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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星湛瞥了小展一眼。小展立刻满脸警惕,示威性地在祝花盼脸上重重亲了一口。顾星湛登时脸都黑了,“小孩会做出这种事吗?”
“我是他母亲,他和我很亲,这样不好吗?”
“这样很好。”顾星湛绷着脸。“只是你不至于从五天前,就抱着他不松手,我多少也算个病人,你连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今天一早就过来了。”
“你是在我这里带孩子吧。”顾星湛瞥了她一眼,幽幽道,“连我的饭都被这小子抓过去玩了。我吃没吃你都不担心吗?”
“那,我看你很有精神,以为你不饿。这里还有一碗,要不你先吃着。”
“你喂我。”
“……”
“我是病人!”
“好吧。”
顾星湛得意地盯着那递到嘴边的勺子,刚张开嘴,便听得一声高昂的哭声。
那勺子立刻收回去,然后便立刻听到“小展,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又饿了?”
顾星湛咬着牙,“这小子已经吃了十多碗,就不怕撑死!”
然而没有人理他。他愤怒地瞪着小展,小孩果然正状似悲惨地哭着,表情痛苦,只是眼角分明一滴眼泪都没有。
他愤怒地大声控诉,“花盼,你别被这小子玩弄了,你看他都没有眼泪。”
再次被无视。
小展抽抽搭搭地指着门外,说要到外面透风。
等他这次身体康复了,他发誓一定要让这小子好好透风!
果然祝花盼起身,面上露出两丝愧疚,“你先吃着,我一会再让厨房送过来。”
“……”这种白痴伎俩居然真的起作用了。
“呃,我明天来看你。”
明天,不,今天晚上他一定要掐死这个小子。他还在纠结作案细节,祝花盼便抱着小展出了门。
他愤怒地瞪向门外,果然看见小展得意地看着他。顾星湛觉得背脊都在发麻。
☆、叙旧
哄了小展两三个时辰,小家伙终于玩累了,趴在软榻上呼呼大睡。
花盼这才松了一口气。托一个这两天已经相熟的女子照顾小展,这才赶去看顾星湛的状况。
刚走到门口,却听到寨内大夫的叹气声,“大当家的,你体内的毒性这些天又扩散了一些。毕竟我们一直都没有找到正统的解药,您的情绪实在不应过于激动。现在我们不过是用上等良药压制毒性,虽然勉强压制住了,但是还是需要您好好疗养身体。”
顾星湛咳了几声,不耐烦道,“你到底啰嗦完没有。一两年了,总是这些话翻来覆去地说。你不烦,我都烦了。”
大夫早已被吼习惯了,深深叹了一口气,继续叮嘱,“无论如何,这一次的药您可一定要吃完。”
“吃药也要这么罗嗦。我又不是什么小屁孩,至于连一碗药也怕喝么?”说到这,又想起那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小屁头。偏偏祝花盼还那么宠爱它,顾星湛实在很想一脚把那小屁头踩扁。而又不免想到小屁头的来历,思及此,一时急火攻心,胸口一阵紧缩,然后又是一阵无法克制的咳嗽。他弓着腰,身体颤抖,一阵阵咳嗽从喉咙里溢出来。
他一直都拥有强健的身体,性格也暴躁。现在被迫留下这么一个孱弱的身体,更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然而再气,还是得忍受。
胸口像火烧,唇齿间也蔓延出血腥气。
大夫焦急站起来,焦急扶着顾星湛的身体,又看见顾星湛咳出的鲜血,一时心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星湛深吸一口气,拼命忍住咳嗽。但是咳嗽三两下延续着。
“星湛,你的病……又严重了。”原本还以为能一直压制。但是看现在顾星湛的气色和咳血的程度,显然已经是恶化了。为了克制那些毒性,他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
顾星湛没好气道,“你这家伙,说了要叫我大当家。”
大夫摆出一个笑容,却是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其实山寨中的每一个人都和顾星湛关系很亲密。虽然顾星湛确实拥有不凡的领导力,但是平时除了脾气暴躁,也没有什么架子。一开始大家都只叫他星湛,但是这家伙傲气滔天,非折腾着大家叫他当家的。众人虽不愿,但见他身体弱,又被缠得没办法,只得顺了他的意。后来又被要求叫‘大’当家的。众人已经懒得反抗,没费什么力气就改了口。
大夫没力气计较顾星湛的胡搅蛮缠,一层哀伤浮上心头。万一毒性继续恶化下去,那么,顾星湛的生命都有可能受到威胁。
顾星湛平复下剧烈的咳嗽,面色煞白,斜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大夫,没好气道,“喂,我咳嗽已经够难受了。你还摆这幅样子来气我。”
大夫张了张嘴,喉咙一片干涩,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祝花盼推开虚掩着的门,快步走进来,面色有些苍白。她立在门口,看着地上那几团猩红的血迹,顿时神色苍白,双手发颤。
顾星湛不意看见她,立时高兴起来,“花盼,你来了。那个小滑头呢?你肯定是带烦了吧,我早就想跟你说,那种烦人的东西,随便丢给人带就行了。”他语速很快,甚至想坐起身,只是略微用力,咳嗽又剧烈起来。他只得用力撑着身子,竭力忍着咳嗽。
祝花盼面色苍白,快步走过去,扶住顾星湛的身体。顾星湛察觉到她的靠近,只用力握紧了她的手臂,想说什么,却因为咳嗽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夫也慌了神,飞快在几个穴位上替顾星湛施压,减缓他的咳嗽。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顾星湛才安静下来,连呼吸都有些断断续续。他只能平躺在床上,但依旧用力握着祝花盼的手,双眼死死盯着祝花盼。
祝花盼心情焦急,见他黑发因为病情而湿漉漉贴在脸上,心有不忍,替他捋开凌乱的黑发,又试探他额头的温度。明明是想看他是否发烧,但见他举动,顾星湛明明虚弱到无法动弹,嘴角还是勾起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那样子让自己好气又好笑。祝花盼强忍住担忧,只偏头看向大夫,“大夫,他的病怎么样了?”
大夫也为顾星湛的缓解松了一口气,见这边两人甜蜜,眼睛又不知道往哪里放,此刻回到正题,才道,“大当家的病情真的很不好。这些年,毒性就没有彻底解过。我们用药压制,也只是没办法的办法。其实,我也不知道大当家能坚持多久。”
祝花盼惊愕立在原地。
而一脸虚弱的顾星湛则是猛地瞪大眼睛,不高兴道,“喂,你不要……”刚出口,才发现嗓音沙哑得可怕。他也不在乎,只继续怒瞪着大夫,“好端端地咒我死吗?我可还没活够呢!”本来的,他就不想死。现在找到了祝花盼,他更想好好活下去了。哪只这个大夫明明平时还跟自己说只要调养身体就没问题,现在来这里耸人听闻。
大夫不理会他,只对祝花盼道,“大当家这个病情,我们是没办法。现在只能暂且压制。但是什么时候会毒发,谁也不知道。而且中毒最忌情绪激动。但是大当家的性子,相信你也是了解的——”
祝花盼胸口梗得难受,“怎么会这样?”
顾星湛怒道,“花盼,不要信这庸医的话!”又转向大夫,破口大骂,“你是不是活腻了。别让我跟你拼命。”
大夫斜了他一眼,淡淡道,“那得要你首先还有命来跟我拼。”
顾星湛被堵得哑口无言,眼睛里开始冒火。
大夫继续对祝花盼说,“祝姑娘,我看得出大当家的很在意你。所以也只有请你来劝劝他,好好休养,不要轻易动气。”
祝花盼连忙点头。大夫说着自己要出去熬药,就出去了。
祝花盼在床边坐下,才见虚弱躺在床上的顾星湛还一脸不满地盯着她。
“花盼”
☆、第 38 章
“花盼。”
顾星湛炙热的目光和沙哑虚弱的声音令祝花盼心颤。两人自见面以来,就因为各种冲突而无法安宁。先是误以为顾星湛成了毫无人性的劫匪,然后又是顾星湛受伤病倒。她几乎没有心思去担忧其他。
其实,她早已为再也不可能见到顾星湛。
顾星湛已经死了。这是一个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接受的事实。可是在经历痛苦煎熬直至绝望之后,她已经只能接受了这个事实。
到现在,顾星湛又奇迹般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而顾星湛气色虚弱,面色苍白,只有一双黑眸,依旧是如璀璨星辰。
她伸出手,轻抚顾星湛的脸颊,双手都在轻颤。
顾星湛深深地望着她,将她的神情全都纳入眼底,然后,那璀璨黑眸中的光彩越来越亮,“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了你!”
声音沙哑干涩,只是那其中蕴含的激动让人动容。
祝花盼心里微颤。任她再迟钝,也能听出顾星湛声音中的情意。
他还爱着她吗?
即使已经过了两年。两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可以发生很多事。
原本预备孤独一人地活下去。可是没有想到,她还能和顾星湛在一起。
是不是,这只是一个梦境呢?
祝花盼喃喃道,“好像梦……”
顾星湛愣了一下,然后便吃力地抬起手,用力握住祝花盼的手腕,“怎么是梦?我花了那么多心思,才找到你。我绝不会让这只是一个梦!”
祝花盼眼眶红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顾星湛用力握住她的手腕,“现在我们重逢了,以后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明明是想哭,可是嘴角却渐渐弯起,只能带着泪水,用力笑着向顾星湛点头。
两人就这样傻呆呆地互望了片刻,都只想将对方的容颜深深刻入心底。
太久的分离,以及过于残酷的过去,让他们一度以为,这段感情,只能是风中即将熄灭的火苗。可是,终究能够有再次燃起的那一天。
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在见到顾星湛那苍白的容颜,又思及大夫的话,她才担忧道,“你的身体,怎么样?”
顾星湛没有放在心上,“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平时明明都是好好的。你放心,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活蹦乱跳给你看。”
他明明病歪歪,却又神气活现的样子逗笑了祝花盼。她轻笑着,只是心中疑虑还没有消散,还想问,但是顾星湛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这两年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苦?”他眼神专注,写满了担忧。
“没事,我过得还挺好的。”
顾星湛这才放心了一些,又详细问道,“这两年你的日子是怎么样呢?我都想知道。”
祝花盼点点头,“我从流水楼出来后,在一户人家帮忙做杂活,洗衣打扫之类的。虽然辛苦,但是日子也这么过下来。邻居街坊都很好,都很照顾我。生活也这么过来。后来小展出来了,我有点自顾不暇,但是也是邻居帮忙。头一年过去了,生活就改善了很多。而且小展也很乖巧,也很惹人疼爱。”
听见祝花盼对那个不知道是谁儿子的小屁头明显流露爱意,顾星湛心里有些焦躁。那孩子是项城的吗?思及此,顾星湛眼神猛地紧缩,但是他却没有松开祝花盼的手,只将她的手握得握紧,问道,“那孩子是谁的?是项城那混蛋吗?”项城果然是个始乱终弃的人。每次都贪图一时地玩乐,最终却拍屁股走人。这种人渣实在应该除之而后快。
祝花盼神色一滞,然后沉默下来。
顾星湛更恼火了,“这家伙竟然真的敢这样,好,他等着,我现在就去废了他。管他是什么官,我一样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他要挣扎着从床上下来。祝花盼慌了,这才忙将病人按在床上。哪知顾星湛火爆脾气,偏偏又急怒攻心,哪里听劝。即使咳嗽连连,也要挣扎着起来。祝花盼也累出了一身汗,见他又咳嗽又怒,心里又心痛又焦急,只得道,“不是项城的。”
顾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