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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口不断地有石块落下,整个山洞震动着,仿佛立刻便要塌了般。凤轻歌抬起双眸,木然地看向穆风,嘶哑的声音从喉中吐出:“太后死了,你知道了,是不是?”
穆风浑身一震,冷硬而充满死寂的眸中压抑着极为浓烈的痛苦,拳头颤抖着攥紧。
忽山洞顶掉下一块大石头,穆风及时地揽着凤轻歌避了开来,跃到了山洞之外。山洞极为剧烈的震动起来,所有的石块都开始往下掉,堵住了山洞口。
“不——他还在里面!他还在里面!”凤轻歌蓦地一震,嘶喊着,疯狂地向山洞口跑去。
穆风伸手死死地拦住了凤轻歌,冷硬的声音压抑着痛苦:“陛下,不能去!”
“什么叫做不能去?母后已经死了,我不想我身边的人都一个个的死去,我不想他死!与其看着他死,我宁愿和他一起死,你明不明白!”凤轻歌对着穆风嘶吼着。
穆风死寂的眸中一震,手不由松了开来。
凤轻歌一转身就朝山洞里冲了进去。
正欲冲进山洞,忽看到山洞深处那染了鲜血的白色衣袂,凤轻歌不由一震,脚步一滞。双眸移向那仿若黑曜石般的眸子以及那惨白的容颜。
楼君煜扶着石壁,脸色毫无人色,却是深深地看着她,苍白的薄唇微挑。
泪水就那么流了下来,凤轻歌看着他,颤抖的双唇微微上扬。
忽“轰”的一声,眼前的一切,轰然崩塌。掩埋了一切,也掩埋了方才还对她笑的那个男子。
“不——”(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不如归去
无尽的黑暗中,忽亮起一丝微光,背后一个娇嗔薄怒的声音响起:“这是桃花?”
她听到声音转过身,便看见自己穿着一身浅紫色的衣裙,裙摆随风轻动。清丽的脸上带着写着忿忿,瞪着一双剪瞳看着眼前白衣飘然的男子。
闻言白衣男子,微微挑起唇角,黑眸中含着笑意:“是!”
“你不是说带我来看杏花吗?”她看见那个穿着一身浅紫色衣裙的自己撇了撇嘴道。
……
桃色花瓣漫天飞舞,桃花林中的两人,衣袂飘飞,如此的相契相合。
她看见自己愣愣地看着他,轻喃出声:“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 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
“古有梅花妆,后有女子做花钿装饰额前!可想一试?”忽画面一转,妖娆的杏花林下,白衣男子看着她,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透着淡淡的亮光,声音温然。
“梅花妆?可这是杏花啊!怎么做?”她听到自己疑惑不解的声音。
她看见他给自己用杏花做了花妆,她亦将杏花染在了他的眉心。他清淡如薄雾的面容,因那眉心盛开的杏花,生出一股妖娆,仿若跌落红尘的谪仙般。
风乍起,满林的杏花纷纷扬扬而落,吹起他素白的衣袂,飘然似欲乘风而去。
“不——别走!”凤轻歌蓦地坐起身来,额上冒出了冷汗。
“陛下,您醒了?”身边传来宁蓝的声音。
凤轻歌转过头便见宁蓝端着药走了过来,凤轻歌看着周围漆黑的宫殿。心空茫一片:“这是哪儿?”
宁蓝见她一脸茫然,不由开口解释道:“这是未央殿呢!栖凤殿被大火烧了,您不记得了吗?”说着舀了一勺药,喂到凤轻歌嘴边。
凤轻歌猛地一震。抓住宁蓝的手:“楼君煜呢?楼君煜在哪?!”
闻言宁蓝不由垂下了眸子。手端着药,抿着唇不语。
凤轻歌一把掀掉了她手中的药碗,看着她,怒道:“朕在问你话呢!回答朕!”
宁蓝身子一缩,慌张的抬起头。欲言又止:“陛下……”
“陛下!”忽穆风从殿门走了进来。面色冷然,眼中一片死寂。向凤轻歌一拱手道,“宁王疯了,已不知所踪。宁王的人已尽数被擒,北延国的人也同样被擒,只是,都服毒自尽了!栖凤殿和乾清殿的火已扑灭……”
“楼君煜在哪?”凤轻歌打断穆风的禀报。开口道。抬起头看着穆风,吼道,“楼君煜在哪?!”
穆风敛下眸,冷硬开口:“四方山下,四方山震动,整座山塌陷下来,山洞被毁。他,没能出来,死在里面了!属下已经派人搜索,只是,山洞已经被顶上的山全部塌了下来……”
凤轻歌浑身一震,脸色惨白,身子忍不住发颤,攥紧了手,指甲陷进了皮肉里。凤轻歌冷冷地看着他:“你骗朕!”
穆风面色未变,半响冷硬开口:“陛下自己有亲眼看到,又何必自欺欺人!”
“朕不信!朕不信,就算是亲眼看到的,朕也不信!”凤轻歌捂着头,面露痛苦。
闻言宁蓝没多想,怯怯地出声:“可王夫,的确是死了的啊!那四方山东面的山,断崖的地方整个塌了下来。哪里还能有命,王夫在那山洞里……”看着凤轻歌更加惨白的脸色,宁蓝忽意识到说错了话,讷讷地住了嘴,没再继续说下去。
凤轻歌看着穆风,冷冷开口:“带朕去四方山!没见到他的尸身,朕就不信他死了!”
“可现在是子时啊!”宁蓝目露诧异,忍不住蹙眉,开口道。
“是!”穆风眸中闪过一丝光芒,低头拱手道。
凤轻歌也顾不上穆风还在殿中,快速地穿衣,走出殿去。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忽一阵悲戚的哀鸣响起,响彻皇宫。一只翠绿的杜鹃盘旋在天空中,凄哀的悲啼,口中似流血了般,鲜红鲜红的。
“杜鹃啼血了!杜鹃啼血了,都已经彻夜不停地悲啼一天一夜的,这可是不祥的征兆啊!”有太监望着天上的杜鹃喃喃道。
“陛下,这两只杜鹃死了一只,所以这只杜鹃……”宁蓝见此不由开口解释道。
凤轻歌看着啼血的杜鹃,目中一痛,转身向宫门走去。
凤轻歌看着眼前的山和碎石,脸色冷静地异常。
“陛下……”宁蓝见此,不由面露担忧。
凤轻歌蓦地走上前,在乱石前跪了下来,用着双手不顾一切地挖着。手刨得全是血也不管不顾。
宁蓝见她不要命般疯狂地挖着石头,不由一冲了过去,拉住她的手,哭道:“陛下,不要挖了!这可是一整座山!即便挖开了,王夫也不会活啊!”
凤轻歌眼中一痛,甩开宁蓝的手,声音嘶哑:“即便不会活,朕也见到他的尸体!”
转过眸,看向山石,双手不停地抛着,眼中的湿润了双眼,眼眸发红,声音压抑着极大的痛苦:“他怎么会死,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就这样轻易的死!他那样的人……”
“陛下!别挖了!你的手都全是血!”宁蓝心疼地看着凤轻歌的双手,哭着出声。
凤轻歌似听不到一般,也似不知道疼一般,拼命地挖着石块:“楼君煜你不会死了,对不对?那么多次,你都没死,这一次你也一定不会死的!是你说叫我信你的,叫我等你的,这一次,好不容易我信你了,愿意等你了,你这么能撒谎呢?你这个大骗子!”
“不要再挖了!”忽一双手将她拉了过去,傅秦翊双手扶着她的双肩,看着她指尖翻断。满是鲜血的双手,低吼道,“楼君煜死了,你就这么难过吗?”
凤轻歌转过头。对上傅秦翊痛苦复杂的桃花眸。哭着沙哑出声:“楼君煜他,是我的丈夫啊!”
闻言傅秦翊不由一震。
凤轻歌双眸含泪,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幸福,轻喃出声:“我们完成过大婚,他抱我走过坎坷路。喝过交杯酒……”
“可与你完成大婚的不止楼君煜一个!步凌寒失踪了这么久。你都能放下……”
凤轻歌看着他,打断了他话,眼中因泪水而朦胧,嘴角轻挑:“可我爱他!爱到……”凤轻歌哽咽着。手抚向自己的心口,满是泪的眼中透着木然,“爱到这里很疼,很疼。心尖上都是疼的!爱到,即便他曾经欺骗我,即便利用过我,即便从未喜欢过我都不在乎!真的……不在乎了!现在我只想……他活着!活得好好的就好!哪怕他不爱我,不记得我!”
傅秦翊看着她眼中满是震动之色,他从未想过她竟然已经是爱上楼君煜了,更未想过向来理智的她竟爱的这样深!会因为楼君煜的死,而失去理智!
傅秦翊掐着她的肩,目中露出复杂之色,半响狠狠开口道:“你要挖,我就陪你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傅秦翊桃花眸凝视着她,一字一句地开口:“可是,你别忘了,你是天凤国的皇帝!现在朝中混乱还需要你去整顿,宁王还未找到!北境北延国的兵还未撤!东境夜离国新起,正渐渐扩大国土和提高国力!整个天凤国百姓不安,人心惶惶!你想要天凤国毁在你手里吗?!”
闻言凤轻歌身子微微一震,满是鲜血的手指缓缓曲起。
壬戌年四月,熙和四年,在一场巨大的宫变洗礼后,朝中残朽不堪,而天凤国与北延国在北境洛祗江一带的战事,越演越烈。天凤国女帝,下令进行清君侧。朝中参加谋反的一干大臣,皆处以斩首,牵及多人。只除了宁王叛变当日,大义灭亲,平叛的文宣侯楼亦煊,没有受到任何牵连,反而赐了白银千两,地千亩地。
经此之后,朝中宫中,无人不知。向来温和近人的女帝,变得冷漠无情,手段凌厉,君心难测。一时间朝廷上下,皆变得人心惶惶,沉然慎言。
而不久后,凤轻歌又擢光禄大夫仲繇为正三品中书令,刑部侍郎易苏为刑部尚书,封傅太师之孙为秘书少监。
而距谋反之日五后,女帝终于发出了国丧,举国上下,一个月内,禁止宴乐婚嫁;以哀悼太后,并且立誓,要用北延国一万兵将为太后殉葬。不久,北境传来消息,定北大将军纪江消灭北延国军一万。
而令人奇怪的是,宁王谋反当日,是在女帝与楼二公子成婚大天,而从那日之后,楼二公子便没了消息。有人说,楼二公子身为宁王之子,自然被皇上当做乱臣贼子处死了,但因为皇帝一直未传出废除王夫的消息。所以这个说法很显然也有很多人怀疑。也有人说,楼二公子是死了,而且死在四方山内,因为有人见到皇上时常去四方山,而且命人在四方山谷底挖山。挖山,这样疯狂的举动,若不是有其因,又怎会莫名其妙如此?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悲戚的啼鸣响彻在清冷的皇宫,似丧钟般,昭示着人的死亡。
凤轻歌看着天空上孤独而绝望地盘旋在天空上,啼鸣的杜鹃,眸中微凝,轻喃出声:“不如归去!不如归去!楼君煜,我一直不相信你死了。可是,你什么时候才能归来!”
“我等了你七天了,却好像隔了七年!”凤轻歌坐在长廊上,拿出酒坛,“今日是母后的头七,我们陪母后喝一杯好不好?”
“我生辰那天,你给我酿的醉颜红,我把它挖出来了。明明是准备大婚之后和你一起喝的,可谁叫你不在的。我现在想喝了!我一喝就会全喝光,一滴都不剩的!所以,你快回来吧,否则,酒真的就要喝完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物是人非
“谁肯教白衣送酒……楼君煜,你若再不回来,酒喝完,就没人能给我酿酒喝了!”凤轻歌喃喃出声,眸中露出一丝黯然之色,抱起酒坛仰头饮了下去,眼中的泪从脸庞滑落,和酒一起进入了唇间,涩而苦!
忽啼叫着的杜鹃扑棱着翅膀,飞到她的眼前。凤轻歌伸出手,翠绿的杜鹃啼叫一声,轻啄着她的手。凤轻歌心中蓦地一涩:“你也只剩一个了,是不是?”
从袖中拿出无暇的白玉笛,放在唇边,低低地吹奏起来。君是江中水,我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