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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显是滑倒了。腰还顶在浴盆的沿儿,想必也是疼,表情有些抽搐,紧紧咬着下唇,眼泪汪汪的。
他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再看下去,理性大概都要崩溃。
他别扭地别着脸,告诉自己,非礼勿视,问:“碰哪儿了?”
“后腰……”
他深吸一口气,想起那天看到她后腰上的伤口,皱了眉,好吧。她这多灾多难的后腰。
“能站的起来么?”
“你……让我再坐十分钟,我肯定能够站起来。”
他闭了一下眼睛,再挣开,转身弯下腰去,“抱歉。”
“抱歉什么……呀!你干嘛?!”
她还正困惑的空儿,他伸手就把她横抱了起来,往出走,一边对刚才的道歉做了个解释:“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她还想要挣扎的,可是腰疼的厉害,索性缩了一团在他怀里,头深深埋下去,不敢看他。
贴着他胸膛,听见他的心跳,闻见剃须水清新的味道,混合着烟草气息,她的心全乱了。
而他,从浴室里面抱了浑身上下只得一条浴巾的她,也不敢碰她腰部,一只手在她肩胛骨那里,一只手在她腿弯儿,全是她滑腻的肌肤,带着浴室里面的一点点湿气,黏在手掌上。
低头一看,小妮子浑身上下除了浴巾就一块卡地亚防水腕表,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在浴室里面蒸的,她吹弹可破的肌肤隐隐透着粉色。垂着头,湿漉漉的头发不时地蹭过他的下巴,微微痒。
简直痒到了心里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走进卧室,把她小心地放在了床上。
她一挨着床,就嗷呜叫了一声,弓起身子来,浴巾只是盖着她身体,这么一动,他从侧面瞥见大半好风光。
他刚刚才压下去的燥热,这会儿又以燎原之势反扑回来了,他觉得口干舌燥,心想这小妮子真是来讨债的,他算是欠着她的了,要这样受她折磨!
他转身去客厅拿来了医药箱,回来看见她已经用浴巾裹了自己,弯着身体,白色浴巾以及床单上都有血,看来是伤口又破了,他蹙眉,慢慢走过去。
韩念笙正疼的呲牙咧嘴呢,缩在床上,就感觉背后床垫陷下去,迟辰夫的气息靠近了。
“让我看看你的伤。”他说。
她说:“算了,死不了。”
他恨恨地道:“你把血弄我床上了。”
“啊?”她勉强着用手肘支撑起来看了一下,身子下面果然是一片红。
这下躺也躺不安稳了。她虚虚地坐起身,面向他,“我不知道伤口破了……”
做错事的表情,粉红的唇瓣被她自个儿咬的紧紧的,因为沾染水汽显得亮晶晶,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他没说话,继续深呼吸,觉得自己的理性正被架在火上烤。
“让我看你的伤口。”
这次,不等她回答,他强硬地按着她的肩,转了一把把她压下去,迫使她趴在床上,然后伸手从上拉开浴巾到腰的位置。
动作一气呵成。韩念笙扑腾了两下,“我都说不用了,你这个臭流氓!”
“你再动,再动我看你剩下的也不用遮了。”他作势要把浴巾整个儿抽掉。
她一下子就不动了,只是嘴巴还不消停:“色,魔!”
他没说话,因为注意力已经都到她腰上去了。
伤口简直惨不忍睹,连番几次刮蹭,现在好几个都破开了,正在流血,而且还有一大片红,应该是刚才碰的,估计很快就瘀血了。
他从医药箱里面拿出碘伏和棉签来。沾着给她擦伤口。
“嗯……好疼,你轻点,轻点行不……”
她一开口,就这么如泣如诉又引人遐想的声音。
“闭嘴。”他沉声道。
“可疼啊……”
他的手抖了一下,感觉自己要破功了。
第44章 一个吻
这种经历对于迟辰夫来说是前所未有的。
可能是有些洁癖,对于男女之事他从来都很谨慎保守,第一次是跟苏?,因为错把她当成了叶佳茗,第二次依然是苏?,那是他把她当成了发泄工具,后来呢,没有可以入眼的女人,连将就一下也不愿意,好像就连欲望都在不断地消退,可是现在,此刻……
被这个韩念笙挑起来了。
他弯身下去,在她耳边说:“不想闯祸……就闭嘴。”
声音有些凶狠,已经是浑浊不堪。
韩念笙好像很委屈的样子,咬着嘴唇,抽抽鼻子,只好忍着疼,碘伏凉凉的,他抹完之后,撒了一些药粉在上面。她觉得痒痒的,忍不住扭了一下,整个人放松下来,开始说话:“你跟薛舜联系过没有?他昨晚说要回来,可是没有回来,我打电话一直打不通,我很担心,他从来不会这样……”
迟辰夫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别的点上,“你们住在一起?”
“是啊。”
他愣了愣,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笑自己,现在情侣同居多么正常,可他看着眼前她光裸的背部,白皙的娇嫩的身躯,脑子里面却想的是些龌龊不堪的画面。
比如,她在薛舜身下怎样承欢。
他想到这些,心里就堵得慌。
“也许他又去做生意了,不回家也很正常。”他说。
“他已经不做那种生意了,他答应我了。”她就那么趴着,等背上的药晾干,毫无防备的模样。
他想起她在门口淋着雨的憔悴模样,“他才不过是一个晚上一个白天没有联系你而已,这么着急?”
“这样很反常呀……”她把手臂往前一盘,脑袋靠上去,侧了脸看迟辰夫,“也关机了。”
他把医药箱放在床头柜子上,垂眸看见她的侧脸,几缕湿发纠缠在她唇角,他站了几秒,然后就躺上床,伸手把那头发拨开了,大拇指的指腹停留在她唇瓣上,她一惊,要往后挪,他说:“别动。”
她扯扯嘴角,“你说别动就别动,你当我傻呀?”
“你要是动了我就不帮你找薛舜。”
这一句话果然有效,她停止了往后退的动作。
他就这么侧躺在床上,轻轻抚摸她的唇,软软的绵绵的,心想。她可不就是傻的?男人才消失了一天一夜,她就急成这模样,淋着雨来找他。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真的觉得薛舜这次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儿,没来得及跟我说……”
迟辰夫没太把这当回事儿,全部的注意力几乎都在手指上面了,那些被强行压下去的欲,念生命力可真是顽强,他赶都赶不走。
他问:“帮你找薛舜我有什么好处?”
“你不是他哥哥吗?”她瞪大眼睛。
“他又不认我。”
“说不定你找到他他就认你了。”她认真地建议着。
“我不要那种没定数的东西,我现在。比较想要别的。”
“是什么?”
他看着她,脑子里面一个声音一直在叫,这是不对的,叫的他自己都烦了,是的,是不对的,可……
“一个吻。”
他还是说出了口。
韩念笙傻了。
顿了顿,眼放精光,“好说,我准了,等你找到薛舜,我让他连本带利给你两个kiss,怎么样,你赚到了吧?”
她诡秘地眨了眨眼。
他手上的动作一停,勾了勾唇角,轻轻拍了拍她脸颊,“你自己去找吧。”然后作势就要起身,起到一半的时候手又被抓住。
“小气死了,真是奸商,什么都要讲条件,不就亲一下么,谁怕谁啊。”她把紧了身上的浴巾凑上来,嘴唇在他脸颊上挨了一下,很快地离开了。
真的是仅仅挨了一下而已。
还快的要命。
“好了吧?”她还欠扁地问了一句。
他一扭头,扣住她后脑,就吻了下去。
唇瓣相触,她的唇湿热而柔软,他开始还只是在她“唔唔”的抵抗声中浅尝,然而很快就失控,撬开她齿关闯了进去,攻城略地的,不给她留一点喘息的机会,舌尖相抵的时候,他觉得身体某处简直涨的发疼。
良久,他放开喘息不匀的她,看着她红肿的嘴唇,和红红的面颊,又摸了一下她的脸,然后放开她。
韩念笙一下子瘫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等到吐息平稳下来的时候,看见迟辰夫已经把医药箱放回了客厅,又折到卧室里面来。
“我是薛舜的女朋友。”她声音像是在抗议。
“嗯。”
“你是薛舜的大哥。”
“嗯。”
“你怎么能……”
迟辰夫居高临下,语气已经平稳的像是在背课文:“因为我不做亏本的生意。”
她连话也不想说了,把脸整个儿埋到枕头里。
“薛舜的事情我来处理,你先在这里休息,需要什么打电话给我。”
迟辰夫一边说,一边从衣柜里面找了件外套,眼看是要出去。
“我跟你一起去找吧。”她揪着浴巾又坐了起来。
“不行。”
他想起南月那个地方,带着韩念笙去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可是……”
“没有可是,你在这里休息。”
他套上了外套,往出走的时候听见她又说:“我刚才说的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他在门口回头。
“你找到他,他可能就会认你了,”她看着他,认真地说:“这些年,薛舜一直在等某个人,找到他……他一直在等。”
门被关上的时候,韩念笙再次瘫倒在床上,失神地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脑海里面想的都是刚才的情景,他嘴唇的触感好像还在,那样的火热和强势……
那可是她的仇人啊!
可她心跳的这样快,浑身都在发热,因为一个亲吻心就悸动不已,真是没出息。
门外,迟辰夫也好不到哪里去,没拿伞,就这么淋着雨到停车场,坐上车之后,一个人低喘出气。
以他这个身份,实在不该再去跟薛舜争夺什么了,薛舜在外受了那么多年的苦,迟家弥补都来不及,可他倒好,刚刚吻了薛舜的女朋友!
还吻的失控,吻的理性全无,最糟糕的是……
到现在,他居然还在回想那个吻,想她身上的味道,想她柔软的唇……
他握紧了拳头。“砰”地砸了方向盘一拳。
……
迟辰夫赶到“南月”的时候,梁泽已经提前到了。
“什么情况?”
梁泽赶紧汇报:“我刚进去问了一下,酒保说薛舜已经洗手不干了,昨天是过来找朋友的,但是在这里遇到了青叶帮的人……”
迟辰夫听见青叶帮三个字眉头紧锁,“然后呢?”
“好像是薛舜跟青叶帮起了什么争执吧,打起来了,然后薛舜寡不敌众,被人打晕带走了,因为走的是后面的门,我派来的人也没留意到。”
“带到哪里去了?”
“这个还不知道。”
“给你青叶帮的人打过电话了吗?”
“还没来得及……”
迟辰夫没耐性地催,“快打。”
梁泽跑到一旁去打电话了,迟辰夫在南月门口,点了一支烟,开始觉得有些棘手。
原本他觉得一个大男人不过是一天一夜不见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可是要是得罪了青叶帮,事情就会变得很大条,?道跟生意场一样,自有自个儿的规矩,他们带走的人,不那么好带出来。
梁泽打完电话回来,跟他说:“问过了,有人在本家那边见过薛舜,昨天被带过去,今早上又带走了,现在也不知道他人在哪里,不过有小道消息说,那个个青叶帮的人是接到任务,针对薛舜的。”
“什么人下的任务?”
“这个还没打听到。”
迟辰夫上了车。看了一眼表,已经快十二点,他问梁泽:“青叶帮本家在哪里?”
“凤栖园,有些远,要不明天再……”
“凤栖园哪里?”
梁泽?了?,“我带你去吧。”
到本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由于下雨,路况非常糟糕,山路上迟辰夫开着车,吩咐梁泽继续打电话打听。
雨刷在前面摆动。整个世界像是被浸泡在水中了,车也开不快,迟辰夫握着方向盘,心里有些焦躁。
过了不知道多久,梁泽挂了个电话,“有消息了,有人听见薛舜被带到‘树屋’去了。”
“树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