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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建议与任不寐、吴刚不谋而合。“依我看,我们就暗中成立‘除恶会’,联络林钚的仇人。”吴刚提议。
“这个意见好。”许锘赞同,“还有,除恶会是暗中组织,不可走漏风声让林钚知道,为了不引人注目,我们应该起一个只在除恶会中使用的名字。”
“还是许锘想得周到,从今往后,我在会中的名字叫思泽。”任不寐抢先说。
“我就叫念桂。”吴刚随后也起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拟梦。”许锘最后报上自己在会中的名字。
* * *
桃源洞。
“什么?这一定是林钚在搞鬼!”许若言听完李靖的叙述,拍案而起,“我与她无冤无仇,她竟如此坑害我,我这次决饶不了她!”
“你本来也没决定饶我,对吧?”林钚的声音十分悦耳动听,但却吓了许若言、李靖和那阴影里的男人一跳。
“林钚?!”李靖惊叫一声,一身银色飘逸高贵的林钚已站在他们面前。三个人纷纷后退。
“你……”许若言惊慌失措,“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发现你从我手中跑了,知道凭借我的力量找你会很困难,而且要费不少时间,正巧这时我抓住了李靖的儿子李哪吒,我索性用个计策,让救子心切的李靖将军帮我找到你。他是个好父亲,一定会不惜一切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你,这样我只要跟着他,就会一点力气也不费地到达目的地。”林钚很为自己的计划得意。
“林钚,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李靖手握斩妖刀,冲上前去怒问。
“没怎么样,我准备挖出他的心肝做下酒菜。”林钚有意激怒李靖,她满不在乎地回答。
“你敢?”李靖愤怒到了极点,“我杀了你!”
李靖、许若言和阴影中的蒙面男人一齐冲了上来,斩妖刀、金剑和一种不知名的兵器如三道厉光,直击林钚周身大穴。林钚避开第一招,三个人已经把她围在核心。
林钚第一次感到有压力,李靖稳中带凶,许若言以巧制胜,蒙面男人刚猛并重,三个人招招狠毒,招招暗藏玄机。林钚的防御能力非常差,她只能变被动为主动,一路连环招式以攻代守,勉强将对手逼到无法主动进攻的程度。
刘琌琥变的小蝴蝶在袋中听见了一切,她听见兵刃相碰的声音就悄悄在锦袋中探出头观察,看到四个人都是拼尽全力在打斗,她既担心林钚又担心李靖。林钚以一敌三,数量上不占优势,但现在她明显处于上风。李靖是个勇敢的好父亲,他不该死在林钚这样的坏人手上。
林钚明白再这样拖下去对自己没有好处,她顾不得思索,立即使出杀手锏——风云瀚海。这是瀚海雪城的终极法术,渊博的刘琌琥也是第一次看见有人使用这套法术。因为过于刚猛,所以“风云瀚海”这套法术并不快,但“稳准狠”样样具备,霎时间,“风云瀚海”如波涛狂怒、巨龙翻江,势不可挡。李靖、许若言明显接不住林钚所向披靡的招式。李靖的处境刘琌琥十分明白,因此林钚第三招打来时刘琌琥情知李靖接不住也躲不开此招,索性拼尽全力以毕生功力为他挡住大半招,但打在李靖身上的小半招也险些要了他的命,李靖被打飞撞在石洞壁上又摔在地下,昏迷不醒。
“这法术的力量怎么这么大啊?”刘琌琥暗暗抱怨,探出头看接下来的战况。
许若言和蒙面男人还在奋力苦战,但依然无法抵挡林钚的攻势。许若言一个不留神被林钚的招式打飞,摔倒在李靖身边。蒙面男人最终也被打倒在地。
“怎么样?挨打的滋味不好受吧?”林钚走到捂住胸口挣扎着想爬起来的许若言身边,俯下身看着他,“用不用我扶你起来?”
“滚开!你这个笑面虎!”许若言十分生气,他用颤抖的手指向林钚,不顾自己受了重伤大喊道。
“你以为我不认识你?别做梦了。”林钚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表情十分随意,“十年前我只有七岁的时候,你在我和我父亲林梦烟的注视下领走了我的母亲愿琅,我的父亲只身去找你们。十年来,你的模样一直深深刻在我的脑海中,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林钚说到这里站起身,“你的生命现在掌握在我手中。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我的父亲林梦烟现在何处?如果你无法做出令我满意的回答,我就割下你的脑袋!”
“我当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回答。”许若言早已放弃了爬起来的打算,他倚着墙壁,阴险地笑了,“他被我关起来了,你打开那扇暗门,就可以看见他了。”许若言说着目视阴影里的一个开关。
☆、第二十三章:三头空余报楚论
林钚谨慎地走过去,启动开关,门开了。但门中骤然射出了数十根银针,林钚慌忙躲闪,她速度极快,银针居然没有射中她,她随手将开关关闭,门关上了。
林钚走到许若言面前,“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好了。不过恐怕都只会像刚才的那个一样,毫无用途。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告诉我,我的父亲究竟怎么样了?”
“他?他是‘好虎不敌群狼’。他自己送上门来,被一群狼你争我夺,撕成碎片变为群狼口中之食。哈哈!其中我分食了最大的一块肉,不用说,虎肉就是香啊!”许若言提起此事,开心至极,大笑起来。林钚银钩一挥,向他的胸膛斜刺而来。
就在林钚的银钩快要划开许若言胸膛的一瞬间,蒙面男人忽然冲了上来挡在了许若言的身前,林钚见状顾不上这时收回招数意味着什么,硬性将招数收了回来,就在这一瞬,她后退了一步,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优雅地用手帕抹掉嘴角的血,林钚走到呆若木鸡的二人面前,对蒙面男人道:“我知道你是谁,你不妨把面纱摘下来。不以真面目示人是很累的。”
蒙面男人犹豫了一下,摘下了面纱,林钚只看了这个绝色男人一眼,“娘,您知不知道,爱是要负责任的,不负责任就要付出代价。您当初选择爱我父亲,选择同他生儿育女,为什么要半路上同别人离开他?父亲真是可怜,他对你的痴情换来了什么?”
“林钚!你不用说了!你根本不会明白我当时的处境。当年,你父亲林梦烟是刑部天神,我被他捉住,如果我不假意爱上他,他必然会杀了我。”蒙面男人正是愿琅,他辩解道,“你根本不明白,一只老虎与一匹狼的爱根本就是可笑的,它们本就是两个物种!虎只能同虎相爱,狼也只应该爱上狼!”
“可你选择了同父亲在一起,而且有了我!你知道爱的底线是什么吗?是责任!爱了就要承担责任!你既然让我来到这个世界上,你为什么不好好养育我,为什么不尽一个母亲对儿女应尽的责任?做了还不想承担责任,最终只能付出代价你明白吗?”林钚激动地说。
“够了!不用你空谈大道理!无论你怎么说,现在结果都是这样了!”愿琅冷冷地回答。
“你在问我想怎么收场?你串通许若言这个奸夫害死了我父亲,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们两个?”林钚的脸上绽放出一抹邪肆的苦笑。
许若言看了看愿琅,“放了我夫人,我愿意给林梦烟偿命。”
“住口!我不许你这么做!”愿琅的泪水流了出来,“你要是敢胡来,我就死在你面前!”
林钚咬住嘴唇,冷眼望着面前的两个男人,“争什么?你们都得死!”
许若言和愿琅相互望了一下,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愿琅缓缓地说:“那好,林钚,我求你最后一件事,我希望你看在我生下了你的份上,答应我。”
“什么事?”望着两个相依相偎的男人,林钚实在不忍心拒绝。
“把我和若若葬在一起。”
林钚的心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她望向愿琅,或许,这个绝色男子并没有什么错,他只是在追求自己的幸福,仅此而已。但是,愿琅和许若言杀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林梦烟,这个仇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好,我答应你。”林钚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句话,她举起银钩,平时轻盈趁手的银钩此刻却仿佛千钧重,“那么,你们是不是也该上路了?”
许若言抱紧了愿琅,“那么,请你动手。”
林钚闭上双眼,双手握紧银钩,凭着一种惯性劈了下来。
但是……
林钚忽然发现,自己的银钩劈不下去了!也就是说,自己下不了手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自己被他们感动了吗?不,不可以!可是,自己手中的银钩为何再也劈不下去了?无论自己怎样用力,银钩就是再也无法向下移动一分,哪怕是一分。
半晌,林钚睁开眼,呆呆地望着这对男子。愿琅依偎在许若言的怀里,许若言紧紧抱着愿琅的身体,玩弄着愿琅的头发。
这幅画,真的很美。林钚忽然想起了自己和刘琌琥、封圣幻、董超轶。
“咣啷”一声,林钚的银钩落在了地上。
就是这个时机!许若言衣袖一舞,金剑又重新回到他的手中,就在林钚的银钩落在地上的一瞬间,金剑径直刺进了林钚的胸膛。
“若若,你干什么?”愿琅冲出许若言的怀抱,将浑身是血的林钚抱进怀里。
“给你的这个小宝贝一个教训,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许若言将金剑放回鞘中,“你放心,我这次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不自量力了。我还没蠢到幻想杀了瀚海雪城少主的地步。”
林钚看了许若言一眼,没有说话。愿琅把她抱进了内室,放在床上,然后开始给她包扎伤口。
林钚实在太累了,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 * *
“什么?那他去哪儿了?”找不到李靖,许锘心急如焚,问遍所有的将官,只得到了一个李靖不见了的消息。
“我想多半是林钚在搞鬼!”吴刚恨恨地说。
“林钚等人或许就在附近,只是我们没有找到。”任不寐分析,“可怎么才能找到她呢?”
* * *
林钚在床上爬起来,正好愿琅端着一碗茶走进内室。
“钚儿醒了。你都昏迷了三天三夜了。”愿琅的眸子中依旧是冷漠,但林钚却觉察出了那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三天三夜?那我该走了。”林钚毫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本来周密的复仇计划,全部因为自己的一点感动毁于一旦。
“你就这个样子回去?”许若言不知何时也走了进来,“你要是真走,把那个李靖带上,你也好恢复法力。”
“谢谢。”林钚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王母娘娘要对付你们,你们加点小心。许若言,你最好保护好我娘,王母娘娘这次让我下界的目的就是杀了他。”
“连我夫人的身份你也知道了!不愧为瀚海雪城的少主,情报系统就是不一样。”许若言赞道。
“不一样又如何?许若言,你有没有我娘特别重要的东西,给我一件。”林钚竟然直接向许若言开口而非向愿琅要求。
许若言也对林钚的做法很惊讶,他望向愿琅,愿琅点了点头,许若言拿出一块血玉玉佩,“这是我夫人的传家之宝,你拿着这个,应该可以交差了。”
林钚点点头,将玉佩收好。
“你为什么不向你娘要?”许若言实在忍不住好奇。
“我想看看,你到底对我娘有多关心,又有多理解。”林钚也不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