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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传之贪-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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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针,待他回过头想重新追击余一青的时候,她们几个都已经跑到了林子里。
  有几艘三洛门的船发现了石滩上的打斗,快速驶来。只见叶浅朝着林子的方向,若有所思的样子。
  “堂主。”
  叶浅摆手示意弟子不用追。“派人禀告少门主,谪仙剑重现。”
  余一青膝上的疼痛在马背的颠簸之下更甚,她吃痛抽气的声音被宋谣察觉。
  宋谣轻轻地拉着缰绳让马的步伐慢了下来,“我尽量慢一些,等到了前面的城镇,我再给你上药。”
  “谢谢。”宋谣的声音让余一青有种莫名的安心,虽然还没有正式认识,但总觉得这个人是可以相信的。“我叫余一青。”
  “宋谣。”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寒气在近黄昏的时候便侵了整个北部,大部分的地方多多少少都下了雪。天下着小雪,宋谣一行人到了个不知名的城镇,是个很静的小镇,街上也没有几个人,店铺也都闭着。余一青的膝伤在这个天气下明显恶化了起来。
  “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替余一青上个药,要是伤势恶化就不好了。”
  “行,我看前面拐脚有灯笼亮着,估计是个客栈,我们过去看看。”
  的确是个客栈,但门掩着,里面也是暗暗的,没有人掌灯。
  许灵戈推门进去,“有人吗?”没人应答,许灵戈再问,“有人吗?”
  身边渐渐地亮了起来,有个老妪手执着一盏油灯,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几位是要住店吗?”
  “是,是的。”说不出的诡异感觉,许灵戈躲到了叶青樱的身后,吞吞吐吐地说道。
  “哦,我们这个镇很少有人来,天蒙黑街上就差不多没人了,大家休息的也早,这里的房间还很多,你们自己挑,明日再交房钱就好。老婆子要先去休息了。”老妪说完,将油灯递给叶青樱,便悠悠地摸黑去了后室。
  “青樱师姐,你不觉得这个老人走路连声音都没有,我们是不是闯进了不该去的地方,比如,这是不是鬼屋。”
  “别瞎说。”宋谣打断了许灵戈的话,“这世上哪里会有鬼。我们各自找个房间住下。明早起来再看看。”
  叶青樱点点头,掌着油灯,一行人往楼上走去。宋谣牵着余一青慢慢地走着,“看着点楼梯。”在楼上的第一间房,宋谣就停了下来,推开门。“师姐,我先给余一青上药,你和师妹在后面给我留一间。”
  “也没什么留不留,边上这间给你住就好。这瓶金创药给你。”叶青樱从怀里掏出小瓷瓶给了宋谣,并进门将前两间房的蜡烛点燃。
  宋谣扶余一青进门,让她坐在凳子上,“这人的功夫还真的不错,连小石子都能将你的膝盖伤成这样。”宋谣仔细地看了看余一青膝盖上的伤,那些划伤似乎有些伤到了骨头。
  “没有事,我休息一晚就好了。”余一青的膝盖上正感受到丝丝热气,只要是静静地坐着,关山的命疗术就开始发挥作用,伤口慢慢地自我愈合。
  宋谣蹲了下来,稍稍地扒开点余一青膝上已经划破的布料,挑开小瓷瓶的盖子,将苍峨秘制的金创药粉撒上去,还小心翼翼地吹着气。
  “谢谢你又救了我,又替我疗伤。”
  “不用谢,路见不平就是要拔刀相助,师傅教的。”宋谣站起身来,“你先休息,有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宋谣关门离开的时候,瞄到了余一青放在桌上的谪仙剑。
  泰山脚下,陶然倚在门边,嘟嚷着,“今天这雪估计是停不了了,冷得要命。”,说着还是收了收披在身上的厚披风。黄昏时分就开始下的大雪,现在都快子时了,还没有停,这泗江上都结起了冰,水路算是闭了,大多人选择了绕着陆路走。
  离武林大会召开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这客栈每天来往的人也越来越多,就算是这样的雪夜,江湖上风尘仆仆赶来的人还是多,陶然也准备将客栈关得稍晚些,她吩咐小柳给每位客人送上碗姜汤。子时一刻,快一个时辰没有来人了,客栈也只剩了最后的一间房,看来是不会再有客人来了,陶然心想着,是时候关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

  陶然正准备关门,突听得几声马嘶。马蹄声渐进,两匹枣红色的骏马出现在客栈大门口,骏马停下,其中一匹马上的人率先翻身下马。是个中年男人,他骂咧着,“这是什么鬼天气。”一嘴的南方口音。
  他见陶然扶门要关的架势,忙问,“还有房间吗,要两间。”
  “我们这只剩下一间了,这泰山脚就我们这一间客栈,要不你们挤挤。”这阵子来的江湖人多,陶然把自己留用的几间房都让出来了。
  男人面露难色,蹩起眉,回头略为难地看着还在马上的人。“少主?”
  陶然也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马上的人套着件绣着金色暗纹的黑色斗篷,借着灯笼和雪的光亮,陶然觉得自己远远就能看到银子的模样。
  斗篷的帽子盖在头上,阴影遮住其大半张脸,仅能看到唇齿模样,薄唇微启,“不行”两字吐得毫无犹豫,但也没有任何勒马要走的意思。
  男人会意,从怀里掏出锭份量十足的银块,怕有小二十两,他将银块放下手里掂了掂,“想办法再腾一间出来,有你的好处。要是你做不了主,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陶然盯着银子的眼睛是会放光的,她伸手夺过银块,“我就是老板,这主我做的了,后院还有间我自己住的屋子,我先给你腾出来。小二,呆在那里干嘛,快替两位贵客牵马,喂上好的饲料。”
  门外马上的人这才翻身下马,踩着门外已经有着的薄薄一层积雪,进了客栈。
  那少主经过男人身边的时候停下,解开了斗篷,将斗篷搭在手臂上。“凡叔,后院的那间我住。”,接过男人递过来的小包袱,那人转头看向陶然,“烦老板娘带路。”语气冷冷的,听不出话里的喜怒。
  那人站在陶然面前,比她高了大概半个头,陶然这才看清楚那人的样子,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好看。黑色的长发散着,既没有束发,也没有梳髻,柔眉星目,挺拔的鼻梁,薄薄的双唇,有些瘦削的脸庞,阴柔却不失英气,陶然觉得自己阅人无数,但此时却觉得面前的人实在是雌雄难辨。
  “我们少主跟你说话呢,你怎么没反应。凡叔有些不耐烦,还不带路,这都什么时辰了,天还那么冷,等少主安顿好,自己也可早些睡下。
  陶然回过神来,连忙赔不是,领着那人朝后院去,又吩咐跑堂的带凡叔去楼上的房间。
  到后院的一路上,只有陶然和那少主两人。
  陶然抵不住心底的好奇心,试探,“客官怎么称呼。”
  “姓沈。”
  “沈公子。”陶然怯生地叫,那少主没有任何反驳的意味,看来是喊对了,于是心头一舒,立马改了口,“沈少主,这边走。”
  那人跟在陶然的身后,陶然自然看不到那人掠上嘴角的那抹笑。
  这人是谁,陶然是想不到的,也没有谁能想到,在正道武林大会召开的地界,邪道大派三洛门的少门主沈唐会出现。
  “就是这里了。有些简陋,别介意。”沈唐推开房间门,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袭来,屋内的油灯是燃着的,亮堂。沈唐扫了一眼屋子,算是干净整洁,外间的桌案上摆着个香炉,袅袅地升着烟。这香气便是那烟带来的。
  “这是安神香,有助于安睡的。”沈唐清癯修长的右手食指指着那炉香,陶然忙不迭地解释。
  沈唐这才走了进去,还没等陶然跟上来,便挥手关了门,差一点,门就要撞上要跟进来的陶然了。
  “唉。”陶然定住身子,算了,屋子既然让出去了就算了。库房那边还有间小阁楼,将就地住。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脑子里哄的一下,脸唰地红了,在沈唐房门口踯躅,这可怎么办才好。
  沈唐从包袱中取出舒适的便服换上,进了内间准备休息,但床榻上扎眼的衣物惹了注意。床中被褥上叠着整整齐齐的亵衣和湖蓝色绣着柳枝的肚兜,沈唐有些诧异地微皱着眉,伸手扯过那肚兜,少女的幽香从里头散出。沈唐的神情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陶然还站在门口,叩门也不是,不叩也不是。
  突然门开了,沈唐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手里托着那些衣物,湖蓝色的肚兜相当扎眼。
  “拿去。”平静没有波澜的声音。
  陶然木木地接过,舌上打结,结巴地问着,“那,那个,被褥是我前两天换的,就,就睡了一两晚,要帮你换新的吗。”
  “不用了。”
  陶然又吃了闭门羹,脸上有些绷不住,心中的小火也燃了起来,猛地一跺脚,口中碎碎念地往小阁楼走去,“我陶然也是这里有名的俏寡妇,连个热话正脸都不给,什么玩意儿。”
  关山的夜是寂辽的。
  九斋翁迎着月光,折了长长的枯草,舞起了谪仙剑法,人随意动,枯草也能如当年的玉青白,剑意的飘逸随心,也非俗世中的人可以理解的。
  余一白打着哈欠坐在一旁的草地上,看着九斋翁舞剑,孩童心性,根本无心学。九斋翁停了下来,看着余一白,恍然想到了在山下闯荡的余一青。那些年的时候,余一青从早到晚就是想着让九斋翁教她新的招式,而余一白哪有他姐姐半分样子。
  “一白。”
  “啊,师傅。”余一白一听九斋翁叫他,赶忙拍拍屁股起来。
  “你姐姐下山多久了。”
  “有十多天了。”
  “挺久了。”
  一个晚上的休息,余一青的膝伤已经完全复原了,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昨日石滩打斗,余一青终觉得襦裙是碍事的,换了身方便的衣服,长衫束发,绣鞋也换了小靴,玉青白系在腰间,也有几丝少年侠客的样子。
  余一青推开房门,只觉得周围连点声音都没有,安静得有些诡异。余一青一向起得早,在关山她都是能起来等日出的,今日起身的时候天都已经大亮了,难道是太过劳累的缘故。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
  余一青从楼上向下看,楼下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多具尸体,都是脸朝下趴着的,每具尸体的手上还都有把刀。“不好。”余一青单身撑在栏杆,横越跳了下去,稳稳地落在地上。她蹲了下来,将其中的一具尸体翻了过来,正是昨夜看到的那个老妪,脖子上有一道细长的伤,从里面渗出的血已经干了,应该是一招毙命。她紧接着察看了其他尸体,都是这样的伤痕。难道?余一青急忙跑上楼,推开宋谣住的房间门,包袱和佩剑整齐地放在桌上,外衣挂在架子上,被子不见了,人不在房里。她又相继推开了叶青樱和许灵戈的房门,她俩倒是安稳地睡在自己的床上。余一青探了探叶青樱的鼻息,缓而沉,“叶姑娘,叶姑娘。”余一青叫了几声,又推了她几把,完全没有反应。
  应该是迷蒙药,药劲还很强。难怪自己今早这么晚才醒过来,身体虽然能够自身排出迷蒙药,但药的残留,还是起了点作用。
  那么是什么人下的药,又是谁杀了人,为什么她们几个没有事情,宋谣又去了哪里。
  余一青待在宋谣的房间仔细地察看,希望能找到些蛛丝马迹,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呼呼地往里面灌着冷风,这雪是停了,可这天气是完全冷下来了。余一青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扭头朝窗外看去,只见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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