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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选人!步凌寒杀了他唯一的儿子,让他严家没了香火继承,他就也杀了步远那个老匹夫唯一的儿子!
捕头一点头,淌着污水朝水牢中的“步凌寒”蹒跚地走去,一抽腰间的刀,向“步凌寒”砍去……
“陛下,我们今日什么都没向步凌寒问到,也无法向步凌寒查证事情发生的经过,那不是一无所获吗?”紫苏看着凤轻歌不由开口道。
“不是没有收获的!”凤轻歌缓缓地摇头,眸光微敛,紫苏不知道步凌寒是女子之身,便看不出牢中的那个人不是步凌寒。可她能知道,而那个步凌寒……方才在她们逃走的时候,他抬起头的那一瞬间,那个眼神……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熟悉,似清淡……
凤轻歌回过神来,看了看戒备越来越严密的刑部大牢,眸光微凝,随即转向穆风和紫苏道:“先回宫吧!”
一把大刀直直地向“步凌寒”劈去,“步凌寒”低垂的眸闪过一丝流光,唇角微不可见地勾起。手腕间的铁链似被解开了锁般骤然脱落,一抬双眸,黑色的眸子有细碎的流光划过,似黑曜石般。被水泡得发白的手一抬夹住了劈过来的大刀。手腕翻转,在转身间逆转了大刀的方向。
一声皮肉刺穿和闷哼声在阴湿脏乱的水牢中响起,捕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口的大刀,和拿着大刀的自己的手,后仰着倒在了污水中。污秽的水面上泛起一圈一圈地血水。
“方才那个牢头便是这样死的,你也这样死可好?”“步凌寒”眸光淡淡地扫过水面上浮着的捕头的尸体,淡淡开口。
“你!这是怎么回事?”严景见此,老脸之上露出惊色。又一后退,面露阴色。
“步凌寒”面容清淡缓缓地从污水中跨出,走出水牢。一身青衣血迹斑驳,破裂难堪,那清淡从容的却丝毫不显狼狈。
严景见“步凌寒”走出来水牢,不由一后退,眸中闪过一道暗光。向身后的几个捕头一挥手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杀了他!”
捕头闻声,面面相觑着一举刀向“步凌寒”杀了过去。
“步凌寒”眸光一闪,在窄小的牢狱之中一闪身,避开了捕头的大刀,如同鬼影般闪到了严景的身后。一只冰凉的手,掐上了他的脖子。严景不由微微一颤,不敢再动,看着脖间发白的手,眼眸一闪道:“你要做什么?”
几个捕头看着严大人被“步凌寒”掐着脖子,目纷纷拿着刀目露警惕,不敢再妄动。
“不做什么!”清醇的声音淡凉地从身后响起,“只是有些事要和严大人谈谈,不知严大人可愿意?”
严景闻言眸微定。一挥手朝拿着刀的捕头示意,几人见此纷纷将刀收回,但仍警惕地看着“步凌寒”。
“步凌寒”淡淡地勾唇,松开了严景脖子上的手。缓缓走到严景面前。“步凌寒”黑眸淡淡地扫了一眼朝他砍过来的几个捕头,眼眸却是转向严景。淡淡开口:“严大人确定要动手?”
严景看着一脸淡淡的“步凌寒”,心知若要打。他手下这些人是根本打不过他的。不由眸中闪过一道阴光,一抬手道:“不许动手!”
“步凌寒”见此嘴角轻轻一挑。声音淡淡:“这样才是!”
话音甫落,一个黑影穿过那几个捕头闪过,那几个捕头纷纷被点住了穴位,丝毫动弹不得。一个黑衣男子应声而落,双手捧着一套素白的衣衫,跪在“步凌寒”面前:“公子!”
“步将军!令公子如今因杀了大理寺卿严景的儿子被关在刑部大牢里,照严景严大人爱子如命的脾性,恐怕性命难保啊!”柳相坐在红木椅上,端着茶盏,眼眸一闪,看着面前身材魁梧,浓眉紧皱的步远道。
“我儿只会上战场杀敌,不会杀他严景的儿子!”步远剑眉一横道。
“自然,便是本相也不会相信是步小将军杀了严景的独子的! 只是,虽然步将军和本相相信步小公子,可严景却不会相信!”
柳相端着茶盏一顿,眼眸一转道:“步小将军杀了严景之子严吴中一事,可是人证物证俱在;罪名难洗!依严景这大理寺卿的行事作风,若不是碍于令公子王夫候选人的身份和本相一点微薄的劝阻。强行逼供,先斩后奏便已成定局!”
步远不由脸一沉,随即向柳相一拱手道:“今日多亏了宰相出手救了小儿一命,步远在此谢过了!”
“本相只能拖延些时日,这案子迟早还是要办的,若要扭转对令公子不利的局面,为今之计只有帮步小将军洗脱罪名才行!”柳相喝了口茶,看着步远,沉声道。
身边的仆人见柳相杯中的茶已尽,微微上前重新为柳相添了茶,清冷的眸子低垂着闪过一道光芒。
……
严景看着突来而至的黑衣男子,不由脸色一变,看着“步凌寒”眼眸一紧:“你这是什么意思?”
“步凌寒”却是没有看严景,换上了黑衣男子手中的素白衣衫,将乌黑的头发用一根丝带系住。眼眸方才淡淡地转向严景,素白修长的手缓缓移到面部,轻轻揭开,人皮从面颊上缓缓脱落,露出一张面如冠玉,淡若薄雾的面容。
楼君煜淡淡地看着严景。清醇的声音淡淡而微凉:“现在的确可以好好谈谈了!”
严景不由面露诧异,不可置信地看着楼君煜,半响,敛了惊容,一抚胡子。眸光一闪,负手沉声道:“楼二公子!”
“步凌寒,严大人可不能动!”楼君煜轻轻抬眸,擦干手中残留的血迹。淡淡道。
严景不由眸光一凝,面色微微难看:“你的意思,还是宁王的意思?”
楼君煜闻言,薄唇一勾道:“大人说呢?”
严景不由面色一沉:“宁王的意思?”
楼君煜不置可否,清淡地挑起嘴角:“柳相一直想拉拢步家,想必严大人应该知晓!步凌寒杀了严大人的公子,人证物证俱在。唯一差的便是一个认供定案。严大人又是站在柳相那边的人,想要救步凌寒,唯一的方法是什么,严大人可知道?”
严景闻言不由面露阴色:“找柳相!”
“据说与令公子在当晚一同死的,还有花满楼的花魁为伊!而柳相之子柳言曦是花满楼花魁的常客,柳言曦时常去找花满楼的花魁。被陛下知晓了,这王夫定是更不易落在头上了。令公子在当夜可是因赎了花满楼的花魁而死的。我想,柳相定已找过严大人,让严大人不要动步凌寒!”楼君煜眼眸一转,淡淡道。
闻言严景脸色不由满是阴色,柳相的确在步凌寒一入狱便立刻让他不要轻易动步凌寒!
楼君煜继而淡淡道:“柳相要的自然不是帮步凌寒洗脱杀人的罪名,他要的只是步凌寒不死便够了。一旦步凌寒沾上了杀人的罪名,陛下又怎会再选他当王夫?拉拢了步家。断绝了自己儿子对花满楼花魁的喜欢,又除掉了一个王夫候选人的竞争对手,令公子的死,谁获利最大,想必严大人不会不清楚!”
严景不要面色铁青。恨恨地吐出两个字:“柳相!”
“柳相的意思是,杀了严景之子。陷害给犬子的是宁王?”步远不由一沉声道。
“严景是我柳相的人,我若杀了他的儿子。岂不是仇化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柳相一挑眉道,随即一转眸道,“宁王既陷害步小将军到如此绝境,步将军不妨与本相联手,严大人是本相的人,本相自可说服严大人,不对步小将军处于死刑,否则杀人之罪,还是杀了大理寺卿严大人之子,又是证据确凿,步将军以为步小将军还能有活路吗?”
“柳相认为,小儿只能是死路一条?”步远却是眸光一闪,挑眉道。
柳相闻言不由抬眸,一直站在旁边奉茶的下人忽一抬头,撕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清冷开口:“如今我能从刑部大牢里逃出来,柳相现在还认为,我只有死吗?”
柳相不由脸色一变,步凌寒现在能带着人皮面具在这,那刑部大牢的那个,一定是个替身了!好个步远,竟然这么快便想出应对之策了!不过,步远这个老匹夫既能将自己儿子李代桃僵从大牢中逃出来的事泄露给自己,步远这个老匹夫便是还有条件可讲了!
柳相眸光微闪,嘴角一挑道:“步小将军虽能李代桃僵逃出刑部大牢躲过死劫,可毕竟是杀人之罪,步将军打算让步小将军躲一辈子么?”
闻言步远仰头哈哈一笑,定定地看向柳相:“所以,老夫要的是柳相能完完全全替我儿洗脱罪名,而不是勉强不死!,却依旧带着个杀人的罪名!”
柳相闻言眸中闪过一丝阴光,暗自冷冷一笑,果然,步远这个老匹夫打的是这个主意!随即眼眸一转,看向步远道,沉声道:“好!本相答应帮你儿子洗脱罪名,不过,从今往后,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了!”
“宁王陷害我儿入狱,这笔账自然是要算的!如今我们利益相同,自然也是一条船上的了!”步远一站起身道。
“言尽于此,该怎么想,怎么做,都由严大人自己决定!”楼君煜面容淡淡道,随即一转身朝牢狱外走去,黑衣男子见此紧随其后。
楼君煜忽一顿,微微转身,看着严景淡淡道:“此外,步凌寒我会再送回来。不过现在要烦劳严大人带我们出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大叔!
云安长街上,已是灯火阑珊,百姓大多已闭门入睡,一个白衣男子静静地行走在青石道上,每一步都静若无声,衣袂行走间有细碎的月光流动。另一个黑衣男子紧随其后。
“公子,如此一来,严景不就以为他的儿子严吴中是柳相杀的吗?”黑衣男子刚硬的声音在热闹已散的街上响起。
闻言楼君煜黑眸轻转,淡淡勾唇道:“我方才做的不过是父亲杀严吴中真正想达到的目的。父亲心知严景此人向来多疑,也必定会对其子之死心生疑窦。若细细一想便会发现无论从哪方面讲,柳相都是最大受益者,也必定会怀疑到柳相身上,与柳相生了嫌隙,达到离间二人的目的。此外,对于父亲而言,凌寒死或是活都无甚紧要,最重要的是凌寒背上杀害大理寺卿严景之子的这个罪名,而难以再被选上王夫,扫除选王夫上的后患。”
楼君煜黑眸微闪,清醇的声音淡淡响起:“只是,父亲却低估了严景的爱子如命。严景晚年丧子,严吴中又是其独子,严景再过理智疑心,事关骨肉亲子,自然难免被忿恨冲破了理智,难以想到其他。而柳相和陛下劝阻无意中却更加刺激了他心中的忿恨。严景一心只想着杀了凌寒为儿子报仇,便不易看出其中蹊跷了!”楼君煜眼眸淡淡一转,继而道,“方才我在刑部大牢里的那一番话便是敲醒严景,让他意识到严吴中的死,另有蹊跷。”
“可那样不是助了宁王,让严景以为严吴中是柳相杀的了吗?”黑衣男子不由不解道。
楼君煜闻言黑眸转向面露不解的黑衣男子,淡淡勾起唇角:“一行。严景这个人生性多疑,往往当事情全部指向一面时,他反而想得更多,疑窦丛生。若是旁人来敲醒他这其中的蹊跷还好,可提醒他此事柳相受益最大,最有理由杀了严吴中的人,是与柳相是死对头的宁王二子。而步家向来是宁王心头之患,这次却反过来护住步凌寒。帮了步家。你觉得以他的疑心,会如何想?”
刑部大牢之内,严景满脸阴霾的看着空空的水牢和一地的尸体。
“大人,是属下失职让人劫走了犯人,属下甘愿任凭大人处置。。。。。。”一个捕头跪在严景面前抱拳道。
严景却是一抬手打断了捕头的话。
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