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要。”
“那,那你怎样才能还我?”
少女转着黑珍珠般的眼眸,抿了抿樱唇:“嗯,我想想。”
石景无奈,跟屁虫般跟随了她一天,到了晚上,眼看要住店了。石景硬着头皮上前问道:“姑娘,你什么时候才能想好呢?”
小仙女笑的没心没肺,掰着手指头道:“嗯,短则七八天,长则,不定。”
石景愁巴巴的看着这仙女般的小姑娘,她怎么就这么会折磨人呢?
他当了七天的跟班,小仙女终于大发慈悲,对石景道:“我想好了,不如借花献佛把那剑还给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仙女写了张纸递给他:“就是这个事,口说无凭,你要立个字据。”
石景觉得心头莫名一跳,他接过纸,发现上面只有一句话:一年之内不得定亲。
石景脸色一红,低声道:“这是,这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一年之内不得定亲啊,当然了,成亲,更不可以。”小仙女恶狠狠的从桌子那头伸过身子,亮亮的眼睛瞪着他,仿佛他要是胆敢不从,她就立刻翻脸。
他发现,她的睫毛真长,真密,眼睛又大又亮,珍珠玛瑙不足以形容那种璀璨的光芒。
石景艰难的从她目光里挣扎出来,低头呐呐道:“答应了,你就把剑给我?”
“嗯,签下名字。”
石景提起笔,看着那一行字,突然心头一动,冲口而出:“你是不是乔木啊?”
少女不搭理他,扭着脸看着窗外。
白瓷一般的雪肌冰肤,光照之下,玉暖生烟,仿佛深呼一口气,就要吹破了那玉般的肌肤。
石景看的有点呆了,她和乔木长的并不像,除了长长的睫毛和明亮的眼眸,但是,她的字和乔木的一模一样。
他心里莫名的企盼,她就是乔木。这种企盼强烈到心跳的无法自制,似要蹦出胸膛,她是吗?
她回过头来,对他嫣然一笑:“我不叫乔木,我叫阿俏。”
番外——青葱年少的石景(三)
这天是远照大师被江湖各大门派公推为武林盟主的日子,石景兴奋得简直比自己当武林盟主更高兴。
江湖各大门派掌门和武林高手济济一堂,云知是和戚冲也便衣简装地前来祝贺。若论武功,他们三人未必是当世顶尖高手,但因为南征北战威名远播,比江湖人士的名头要响亮得多,连老百姓提起他们也是啧啧称赞。
席间,青城派掌门多喝了两杯,见云知是和远照大师的相貌有几分相像,又相谈甚欢,便一时兴起建议云知是和远照大师结拜为兄弟。石景一听,险些被一口水酒呛住,他拼命给舅舅递眼色,可惜,舅舅他老人家正忙于应酬,没看见他焦急的眼神。
旁边坐着云知非,对他挤眉弄眼,笑的看不见眼珠子。
石景红着脸闷头从宴席上撤出,郁郁寡欢地走到后山。逍遥门里,他和云知非,江瑞阳比较投缘,三人情同兄弟一般。舅舅要是和云知是结拜了,那他,他以后可要管云知非叫什么?小舅舅?…。。他揪着头发,头疼。
“嘿,石景!”石景一回头,云知非和江瑞阳居然也从宴席上撤了出来,正笑眯眯地走过来。
云知非袖着手,喜滋滋地道:“师弟,以后你就要叫我小舅舅。嘿嘿。”
江瑞阳也笑嘻嘻地道:“云知非一直管我叫大哥,看来我也要沾点儿光了,嘿嘿。”
石景红着脸直跳脚:“好啊,江瑞阳,你也凑份子欺负我,哼!”
两个人齐齐地嘿嘿奸笑,其实,方才远照大师并没有和云知是结拜,但这两人就是喜欢没事作弄作弄石景,觉得他很有趣,石景有时候聪明得要命,但是有时候又憨厚实诚得让人叹为观止!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石景”,这清脆干净的声音顿时让石景心头猛地一跳,他连忙回头看去,只见竹林中走来一位少女,正是阿俏!
她穿着一件浅绿色的衣裙,裙角上用银线绣着芙蓉,随着轻盈的步伐,那些芙蓉如同浮在涟漪上,清丽妩媚。
石景的心立刻噗通噗通跳起来,似乎在随着她的步子,一起一落。他一向觉得自己很淡定,但是遇见她,他的淡定就立刻消散到九霄云外了。
她婷婷袅袅地走过来,却没和他说话,她先是冷冷地扫了一眼云知非和江瑞阳,而后对江瑞阳挑了挑下颌:“你就是江瑞阳?”
江瑞阳点头“嗯”了一声,暗自奇怪,不知何时,木头石景居然认识了这样一位仙女,姿容比戚冰珑还要胜上三分!
阿俏挑了挑好看的眉梢:“若论辈分,你父亲要管我父亲叫一声叔叔,所以你该叫我姑姑才是。”
江瑞阳的脸都变色了。哪,哪儿来的姑姑这是!但是,他一向怜香惜玉,面对如此美貌的姑娘,他也无法翻脸生气,何况这还是石景的朋友。
所以,他忍气吞声:“姑娘,你别胡说。”
“哼,你爹名中是个全字,我爹的名中却是一个容字,你说,是不是比你高上一辈?”着,阿俏回眸对石景一笑,石景的心又是噗通一下。
江瑞阳哽了一下,江家的族谱里,最近几辈的确是按“容、全、瑞、守”几个字排的。
阿俏指指石景:“他么,以后就是你的姑丈,不得无礼!”
三个人的面色齐齐变了,云知非一脸惊诧,江瑞阳一头黑线,石景满脸红云。
江瑞阳叫道:“石景,你什么时候订了亲?臭小子,竟敢瞒着我们!”其实,他心里懊恼得要死,呸,臭小子,姑丈,想得美!
“我,我没定亲。”石景磕巴着,红着脸望了一眼阿俏,马上移开了目光。他使劲忍着憋着,嘴角还是翘起来,他觉得很不好意思,恨不得用手抹平了。
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是喜欢自己,打算嫁给自己么?他觉得脚下仿佛踩的不是地面,而是一团一团的云朵,虚飘飘的,很快活却又很不踏实,如果不是当着这几个人的面,他很想伸手扶着身边的一棵胖竹子。
阿俏神色自如,看着他的窘样,似笑非笑。
他红着脸磕磕巴巴道:“阿,阿俏,你别乱说啊,女孩子名声要紧。”
阿俏一扬眉梢:“我什么也没说啊。”说着,一拉石景的胳膊,就往竹林里去。
云知非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子。
走了几步之后,阿俏才扑哧笑出声来:“江瑞阳好笨喏,我爹虽然名字里有个容字,可他不姓江啊。”
石景也笑出声来。唉,她一站在面前就让人晃了眼,乱了心神,哪还有余力去想七想八。反正他在她面前,就知道痴痴地望着她,心是忽然跳得乱七八糟,忽然又猛一停顿,折腾得他是越来越笨了。
“阿俏,你怎么来的?我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我爹想来看看你舅舅,我想你一定会在,就跟着他来了。”
“你爹也来了?他是那个门派的?”
阿俏抿了抿樱唇,迟疑了片刻低声道:“嗯,说了你也不知道,你先别问了。”
石景“喔”了一声,其实,他很想鼓起勇气去拜见阿俏的父亲,可是,可是阿俏居然没有让他去见一见的意思,他莫名有点失望。
阿俏偏着头笑道:“刚才我帮出你出气,你怎么谢我?”
石景心里软绵绵、甜滋滋的,她用这样的方式给他出气,也,也太让人高兴了。
他傻乎乎地笑:“你想让我怎么谢?”
他觉得她就是此刻让他跳崖,他也会的。
阿俏睨他一眼,调皮地笑道:“那你,以身相许吧。”
石景的脸腾的一下又红透了,险些腿一软撞到树上。她,她也太豪放了,这样剽悍的话,她一个小姑娘家怎么能这样直白地说出口呢?虽然,虽然他听了激动欢喜得不知所措。
她一定不知道什么叫以身相许,所以才这么大言不惭。他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委婉地提点提点她什么叫以身相许。可是,他一看阿俏的面容,便觉得心尖酥酥软软的,恨不能沉溺在她的眼波里,笑靥里。
阿俏瞪了他一眼,似是有点不高兴:“一个大男人怎么动不动就脸红,究竟愿意不愿意?痛快点!”
她是当真的?石景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使劲瞪着眼睛,生怕是在做梦。
“阿俏,你,你是逗我的吧?婚姻大事,要慎重。”
“你不愿意?” 阿俏脸色一沉,扔下他就往山下走。
石景忙追上去,急道:“不是啊,不是啊!”
“你到底愿意不愿意?”
石景绯红着脸,磕磕巴巴道:“我当然愿意,阿俏,我,我……”
阿俏撅着嘴:“我最讨厌结巴了,哼,你愿意我也不愿意了!”
石景心里一紧,脸色都变了:“阿俏,你真的是逗我的么?”
她俏皮地笑了笑:“嗯,逗你的。”干干脆脆,一点犹豫都没有。
石景的心要碎了。身子一下子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软得都没力气走路了。
阿俏见他怔在那里不动,又折回来两步站在他面前。
石景怔怔的望着她,觉得心正在一片片地碎,就跟初春河面上的大冰块化冻似的,慢慢地化出一道道的裂纹,还发出咯咯巴巴的响声。
阿俏一只手叉在腰上,另一只手伸到他的胸前,用纤细白皙的手指戳戳他的胸膛。他像是被一把小匕首又捅了以下,心越发的痛了。
“傻子。我爹要我十八岁出嫁,所以,我让你写那张保证。明年,我就十八岁了。”
什么?!
石景的心又飞快地拼凑到一起,兴奋得快要昏过去:“你是说,明,明年你,你就嫁给我?”
阿俏转过头,小小的红唇嘟了起来,不满道:“我不要嫁给结巴。”
“阿俏,我,不结巴,你看我,一点都不结巴。”
阿俏笑出声来:“我怎么会喜欢你这个傻子呢?”
石景急道:“唉,唉,我不傻啊! 我师父还打算将掌门之位传给我呢!”
她不屑地哼了以声:“谁稀罕。”
“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我不告诉你。”阿俏看他一眼,俏丽的脸蛋粉粉的,突然低了头。
石景看得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道:“我,我让我舅舅去提亲吧。”
他紧张地看着她的樱桃小口,很怕她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她总是精灵古怪难以捉摸,他总是被她作弄折磨。
“不好。我爹爹不喜欢这样。他没有儿子,要自己挑女婿。他为人很,很古怪,喜欢主动,不喜欢被动。”
“那他,会挑我么?”
石景突然没信心,他觉得要是自己有阿俏这样的女儿,恐怕也要天上的神仙才能配得上的。像他这样的傻小子,她爹一准儿看不上。
阿俏却道:“别的事我都听他的,这件事,他要听我的。”
石景欢喜得嘴都合不上了。
和阿俏在竹林里的这半个时辰,过得眨眼般的快。他偷空掐了自己好几下,以确定不是在做梦。如果随身带了纸笔,他恨不能让阿俏立个字据。可是,他又不敢。他觉得自己走了狗屎运,不,是仙女运。
阿俏看了看日头,要走了。他依依不舍地送走阿俏,回到山荫别院,觉得步子一直都是轻飘飘的。
舅舅一见他就直接问道:“石景,你可认识慕容筹?”
“慕容筹?舅舅说的是金波宫的慕容筹?”
“就是他。”
石景摇头:“我不认识他。”
金波宫的做派被江湖人所不齿,正派人士谁也不屑于结交金波宫的人,若是与他们稍有牵连,立刻也会被人鄙视,当即将其划为邪教帮凶。是以石景对舅舅的这番询问十分奇怪。逍遥门一向游离于江湖之外,是名副其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