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襁褓中培养娇妻,师父真精明。”
皋端:“……”
本以为他会立刻解释小师妹不是他娇妻,可却听他回道:“谢将军也比殿下大上一旬,殿下也不必羡慕旁人。”
我:“……”
“嗷!”我忍无可忍:“师父你就不能跟我解释一下嘛,什么药王谷,什么承诺,你原来可以还俗娶媳妇的吗!”
他淡淡然扫了我一眼,仍旧不解释:“殿下也可以婚嫁生子,大可不必在此误了桃李昭华。”
我:“……”
当局者迷,总之我没听出皋端话里的酸醋味,反而自己满腹酸醋堵在了心头,气鼓鼓盖上铜镜便道:“又赶我走是吧!走就走!”
我甩袖直接出了大门,原本想找云珠倾诉一番,后又想云珠凡事都跟二哥汇报,二哥若知道我被皋端挤兑了,定会十分开心地过来接我。
我一口气暴走几里路,坐在山崖石台上吹着风缓缓情绪。
日落林暗,凉风习习,暮霭沉沉,墨色浸染,心情平静后,我莫名地发现自己做了件很失常的事情,为何要出走?为什么要生皋端的气?他已表明心意赶走了小师妹,我还别扭什么呢?我在得寸进尺,想要进到他心里去么……
天已尽黑,可我不好意思回去,身后喵呜一声,瑟瑟追着我来了,它脖子上挂了个饰物,竟是那日丢失在藏书阁的药瓶!不过这药瓶瓶口此时插了卷纸条,我心中大惊,四处张望:“谁给你戴上这个的?人呢?”
瑟瑟软软地赖在我怀里不动弹,我拿过纸条展开一看,苍劲的隶书小字:“皋端自幼独处,孤冷寡淡,讷于情|事,不知情深。殿下勿殇,待时日方知真心。夜有骤雨,林深多兽,殿下速回。”
我蓦然惊住,心中一暖,这是那位神秘之人在替皋端安慰我吗?这人是谁,多次关照于我。
风大了许多,夜深瞧不出云色,唯有山林呜呜作响,枝叶乱舞,飞沙走石。我急忙抱着瑟瑟往回走,至半路果真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如弹珠打来,瑟瑟躲在我怀里喵喵叫着,颇为担忧。
道路泥泞石滑,行路艰难,前方雨瀑密织,漆黑一片,不知去向,我被雨水浇得透彻,抬手抹了一把脸,忽而脚下踩到尖利的荆棘,刺痛之下跌了一跤,接着整个身子往陡峭的山崖边滚去……
瑟瑟喵喵尖叫,我也惊慌失措,一阵天旋地转,小腿被锋利的尖石和藤叶划破,我本能的抓住伸手可及的一切,却是一只粗糙的大手抓住了我,一道闪电正时划过天空,我抬头看到了抓我之人的面容……竟是一副惨白如鬼的面具!
我心神一震,之后发生了什么事竟浑然不晓了……
两年前,江铃一战,我偷偷跟着谢紫华上沙场杀敌,敌方的主帅正时那位与谢紫华齐名的楚国萧鬼面!萧将军喋血百战、攻无不克、每战屠城、令人威风丧胆!因其带着一副惨白慑人的面具,故而有鬼面将军之称……
我被鬼面将军重伤击落悬崖,至今看到白色的面具仍心有余悸,即便这人也许不是鬼面,即便这人正在救我……
他抱着我飞行许久,雨水瓢泼,不能言语,他将我带至临近避尘台的小路口,忽而放下了我,趁黑避身,不知去向,形如鬼魅,我惊魂未定,仿若幻觉一场……
一道闪电划空,侧方跑来一道白影,扑扑的踏水声,白影如光,急速至身前……
“师,师父……”我讪讪垂眸,他的脸阴沉凛冽有些慑人,心有戚戚道:“我走到半路上,不巧下雨了……我摔了一跤,腿受伤了……我刚才看到……”
猛然腰上一热,话未完,手上被他塞上了雨伞,他将我拦腰抱了起来……
一颗心噗的跳出了心口。
“撑好伞。”他冷冷地说,抱着我步子稳稳地往庙殿走去……
恍如入梦,心头涌上巨大的喜悦与悸动,如这铺天盖地的大雨汹涌澎湃,恍恍惚惚脸上滚烫如火烧,心口乱跳,羞得不敢去看他。
刚才他从不是庙殿的方向跑来,一定是下雨的时候就出去找我了吧,一路找不到,这会找到了连话都不说就抱人家了……
雷雨声声,我两各自不语,他抱我的手热热乎乎、不紧不松,恰到好处地搂在他怀里,他胸膛起伏间,心跳在加速……
温柔缱绻,直欲沉醉……
我不由地想起那纸条上的话:皋端自幼独处,孤冷寡淡,讷于情事,却不知情|事……
***
相比那些被皋端赶下山的小师妹之流,皋端对我已是破例了!
又或者说,我脸皮够厚,他赶了几次都赶不走我,于是只好屈服了……
世间情|事,本就是最难参透的。有一见钟情者,细水长流者,有因恨转爱者,不知所起者。
《牡丹亭》中杜丽娘因梦而情痴,为梦死,为梦生。我恋皋端,亦源于梦,一往而深。
之后的救命之恩,之后的拜师修行,相敬如宾,点点滴滴,只会让我更加喜欢他,不能自已……
我原想对他柔情蜜语诉说痴心,可又怕惊着他,反而两厢尴尬,不理我了。我还想问他是否藏了位戴面具的居士,可又想他不愿告知,我逼他承认,恐二人又闹矛盾。
难得他对我这么温柔,我更不忍打破这种温柔……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照顾我,陪伴我,暧昧中透着丝丝绵绵的爱意……
这两天行动不方便,腿上的伤有点重,皋端命我好好躺在床上,一日三餐他便送进房里来……
入夜,我靠在床上看书,他坐在案前作画,屋子里满满都是他迷人的清香,久久不散……
皋端擅画静物,少有鸟兽人物画,我说不如画一画瑟瑟吧,他也没有拒绝,铺开宣纸着墨落笔,沉敛的眉眼被烛光映照出淡淡的彤色魅惑人心……
其实皋端不怒不笑面无表情的模样也是美得令人发指的,凤眸深深如极好的黑色玉石,鼻梁高挺轮廓分明,薄薄的红唇轻抿出唯美的线条……
我痴痴地看着他,将瑟瑟按在身边摆好姿势,心想他一定会将我也一并儿画进画里的……
看着他认真作画的模样,我又不由得想起民间那些相处多年的夫妻,丈夫在案前忙事业,妻子懒卧床头等他来就寝……
不知怎的,二哥那句“嫖”和尚的话猛地闪过脑海,于是之后……
之后我当然不敢对皋端怎么样啦,僧房净地,岂能胡来,只是在梦里“嫖”了一“嫖”而已……
梦里一片莲池,柔风缱绻,我懒在他怀中乘着一叶扁舟驶入莲花深处,粉荷为被,莲叶为床,玉肌凝露,鸳鸯戏水……具体细节自是不能再描述,总之那景色销|魂至极,清香醉人的汗珠沿着他俊朗的面庞滴答落在我的唇边,墨色的瞳仁翻出浓浓暗绿,朱色纹龙衣袍斜挂在舟边,一半浸入清池双鲤缠绕,到后来便是娇声嘤语,气喘吁吁,大汗淋淋,热火朝天……
不过有些奇怪了,为何我是第三者的角度在观赏?我应该参演进去才对啊!
喘息间,他情动不已地唤了声“萱儿……”
我陡然醒了过来,惊得莫名其妙!
“萱儿”不是我的小名,而是……
瑟瑟喵呜一声扑在了我的脸上,硕大的猫头贴在我鼻尖上,尖细的嗓门喵呜喵呜叫得极其刺耳。与此同时,屋外竟然传来了刀剑交加的声音……
砰然一声大响,可怜的红木门板被人直接踹在了地上,随之倒地的还有一个两眼翻白的蒙面人……
我常遭刺客袭击,久而久之,练就了一副处事不惊的心态,我淡定地摸向枕头下方,却发现自己睡在避尘台,不是寝殿,枕头下只有佛珠,没有匕首……
书案上的烛火将尽,皋端不知所踪,昏黄的光线照在随即进来的青衫人身上,这青衫人正时前日救我的面具人,白色面具双眼镂空,黑瞳如炬,青色简洁的居士服上绣了暗色的萱草花纹,他手上拿着从刺客手上截获的利剑,急忙对我道:“萱……殿下莫惊,我不会伤害你……”
听着声音有些苍老,十分陌生,我心中微疑。
他放下利剑扯开蒙面人的面纱,接着搜找刺客身上的物品……又道:“殿下快通知暗卫过来,刺客还有同伙,今晚危险!”
我问道:“你是谁?”
他没有回我,转而看向我受伤的腿:“殿下能否走动?不然,老夫去通知暗卫?”
我留了个心眼,招了招手道:“你过来背我出去。”
他惊了下,犹豫着伸手过来,我猛然欺近,瞬即揭开了他的面具……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章 惊艳绝伦
揭面具这个技能还是从小练成的,父皇喜欢看傩戏,每逢祭祀、庆典、娱乐,二哥便会亲自排演傩戏给父皇看,而我玩心重,总在二哥排演的时候跑进舞者中寻找他,如同找宝贝一般,揭开一个一个人的面具,若能在第一次就找到他,便是天大的惊喜。
然而这样的癖好延伸到江铃之战,我心痒好奇硬是想揭下敌方主帅鬼面将军的面具,令我震惊的是,面具之下,鬼面将军竟长着一张……我梦中之人的面容!
我多次在皋端面前提起鬼面将军的名号,想看他什么反应,然而皋端一脸面无表情,仿似不知……
前者是将我击落山崖的人,后者是飞落山崖救我的人,二人长得相似,都像我的梦中之人!
是巧合,是天意,还是预谋已久!
我用了一年时间确定鬼面将军不是救我的皋端,我又用一年时间走遍各大寺庙找到了皋端……
原以为,我揭开这位神秘居士的面具就解开一些谜题,然而却不想……居士的整张脸面目全非,从额头到脸颊,无一块完好的肌肤,红白混搅,肉质扭曲,鼻子塌陷,犹如鬼魅!
我吓得不轻,一时失态直接从床上跌了下去,对方也惊慌不已,急忙转身去捡面具,随即提剑冲出了房屋……
屋外又来了好几名刺客,铿锵之声大响,瑟瑟吓得躲在我衣袍下可怜地叫了起来,我趴在地上颇为囧然……腿上受伤不能逃跑,内力全失使不了暗器,屋外已杀成一片,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我攀着墙壁一瘸一拐吃力地挪去窗边,透过窗纸可见四位蒙面人正在围攻老者,几回合下来,老者寡不敌众,渐渐趋于下风……
突然瑟瑟喵呜一声蹦上了书案,书案笔墨未干,素白的宣纸上正画着它的画像,它激动地趴在宣纸上欣赏着……
我正想抱过它,岂料暗影掠过窗棂,刷刷几声利器破空袭来,我贴墙一躲,雪亮的飞刀划过眼前咚咚钉在了书桌上……
书桌上的瑟瑟吓了一跳,肥胖的身子碰倒了宣纸边的烛台,纸薄易燃,风从窗入,呼呼一声,桌案上的宣纸就被点燃了……
我心中大惊,眼见火势汹涌,刺客破窗而入,寒森森的大刀就向我砍来……
我虽失了武功,但身手比常人敏捷,弯腰一躲避开了刀锋,猛力掀桌,刺客连同桌案翻在了地上,火势蔓延在刺客的衣袍上,他自顾不暇,慌乱地拍打火苗,趁此间隙,我咬牙翻出了窗户……
原本想向天空发信号弹,可还没点燃信号,两位蒙面人从屋顶上杀了下来,我堪堪躲过两招,撕的一声细响,银亮的暗器切过我的脸面,滚热的腥血流了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脸部受伤,第一反应便是,糟糕,要毁容!
我捂着脸往后躲着,刺客毫不留情地挥起大刀向我劈来……
刺眼的白芒闪瞎了我的眼,凛冽的杀气喷|射肌肤,眼见我就要被切成两截,电光火石之间,却是咚咚几声闷响,大刀被什么弹偏了方向,刺客的手腕也被那物击中,须臾,刺客连同大刀全都倒在了我的面前……
我惊得目瞪口呆,四处张望,就见一抹银色如新月的身影划过长空,若白鹤仙迹,若皓影银刀,咚咚乒乓的数声轻响,远近高大魁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