,换上温和端庄的模样,传了白樱进来。她明白,能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获得圣宠,且是飞速上位的嫔妃,除了那个曾经一出现,就直接被封为皇后的那个贱人外,再无其他。而白樱虽然没有那贱人的殊荣,但上位的速度也让皇后如临大敌,故而就应对的更为小心了。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金安。”白樱徐徐走入霞凤阁的正殿中,盈盈跪地,施礼。身后尾随的女官、奴才们也紧跟着跪下,叩行大礼。
“抬起头来,给本宫瞧瞧。”皇后没有让白樱起来,似乎再给她施压般的打量着白樱,好一会儿,才放下手中的茶盏道:“嗯,不错,是个周正的妹妹。”
又问了好些话,直到身边的女官提醒,皇后才做恍然大悟,轻描淡写的指责了句女官怎么才提醒她,便转脸朝白樱,微微抬了下手道:“妹妹快起来吧。来人,赐座,上茶。”
谢了恩,白樱在心中咬了咬牙,朝皇后投去不落痕迹的一瞥,却刚好被站起来的凌琇挡住了。只见凌琇微微屈膝,似乎心不在焉的给她行了个礼,问安。
按理说,这个侧妃的品级并不高,行平立并不合适,但碍于皇后都没说什么,白樱也不好发作,只有忍着,面带微笑的让这个曾经欺负过她的凌四姑娘回了位子。
喝着茶,与皇后绕着弯子的聊了许久,白樱终于忍不住了,抬头看了眼皇后,撩开裙子,在一旁跪了下来道:“皇后娘娘,嫔妾今日来,是投靠皇后娘娘的。”
皇后微微顿了下,拿着杯盏朝他瞧了眼,温婉的笑道:“妹妹快请起,有话起来再说。不过,本宫听不懂的话,妹妹可别再说了。”
她的意思是,说准了,她准许投靠,说不准,各凭本事?
模棱两可的回答让白樱仿佛看见了日后的光明大道,她心里清楚,在皇贵妃手中拿捏着,能升到婕妤,估计也就到顶了。而皇后不一样,她年纪大了,人老色衰,又是皇后,早就丢了皇上的心,常年没有圣上恩宠。如果自己能投靠了皇后,皇后有功聪明的话,就会将她当作拉拢皇上的棋子,自然会为她打点一切,让她盛宠不衰,至少也能与皇贵妃平分秋色。这样一来,若能再有个一儿半女的,她的后半辈子也就不用愁了。
白樱就是打着这样的算盘,才来投靠皇后的。
“皇后明见,嫔妾之心,日月可表。原本嫔妾只是个被送入宫,伺候太妃的小小婢女,奈何皇贵妃娘娘看重嫔妾相貌,就……就做主将嫔妾送到了皇上身边。嫔妾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成了皇上的人,心里不敢有别的念头,一个女人成了一个男人的,就只能一心一意伺候好这男人。只是,皇贵妃见嫔妾稍稍分了她一些宠爱,就对嫔妾横加指责。但皇上是天,嫔妾小小女子,怎么敢忤逆圣上。所以嫔妾……嫔妾只能求助皇后娘娘,您是万岁爷的嫡妻,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定能庇佑嫔妾。嫔妾别无所求,只求一个安稳,往皇后娘娘成全!”
白樱深情并茂的说着,若让凌姿涵看见,估计会琢磨,这人的演技,拿不到奥斯卡,至少也能搞到个最佳演员的提名吧!
不落痕迹的打量着白樱,瞧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同样是演技派的皇后,怕是早已摸透了每个情绪,淡淡道:“嗯,本宫若庇佑你,你又能给本宫什么?”
“皇后娘娘,您若能庇佑嫔妾,嫔妾甘愿为皇后娘娘当牛做马,做红粉堆里的先锋人,再苦再累也在所不辞!”白樱坚毅的标着决心,她看着皇后似乎动摇的神情,心中一喜,忙朝皇后脚边爬了几步,同时朝她身边打扇子奉茶的女官们看了眼。
那眼神已经再告诉皇后,她有不可告人的事情要对她说。
皇后想用不用这棋子是一回事,听一听总不为过。
她朝身边人递了个眼色,那嬷嬷立刻放下扇子,给屋里伺候的女官、宫女们都递了个眼色,挥了挥手,就带着众人整齐的退了出去。
“这下可以安心的说了吧,妹妹!”皇后故意加重了末了的称呼,听起来却显得阴阳怪气的。
白樱并没有被她的暗示所恐吓,她深吸口气,朝皇后深深地叩了个头,语速尽量放缓的说道:“皇后娘娘,奴婢只有一句话,听说东陵的小王爷,对准恪王妃很有意思……”
打发走了白樱,皇后的心思就一直围绕着那句话。
她想了许久,才问一旁喝茶怕是都要喝烦了的,不知在想着什么的凌琇。“你认为,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凌琇愚钝,还望皇后娘娘开解。”皇后还没发表意见,凌琇自然不敢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故而用愚钝做挡箭牌。
而这个皇后,就和凌府当年的主母苏素颜一样,是个骄傲的不可一世的主,表面伪装的温和贤良,实则异常善妒。不过,两人生活环境不同,皇后的资质比苏素颜的更强上许多倍,可以说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步步小心谨慎,很少会暴露出自己的真实面目,除非牵扯到她的儿子。
“哼,一到要用你的时候,你就愚钝。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若凌琇不是姓凌的那老东西的庶女,又有几分姿色,能伺候她儿子,让她儿子满意,她哪里还会把凌琇放在眼里?
皇后的手按着凤榻的扶手上,抚摸着凸起的花纹,那是凤凰振翅高飞的羽翼,纹路清晰,每次抚摸都能让她心思平静。
细心的又想了许久,皇后沉声道:“樱美人的话,是让我们不要把重心全放在那个仿佛有天助神运的完颜夏夏身上,偶尔也要把目光投在完颜斐扬那里。”
“她的意思是,让我们撮合完颜斐扬和凌姿涵?”早就清楚其中利害的凌琇故作惊愕的附和皇后,衬出皇后的聪明睿智。还要不落痕迹的补上一句:“听说……早上的时候,樱美人与准九王妃发生了口角。好似是言语冲撞,不知是谁先挑衅的。”
“哦?难怪她这么快就来投诚,原来是斗不过了。”皇后的心思松懈了几分,心中的信念却更坚定了些。
凌琇一听这话,觉得有门路,就赶忙说:“皇后娘娘,其实也不一定非要拉拢完颜郡主,我们可以先除掉保护郡主的那个人。”
他们几次三番的想要设计夏夏,夏夏都能侥幸逃脱,凌琇可不相信这是什么神助。他们应该都知道,若没有完颜斐扬,夏夏还不任由她们掌控?
当然,曾经吃过夏夏苦头的凌琇,心里虽然讨厌极了完颜夏夏,也要装作无事,继续给皇后拐着弯的分析利弊,说服皇后,接受白樱的投诚。
一来,此事若成了,凌姿涵的地位必定不保,为了皇家颜面,凌姿涵甚至会丧命。二来,完颜斐扬的事情会直接影响到完颜夏夏,就算完颜夏夏还有机会能得到太子的恩宠,皇帝也必定不会给完颜夏夏太高的封赏。
如此,既可以打到她最讨厌的凌姿涵,又能在太子身边得利的,还没有任何弊端,何乐不为?算盘打得响当当的凌琇,观察着皇后的脸色,继续劝说皇后,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中,皇后因为她的话而动摇。
心中的想法渐渐坚定,皇后琢磨着,这办法倒是好,若没有出差错,就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樱美人身上,倒也没有损失。
盘算了一夜,隔天,众嫔妃请安后,皇后就用为难白樱的方法,做足了戏给各宫人看,最后将白樱单独留下。并给了她两壶酒,交代她替自己办件事。
“妹妹,本宫的话,你可听明白了?只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