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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便回头往大门走去。
巩靖东追上她,用力抓住她的肩,“李思芹,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我想插手你和他的事吗?老实告诉你,我一点也不想。”
“但你还是插手了不是吗?”她冷笑。
“没错,我是插手了,不过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我真的很希望你和你外公可以过好日子。如果你不希罕这一切,那就当我是坏人吧!看你要怎么样都随便你。”巩靖东被逼急了,口气一转强硬。
接着他走到一旁的酒柜中翻出一把水果刀塞到她手中,“你来找我兴师问罪,要是不划我几刀一定很不甘心了?现在你报仇吧!”
她握刀的手隐隐发着抖,愕然的看着他,“你……你不要以为我不敢……”
“我知道你敢,心中一有恨,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半眯着眼。
“你……你……”她激动的乱了理智,眼一闭,手臂一伸,随意划下——
当听见布帛破裂的声音时她才猛然惊醒,而一张开眼看见的就是他白色长袖上的一道血痕。
他的眼睛却一眨也不眨的亘视着她,“现在你满意了吧?那你可以走了。”
望着他那张无情无绪的脸孔,她的心在抽搐,抚着胸口,下一秒她将刀子一丢,就急忙奔出他的办公室。
巩靖东痛心得闭上眼,直到手臂上传来疼痛时,他才发现血还在流。幸而她本来就不敢出手,因此动作很轻,虽然划中了手臂,但那也不过是皮肉伤而已。这事情他压根不想声张,于是只稍微包扎了下伤口,随即便套上外套也离开了公司。
当巩靖东将车子开出地下室时,却惊见李思芹就蹲在办公大楼外伤心哭泣着。
他立刻将车开过去,在她身旁停下并对她按了声喇叭,“上车。”
他的声音让她吃了一惊,她捂着唇抬头望向他,强忍着哭泣说:“对……对不起……”
“快上车!”他又喊了一次。
李思芹这才站起,缓缓坐进他的车里,低着嗓问:“你的伤要不要紧?”
“你连报仇都没力气,别再提了。”他继续向前开,“你要去哪?我送你。”
“我还能去哪?”她苦笑,“我要回去看看我外公。”
“关于这件事我不会跟你道歉,因为我确信自己没有做错。”他撇过头看了她一眼。
“你一向都这么自负?”这辈子遇见他,她已不能不投降。不管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也无法说服自己去恨他。
他勾起唇,“或许吧!”
“以后……我就不去“巩氏”上班了。”她望着窗外,淡淡吐出一句。
“什么?”他表情一僵。
“你说的对,我以后就要换姓、换身分,以后也不会再缺钱了,从此不必再当别人的下属,听上司的命令。”她自嘲地说。
“也是,以后赵家的产业就够你忙了。”这一点他是可以理解的。
“嗯。”她苦涩一笑,虽然这一切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但是事到如今她不接受也不行了。“好了,你把车停在这里就行了。”她随手一指要他停车。
“怎么了?这儿还离很远。”
“我想在这附近逛逛,买点东西再回去。”她笑着说。
“我可以陪你。”他寻找着停车的地方。
“不用了,现在到处都被停满了,你找不到位子停车的,我先走了。”她执意下车,因为她不希望让他看着她走进赵家。
没办法,他只好将车停下让她下车,直到她推开车门走远后……望着她的身影,他这才发现她的心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
※※
“思芹,我们回台东吧!”外公趁李思芹晚饭后陪他散步的时候,将这句话说了出口。
“是不是赵祖义对您不好?”李思芹瞪大眼,一股怒气就要往上冲。
“不是,他对我不错,也很照顾我。但是外公虽然有时候脑袋不太灵光,我也非常清楚的知道你不喜欢这里。”外公拍拍她的手,对她微笑着。
李思芹笑着摇摇头,“我没有不喜欢呀!您看,现在我不用上班也都不愁吃穿,谁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他哪不知道她说的是违心之论,“你这丫头在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如果你真想离开就不用顾虑外公,我们可以说走就走。”
“好,要走的话我一定会带着外公的。”她望着因过着优渥生活而精神奕奕的外公,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她根本不可能在现在说走就走。
“那就好。”外公又走了一会儿说:“唉!不行了,现在脚越来越不禁走,才走了一会儿就疼,我们还是回去吧!”
“您的关节有点退化,以后还是少走一点路。”散步是外公的最爱,因此她才会每天都找时间陪他走上一小段路。
“再说吧!如果不走路,关在家里会退化得更快。”外公还是笑嘻嘻的跟她说着笑。
“刚好,您也到了该吃药的时间了。”她牵着他慢慢走回客厅,却没发现赵祖义一直站在窗口看着他们这副祖孙和乐的情景。
将外公交给看护后,赵祖义走向李思芹,“爷爷有话要对你说,你现在有空吗?”
“可以,你说吧!”好些天过去了,李思芹始终不肯喊他一声爷爷。
“如果你待我有待你外公一半的好,爷爷也安慰了。”他感慨地说。
“我对你不好吗?”她挑眉笑说:“如果真不好,你可以赶我走。”
“爷爷怎么可能赶你走?你可是爷爷唯一的亲人。”他叹息一声,“不过有件事爷爷想跟你商量。”
“你说说看。”她冷淡的回应……冷淡而小心。
“爷爷的公司虽然规模不小,但是想进军全球市场还稍显薄弱,所以爷爷打算和另一间也有这方面意图的相关产业公司“宇昂”合作。”
李思芹轻嗤,“那我就先恭喜你了。”
“别恭喜的太早,“宇昂”那方面希望我们两家有点……关系在,这样合作起来才比较没有压力。说穿了,我们彼此都想利用对方的力量,如果能加上姻亲的关系做陪衬,那么经过媒体大肆报导后,更对我们十分有利,谁也不怕谁有异心。”
当他说到这里,李思芹已经开始有点懂了!
她眉头深蹙的直睇着他,“你说的姻亲关系指的是……要我嫁过去?”
赵祖义笑了,“不愧是我的孙女儿,一点就开窍。”
“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积极的要我回到赵家,难道只因为我还有这点利用价值?”李思芹发现自己气得浑身发抖,“我就说,你不会是个好人。”
“这真的误会大了。想想吧!对方也是独子,到时候两家的产业归你们夫妻所有,这样一来你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吗?”
他这样的语气,就跟巩靖东好像好像……难道在他们眼里,只要有钱就是幸福、就是一切?
没错,为了钱,她是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不能尽心孝顺外公。但是人的一生当中应该有许多事比这些更重要,不是吗?
“怎么样?爷爷说的没错吧?!”赵祖义盯着李思芹笑咧着嘴。
而李思芹则像是受了严重的刺激般,只是呆愣地站在原地,眼眶里绕着泪水,“如果我不要这些呢?你又打算拿什么来要胁我?”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爷爷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合作对象就这么跑了?”他似乎有点震惊地看着她,他万万没想到还会有人不爱钱的?!
“那是你家的事。”她说什么也不要把未来砸进去。
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光芒,“你以为巩靖东会娶你?”随即失笑摇摇头,“巩家几个兄弟我是看着长大的,对他们更是最了解不过了。他们眼里除了事业,女人不过是消遣的玩意儿,而你……”他盯着她用力地说。
李思芹闭上眼,什么都不想再说了,其实这些不用赵祖义说,她也感觉得出来,他……巩靖东已经得到她的身子、得到她的心,她已没什么可以给他了,他才会用一纸契约卖了她。
见她不说话,赵祖义只想加把劲儿,“为了你外公,你仔细想想吧!”
他半带着威胁的口吻让她听了好绝望,但她又不能不顾外公的晚年,毕竟他能享受的日子也不多了呀!
“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考虑。”说完她就直奔上楼,窝在房间里哪儿也没去。
她望着窗外,想了好多好多……直到桌上电子钟发出“哔哔”声,她一看才知道已经十点了。
拿起手机,她打给了巩靖东,响了几声后,电话终于通了。
“喂。”听着他磁性的嗓音,李思芹只觉得心好酸。
“喂……是谁?”无人回应,他又问了句。
“是我。”怕他挂了电话,李思芹赶紧说道。
“思芹?”他刚从浴室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笑问:“你还是打电话来了。”
“听你的口气,你确信我会打电话来?”她苦笑,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她的心思,不但自负更是胸有成竹。
“是我猜的。”他勾唇道:“怎么?有事吗?”
“如果我说,我要结婚了呢?”她嗓音哽咽地问。
“什么?”他微微一愣,有点疑惑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或许很快。”如果答应赵祖义之后,应该会很快吧?!
“或许?!”他轻笑出声,“那对方是谁?”
“我……我不知道。”她根本没心情问对方是谁。
“哦!”巩靖东扔下毛巾,笑着心想:唉!这个说谎不打草稿的女人。肯定她绝对是在开玩笑,因而他语气中带着不在意的轻狂,“那我只好恭喜你,你就嫁吧!”
“你是真心的?”她一怔。
“嗯嗯,要我送份大礼吗?”他也还以玩笑。
“不用了,你已经送了我一份最大的礼。”这份大礼就是无情与残忍。
“我已经送你了?”他皱起居。
“对,谢谢你。”她闭着眼,“不打扰你,我先挂电话了。”
说完,她便切断手机,趴在桌上痛哭不已……
这一夜,她彻底失眠了。
※※
巩靖东忙完赵祖义与李思芹的事后,公司便有一堆堆积如山的公事等着他,他得忙着找代理商、投资人,忙着将公司股票正式上市。
可就在这时候,“巩氏”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他们的产品出问题了!
经过调查才知道是供应原料商“建洋”的东西变了质,他们也因为合作多年,完全疏忽了,因而酿成大错。从事生化科技,主要的产品就是药物开发,这下可好,大批大批的药品得下架,这不但伤及公司营运,最糟的是也毁了商誉!
“吕右琴,这是不是你搞的鬼?你不甘心就想到这种办法来打击“巩氏”?”巩靖东气得马上拨了通电话给她,提出严重警告,“我会告你的。”
“你告呀!原料送过去也是你们盖上合乎规定的字样,看你还怎么告?”她笑得好娇气,简直气死人。
“算你行,但是我不会就这样被你斗垮的。”如果要他败在一个女人手上,倒不如让他去跳河还快些。
“好,那我就等着看你们。巩氏。有什么样的下场。”吕右琴豁出去似的挂了他的电话。
巩靖东抱着脑袋深吸了口气,心想,生化的东西就是贵在原物料,这次的损失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同时间,巩造雄也从屋外走了进来,哀声一叹,“真糟!本来以为你赵爷爷可以帮忙,但是他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爸,我们不能老是冀望赵家。”就算赵家愿意帮忙,他也不会求他们。因为李思芹现在就在赵家,而他最不愿意的一件事就是让她看不起。
“那你还有什么办法可想?”
“爸,虽然这次造成满大的损失,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