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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哄然大笑,贾复拍着大腿朗声说道:“萧将军果然是好样的。只不知这番威力强调,到了郡主跟前能否让郡主变一变脸色。”
“恐怕不能!”早就听闻两人先前事迹的傅俊正色说道:“我听说当日郡主殿下在官道上强抢民男,萧将军可是……”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不过早就熟知其中详尽的诸位将士不免又是一阵好笑。
萧哲叼着袖口嘤嘤说道:“你们这群混蛋,居然联合起来欺负人家。嘤嘤嘤,我要找娘子替我报仇。”
众人刚刚歇住一些的笑容又是轰然而起。整个大殿上断然跪坐的将士们七倒八歪的撞在一起,忍俊不住的揉着肚子。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缓了半晌,还是等于率先开口说道:“这么说来,郡主殿下和一般女子果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怎么不能相提并论,不都是女人吗?”刘植颇有些不以为然。盯着萧哲哂笑道:“若说区别,也只是郡主殿下看起来实在太过强硬,反而失了女儿家的温婉娇柔。这样的女人,为将为帅为同僚倒是紧好的事儿,若是为妻子的嘛……萧将军就要辛苦了。”
就听萧哲得意洋洋的说道:“刘将军的话倒也不尽然。虽然同是女人,我家娘子虽然比不得阴夫人温婉贤淑,却是上得了厅堂,入得了战场。深明大义,心胸契阔。哪怕是不能下厨做饭,也不会针黹女工,但我家娘子本就是身份高贵的汉家贵女,难不成嫁给我之后还要自降身份,去做厨娘绣女才做的事情不成?”
同萧哲交好的邓禹也颇为感叹的符合道:“可不是。世人对于女子要求甚多,这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自然不少。不过如郡主一般能在男儿战场上挣下这一番功绩的,也仅有一人尔。”
他自知道自己当初置喙郭圣通的闲话被郭圣通听见之后,便一直有些惴惴不安。因此在多种场合下刻意赞美郭圣通,只求他忘了先前口无遮拦之事。后来渐渐习惯了,心中便生出连自己也没察觉到的万分敬仰,自然是对武艺高强,心性坚韧的郭圣通推崇备至。
当然,他说的也都是实话。在这个拼命厮杀的战场上,郭圣通身为女子居然能做出这样的成绩来,众位将士看在眼中,自然是钦佩万分的。
说起这话来,众人一时间不免又是一阵的唏嘘。长着一张娃娃脸的贾复率然叹道:“以前听闻郡主殿下的名声,只以为是世人每多讹传。毕竟郡主殿下一介女儿身,再是武艺精湛,兵法纯熟又能至如何?可这几日亲眼见过了郡主殿下在战场上的英姿……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岂止是不让,”一旁的陈俊接口说道:“恐怕是超过多矣。”
说到这里,刚刚还兴高采烈调笑萧哲的刘植不免黯然叹息一声,闷闷说道:“若论起战场的功绩来,这真定郡主不遑细说,我们这一群大老爷们都给比下去了。”
“我还听说当日攻破信都城的时候,郡主殿下只身一人,一个劈刀就将城门劈开,此等武艺,果然是惊为天人啊!”
“不过你说郡主殿下武艺这般精湛,萧将军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日婚后若是有了口角拌嘴,萧将军该不会……哎?”
众人听着邓禹未尽的促狭之意,不由得哄堂大笑。
萧哲故作幽怨娇羞的趴在邓禹的身上,音调婉转的唱道:“邓将军此言差矣。为夫天生丽质,国色天香,肌肤细嫩,白皙光滑,如此美好的躯体,娘子怎么忍心苛待与我——”
最后一个字说的抑扬顿脱,宛转悠扬,听得众人直打寒颤,恨不得将身上的鸡皮疙瘩抖落下来。
“所以说嘛!”刘植粗声粗气的下了定论,摆手大笑道:“这郡主殿下便是个再凶煞不过的母老虎,萧将军自此以后,只怕——”
“只怕如何?”
殿外,偷听许久的郭圣通神色坦然,步履从容的走进正殿,目光扫过一时间噤若寒蝉心虚不已的众人,又打量了打量趴在邓禹身上神色荡漾的萧哲,挑眉问道:“夫君,你这是在用生命卖萌吗?”
萧哲:“……”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木有抽风咩
嘎嘎
☆、圣者为王
郭圣通在殿外听了一会子的墙角;然后夹杂着无与伦比的悍然强势进入殿中,一时间震慑的众人噤若寒蝉;尴尬不已。半晌都没有搭腔。最后,还是坐在上首的刘秀有些尴尬的轻咳两声,开口解围道:“郡主请坐。今日请郡主前来,主要是想和郡主商讨一番,该如今接待前来观礼的各路英雄豪杰们。”
郭圣通了然;遂也不再追究前事,走到萧哲身边端然坐下。她对于这些个汲汲营营,拉拢结盟的手段不怎么敢兴趣;当下也只是淡然敷衍道:“但凭大司马吩咐。”
刘秀但笑不语。
郭圣通性子冷淡,对于俗事俗物俱都颇不耐烦。是个人不惹我我不惹人的主儿。武力强大,头脑不俗,家世雄厚,且又没什么大野心。这样的部下对每一个主公来说,都是最好不过的。更何况前番拒婚之事,总让刘秀心里觉得对不住郭圣通许多,因此在许多方面上刘秀对于郭圣通颇为礼让。即便是郭圣通的态度始终淡然矜傲,刘秀也从未恼过或者记恨于人。
郭圣通突然问道:“适才听刘将军所言,竟然将阴夫人与张雅姑娘相提并论,我倒是有些奇怪。”
在座众人都没想到郭圣通竟突然说出这一句话来,一时间错愕不已,刘秀也愣然半晌没有回话。
郭圣通却仿佛真是不经意间提起了这话,转瞬也不追问,只是转过头来冲着萧哲问道:“你之前说已经派了人去请你的师叔,不知他什么时候能到?”
萧哲笑眯眯回道:“左不过这两日就到了。你放心,不会耽搁我们的好日子。”
郭圣通点了点头,也不问了。
只那厢刘秀还是有些不尴不尬的阴沉着,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令兵进殿禀报道:“启禀大司马,赤眉军统领樊崇和湖阳樊宏已到城外,请大司马示下。”
刘秀闻言,心下狂喜,一时间也忘记了适才郭圣通的问话,起身笑道:“竟然是舅父和赤眉军统领相携而来。诸位将士快随我出城迎接。”
于是众人立刻起身,轰然应诺。
邯郸城门外,刘秀带领汉军诸位将领接待远道而来的樊崇等人,钟磬齐鸣,锣鼓喧天,场面十分热闹。
刘秀拉着樊宏的手说道:“自从长安一别,如今已经阔别数载,不知舅父身体可好?”
“很好很好。”樊宏也拍了拍刘秀的肩膀,感慨万千的道:“时光倏忽,一转眼间阿秀也建立如此功业。光复汉室,终于有望了。”
刘秀淡然微笑。樊宏立刻给刘秀介绍道:“这位是赤眉军的统领樊崇将军。当时你派遣兵卒来送喜帖的时候,樊将军恰好在湖阳祭拜了你哥哥。我与樊将军一见如故,遂结伴而来。一路上倒也谈天喝酒,并不寂寞。”
刘秀立刻走上前去,开口笑道:“久闻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豪杰俊才尔。”
樊崇哈哈大笑,立刻拍手回道:“大司马谬赞,若论起当世人杰,大司马才是当仁不让。昔年八千兵马抵御王莽四五十万大军,大司马的英勇事迹早已传遍天下。与大司马相比,樊某实在汗颜。”
刘秀不免谦逊道:“樊将军太过谬赞,刘某愧不敢当。”
于是两人又是相视大笑,刘秀为樊崇介绍自己身边的将领,待到郭圣通和萧哲两人时,樊崇不免惊奇的打量了几眼,用一种惊叹的口气问道:“这便是当日双人破一城的郡主夫妇吧?樊某闻名许久,今日终于得见真颜。”
郭圣通的神色依旧淡漠无波,萧哲笑容可掬的寒暄道:“不过是世人以讹传讹罢了。实在不值一提。”
众人又闲话两句,刘秀引着众人入城,在赵王宫安排了盛大的酒宴,给樊崇带来的赤眉军和自家舅父接风洗尘。
因为有了自家亲戚在,所以刘秀也安排了自己的母亲和妻子姊妹等一同在下首陪客。阴丽华的温婉美貌立刻赢得了众人的交口称赞,待看到阴丽华身边的张雅时,樊崇不由得悚然一惊,脱口叫道:“雅儿,你怎么在这里?”
早有心理准备的张雅心下一喜,面上却狐疑的看向樊崇,打量半晌,方才迟疑的开口问道:“你是……哥哥?”
刘秀原本对于樊崇一直盯着张雅打量的轻浮举动还有些不满,听见张雅这么说,不由得也是一阵狐疑,连忙开口问道:“难道义妹和樊将军认得?”
樊崇这才注意到刘秀的称呼,也狐疑问道:“义妹?什么义妹?”
刘秀看了张雅一眼,不动声色地笑道:“这位张雅姑娘乃是我军部下在乱军之中救回来的。后来便一直跟在我的身边,我已经认下张雅姑娘为义妹。”
樊崇闻言,有些莫名的看了张雅一眼。张雅正一脸倾慕的看着刘秀,眼中的含情脉脉似水柔情毫不遮掩。樊崇压下心中的疑虑,开口说道:“这倒还真是一等一难得的缘分。我因长安更始帝之故,无奈错失了小妹。原本还担心小妹一个弱女子在这乱世之中会有危险。没想到小妹居然遇见了大司马,还成为了大司马的义妹。果然是缘分啊!”
刘秀也随即朗声笑道:“真真是缘分,着实没想到啊!”
樊崇顺口说道:“既然如此,你我也算是一家人。大司马若是不嫌弃的,樊某便要叫一声刘兄了。“
刘秀立刻接口说道:“为此等喜事,樊兄请浮一大白。”
说毕,两人举起酒樽,一饮而尽。
殿中的气氛因为两人一时的攀亲带故越发热烈融洽。张雅的位子原本是在下首刘元之后,因为樊崇的着一番缘故,也被刘秀提到了前面,坐在樊崇下首,与阴丽华遥遥相对。从下面看去,倒好像是并肩而坐一般。
殿中诸将倒是并未在意,只有郭圣通打量片刻,轻笑一声。
萧哲立刻问道:“娘子在看什么?”
“看戏。”郭圣通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冷笑道:“瞧着吧!热闹还在后头呢!”
萧哲闻言,意味深长的看着上首的情形,饶有兴味的勾了勾嘴角。
果然,樊崇先是和刘秀谈了一番天下大事,英雄人物。不过半日便有些按耐不住的问道:“雅儿在外漂泊了这么多日子,究竟过的如何啊?”
说着,还止不住的打量着刘秀。
但见张雅温婉一笑,含羞带怯的看了刘秀一眼,柔声说道:“多谢兄长垂问。雅儿这些日子过得很好……大司马对我很好。”
樊崇闻言,“哦”了一声,又问道:“你如今也有十七岁了。转眼间也成了一个大姑娘。当日我在父亲床前发誓,一定好好好照顾你。如今你哥哥我也算是薄有实力,定然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张雅闻言,俏脸一红,有些莫名期待的看向刘秀。
但见刘秀端然坐于上首,笑容可掬,温文尔雅,仿佛没听懂樊崇言中深意一般。甚至还转过身去和阴丽华窃窃耳语,温柔小意的情形看得张雅脸色一白,接着又是神色黯淡。
樊崇见状,立刻将形式估摸的□不离十。当下心中自有计较,面上却是不露声色。举起酒樽冲着刘秀笑道:“刘兄,请。”
刘秀也不以为意,举起酒樽还道:“樊兄请。”
殿内一时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歌姬舞女在殿前翩然起舞,轻缓歌唱,气氛十分融洽。
只是殿中之人却是各有各的心思。阴丽华自早上起便有些心神不定,忐忑难安,原本还以为是即将大婚的娇羞惶恐,结果今日见了樊崇之后,才察觉这应该是女人对于危险的直觉。尤其是在听到樊崇那一番几乎明示的示威之后,阴丽华的心更是往下沉了一沉。不过她城府向来阴沉,虽然心中不快,面上却也做的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