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荷叶笑道,“紫衣你也无需生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向封公子求情,他虽然没答应,却亲手送你这翡翠玉盏。而某些人,就只能被派到有不良嗜好的客人手里。”
两人颇为得意地看着祝花盼,满心期待着看她怒气翻腾的模样。只是祝花盼还是在规律地挥动扫帚,仿佛方才这番冷嘲热讽不过是苍蝇的翅膀扑腾声。
荷叶看着无动于衷的祝花盼,怒火高涨。只是祝花盼已经收拾完房间,荷叶尖叫出声,祝花盼也没有理会,却还是貌似恭敬万分地掩上房门。
荷叶气的发抖,却不敢大叫出声。封然最是厌恶这类的事情。而现在,他还在紫衣的房间里休息。荷叶即使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惹恼了封然。她不像紫衣,拥有任性的资本,若是一个让封然不高兴,只怕要比现在凄惨几百倍。她只得气哼哼地坐回原地,嘴里叽里咕噜地谩骂着。
紫衣也只是怔怔地望着窗外。
祝花盼打扫完房间,疲惫不堪。只是她却并未歇息,反而站在窗边,怔怔地看着窗外。
脑子里又想起了那张脸,酷似项城的脸。
她找不出要去帮那男孩的理由,脑子里却一遍遍浮现男孩挣扎愤怒的神情。
她明明已经自身难保。进了这流水楼,要出去根本是不可能。去年屈居紫衣夺得花魁大赛第二名的蝴蝶跟着一个男子私奔。只过了两个月,她就主动回到了流水喽。依旧是那张如花面容,确是换了个人般,没日没夜地接待客人。以她的姿色,本可以不接有着其他嗜好的人,只是媚色似乎已经渗进她的骨髓,没有了以前的清高,却增添几分让男人疯狂的□味道。蝴蝶的一举一动,都让人的下腹不经发热。
任何人,不管相貌猥琐或是手段粗暴,只要有钱,就可以和蝴蝶度夜。
祝花盼还记得那糜乱的夜晚。
蝴蝶被压在流水楼的大厅中,十几个男人,轮番地上她。蝴蝶的眼角,依旧是带着媚笑。
只是那魅惑至极的脸庞,却让人觉得胆颤。
寒冷从那□的交欢场面渗出来,弥漫在这流水楼精致美丽的上空。
蝴蝶的媚笑中,分明已经没有了属于人的灵魂,只是一具供人亵玩的工具。
看见那一幕的祝花盼颤抖地走回房间,干呕了整整一晚。
不是悲伤,也不是愤怒,亦不是恐惧。
只是绝望。
流水楼的生活绝望地让人透不过气。
她不清楚这其中的情况。只是听说那书生原本极好的文采,却在考试中屡屡落地。那书生之父母也突然惨死。最后几乎沦落到乞讨的行径。
最后,蝴蝶便被书生殴打。书生也放弃了书生典籍,整日酗酒。一醉酒,便会疯了一般地殴打蝴蝶。蝴蝶的脸上,至今还有一块极小的淤青。身上的情况,没人知道。只是她从不轻易掳起袖子。
上过蝴蝶的男人,也很少再去蝴蝶的房间。
祝花盼捏住手,控制住颤抖的身子。这年头,谁没点心酸往事。看不透,就只能将自己逼入绝境。
她只能麻木的活着,等待那并不存在的希望。
至于别人,她管不了。
小憩了片刻,祝花盼又被小厮叫到厢房等待客人。她神思恍惚,只隐约觉得人有点多。只是当她□被两个人同时进入,嘴里也被另一人塞满时,那再熟悉不过的□运动让她的精神有些涣散。她迷糊地看着眼前晃动的人影,还有被撞得微微晃动床帘。
泪水却突然涌出来。
辱骂的话语不断地进入耳帘,□在摩擦中也是剧烈的疼痛,只是一切都比不上对这些人的厌恶。
就是厌恶。
她真的厌恶了这样的生活。
她多想和自己的身体分离,在身体被万人侮辱的时候,她的灵魂可以安静地窝在一个角落,静静地做着那个和项城在一起的美梦。
可是她不能。不能忽略她最私密的地方被别人一次次猥亵进入,不能忽略男人口中不断说出的biaozi之类的辱骂。
在恍惚中,她也觉得,自己就是那万人辱骂的biaozi,贱人。
这样的她,有何面目去见项城。
即使已为人夫的项城还爱着她,他还记得的也只会是当初那个简单干净的小姑娘,而不是如今这个被万人上的□。
要她如何顶着娼妓的姿态,去面对已为人夫的项城。
她一直都在期待和项城的重逢,心底却清楚的知道,这样的重逢,无异于永别。
她只是娼妓,而项城成了嫖客。
她祈求老天再仁慈一点点。
至少
至少不要破坏她在项城心里的那一点点美好回忆。
求老天,给她留下一点点小幻想。
就让项城爱着过去的她,而不是用鄙夷的目光来看待已经开始衰老低贱的她。
走进这座监牢,并没有想象中困难。只是跟看守的牢狱上了几次床,又送了好些银子,便得到了许可。
也许在死之前多做几件善事,老天会原谅她□的这段年华。
运气好的话,她会突然醒来,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而项城依旧带着清晨清爽的笑容看着她。
即使他们的爱情早已崩溃,她自己也被那段日子深深割裂。
只是还是无法放开。放开对项城的感情。
是不是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她要与项城相恋,并且终其一生不能改变她心底的爱。
穿过重重冰冷坚硬的铁门,气息越来越阴暗潮湿。两旁的黑牢里,可以看见遍体鳞伤躺倒在地上的少年或少女。他们赤身裸体,目光涣散,即使看见祝花盼,眼睛也是空洞无一物,并不为自己的形状羞耻,只是似乎有些恐惧地退后。
在这里,第一个被粉碎的,就是对肉体的羞耻。
走到走廊的尽头,她才看见那日见过的身影。
被铁栏隔开的牢房中空荡荡的,那男孩被一根粗大的锁链锁着,身子微微蜷缩在地上。身上是再触目惊心的伤痕。
她打开门,走近一些,蹲在他的身边。她手里拿着药水,一转眼,便看到了那张脸。湿漉漉的黑发遮住了双眼。墨黑的眉也绞在一起。
在他们的最后,项城每天夜里总睡不踏实。就连睡梦中,也是微皱的眉头。
她伸出手,轻抚上那眉头。
记得那时,若欢爱后她并不疲惫,总喜欢躺在项城怀中,用手指一遍遍描摹他英气的眉眼。项城的眉有时微微皱着,她用手指在那里来回磨蹭,希望他的眉头能舒展开。
有一次,她起身在项城的眉间轻吻。项城的身体一僵,顷刻她便被项城压在身下。她看见项城轻笑着说,“原来你精神还很好。早知道我就不那么早放过你。”
“你……”顷刻,便被项城吻住。
他慢慢在她耳边说,“我喜欢你。没有什么能改变。”
不喜欢把爱挂在嘴边的他,那段时间,却是在之时,不断地对她重复。似乎是对彼此的诺言。
很久之后她才终于明白,项城也在恐慌。他看到了他们无法在生活中坚持下去的未来,才这样强烈地向彼此索求,来获得证明。
☆、黑眸里燃烧炽焰
祝花盼终于明白,却忐忑道,“那要不要继续?”
男孩爆炸般咆哮,“不用!”
祝花盼这才直起身,把自己的衣服盖在男孩身上。男孩虽然脸上还有着青涩的模样,只是骨架已经拉长,她的衣服全部拉开,也只能遮住男孩的小腿上部。
她看着男孩紧闭颤抖的黑色睫毛,自语道,“哦,原来你是不好意思。”
“你用得着再重复一遍吗?!我又不是聋子!”男孩大声吼完,又剧烈地咳嗽起来。他微微弯着身体,眼睛里还满是敌意,断续道,“要是在……平常,你的手早就和你分家了!我警告你……少动手……动脚!”
看着少年剧烈咳嗽到脱力,还拼着最后一口气来‘给她的身手分家’的模样,祝花盼却不由自主笑起来。
男孩嗓音干涩,“你笑什么?!快点给我出去!”
“可是我还没给你上药……”
“谁要你管?!”
“你的伤很严重……”
“出去!”男孩撑着身子,似乎要跟祝花盼同归于尽。
祝花盼忙退了一步,温和道,“我不碰你。你放心。我就坐在这里休息一下。”她忙着揉揉腰背,“你看,我拿了这么多药,走了这么久,真的很累了。你让我休息一下行不行?”
男孩警惕地瞪着她,却终是靠着墙慢慢坐了下去。闭了眼,只是急促地呼吸还在进行着。
衣服上还带着祝花盼的体温,他好歹让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闭着眼,不再去看那边一眼。
那边又传来一声轻笑。
他恼怒地在心里咒骂,却不再睁眼,只是尽力平稳急促的呼吸。
果然,不出片刻,那温和却让他烦躁的声音又开始了。
“其实……在流水楼看见裸体都再平常不过。有时候也会几个姐妹一起服侍客人。或者有一些客人喜欢在大厅里无遮挡地做。这样的事也是难免。”
他紧闭着双眼,不发一言。他估计这人八成有当和尚的倾向。一定念叨不停。
“现在这几天肯定特别苦。在这流水楼里的人都经历过了。不过出来就会好多了。你长得这么好,出来肯定是小倌里的头牌。别再犟了。跟那些人作对,只会吃更多苦头。”
男孩冷冷道,“少跟我念经!”
“你的身体已经受伤很严重了。也有人被就这样弄死了……”
“我死不死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还这样年轻……”
“这是我的事,不要你管。还有,”火焰般炽烈的眼睛瞥了她一眼,“你休息够没有?快点走。看见你就烦!”
祝花盼不再说话,轻轻提起那衣裳的一角。
男孩青筋猛跳,“你又想干什么?!”
“给你上药阿。”
他满是火气的双眸瞪大了,“我说了不要了!你听不懂人话?!”
祝花盼结巴了半天,终于说不出话来。
男孩现出得意地神情,刚要开口却感觉双腿被按住,冰凉且刺激的药膏在腿上蔓延。
他愤怒道,“你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再不放开,我就要杀了你!你别以为我现在不能动,以后就不能拿你怎么样?!快点滚。喂,你听道了没有?!”
祝花盼恍若未闻,依旧将药膏在伤口上涂匀。
男孩恼怒到极点,血红的双眼似乎恨不得把祝花盼千刀万剐。只是恼怒了半天,祝花盼也不反驳,只是一个劲地涂药。
他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动都动不得,只能用恶毒的眼光瞪着那边。
然后又变成威胁。又变成辱骂。
在短短的时间里,男孩把祝花盼的祖宗十八代集体问候了一遍又一遍。
祝花盼只是涂药。
他终于泄气般地停止谩骂,闭上眼,任凭祝花盼涂药的动作。
没有人说话,淡淡的药箱弥漫在空气中。呼吸仿佛也平缓起来。
男孩即使闭着双眼,倔强和强硬的态度依旧从他轻皱的眉头上泄露。
祝花盼细心地将药涂在伤口上,动作尽力小心。只是伤口狰狞恐怖,无论怎么小心,还是会触碰到被撕裂的皮肤。她担忧地问道,“怎么会弄成这样?他们即使折磨人,也不会在皮肤上留下痕迹的。”
男孩冷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祝花盼只得继续涂药,良久却又忍不住问,“你多大了?”后半句哽在喉咙中。若是要问‘你怎么被弄到这种地方’,多半会触到男孩的难堪。
男孩终于睁开眼,斜睨了她一眼,“和你有关系吗?”
“我只是想和你随便聊聊……”
男孩嗤笑出声,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他的视线巡逻灯一般在她的脸上逡巡,逼迫她低了头,继续涂药。
“喂,”男孩噙着冷笑,“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祝花盼的身子一僵,顿住了。
男孩的嘴角扯起一个张狂的笑容,“你还是放弃吧,我真的对□没兴趣。”
“哦。”她尴尬地应了一声,低下头涂着那些药。那炽热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