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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微微一顿,楼君煜低头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清醇的声音从喉间溢出:“是”
凤轻歌看着他极淡的容颜,眸中不由闪过复杂:“你也是有意带朕进那间厢房听绮罗郡主和柳言曦的谈话的?”
“是!”清醇的声音仍旧淡淡的,没有半点波澜,看不出情绪。
凤轻歌怔怔地看着他的俊逸而淡至朦胧的脸庞,明明被他抱在怀中,她却感觉她离他很远……远到似乎从来没有靠近过。似察觉到她的目光,楼君煜微微低头朝她看来,见她怔怔地看着自己,不由嘴角轻弯,深黑的眸子似黑曜石般流转着光亮,将整个人映现出淡淡的光华,原本似雾般朦胧的容颜,似穿透了云雾,隐隐透出。
夜空中久久被大片云雾遮掩的明月,渐渐从雾中穿透而出,霎时间,光华尽现,皎洁明亮,银色的月光洒向大地……
翌日,早朝后,凤轻歌下令禁了各位王夫候选人侍读,早课后,欲向太后请安,却恰恰在途中遇到正在修剪花草的仲黎,便叫上了他一同去见太后。
“儿臣见过母后,母后近日可还安好?”
“好!哀家这几日挺好的,就是有些闷,天气这般炎热也不愿出门散步,难为陛下有心来看哀家!”太后拉过她坐到自己身边,轻轻的拍着她的手道,美眸里满是笑意。
“朕好些日子没来看您了,才是不孝啊!”凤轻歌轻轻反手握住她的柔荑,笑道。
“仲黎见过太后,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仲黎一叩首向太后请安道。
凤轻歌不由轻轻一笑,这小子!进宫这些日子倒懂规矩了不少,怕是小咕咚为他换的随侍宫婢教的吧!不过学些礼仪也好,也免得惹出什么麻烦来!
“可是仲少府监的钟繇的儿子?”太后细细地打量着仲黎,眸中闪过一丝诧异惊疑,随即复于平静,又笑道。
“是!”仲黎乖巧有礼道。
“呵呵~仲繇哀家也早有听闻,先皇在世时仲繇以一篇《治国论》名动京师,广为流传,先皇也称其有治国之才,善于谋断,先皇惜才也有意重用你父亲。只是你父亲他一直不愿被擢升,只愿屈就当一个小小的少府监,实属遗憾啊!”太后不由轻轻一叹。
“父亲曾说承蒙先皇抬爱,只是他习惯闲散自在,朝中又多治国之才,少他一个也是无妨的。”仲黎一拱手道。
太后闻言眉头轻蹙,柳相宁王那些个人虎视眈眈,一心图谋为己,又哪里真正是一心为皇上做事的!她又如何放心的下!轻轻一叹,又转而一笑对他和颜道:“仲家的儿子也果然生得俊朗聪敏伶俐!”太后笑道,一抬手示意他起来,“即来哀家这儿也不必多礼了!便坐下吧!”
“谢太后!”仲黎闻言起身坐在了离凤轻歌比较近的椅子上,一旁的婢子端起茶壶为他斟了一杯茶,仲黎道了谢,端起茶杯小口小口的轻啜。一抬头见凤轻歌看着他,冲她眨了眨眼,凤轻歌不由轻轻一笑,也朝他眨了眨眼。
“哀家听宫里婢子们传言你认了仲黎为干弟弟?”太后看着她道。
“嗯!”凤轻歌回过头,轻轻点头。皇宫能传播流言,她自然也能借着那些宫婢内侍的口传播她想要让人知道的消息。微微敛眸,眸中闪过微光。
仲黎现在的身份是王夫候选人,她自是不能下明旨认仲黎为干弟弟,却也可以暗里的认仲黎为干弟弟。她又借着宫婢内侍的口散播这一消息,将暗明里化,潜移默化,这仲黎成为他干弟弟一事便也就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共知,自然不会把仲黎当做她的王夫候选人看待,而在大家心中仲黎也就只有皇帝的干弟弟这个认知了。与下明旨认仲黎为她干弟弟也不过只有一个名分之差而已。
太后微微敛容,沉声道:“可是仲黎是王夫候选人。”
“嗯,儿臣知道。可是仲黎他还小,也只能做儿臣的弟弟不是吗?”凤轻歌一勾唇角,定定地看着太后,轻声道。
太后怔怔地看着她,微微一叹,重新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心中有主意便好!”看了看正认真喝着茶,吃着糕点,对这边不甚在意的仲黎。又转言轻声问道,“不知陛下可想好如何选这王夫了?”
凤轻歌闻言,眸光一闪,脸微微一沉,低声道:“儿臣……想好该怎么做了,母后毋需担心!”
太后看着她,伸手摸上她的脸庞,眸中流露心疼:“自那日落水后,你便越来越懂事了,现在也毋需哀家担忧挂心了,哀家往日盼着想着你能有懂事的一天,如今看着你懂事了许多,却也心疼过早地将这么重的担子落在了你的身上。”
凤轻歌握住她抚摸着自己脸庞的手:“母后言重了,身为一国之君,本就该承担一个国君该负的责任,以往任性妄为才是多让母后操心,让母后负本该朕负的担子。而且如今儿臣也快年满十五了,成年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是啊!快是十五岁的姑娘了!”太后轻轻一叹,“换作寻常人家的女儿,必然是安心找个好人家嫁人的!可你……”
凤轻歌轻轻一笑:“凡事自有定数,儿臣又不急着嫁人。若真让儿臣像寻常人家般过早的找个人家嫁了,儿臣才是不愿,要死活赖在家里,待到个十八十九二十岁,到时候看上了中意的,和心的再嫁人!”
“你呀!那不成个老姑娘了么?”太后纤指一伸轻点她的额头,无奈摇头一笑,红唇轻展,嗔怪道。
“老姑娘,儿臣也是不怕的!”凤轻歌一笑,抱着太后的胳膊,倚进了她的怀中。这种感觉,真好!她的怀中,有母亲的味道。。。。。。
第三十四章 不悔
“陛下,你今天又要出宫么?”雪颜看着换了一身男装的凤轻歌,将手中的腰带递给她,睁着杏眼问道。
凤轻歌拿过长长的腰带系在腰间,微微一笑,淡淡道:“是啊!”又转过身,整了整衣襟,“今日你与紫苏便待在宫里,不用陪朕出宫了!由穆风陪朕出宫便可以了!”
“啊?为什么啊?”雪颜睁大了眼睛,不解道。
凤轻歌看着她一脸天真的表情,淡淡道:“听说今晚会有花满楼的头牌为伊出台演出,朕会呆到晚上再回来。花满楼夜间不招待女客,你与紫苏去,着男装也容易被人看破,多有不便。而且如今宫*中不似以前,人多了,眼自然也杂了,还需要你与紫苏多打掩护看清宫内动向。”又转过身坐在妆台前,拿起桃木梳,反手递给了她,道,“为朕梳个男子的发髻吧!”
雪颜接过她手中的桃木梳,捧起她的一头青丝,熟练地为她束发,又低头闷闷道:“可是雪颜也想去看花满楼的头牌表演……”
凤轻歌睨了一眼镜中她一脸郁色的表情,转头微微轻笑一声:“以后朕自会带你去的,有的是机会!你这副表情是做什么?”
雪颜一撅嘴,闷闷道:“好吧!那陛下可不要忘了以后要带雪颜去啊!”
“朕说话一言九鼎,自然不会忘了!”凤轻歌不由好笑,又道:“你束完发让人把仲黎叫过来吧!”
“叫仲小公子做什么?”雪颜不解道。
“朕要带这小子一同出宫,他在皇宫这些日子定是憋坏了!”凤轻歌一抬眸,微微一笑道,“他也算快成年了,朕带他去看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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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长长的无良的分割线(O(n_n)O哈!第一次用分割线这种东西,发现还可以啊!不过大家要是不喜欢的可以提出来,那下次就不用了!)
午时的阳光炙热焦灼,而屋檐下,长长的走廊却显得十分的阴凉。
一个神情淡漠坚毅的黑衣劲装男子缓步走在长长地宫廷走廊上,毫无声息,形同鬼魅。
走至转角处,一个云堆翠髻,雍容华贵,身着明黄华丽宫装,容颜温雅宛然的而熟悉的女子,映入眼帘,身后跟着四个宫婢。不由微微一怔,淡漠的眸中闪过复杂之色,随即复于平静,低头垂眸,默默地一侧身置于一边,为女子让开了道。
身着明黄华丽宫装的女子看见他亦是一愣,姣美的容颜露出复杂,略一沉吟,朝身边的宫婢挥了挥手,随侍的宫婢得到示意,微一躬身,退到远处,静静的侍候。容颜温雅的女子缓步走到黑衣男子面前,红唇轻启:“好久不见了,你就这么……不愿看到我么?”
男子一低头拱手,声音冷硬:“属下,不敢!”
“穆风,你可……还是在怨我?”女子微微靠前,温雅的脸上露出落寞与哀伤。
男子退后一步,低头再次拱手带着疏离与冷漠,道:“属下,不敢!”
“你非要如此与我说话么?”女子一侧身,将姣美的容颜露出一丝的伤然遮掩,微微紧抿了唇。
男子一抬头,怔怔地看着女子,眼中荡起一丝难以言明的情绪,似情却带怨,似爱却带恨,似思念却又冷漠,却在女子转身的一瞬间复于平静,眸中只余满满的冷漠:“不然,太后娘娘还欲如何?”
女子闻言看着他道:“我欲如何?我还能如何!我只是不愿你如此对我毕恭毕敬的!不愿你我形同陌路!”
男子淡漠冷毅的脸上微有松动,眸中闪过复杂,抬头看向女子:“那如今我再问你一次,你可曾后悔过?若是回到从前你可还会选择如此?”
女子微微一怔,垂眸,姣好的面容满是坚定,声音轻淡却坚决:“没有回到从前,人……不可能回到从前。我也……不后悔,从来不曾后悔过!”
黑衣男子看着面前的女子,眸中闪过复杂和难耐,声音恢复冷然道:“即是如此,太后娘娘从选择那条路开始就应该明白会有今日这样的结果!”
太后闻言微微仰起头,移开目光,脸上带着倔强,眸光微凝向远处,轻声叹道:“是啊!哀家早就明白的!今日是哀家执意强求了!”声音中却带了一丝不易察觉得苦意和伤感。
穆风一抬手,冷淡道:“太后娘娘明白便好,穆风便先告退了!”说完,微微擦过她的肩,冷然离去,那黑色的背影,也透着冷漠与疏离。
望着他的远去背影,太后红唇一勾,“呵呵”地低低笑了起来,似乎要将所有的笑都笑尽。可那笑中却是尽是苦涩和自嘲,眼中隐隐有湿润的细光,太后娘娘?真是……讽刺的称呼啊!
她从未后悔过,真的……从未后悔过……即便那时他对她嘲讽:恭喜荣妃娘娘成功爬上自己主子夫君的床塌之上!她也不曾后悔;即便那时他对她冷冷道:我真是看错你了!她也不曾后悔;即便那时他对她一叩首,冷硬的声音满是讽刺地道: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她亦不曾后悔!真的没有后悔过……
伸出纤细的手指,揩去眼角的湿润,手捏紧了又松了松,指尖的泪被尽数碾干,敛去了一切苦涩与伤情的情绪,决绝地转过身去,姣美的脸上只余坚定之色,她仍是那个执掌**,为人所敬畏的太后!红唇轻启,声音清然而带着威仪:“来人!摆驾回宫!”
灼热的午后,长长的走廊上,却显得格外冰凉,一个黑衣劲装,一个明黄宫装,一个坚毅冷然,一个雍容华贵。但是……两人的背都挺得直直的,带着倔强,却坚决而毅然,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永不回头。有些人就像两条相交的直线,即便有交集,也注定在擦肩而过后,渐行渐远,永远没有回头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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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的分割线再次飘过……。
“陛下!”冷硬的声音在殿内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