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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妖术吗!
坏了坏了,看来,还是她小看了凌姿涵。
但这也不能全怪她,都是这些日子,“恪王”的频频暗示,令她心生底气。再加上身边那丫鬟婆子的鼓吹,以及昨晚那一张圣旨,令她不自觉的傲了起来。这才觉得时机成熟,想来取而代之,早日在父亲面前立个功,让娘亲早日从冷宫解放出来,取代二夫人的位置,可是现如今……
“大姐姐?我说大姐姐,这天还不热呢,你怎么满头是汗啊!不是要来和我聊聊吗?怎么你一个人站在风口,也不说句话啊!”
凌姿涵似笑非笑的讥讽着她。
眉眼微佻,从流云背后滑过,停了停,淡淡道:“瞧我这记性,云儿,让丫头给大姐姐搬个小脚凳来,就搁在门口好了。再请大姐姐坐下。”
脚凳这东西,在西朝,是位高者赏给位份低下的人坐的。而且一般都是坐在床边,榻边,或门边。就像给主子捶腿的丫鬟,都会蹲坐在脚凳上一样,彰显着主母地位。此刻,凌姿涵赐她座脚凳,无疑是在鄙夷她。
只一句,便戳中了凌惠的痛楚。
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人说低贱,不禁怒道:“哼,不用了,本郡主还是站着吧,安心!”
凌姿涵微微眯起了眼睛,不以为然的呷了口水,缓缓地颔首笑说:“也对,大姐姐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不过,也好,免得回头天都看不下去,再来道雷,给姐姐劈着了,弄个一尸两命,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划算了。”
凌姿涵口齿清晰,一字一顿的说着,确保每一个字凌惠都能听的清楚,且直直落在人心坎上,扎的她血肉模糊。
“你——凌姿涵,你不要太过分!本郡主腹中胎儿,可是恪王骨肉,若然有半点偏差,你这王妃的位子,怕是也坐不稳当了!即便,本郡主不找你麻烦,哼哼……怕是皇家也不会放过你!”
顿了下,凌惠佞笑着,掀动嘴角,勾着自以为凶恶,实则滑稽的冷笑,逼视着凌姿涵道:“危害皇家骨血的罪名,王妃妹妹,怕是担当不起吧!即便王爷再怎能么疼惜你,也保不住了!”说着,她弯身捡起一块木条,对着自己的肚子比划了比划,阴测测的哼了声,“大不了一拍两散,本郡主现在就往肚子上戳一下,你——这贱人就在劫难逃了,哈哈哈哈……”
“疯了吧你!”凌姿涵斜了她一眼,鄙夷的嗤笑:“你倒是戳啊,本妃倒要看看,是怎么个一拍两散发!”挑眉,凌姿涵放下杯盏,冷笑着轻嗤:“怎么,不敢?好,本妃帮帮你!流云,给她一鞭子,就对准了那个肚子。给我打,狠狠的打,打到皮开肉绽,在剖腹把孩子取出来。能活算是功德一件,死了也无妨,只要取到骨血,和王爷滴血认亲,一验便知。本妃不知卫海皇家子嗣有多大罪过,但本妃却知道,冒认皇家子嗣,是欺君罔上,抄家灭族的大罪!”
啪——
拍了下桌子,没注意力道,不想自己手边的桌子散了架,连带着精致的茶盏、果盘、点心架……落了一地,凌乱无比。
流云赶忙去扶凌姿涵,“小姐你小心点!别和这种人执气,为她伤了身子或是麟儿,可又要让王爷忧心了。”
“流云说的对,你这小妮子,就每一天让本王安心的!”熟悉的让她安心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凌姿涵一愣,回身却已然落入那温暖的,带着淡淡薄荷熏香味的胸膛中。随后温柔邪魅的声音,伴着灼热的呼吸,钻入耳中,令她不觉脸红——“你啊,本王真不知道,该把你当女儿养,还是当妻子宠着。”
接着,他的鼻端凑了过来,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又道:“折磨人的小妖精!”
“逸,你来的正好。”凌姿涵也不害羞,干脆起身让座,转即坐在他怀中,伸手拂去他发顶沾的几片花瓣,唇角掀起道:“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到让你扔下幕僚前来,还来得那么急,真是……”
不等她说完话,轩辕煌横指在她唇上,轻轻一压,转即道:“诶!你的事,不论什么时候,都是最大的!扔下幕僚又如何,即便是江山,在本王眼中,都没有你重要。”不吝啬告诉全世界的人,他就是宠妻子,轩辕煌低头当众秀恩爱的吻了吻她的眉心。转即,他抬头,威严的拧眉,厌弃的看了眼跪在地上,默默流泪,做出一副哀怨委屈模样的凌惠。又低头看向怀中娇妻,轻嗤:“又是这人来找你晦气?”
“王爷……您要替妾身做主啊,妾身,妾身……王妃要害死我们的骨肉啊!”
撇嘴,凌惠委屈的和被丈夫抛弃了一样,哀戚的看着轩辕煌,娇柔的呼喊着,瞬间令凌姿涵浑身不自在的打了个激灵。刚从南儿手中接过的茶盏,也差点打翻了。好在轩辕煌及时伸手稳住,这才没遭难的洒一身水。
不过,瞧着轩辕煌黑这个脸的模样,她忍不住扬起嘴角,坐等看戏。
“哼,本王眼光再差,也不会瞧上你这种女人。”轩辕煌看也没看凌惠一眼,伸手轻轻地抚着凌姿涵微微隆起的小腹,好似对心爱的珍宝那样,小心翼翼,满脸柔情。“本王的骨肉,在王妃的肚子里,不论是王世子,还是郡主,都只能是本王八抬大轿娶来的嫡妻所生。你——即便是全天下的女人都死绝了,本王也不会看上你这种女人!”
凌惠像是被雷劈了似的,一个不稳,跌坐在地。
“王,王爷……”心中抱着一丝期冀,她艰难的跪起,一步步的爬过去,伸手想要捉住轩辕煌的裤腿,却被他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手腕剧痛,也比不过凌惠此刻的贪婪,她强撑着地面,用惹人爱怜的声音哭喊着:“王爷,难道您忘了月下盟约,难道你每晚和妾身欢爱时,说的话都是假的吗?王爷……王爷,即便这些都忘了,您也不会忘了,您和妹妹回门那晚,您抱着妾身说的话啊!您说过,您会娶我的,您说——”
“本王宁可对着一头母猪说这种话,也不会对着你说!”轩辕煌冷嗤,扬手打了个手势,严修远抓这个人就从门口走了进来。
“王爷,属下到!”
“起来吧,让凌惠……郡主瞧瞧,自己每晚面对的是什么人。”凉薄的声音,邪肆微带讥诮。
严修远不屑的看了眼心有不甘的凌惠,放手,一推,便将一个衣衫破烂的人推到了凌惠面前。转即抱剑轻嗤:“凌爵爷家的大郡主,你府中的胎儿,可不怎么金贵呐!”
凌惠看清了那人的脸,心口一拧,不自觉的朝后缩了下,双腿曲卷着,歪倒坐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的说着:“不可能,不,不会……”念叨了一会儿,她转身就朝轩辕煌身上扑去,直道冤枉,还指着凌姿涵道:“王爷,不可能的,这孩子是在你和妹妹回家那晚就有了的。是我,我们的孩子!一定是这女人冤枉我,这男人是这女人找来的,指不定,这女人……这贱人和这男人有染,她肚子里的才是贱——”
“种”字还没说出口,凌惠就挨了重重地一脚,被踢得仰倒在地。
“啊——”
“混账!竟敢出言不逊,侮辱本王嫡妃,以下犯上,简直罪不可恕,来人——”
不等轩辕煌说完,凌姿涵伸手拽了下他的衣袖,“王爷”,轻轻摇了下,朝他递了个眼色,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臂,娇声道:“王爷,看来凌惠郡主并不清楚当日情形,不若再请一人来,让郡主瞧个明白。而且,常言道,这留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信佛,是道家弟子,不在乎什么浮屠不浮屠的。可是杀了她,让她一了百了,也太便宜她了。臣妾就替那不知爹爹是谁的孩子,向王爷承个情儿,让那孩子出生了,可好?”
“你开口,为夫自然应了,只是,这代价……”似笑非笑的轩辕煌,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话,惹得凌姿涵连忙垂头,点了点头,却还是在暗中柠了他一下,接着用一种说不出什么韵味,却能感到小儿女间情意的语调,娇嗔:“臣妾,谢过王爷了!”
“好说。”抬头,轩辕煌又恢复了那副高深莫测的神色,冷声道:“既然王妃求情,严修远,你就将那日的事儿,说给凌惠郡主听听,之后在呈报万岁爷,让他登皇榜,剥了这女人的郡主封号吧!凌相身为人父,未能教养好女儿,也是一罪。”
“领命!”抱拳欠身,严修远踢了叫躲在他脚边,吓得直哆嗦的走到门前,拍了拍手。
很快,两个衣着相同的暗卫,从房梁上一跃而下,一个蒙着脸,另一个手中则拽着一名灰头土脸,但衣着不凡的公子哥。同时进来,两人俯身行礼,想轩辕煌他们问安,随后站起,其中一人给那公子哥解穴。
公子哥悠悠转醒,四下看了圈,望着堂上之人,赶紧跪下:“小民……小民苏锦胜,叩见恪亲王,叩见恪亲王妃,王爷千岁,王妃千岁。”
一边恭敬地叩拜着,可这心里却很纳闷,他明明在温香软玉的怀里,睡得好好的,怎么一醒来,倒在晋中王府了?这一来一回,路途遥远,他怎么一觉就到了!
趴在地上,垂头跪着的苏锦胜,拿余光有扫了圈众人,视线却在一个隆起的肚子上顿住,游移的视线随之相上。
一点一点……
慢慢地……
肚子,胸,脖颈,下颌……最终落在那张脸上。
一惊,他下意识的朝后挪去,却忘了自己还跪着,就直接坐在了地上。
“啊!表妹,你,你怎么……”
“表妹?哦,你是苏家苏启生的嫡子啊!”
凌姿涵猛然想起,作为宸帝身边红人的苏家骏,有个嫡母所生的哥哥。而这个哥哥平庸无能,却依仗着祖荫到处作恶,再嫁祸给他。其母更是恶劣,设计害死了苏家骏的母亲,还因苏家骏是庶子,以儿子嫁祸了他的种种恶行,唆使苏启生。苏启生也是个庸人,加上苏家骏是庶子,根本记不得谁是谁,便将这事儿交给妻子处理……此后又尽力了种种,苏家骏几次差点死,但他倒也是个有福之人,最后被皇上看重,称为给宸帝办事的得力助手。
而现如今的苏家,早在那番大手笔的清理中,沦为平民。
这也全拜苏家骏所赐,他也算是如愿了!
不过这苏锦胜始终没有被苏家骏扳倒,还要全赖苏锦胜有个家境不错的娘,带着他回了娘家,才免了露宿街头的窘境。
“你……怎么会……”凌惠再见到苏锦胜时,一张脸顿时变得煞白煞白。
凌姿涵噙笑鼓掌,“不错不错,一女三男,全来了。大姐姐,要不要本妃给你开坛做法,请你那魂断九泉的夫君上来?这要凑在一起,都够一桌麻将了!”嗯,若是再加上和她有过一夜情缘的太子爷,啧,这五人可以打打……三国杀?
心中吐槽着,凌姿涵眯着眼睛凝视着跪在地上的几人。身边的轩辕煌则朝严修远,暗示的微微一颔首。
严修远会意,转即对蒙面的安慰递了个眼色,那暗卫立马单膝蹲下,在凌惠面前,一点一点的拽下面巾,露出与轩辕煌别无二致却略下苍白的脸庞,然后开口叫她:“凌惠。”
那声音,与轩辕煌的也是丝毫不差的吻合着,但那只是对一般人而言。若是懂得口技变声的人,一听便知道这声音中的差别。
“你……王爷,这……”谁才是王爷?
就在凌惠纳闷之时,那暗卫站起,抬眼看了看青黛,微微一笑,就着她端来的特殊药水,洗了把脸,将易容的东西洗掉后,露出本来面目。转即在用自己的声音,对凌惠道:“凌惠郡主,王爷王妃一早就知道,你的意图,命我易容,接近你。你若知趣,还是早早地认罪吧!免得撕破了脸皮,连最后一点尊严都败坏完了。”顿了下,他又接了句:“但每晚和你在一起的并不是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