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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还没想出来,我!咳……完蛋了,这下死定了。”希望破灭,眼前一黑,顿时倒卧于地,不醒人事。
“曲儿,你撑着点嘛,真没用,咳……咳……你这呆瓜,我是没办法,但大哥一定有办法啊!”
视野全部模糊了,她不知曲儿已经昏了!还半迷昏地自语道。
“他就快来救我们了,我已经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了,他来了,真的来了。”
她不是被熏晕了吧?可是除了那股臭不可闻的焦味和噼哩啪啦的火爆声外,她真的闻到她大哥身上独特的气味了。
“来了……真的来了……”在倒下之前,那扇挡住她们逃生的铁门真的让人给撞了开来。
“媛媛!”他大喊,幸好,天色仍亮,他一眼就瞧见趴在地上不醒人事的曲儿和正朝他微微一笑的媛媛。也幸好,为时不晚。
他冲上前去,一手抱住一个,柳随风凭自身苦练出来的绝佳武艺,左闪右躲,屡屡躲过因高热而承受不住、纷纷掉落下来的木块直接命中的威胁,也成功地一层一层地躲过火舌无情的攻击。
行进间如腾云驾雾,媛媛双手紧紧环抱住他的颈项,将脸蛋依偎在他温暖的胸膛里,有着一位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大哥可以依靠,没有什么事值得惧怕的。
黑烟将他们的脸庞熏的左一块黑、右一块青、衣服也被火舌烧出几个破洞来,尽管一身的狼狈,幸亏身体并没有遭受损伤,只有曲儿因一时支持不住而昏厥过去,柳随风总算是大难不死地平安冲出火场,同时也救出两条性命来。
秦观山连忙将取来的水袋放在曲儿额头上,试图弄醒她。柳随风则将手巾沾湿,温柔地替蒙上一层灰炭的媛媛轻轻拭脸,不怎么放心地问:“看看身上有哪儿不舒服,我请丈夫替你诊治。”
“我没受伤,没事,我——哇!”原先她微笑示人,转眼间却哭声震天,眼泪鼻涕更突然齐飞,她搂着柳随风聒噪直嚷道:“我被关了起来,心里好害怕,本来以为这下子准死定了,要不就被饿成人乾、要不就被烧成黑炭,果然没一会儿,前后左右上上下下到处都是火,铁门被反锁住,窗子也全封死了,我和曲儿根本无处可逃,大哥,我当时都快吓死了!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以为自己得去见阎罗王了,哇——”她哭得惨兮兮、哭的漫天乍响、哭的教人好生心疼。
刚刚被秦观山救醒的曲儿百思不解地看着这一幕,脑袋糊涂极了!媛大姑娘何时被吓着来着?被关在高塔上时,她还悠悠哉哉地吃着花生米,一脸无所谓得很呢!怎么转瞬间抱着庄主又是哭、又是叫、又喊冤的?
当曲儿瞥见面如死灰的李画意傻愣愣地站在一旁时,终于恍然大悟了,媛大姑娘原来是故意作戏,她存心叫李画意下不了台。不过这全是她咎由自取,活该!
当柳随风尖如利刃的眸光冷冷扫过李画意主仆两人时,李画意的死灰脸色刹那间转为铁青。
她的幻梦到此算是撞成粉碎了,她甚至连黯然离去留给柳随风无数怀念的机会也全毁了,只因她差点烧死了他的珍爱、自己也差点成了杀人犯……杀人犯……
杀人犯?多么可怕的罪名。又怎么会落在自己身上?昔日那位善良体贴的李画意跑到哪儿去了?她茫然无比。默默移动自己的脚步。因为这份太傻的执着,自己成了面目可憎的女恶魔,再无人欣赏、再无人喜爱。
全身一震!梦是该醒了,再不醒,自己又会做下多少荒唐事。
原本盘据心口的愤怒之火,转眼化做云烟,散了!
然而,事情是不能这么简单了结的,更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一笔勾销的。是的!她用何种面目继续苟活于人世间?又用何种面目面对这些被她伤害的人?
她该死!
李画意趁众人安慰媛媛而疏忽她之际,以飞蛾之姿扑向还在燃烧中的高塔。
“小姐——”容儿凄厉哭喊,提醒了众人。
柳随风见状,赶忙放下媛媛,再次奔向火塔,一到塔口就抱起受不了浓烟而昏厥的李画意。
“柳庄主,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啊!”容儿双膝跪倒于地,搂着陷于昏迷的李画意哀求嚷道:“放火烧塔是我的主意,是我自做主张的恶行,跟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相信我,她事前并不知情,若您要罚要怪要杀要剐尽管找我,我无怨无悔,只求您别迁怒小姐,您救救小姐呀。”她满怖自责的泪痕,转向媛媛央求说着:“媛姑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在小姐耳旁乱嚼舌根子,煽动她做出这种天理难容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你杀了我吧,我贱命一条死了无所谓,只求你别责怪小姐、别怨恨小姐,请你拜托庄主救救我家小姐行不行?”容儿哭喊道。
“你话真多,有人说不救你家小姐了吗?就听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自说自演、编故事编得精彩极了。不过你最好快放下李姑娘,否则她没死也被你摇来摇去给折腾死了。”媛媛收起自己的眼泪鼻涕,硬是不让柳随风帮忙,自己把沾水的冰凉丝巾贴在李画意的额头上,嘴里咕咕哝哝地喃着:“喂!你千万别死啊,要不然这下我可惨了,准会被人扣上杀人的罪名……”
经过一番救治,李画意终于缓缓转醒,迷蒙的眼眸恢复焦距后,入眼的全是众人担忧的眼神,尤其以媛媛那对杏眼散发的担心最强、最烈。
双瞳不敢继续面对众人,泪急速涌上,她羞愧得无地自容。
“李姑娘,别哭了,瞧你眼睛都哭肿了。我的妈呀!为了大哥,你居然连命都不要了,叫人好感动、好感动哦。要不这样好了,我们把大哥分成两半,一半给你、一半给我、你做他的妻子,你……”媛媛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堆怪话。
“媛媛——”柳随风在她耳旁低吼,却无法阻止她。
“你可千万别再去寻死,要不然大家都会良心不安的,你是一位善良的姑娘,忍心让我们为你痛苦一辈子吗?再说,你愿意你最喜欢的柳大哥永远闷闷不乐,最后抑郁而终吗?”媛媛唱作俱佳地表演着,肚子里装的可是一堆反话,不过当务之急是别让她继续想不开,否则她成了众矢之的就糟糕了。
李画意悔恨交加地握住媛媛的手,激动得说不出任何感动的话来。自己真的好坏、好过分,居然心生歹念妄加伤害这个拥有超级度量的媛姑娘,柳随风会看上她、会愿意一生一世照顾她原自有因,她的确值得人爱,反观自己,根本比不上她的千万分之一。
“谢谢你的这番话,放心!我不会再去寻死了,真的谢谢你的宽宏大量及不计前嫌,我心里头好过许多了,虽然你年纪比我轻,见识却比我宽广得多,我为我的所做所为深感愧疚,我太对不起你们了。”
“别说这种话,你没对不起谁,该说抱歉的人其实是大哥。”
“我?”苦无机会插嘴的柳随风指着自己拧眉道,秦观山则在一旁偷笑着。
“是啊,谁叫大哥那么吸引人,难怪众家女子为他神魂颠倒,所以不是李姑娘不好,是大哥坏,就因为出现他这种人才会害人红颜薄命。李姑娘,你原谅大哥吧。”
什么跟什么?柳随风一脸哭笑不得。
“媛姑娘,真谢谢你。”李画意的心情平静多了。
“不谢!不谢!”媛媛悄悄地回头对柳随风扮了个顽皮鬼脸。
哈!哈!略施恩情就把这位痴情的李家千金给摆平了。从此之后,雨过天晴,她是不会再来抢夺大哥了。
祸患根除,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第七章
鸟声啁啾……此起彼落的鸟啭声跟随黎明的渐至而愉悦欢颂;金黄色的光芒跳耀似地洒落在层层树叶中,蒸散了弥漫于山岭间的晨雾,春光无限。
柳暗花明又一村是李画意舒坦下的心情写照。经过欢乐、期待、沮丧、挫折、到今日的豁然开朗。种种心绪上的起伏转折及五味杂陈,她全一一尝过。这情字带给她的磨链已让她成熟许多,从今以后她会抛下狭窄胸襟,用另外一种更广阔的态度去面对自己的人生。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风云过后,是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刻。
两顶轿子,几位由柳莹山庄精挑出来保护李氏父女一路安全的轿夫恭谨地站在山庄门口,李员外已坐进轿内,李画意则向柳家人道别。
没有眼泪、没有悲切、更没有不甘。她唇角挂着笑容,对送别她的众人感激地说着:“这段时日多谢你们的照顾,小妹此次离去后,可能好长一段日子不会再涉足山庄一步了,请各位保重。”
“小妹,你还在意?”柳随风沉重问道,以为她仍是放不开。
“不!没有!”她急摇臻首,忙道:“我不是在意,更没有资格在意,大哥千万别误会我的意思。”她顿了顿,清澈的眸中充满对未来的期待。“我会这么说,是因为我下次造访时,一定是带着夫婿共同前来。”
柳随风释然一笑,诚恳地祝福她。“你值得一位好男人来爱你。”
“谢谢大哥。”诚挚的赠语,她满腔感动,不禁热泪盈眶,等平复了激荡情绪后,她又转向媛媛道:“媛妹妹,柳大哥以后就拜托你了。”
从头到尾脸庞如春花绽放般笑意的媛媛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吧,我会把大哥照顾得妥妥当当、饭吃得下、觉睡得着、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她才不在乎众目睽睽,依然如蜜糖似地黏在柳随风胸前,古灵精怪的眸子更是向天下人昭告着,柳随风是她的,不许别人意图染指他。若有人不畏死想试试的话,嘿!嘿嘿!嘿!后果自行负责。
李画意轻笑,心头付道:大概连柳随风都没察觉到,这位媛姑娘醋桶之大,占有欲之强,已超乎任何人的估计想像。她为了保有心爱之人不被抢走,甚至不惜采用任何一切手段,但这不也证明,唯有在乎,才会嫉妒。自己的及早回头是正确的,否则难保哪日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被人撵出山庄,还哭诉无门呢!
“告辞了,祝福两位早日结为连理。”她诚心说道。
这话说的让媛媛面露娇羞状,结结巴巴硬是吐不出一句反驳话来,完全失去平日的尖酸刁钻。
“保重。”李画意道别,再无遗憾地走入轿内。
一场双妹情仇随着轿子愈行愈远终于告了一个段落。
严格说来,柳随风得要感激李画意的适时出现,若不是她,媛媛或许不会去正视自己的身分问题,而自己的感情,也或许仍处于迷乱混沌状态下,甚至不知最佳的伴侣已在眼前,更可能白白让这情缘悄悄溜走。
尽管是历经三角恋情的纠葛缠绕,总算是个完美的结局,该满足了。
柳随风牵握着她的手心转回内院,驻足庭园,观赏人工飞瀑溅起的水花反照出七色虹彩,绝美的景致配合情人专属的言语,更显得相得益彰。
“媛媛,你愿意陪在大哥身边吗?”他驻足,凝视着她。
“当然愿意。除非大哥不要我,但大哥会这么做吗?”
“不会,大哥不仅不会赶你走,还想永远留你在身畔……成为大哥的妻子。”
“妻子?就像秦伯母那个样子。”想到时时刻刻都能和他在一起,(奇*书*网^。^整*理*提*供)甚至夜晚也能够,不错哟。
“是呀!”但他真怀疑,对妻子的定义,她究竟了解多少。不过这都无所谓,管她知多少,能朝夕相对,这就行了。他再一次郑重地问:“媛媛,你还没有回答大哥,愿不愿意?”
“好是好啦,只是……”
“只是什么?”柳随风的心一缩。
“只是会不会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