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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的臂膀,也没有多说话的,即搀着她缓缓移下床,入了刚刚侍从备好的木桶,沐浴清洗,雅雅还拿起湿巾,小心的帮她擦拭着肩臂上斑驳点点的红肿淤痕。
在布满花瓣的温水中浸泡了一会后,才稍稍感觉缓和儿,梁暮凝没有抬头的扬手扶住雅雅正帮自己拭身的手,低声道:“我自己来吧……”。
“还是我帮您吧。”
“……你不用与太子同去吗?”
“今日宴请,为宫中家宴,雅雅不便出现……”
“原来,你也是见不得光的!”
“……夫人既然早已知晓雅雅是太子办事的人,那您为什么还要对他这般好?难道您就一点都没有怨过太子殿下吗?”
“……”
梁暮凝静静的坐在水中,任由雅雅掀起的水花溅在自己的肌肤上,慢慢冷却,亦是无动于衷!她暗淡的眸光盯着自己映在桶水内的破碎倒影,久久沉默,直到感觉周身微凉了,才缓过神来,“想来,他当初没有向我说明你的身份,应该也是另有苦衷的吧……”,梁暮凝说话间抖了抖湿润的长发,看水已渐凉,便起身出了水,拭干身子后,穿了一件淡粉色的裹胸长裙,披好袭衣,又步回到了床榻上侧躺了下来。
“建成毕竟是李家长子,耳语目染的亦都是权势、天下,所以,他不可能是个没有想法的人,亦更不可能轻易去做冒险的事……”,梁暮凝闭目侧躺,似是自言自语,为李建成的过往找出理由,“其实现在想想,他当初竟敢只身前往突厥寻我,也是知道你已部署妥当了,是不是?”她说道此处,便微睁眸孔,不掩疲惫的看了看雅雅。
“夫人心思、确是细致!”
“虽说后来你我小有冲突,但暮凝也看得出来,你无意伤我……”
“雅雅还有一事不明。”
“什么?”
“夫人是在何时察觉到雅雅的主人、是为李建成的?”
“……曾因自己一时冲动,害得自己至惨的经历,一次就够彻骨了,而这痛、恰恰只有李建成最为清楚,所以,在你挟制我、笑我冲动那次,我便已经开始怀疑了!”
“……”
雅雅看着她,神色虽显一贯的风轻云淡,可梁暮凝还是在她眼底看到了一抹复杂,而这种情感无意识的细微流露,却是她在李建成身上怎么也不得发现的,许是痴迷,既在于此!之后,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亦不免自嘲的笑着说:“雅雅,可否、帮我一个忙?”作者有话要说:龙年到了,过节串门一个都是少不了的,所以,叶子只能先小更一下当礼物,祝大家新年快乐!
人心不古暗生棋(上)
屋外细细碎碎地光点;透过窗子撒在梁暮凝侧卧的身上;照的她一身淡粉的锦衣亦都泛着流光;床榻旁的香炉中,还有带着花香的缕缕青烟,飘渺缭绕,而梁暮凝始终不动神色的淡淡说话声,更使这屋内弥漫出一丝不寻常的安逸之气。
雅雅犹豫了半刻;她嘴角微动,却没说话;而是忽然跪在地上匍匐下来;道:“昔日杨广伏诛;雅雅大仇得报;全赖夫人从中周旋;所以,我本就还欠夫人一条命,您若有事,尽可吩咐便是!”
“你这是何必,还是先起来吧……”
“夫人恩德、雅雅致死不敢忘怀!”
“……”
“杨广之死乃是命数,隋朝既已灭亡,他自不得苟延于世,我其实、什么也没有做过,所以,你亦不用介怀此事的。”梁暮凝神情疲惫的抬眼看雅雅仍旧跪地不起,不免蹙眉,“其实,我只是不想让你把我已经知道你身份的事告诉建成而已,如今朝中局势复杂,我实不想再因小事、给他添麻烦了……”,她的话说得很轻,且气色也始终是虚弱不好。
梁暮凝说完话后,见雅雅还是跪在那里,心中不免负气,她便有些微怒的继续道:“好了,我乏了,你先退下吧,不然看你这样跪我,倒要我怕自己会和俟利弗设一样的结局了呢!”
“夫人,我……!”雅雅听梁暮凝这样一说,即骤然间的抬头看她,只是此时,她已经翻了身去。
许是之前的折腾真的把她累坏了,不过一会,梁暮凝就浅浅睡去,雅雅无奈,只得先行离开。
那日午宴,原是李渊想为自己新侧立的薛婕妤庆贺生辰而办的,可又碍于天下初定,不易铺张的原由,才以家宴形式小庆一下,但谁想,李渊之女、平阳公主却是生得倔强,自李唐长安建都以来,就极不屑其父的这般行径,她便大闹了宴请,使得这顿家宴最终不欢散场,而一直在座的弟兄至亲们,也是淡看始末,一笑置之,所谓帝王之家,足见凉薄。
那日之后,李建成除了朝会和为父皇批阅奏折外,其余时间基本都是住在太子别院,他与梁暮凝戏水、听琴、谈心,他们形影不离的转眼就是半月多过去,日日如此。
只是,太子毕竟身为一朝储君,所言所行总会引人注意,所以没过多久,他久居太子别院、而置东宫如摆设的歌谣,就很快传遍了长安城,成为百姓们茶饭后的谈资。
秦王、天策府
‘太子别院藏娇娘,东宫里面养糟糠,总有新人替旧人,用完即当摆设放……’。
“这就是近日长安城里传得最多的歌谣吗?”李世民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一张写着字的纸,淡漠着问道。
天策府议事厅内长孙无忌、杜如晦、房玄龄、徐世绩、秦叔宝、程知节、尉迟敬德等一众李世民心腹的文臣武将皆坐于此,而平时总是吵闹不休的他们,此时,又是难得一片鸦雀无声。
李世民问话之后,议事厅内依旧死寂,而气氛亦是诡异得厉害。
“敢做不敢当,这可不像在座诸位的行事作风……”,又过许久,还是李世民不喜不怒的说话,他端着茶杯,掩着茶盏,吹开茶沫,浅浅一品。
“我说殿下啊,我老程行武,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也实在不喜欢现在着儿的气氛,您要说什么,大可直截了当些的……”,程知节在众人之中最是沉不住气,这坐了半天都不见有人说话,现下李世民又这样一问,他便再也忍不住的大声应道了。
天策府中,与程知节交情最深的要算秦叔宝,他见他嘴上又是没了遮拦,急忙喝道:“咬金,秦王面前,不得无礼!”
“我老程说的都是大实话,难道你们不说,还不许我说了……?”
“此事非同小可,你还是先听听长孙大人和杜大人说法得好!”
“嘿,我说秦叔宝,这不就是男人、女人的那点破事么,能有多打紧?你怎么竟帮着外人呢……”
“我、没有呀!”
“……”
他们二人一番对话,在座众人听在耳中,实是觉得好笑,长孙无忌更不由摇头叹道:“我说叔宝,你这坏人当得还真是有些莫名其妙了……”,他声色调侃着缓和气氛,亦用眼角余光留意着李世民的举止言行,见他神色依旧冷淡,便知现下之事,并非儿戏;于是,他即扬扬手,正声道:“太子生活一向检点,我等就算想要寻他诟病,也是万不会拿他私事去当说辞的,这毕竟关系皇家颜面,而且、也经不住太子一党的反驳……”,长孙无忌话音不缓不急,款款而说。
“长孙大人说得极是……”杜如晦见长孙无忌说话,他亦不再犹豫,紧接着说:“更何况,皇上对殿下刚刚进行了封赏,此时天策府风头正劲,已成众矢之的,我等又怎会这么不识相的、在这种节骨眼上生事呢……”,他说罢起身,便朝李世民躬身沉声道:“所以,还请秦王殿下明察!”
李世民沉默片刻,放下茶杯,不由邹邹眉头的无奈叹气,“杜大人、言重了,刚才是本王失态了,还请诸位不要记怀……”,他起身,朝厅内众人浅身一躬的回礼说话。
“殿下……”,众人见此亦忙起身,同躬身,道:“我等、实不敢当……”。
一番冠冕堂皇的相互礼敬后,他们各自落座回位,李世民神情也比之前看似欣慰许多,这让明眼人一看,便知刚才气氛,不过形式!想来,毕竟今时的天策府已有了待天子设官属之权,更握长安御林军统管之权,所以,一些表面功夫,就算再过虚华,他也是要开始做一做了。
“大家应该知道,就算父皇表面上没对本王的这次封赏说什么,但其实心里、已是有了芥蒂的……”,李世民说话间不由闭目轻叹,他似满腹无奈的继续长着声道:“我与大哥之间,所以能够一直相安无事,本全依赖太子府与秦王府在朝中势力的持平,才得安宁,可如今,我即凭军功累复而得父皇嘉奖,可也因此成了父皇和太子眼中最大的隐患,这又加之不知由那传出的歌谣,表面看似是在诋毁太子,实则却是矛头直指我天策府的……真是……”,他说道此处,便是抬手垂头烦恼着道:“真是、祸不单行!”作者有话要说:小修文字……
人心不古暗生棋(下)
自晋阳起兵;李世民就以李唐统帅之职;征战南北;短短几年中,他便以身经百战,功高日隆,而此次出征洛阳,一举击败窦建德;迫降王世充的赫赫战功,更是旷古绝今;这功绩虽为他赢得了在朝野之中不可撼动的地位;可同时也为他带来了不可避免的无穷祸端;想来;风口浪尖上;能位列武官幕府之首、十四卫幕府之上的‘天策上将’李世民的天策府,自是避无可避。
长孙无忌和杜如晦见李世民心烦,但又知眼下这事非一时半刻可解,便商议后,让厅内众人先行散去,只有他二人留了下,但求安度。
和风十月,满布金黄,又是一个冷冬的预兆。
就在对太子不利的流言尚未平息时,秦王李世民却突然高调开馆,他以天下统一、海内平定为因,于秦王府西侧开馆,延请四方文学之士,出教府内属官杜如晦、记室房玄龄、虞世南、文学褚亮、姚思廉、主簿李玄道、参军蔡允恭、薛元敬、天策府从事中郎于志宁、军谘祭酒苏世长、记室薛收、仓曹李守素、国子助教陆德明及孔颖达、盖文达、宋州总管府户曹许敬宗,并以本官兼任文学馆学士;李世民将他们分成三批,轮流值班,而自己则是流连于文学馆中,与各位学士讨论文籍,直至深夜亦不归。
此事一出不过十余天,秦王开馆,好学揽士之名就已传遍长安,更为奇者,他还让画师阎立本为各学士画像、褚亮撰写赞文,号十八学士;一时间,众人都以秦王所开学馆学士倚重,如果有士子得为馆内学士,时人便称为“登瀛州”。
天下安定不久,又有窦建德旧部刘黑闼逃匿漳南,于同年十一月,攻占河北多个郡县。
东宫、太子府邸
太子宫内一向安静无声,尤以傍晚为重,地上是青石铺垫的岗岩砖,已尽圆满的皓月又照了一地苍白凌乱的树影,还有一个又一个的宫灯连绵点缀在苦寒的夜色中,犹如游走在人间的幽魂一般点点闪动。
李建成由别院匆忙返回东宫,直径走到偏殿书房,他屏退了守夜的宫女,独自坐在案前,顺手拿起了案上红泥烙封的信笺,利落拆看。
信的内容很是简单,不过八个字‘粮饷不足,还望速发!’。
他盯着这白纸黑字足有半盏茶的时间,李建成幽暗着眸光,不知意味的流露出隐隐戾气,之后,便将这信撕得粉碎。
静坐在空旷的偏殿中,书案旁也只点了两盏宫灯,火光透过半白的纱织映得李建成的脸庞更呈美玉,他面无表情的独自呆了半晌,直到风摇烛摆,有微微的寒意侵人心肺时,他的眼角才不由抽动了两下,犹豫着唤来宫卫,道:“叫魏先生来此!”
不过多时,但见一个莫约四十岁上下、文臣装束的男子步入殿内,他身形中等、步伐稳重,眉目柔和亦不失威严,几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