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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鸳鸯一对半[出书版]-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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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洲的出现,像是拨云见月的第一缕清辉,晨曦初绽的第一道云霞,刚刚好贴合了我心里幻想的那个样子。而江辰,他难以琢磨,更难以把握,即便没有云洲,我也很难对他生出一份安心依赖的安全感。今日一听少容的事,我心里便更是不踏实。这门亲事,实在,让人很不安心。

我满怀忧虑的睡去,不料,晚饭吃的太少,没想到半夜我居然被饿醒了!看来这豪门生活我甚是不适应。
我躺在床上犹豫着是硬抗着接着睡,还是去厨房找点吃的。突然听见隔壁有奇怪的声响,这大半夜的,江辰还没睡?

我凝神细听了一下,突然听见“撕拉”的一声,似是谁的衣衫被扯破了!

我惊了一跳,江辰他,他竟然!我暗暗咬牙,他一面对我深情款款,一面却私下里偷腥,甜言蜜语果然是靠不住的。我恨恨的一咬牙,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时不可失,这可是千载难逢的退亲理由。

我连忙推醒小荷包让她去请戚夫人速来。然后我打开房门两大步跨到江辰的房门口,一脚踢开房门,提着灯笼朝房里一照!

我险些惊厥!

一个身材高挑的黑衣人,背对着房门正与江辰徒手纠缠,江辰的衣领已被撕开,露着半个胸膛。那人居然还不尽兴,招招直奔着他的胸口而去,东一把西一把的,实是让人上火!

我万没想到,捉奸竟捉住了一个男人,这,这可怎生是好?

那男人黑衣蒙面,听见动静回头看了我一眼,竟然飞窗而去。

我怔怔的看着江辰,心里居然酸溜溜的涌起一股迂腐之气只冲鼻子。这,这是采花贼还是旧相好?我突然想起昨夜,他抱着我,柳下惠了一晚上,莫非,他,他竟是断袖不成?

事关重大,我得问清楚。
“他是谁?”
他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我恨声道:“你还护着他?”

江辰道:“我真不知道,他不象是刺客也不象是小偷。手无兵器,又不来谋财,只来偷袭我,我也极是纳闷。”

“既然不认识你,为何撕你衣服?”除了采花贼,没人好这一口啊。
“我的确不知道。”

“那你为何不叫人?”这府里下人一堆一堆的,就算没有武功出众的,仗着人多也能拿下那人。
“我能打过他,为何要叫人?若不是半夜偷袭,我没有防备,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我不大相信,我觉得两人是旧相识的可能性极大。不然那蒙面人为何赤手空拳来偷袭,连个兵器都未拿。江辰看见刺客,为何并不呼救,只管摸黑与他在房中纠缠,纠缠的衣衫不整?若不是我提灯来照,保不准一会就纠缠到了床上了!

莫非他们是旧相好,四年不见,江辰变了心,那人却痴心不改,听闻江辰回来想要来重续旧好,可是江辰不从,于是那人便想要霸王硬上弓?一连串的浮想联翩,顿时让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脑仁直痛。

看来他不仅有女人缘,还有男人缘,我,我实是招架不住。
我捂着额角叹了气:“我并不歧视断袖,我也绝不会说出去,算了,你还是和我退亲吧。”

江辰啼笑皆非的看着我:“小末,我断袖不断袖你不知道?”
我咬牙道:“我不知道。”我原本不信的,可是昨夜他抱着我当了一夜的柳下惠,今夜又如此这般,唉,我已经糊涂了。

身后传来戚夫人清清朗朗的一声:“小末,他是不是断袖,你一试便知!”

我连忙回头,戚夫人带着几个丫鬟从廊下款款而来,风姿如仙。
“母亲说的极是!”
江辰含笑点头,认认真真的看着我,一脸期盼,似是盼着我试一试。

果然是戚夫人,云淡风轻的一句话立刻将我堵得哑口无言。

你说这事,让我怎么试好捏?

我面红耳赤,灰头土脸的回到房间。

只听见隔壁戚夫人在和江辰说话,隔着房门我也听不清什么,估计是详细询问那蒙面人的事。说来奇怪,我碰着一回蒙面人,他也碰着一回。我们虽说是江湖人,却一直逍遥与江湖之外,甚少碰见什么奇诡的事。连着碰见两个蒙面人,算是顶顶想不透的一回事。

半夜这么一折腾,我是实打实的饿的慌,于是带着小荷包去厨房寻了些点心垫垫肚子。

等我再回到卧房,江辰居然端坐在床上。
“你在我房里做什么?”

他懒洋洋的靠在床头,笑眯眯道:“母亲说,你还是试一试为好,省得将来又有什么怀疑。”
我心里一跳,忙谢绝了他的“美意”:“不,不必试了。”

他不依不饶:“那,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我才走。”
我有点头疼:“什么事?”

“明日起,你必须练那重山剑法。我会与你过招,你若输了一回,便得让我亲一次。”

前半句我听着很正常,以前我遇见蒙面人的时候他也提过一回让我练那鸳鸯剑法,只是这后半句,我一听真是又羞又气:“我才不与你过招!”那有这样的比试!我本就比他功夫差,要是答应他,那结果不言而喻,后果不堪设想。

“你不答应,我便不走,我堂堂男人,竟被你诬为断袖。今夜非要你还我个清白不可。”他往后一躺,手支着头半靠在我的被子上,似笑非笑的望着我,半是认真,半是促狭。

我一看他这半推半就的模样,顿时脸上发烫,心里发慌,怎么还你清白?还了你清白,我还有清白么?

  江辰瞅着我笑呵呵地道:“你若不答应,今夜我可就不走了!”

他虽然笑颜如玉,可是这口气却半是讹诈半是威胁,偏偏我还不敢动手去拽他起来,否则铁定是自投罗网,投怀送抱。。。。。

我束手无策,只好一咬牙道:“好,过招就过招,怕你不成!”

他支起身子笑道:“上回答应了我,可没见你练过。这回说话可要算话,不然……”

说着,他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我的唇上,笑的贼兮兮的。

我一阵脸热,正要将他赶出去,戚夫人从房外进来,柔声道:“辰儿,小末面皮薄,你受点冤枉无妨,来日方长,断袖不断袖的,咱们日后有的是时间证明。”

这,这话说的,我再次缴械投降。

戚夫人又对我柔声笑道:“小末早些睡吧,咱们明日去看龙舟赛,看完之后和舅舅一起回来,正好商议一下婚期。”

我心里一沉,这么快?

我将戚夫人和江辰送出门外,站在窗前愣了半晌,这件婚事真的再无转机,我真的要与江辰共此一生么?

心里不由自主浮起一个人的影子,那夜,他站在廊下淡淡倦倦的望着我,轻轻叹了口气,黯然转身。

是夜,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睡着,梦里居然见到了云洲,他与我隔江而望,江面烟雨濛濛,心中轻愁如雾,他,默然凝眸,我,欲言又止。

这个梦,居然没有一句话,象是一幅极清极淡的山水画,大片大片的留白。

翌日一早,我就被隔壁的声音给吵醒了,仔细一听原来是少容表妹。

“表哥,我们今日终于可以出去玩了,看完龙舟赛,你可要带我去别的地方转一转,爹爹后日就要回福州了,你还没好好尽地主之谊呢!”

江辰懒洋洋道:“嗯,舅舅若是答应,我便带你出去。”

我叹了口气,打算抽空问问江辰到底还有几个表妹,特别是待字闺中的。

吃过早饭,戚夫人便带着少华兄妹,我与江辰出门去看龙舟赛。

自然,我被戚夫人安排和江辰同乘一轿。上了轿子,我便贴着轿子边朝外看。

街上四处都是卖粽叶和粽子的人,我想起小时候,师父曾为我包过八宝粽子,端着小碗喂我吃。在我心里,他就象是爹爹一样。其实有时候我特想叫他一声爹爹,又怕惊吓了未婚的他,更怕有损他的清誉。

江辰探过身子问道:“小末,你想什么呢?”

“我想师父。”

“哦,想他,那我就不吃醋了。除了师父,你心里最喜欢的男人是谁?”

我实是佩服江辰的口无遮拦,厚颜大胆。我一向觉得这样的肉麻情话应是月黑风高,熄灯放帐之后,两人实在憋的急了,蒙着被子哼哼两声,纾解纾解即可。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他怎么就能问的出口呢?

我滚烫着脸皮,干咳了一声,扭着脸看轿外。

他又提高了声调:“小末,你除了师父,最喜欢的男人是谁?”

我一看他这不依不饶的架势,大抵是我不说个人物出来,他就要跳下轿子叉腰站在当街质问。

我赶紧息事宁人的嗯哼了一声:“某人。”

“某人是谁?”

我继续嗯哼:“自家人。”

“自家人,相公?”他的声调又提了两分,我隐约听见轿夫的两声闷笑。

“嗯哪。”我实在被他逼急了,只好先敷衍一下过关。

他满意的笑了:“真是我的好娘子!”

我一个激灵,忙抹了把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道:“别这么叫我。”

“那,江末?”

姜末!我倒吸一口凉气,急道:“我,我能不能先不姓江?”

“不成,江氏。”

僵尸!我更是吓出一身鸡皮疙瘩,哀求道:“我,我不要。”

他笑嘻嘻道:“那就,娘子!”

我在心里掂量了掂量,姜末,僵尸,娘子。后者虽然肉麻了些许,但还算温馨合宜,我只能瘸子里面挑将军,从了。

我被“娘子”了一路,到了秦淮河边,已经脸不红心不跳的麻木了,我再次体会到了当日我追着云洲身后叫他哥哥的心情。他那时的不情愿那样的明显,我却当成是他不想和我攀亲戚不想和我亲近,却没想到更深。我果然很愚钝……

我叫了他几年哥哥,他又怎知我心里,并不把他当哥哥呢?一点一滴的误会,似是而非的试探。错过,并非一蹴而就,是天长日久。

河边风景如画,游人如织,熙熙攘攘的比集市还要热闹百倍。秦淮河对于金陵,就象是女子眉间的一点花钿,妩媚风流,画龙点睛。河水不绝,风流不断。我早就听说,秦淮河每年有三大时节最是热闹,一是元宵灯会,一是端午赛龙舟,一是中秋诗会。

江辰指着轿外对我道:“小末,你看那是鹊喜桥,那是摘星台。”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一座气派精致的玉石桥横跨过河,直通对岸。河边垂柳依依,柳烟正浓。斜对着鹊喜桥,一座高台临河霸立,气势雄伟。高台上亭台如仙阁,飞檐玲珑峭立,龙生九子盘踞其上,气宇峥嵘。

可惜,桥边威风凛凛的站了数百名带刀侍卫,刀光剑影和这风花雪月的情调实是不符。

轿子行到桥头,几名侍卫拦住了轿子。

戚夫人下了轿子,递上一枚铜牌,侍卫仔细看了看,又将每个轿子的帘子挑开查看一番轿内的情形,这才放行。

四人缓步踏上石桥,我好奇问道:“怎么,这龙舟赛还不是随便让人来看的么?”

江辰低声道:“那倒不是,这龙舟赛百姓都可来看,但皇上也想要与民同乐,所以在这鹊喜桥上设了卡,将闲杂人等普通百姓都隔在桥这边。皇上只给京中亲王、六部尚书,一二书大员发了一道铜牌,可携家眷到摘星楼上与皇上一同看龙舟赛。母亲拿的是舅舅送来的铜牌,舅舅这几日一直跟皇上在一起,等会儿你会见到他。”

我惊了一跳,瞪着眼睛:“你是说,我今日竟然可以见到皇上?”

江辰点头:“嗯,不过,隔着数道屏障,咱们看的只是影影绰绰的一个黄影子罢了。”说完,他又凑到我耳边,嘻嘻笑道:“再说,有什么可看的,夜晚睡觉打呼噜,清早起来长眼屎,每日,还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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