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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见状,好笑的摇了摇头,却也并未开口劝阻。
大军走走停停,向巨鹿进发。行至广阿地界时,忽有探马来报,说是前方二十多里开外,发现了王郎大军的踪迹。是由王郎座下横野将军刘奉带队,约有一万人马。
众人闻言,立刻开口笑道:“王郎小儿反应倒是快。咱们刚刚拿下柏人城不过几日,他这厢就派了兵马固守巨鹿城。想来届时有一番硬仗好大。”
贾复冷笑一声,豪迈万千的说道:“那也得他有命到了巨鹿城才是。大司马若是不弃,我和陈俊自动请缨,将这队人马收拾了,也算是给大司马的一点儿一点见面礼。”
他本就长得清秀可爱,娃娃一般的容貌。如今又露出这番睥睨桀骜的神色,众人看来,更是可乐。
不过他长的可乐,手上的功夫倒是扎实。众人倒也不敢小瞧。刘秀沉吟片刻,便心有计较,朗声笑道:“既如此,我命你和安集椽各领五千兵马,将刘奉的一万兵马解决掉,你可有信心?”
贾复大笑着纵马前去,声音透过猎猎风声远远传来。
“……不过盏茶功夫,末将定然带着刘奉的脑袋前来拜见。”
刘秀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也立刻吩咐大军加快进程,紧随其后,以便救援。
正在人群中忙着家长里短的萧哲等人见状,也立刻纵马迎了上去。大军疾驰不过半个时辰,果然瞧见贾复提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飞驰而归,身后跟着一干汉军将士。各个雄赳赳气昂昂的,神采飞扬。唯有当先的贾复脸上的神情怎么也说不上好,铁青铁青的,看得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为何。
刘秀挑了挑眉,迎上前去,开口笑道:“两军人数旗鼓相当,君父竟然如此轻易得胜,骁勇之名名不虚传。”
贾复很是勉强的勾了勾嘴角,开口谢道:“大司马谬赞。不过散兵游勇尔,贾某还不曾放在心上。”
刘秀不动声色地问道:“敢问子昭何在?”
贾复没好气儿的往后瞪了一眼。众人极目远视,却见陈俊施施然拍马而归。马背上竟然还坐着一位身穿敌军盔甲的兵卒。众人眼见此番情形,愕然半晌,方才清醒过来。
萧哲眼力极好,打量半日,突然开口轻笑道:“子昭桃花运之旺,真叫人羡慕。”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仔细打量。果然瞧出陈俊背后的那个兵卒身形纤细,容貌清秀,肤色白皙,看起来倒像是个女子。
郭圣通心下一动,回头看了萧哲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默然不语——
历史上可没听说过刘秀攻打巨鹿的时候冒出什么女子。想来此女不是别有用心,便是另有蹊跷。
总之,萧哲二人绝不会认为这件事情是巧合意外。
陈俊从马奔驰,很快迎上前来。将手中长枪反手收起,陈俊在马上抱拳道:“启禀大司马,刘奉一万大军悉数击溃,末将幸不辱命。”
刘秀含笑赞了两声,随即打量着陈俊身后的敌军兵卒,开口问道:“这位是?”
那兵卒立刻翻身下马,低头跪拜道:“民女张利华见过大司马。”
刘秀脸上闪过一抹怪异,他轻咳两声,开口问道:“你认得我?”
那女子并未抬头,依旧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口中却十分恭敬的说道:“大司马德才兼备,宽厚仁爱,自执节河北以来,所经州县,莫不依附。民女有幸,曾在蓟城城内见过大司马一面。”
刘秀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是哪里人士,怎么会以女子之身出现在王郎军中?”
那女子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带着哭音说道:“民女乃是蓟城城郊人士。王郎暴戾,以天子之命四处征兵。征兵的军爷带着告示到了我们的村子,我爹爹念过六旬,我哥哥已经战死在沙场上,我弟弟如今才十岁,他们便要征我弟弟入伍。民女虽然是一介弱质女流,但也晓得保护父母弱弟,无奈之下,只得替弟从军。何况真定郡主威名赫赫,民女也想像郡主一般,做个乱世之中,不依靠男儿也能活下去的女子。”
被点到名儿的郭圣通脸上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容,默默看了一眼趴跪在地上的女子,十指芊芊,指甲干净整洁,在褐色土地的映衬下,倒也让人眼前一亮、
郭圣通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嘴角,轻笑不语。
在场一众男人被张利华姑娘的一席话说得感动不已。刘秀长叹一声,翻身下马扶起地上的女子,开口说道:“如今王郎大军已经溃败而逃。姑娘也算是解脱了,快快收整一番返回家中,也省得你父母弟弟担忧难安。”
顿了顿,想到什么,开口说道:“姑娘不必担心,我会派两名军将士护送你归家,尽量保证你的安全。”
那女子闻言,眼圈儿又是一红,再次跪拜哭道:“大司马高义,民女感激不尽。可是民女一家人已经惨死在战乱之中,如今只剩下民女一个孤苦伶仃。民女再也不想回转那伤心之地。民女希望能在大司马军中效力,还请大司马成全。”
此言一出,别说是刘秀,即便是其余众人也觉出蹊跷来。邓禹轻哼一声,笑容可掬的摇了摇头,开口问道:“姑娘自参军以来,又不曾反转家中。怎地知道你家中父母弱弟俱都命丧于战乱之中?”
那女子闻言,满面忧伤的掉下泪,泣不成声的说道:“我也是听同乡的新兵说的。当日邯郸发兵围困蓟城,路经我们村子的时候,为了不走漏消息,竟然将我们的村子给灭村了。我的父母兄弟也惨死在当日。我……”
那女子吸了吸鼻子,恨声说道:“我恨不得手刃王郎奸贼。若不是他的话,我们好好的一家子怎会闹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说着,冲着刘秀连连叩头道:“还请大司马给民女一个机会,让民女手刃贼人。”
张利华说的倒是声色俱下,涕泪纵横。只是汉军将领俱都面面相觑,有些拿不定主意。
最后,大家的目光还是落在了刘秀身上。
刘秀心中也是满腹狐疑,面色不定的打量张利华,衡量半晌,最终还是仁义之心占了上风。轻叹一声,开口说道:“此事须得从长计议。只是如今兵荒马乱,姑娘你一介女流也不好自己独行,还是暂且跟着大军吧!”
那女子立刻叩头谢道:“多谢大司马,多谢大司马。”
众人心下一急,全都不赞同的开口劝道:“大司马三思!”
刘秀但笑不语,挥手示意兵卒将张利华带下去。
待张利华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邓禹忍不住的皱眉说道:“启禀大司马,这个女子来历不明,言语古怪,恐有异常。属下以为还是将人送走为妙。”
刘秀轻笑,开口说道:“若是这女子真的不轨,我们将人轻易放走,岂不是更危险?”
邓禹语噎,皱眉不语。
一旁的刘植愁眉紧锁,沉声说道:“如若不然,还是将人交给末将看管。末将保证,定然会盯着那女子的一举一动。”
刘秀依旧摇头,反驳道:“将军身为男儿,看管一个女子到底是多有不便。”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贾复心烦意乱的瞪了陈俊一眼,“都是你多事,当时一抢捅死他岂不了事?”
陈俊哑然。
就听刘秀轻笑一声,开口说道:“诸位也不必如此心慌。即便是她再有蹊跷,也不过是一介弱质女流,在我汉军戒备森严之下,能使出什么手段?难不成你们还以为这女子能如郡主一般,有只身一人斩杀万千兵马之力不成?”
众人恍然,一时间倒也放了心胸。
刘秀微微勾了勾嘴角,冲着郭圣通意味深长的说道:“既然这女子口口声声仰慕郡主之威,刘某便将这女子交给郡主看管。”
郭圣通闻言,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还未开口,就听刘秀继续说道:“郡主身份高贵。行军路上多有不便,留她在跟前做个粗使丫头,给你端茶送水,伺候洗漱也是好的。”
顿了顿,又含笑补充道:“这样对大家也方便。”
郭圣通神色漠然的看着刘秀,沉吟半日,方才开口说道:“既如此,但凭大司马吩咐。”
☆、所谓特权
次日一早,盘膝运转一夜内力的郭圣通睁开眼睛,发现向来喜欢懒床的萧哲已经起身。营帐里,仗着一张清秀面容的林清风捧着清水伺候萧哲洗漱。瞧见郭圣通已经转醒,扬笑问候道:“夫人醒了,夫人昨夜睡得可好?”
郭圣通勾了勾嘴角,颔首应道:“还不错。”
外面守着的张雅听见营帐里头的动静,立刻扬声问道:“可是郡主醒过来了,民女伺候郡主洗漱更衣。”
林清风插嘴说道:“这小娘子来的倒早,我过来的时候便已瞧见她在外头了。”
萧哲轻哼一声,似笑非笑的看了林清风一眼,用口型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郭圣通起身下地,开口说道:“你先进来。”
“诺!”张雅应了一声,端着清水恭恭敬敬地进来。
“你并不是我的仆人,无需做这些事情。”郭圣通说着,径自结果清水放在一边,自己动手洗漱起来。
张雅看着郭圣通的眸中闪过一丝敬服,开口说道:“郡主以女子之身,统帅真定十万兵马,斩杀各路劫匪反叛保真定一地平安。郡主便是我们天下所有女人的榜样。我想随身侍奉郡主,也算是为天下略尽绵薄之力。。”
郭圣通洗过面,拿起一旁的面巾擦擦脸上的水迹,古井无波的说道:“我打仗是为了我自己,并不是为了别人。你若是真的以想伺候人为手段替天下太平尽绵薄之力,还不如去伺候大司马。”
张雅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语调带了些微异样的说道:“大司马执节河北,专主一方。所到之处,郡县百姓莫不称颂其宽厚仁德。况且昆阳之战,大司马亲率十三骑闯敌营,以八千人马大破王莽四五十万大军,英名远播,威慑天下。小女子也是敬佩的紧。”
郭圣通淡然瞥了张雅一眼,随手将擦面的毛巾扔进铜盆里,开口说道:“你对大司马的生平事迹倒是熟稔的紧。”
张雅心下一紧,立刻解释道:“大司马的事迹早已传遍天下,我们村子的人俱都耳熟能详。”
一旁的萧哲走过来,帮着郭圣通抹平衣服上的细碎褶皱,好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张雅姑娘读过书?”
张雅面容一滞,立刻沉默下来。半日,方才有些讪讪的说道:“小女子一介民妇,哪里有机会读书。只不过是往日去山上采山菜的时候,路经村里的私塾,偶尔听先生讲过几句罢了。”
顿了顿,有些好奇的问道:“萧将军怎么会认为我读过书?”
“没什么,只是看你成语说的挺熟的。”萧哲随意说了一句,拉着郭圣通的手柔声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去前面吃饭吧!”
郭圣通点了点头,和萧哲相携出了营帐。
林清风一面收拾着洗漱的东西,一面冲着张雅说道:“别愣神了,我们也收拾好了尽早出去。迟了饭点儿,小心饿肚子。”
“多谢清风大哥。”张雅笑着应道。低头收拾东西的时候,脸色越发沉默恍惚。
林清风轻笑一声,倒也没在盘问如何。
萧哲两人一路漫步走到大军生火做饭的地方,刘秀等汉军将领都已经到了。围在铁锅周围做成一团,一人捧着一碗野菜糊糊,一块粗面馍馍,就着腌好的咸菜吃的正香。刘蕃和郭况也坐在大家中间,只是两个长时间养尊处优的少年贵族颇为不习惯这种粗鄙的饭食,眉宇间隐隐显露出几分嫌弃和不适。
刘秀见状,开口笑道:“委屈世子和小公爷了。大军之中,倒也没有什么精致的吃食,想必二位是吃不惯的。”
郭况闻言,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倒是刘蕃一脸尴尬的笑道:“倒也不是。在下只是惊异于大司马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