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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棋手里三下两下地就就包好粽子,用细绳捆了丢到斗筐里面,对张妈笑道“没什么大碍,哪里就真生气了?不过是顽顽罢了。”迎春才运 动完,面色绯红,前额带汗,微微低下头,让张妈沾了朱砂的手在自己脖颈后面划了个卐字。“小姐,日中秦淮河上有场龙舟,听说家家都要带着粽米去投食呢,可要去看看?”
迎春从凳椅上跳了下来,她剥了张妈送来得粽子,是猪肉板栗陷的,到十分合她心意,她对糯糯的肉类食品情有独钟,特别是肉粽,可以排到她心目中最伟大发明的前三位了,当然,别问她剩下两位是什么,咬了一口,便有一种想咬掉舌头的感觉,她道“当然要去,等我吃好粽子再去,绣橘,你跟我去么?”
“小姐,你这是什么话,自然是你到哪里,我便跟到哪里了!”绣橘正在用彩色的棉线打手环,听了她的话,理所当然地回答道,他们并没有买什么丫头,宅里除了老张夫妇,便剩下他们三个了,一来迎春本就是个不喜排场的人,二来,他们才到这里立足不久,什么都购置的话,也是笔不小的开销,还是且等一阵再说了。
神啊,救救我吧!有一次被前面不知名的行人踩到脚,她在心里边哀号;她真是猪油蒙了眼,才选在这个大太阳的天气出门来看什么划龙舟!! 她看到了么?看到了么?看到?看个毛啊,她从来到河岸到现在,除了前排观众的后脑勺什么也没看到!想走还走不了,后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微观的国人,你一动,全体用眼神封杀你!上帝啊,这太阳怎么越来越大了?
“小姐,小心!”绣橘看到她的身形微微一晃,忙把她护在身前,防止从哪里冒出一只咸猪手来破坏她家小姐的闺名,她也没想到,这里竟是人多口杂的高密度观赏区。
在经历了漫长的两个时辰之后,划龙舟的活动也进入了尾声,熙熙攘攘的人群渐渐消散了;“小姐,你先在这坐坐,我去前头买碗凉茶去。”绣橘看着摆在渡口旁的大大的茶帷,对她轻声嘱咐道
迎春点了点头,蹲在树荫之下,用帕子扇着风,打算驱散闷热之感,好半天,她才慢慢会过神来,这时,嘈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若有若无。
她探出头去,就见前面不远处有几个人在戏弄一个梳着双鸦髻的少女,他们衣着并不很差,却很有几分猥琐之感,不时作出怪样子来吓她,又喊又笑地追逐拦截她,那少女在几颗大树间惊慌地东躲西跑,手无意识地纠卷起裙裾,露出两条裤腿也毫无所觉。
她眉头一皱,猜想那少女的智力应该是有些缺陷的,对这几个人的行为也着实厌恶,正打算上去解围,却听到一声断喝,“速速放开她!”那几个家伙见有人来了,便如老鼠见到猫一般地望风而逃。
这台词虽然恶俗,但好歹让迎春提起的心又放了一放,她看像那位来为少女解围的年轻公子,却在心里一惊!只见他圆月似的脸庞,一双眼睛灿若星辰,不是宝玉是谁!只是他如何会在这里?她惊疑不定,才迈出来脚就十分定格在那里
“姑娘,可否请你帮个忙?”随着声音,两人已经来到了眼前,他不认识她?难道他不是宝玉吗?不可置信地又描绘了几眼,她这才放下心来,只是眉眼之间有些相像罢了,倒是她自己多疑了,她放松脸上的表情,稍稍退后几步,避开他的眼睛道“不知有什么可以帮上公子的?”
那酷似宝玉的公子听了问话,用手指了下正在捡飞絮的那位少女,结结巴巴“姑娘……裙裾……”她会心一笑,招手把那少女叫到跟前来,弯下腰把那不小心被她纠结在一起的裙角放了下来,见他还转着头,不敢看,笑道“已经好了。”
“如此多谢姑娘了!”他却是真心感谢,收了手上的扇子,给她做了个揖,她被他那傻头傻脑的样子逗笑了,“我又不是帮你做了什么,如何要你谢!”见他还是只是呆呆的望着她,不由地有些惴惴,脸上红霞更甚,强声道“你可知道她家在哪里么,这丫头不伶俐,到底还是亲送她回去,否则路上只怕横生波折。”
第 34 章
他仿若刚从梦中醒来;轻轻地哦了一声,合着她的话道“如此甚好。”目光像是一缕青光,柔柔地照在她的身上。
迎春轻声问那少女的住址;她支支吾吾地也说不大清楚;好像是在前头的哪家铁匠铺子。
“你待等我一下;我的丫头自在前面;马上就回来了。”绣橘正捧着一碗茶水回来找她,见陌生男子在那,也大吃一惊,手里几乎握不稳,“宝,宝二爷!”还是迎春拉着她的手,才没让她的样子显的太过惊奇,“咦?你的丫头认识我?”他眉头耸动,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只是和故人十分相似罢了,公子面善,可不知如何称呼?”迎春悄悄捏了一下绣橘的手;对他温和地笑问道
“敝姓甄,单名宝玉二字,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吴侬软语,带着一股江南的亲新之感。
“小女子姓贾,贱名有辱清听,不说也罢。”面上一点不显,迎春心里已是翻天覆浪,难怪他和宝玉如此相像,竟是甄宝玉!她记得按照她出府的时间来看,甄家早已被抄家,甄宝玉应该也早已入京考取功名才对,缘何在这里呢?自从她知道自己穿越到红楼梦里,就尽量一切按照原著走,避免出现物理学界对时空穿梭提出的无解迷题--祖母悖论的产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故出现呢?
他错步走在她们身后三步,小心地把她们护在身后,见迎春看他,露出浅浅地笑容来,她不由地心头一动,想到了那句话,如果一个人习惯性地走在外面,那么他就是做好了只把危险留给自己的准备。
原本以为这样一张和宝玉相似的脸,她一定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但她就是没有办法讨厌他,好像从来就知道他们不是同样的人一般,也许是面对那名智障少女时,他也能够克制守礼吧,而不是一味地献柔情吧。
“姑娘,却不知府上在何处,看你的口音却不像是南方人。”他始终和她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面上带着浅笑,倒让她心里暗自赞赏他的心细如发。
“哎!那个不能吃!快吐出来!”绣橘站在那小丫头的旁边,见她要把捡来的飞絮,放入嘴里,忙制止道。
“鸽儿,你怎的又跑出来了?快快随我回去!”她们才来到那少女所指的那条街,就有一个穿着工服褂子的妇人出来拉她“婶娘,看花!”那少女看到妇人,用手抓着那飞絮,献宝般地展示着。
“好了,你既然找到她了,就快带回去吧,下次可别让她再出来乱晃了!”绣橘叮嘱完那妇人,拽着迎春的袖子哀求道“小姐,我刚刚去买茶水的时候听说还有花歌会呢!我们去看看吧!”
“好了好了,都依你,不过却是要提醒你一句,千万早点回去,小心司棋发作你呢!”她点了点她的鼻子,对她十分无奈,转头对他轻轻一福,正色道“公子,既事已完,小女便先行告退了。”
他微微一笑,又让她发现他和宝玉的不同,他的右嘴角独有一个若有若无的胭脂痣,竟像是从皮肤里透出来一般的,不同于他本身给人的清新之感,带着一股邪气和妖艳,让人琢磨不透,她偏了偏头,把这与自己全无关系的事摒除脑海。
天色确实不早了,那歌会是在秦淮的十八桥上,每座桥都有一座花楼的花魁撑场,据当地居住多年的老人来说,也是难得一见的场景,这决定了现在人潮拥挤的场面,那花娘长得还不错,不过显然都带着一股浓艳之感,至于大家极其推崇的花歌,请原谅她没有鉴赏能力吧,真是不知所云啊
“小姐,你看!快看那里在放焰火呢!”绣橘在耳边叽叽喳喳地嚷个不停,她还真是爱热闹啊。她被拉着穿过浩浩人海,到放发焰火的地方去了,巨大的烟花在河面上空炸开了花,和水中的倒影遥相辉应,整条河仿如一条光带,笼罩在炫彩之中,她想起以前在哪里看过的话,这是桨声灯影里的秦淮。
又是一阵轰鸣,刻在骨子里的对炮火的恐惧,让她忍不住松了手,搓着双臂,后退了半步,但就是这小小的变故就让她知道所谓走失究竟是如何产生了,看着绣橘被人群越推越远的身影,她不由地有些焦急,果然,还是找不到!当人流少了她在朝绣橘所走的方向走去,早已看不到人影。
她本想包一辆马车直接坐回去,只怕绣橘一个人在这里要找不到人,该疯了,唉,真是进退两难啊!不经意抬眼看到迎风招展的招子,那明显高于别处的楼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也许这样会更容易些?在付了那个唠唠叨叨的店小二一两纹银以后,她终于在二楼买到了一个“站票”了。
站在二楼,果然视野清晰了很多,俯瞰街上的人群,她开始回忆绣橘衣角的颜色,“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感觉到有人靠近,她微眯了眼睛转过头去,却是之前见过的甄宝玉,呵呵,她该感叹那是孽缘吗?礼节性地颔首微笑“小女见过公子。”她承认她对他的印象不错。
“你那丫头呢,怎不见人?”他倒挺有聊天的兴致的,看她一个人在此,柔声相问。
“哦,走散了。”她眼睛不斜视地在人海中搜寻
“可是这个?”他陪在她的身旁,用手指认给她看,迎春一看,嘿,还真是,这下她是想起了经常在显微镜下做试验留下的老毛病了,永远只会在眼皮子底下进行观察。
“抱厦,去把她找回来吧。”他对自己的小厮吩咐道,她并没有阻止,既然有人帮忙,她当然不介意省点力气了,听着窗外轰隆的花炮声,她轻轻地抖了下“冷吗?”他侧身一转,并没有再说话,只是不经意般地挡在了窗口。
“没有,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她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地,抬眼望他,在花火的映照之下,他逆着光,可以清楚地看到了他眼里温和的笑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解释“我只是有些害怕那些炮声罢了,也没相干,你不需如此。”
“炮声?”他面色一转,漫语道“”我从前在家时常听乳母说,节日里所以会放烟花,是希望天上的人们感受到地上的喜悦,所以这声响自然是越大越好!你无需如此害怕。”
对于他善意的解释,她并没有反驳,微微一点头,笑道“正是这个道理。”
空气微微有些发酵,好似醉了一般地弥漫开来。 那名叫抱厦的小厮很快就带绣橘来了,她用微微发凉的手拉着迎春“救命也!总算是找到小姐你了,可把我吓死了!”
“难不成你就不曾使我担心?快些回去吧!”她也舒了口气
马车轮骨碌碌地转着,和绣橘坐在马车上,一天都在人群中跋涉,两人都有些疲惫地不想出声,她放任自己的思绪飘摇,迷迷糊糊地闪现以前看过的电影怦然心动的画面,已俞花甲的外公说了一句话,有些人浅薄,有些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但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个绚丽的人,他让你觉得以前遇过的所有是浮云。
已经是第十五天了,月华如水,任它静静地洒泄下来,用手抓着仿若流沙,这种无力感纠着他的心,如蛛网蔓延,难道这一开始便是错的吗?迷茫,而又带着无措,他低着头,十指交握。
自从他进入李府,便被李守中隐隐暗中隔离了,虽然大伯嘴上说立刻想办法,但那到底是什么办法呢?他已经十五岁了,并不是任他诱哄的小娃娃,忠义老千岁死了,北静王诸事不管,这派只剩南王府独大,他要对李家不利又有谁能阻止呢,而大伯一味地软弱,哪里就真心肯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