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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片刻的事情，门外突然响起了喧哗声。“对不起，你不能进去，boss不在，”“先生，没有预约你不能乱闯，你要是真的有事，可以在楼下的会客厅等待。”“那办公室里的是谁？我看见有秘书出来。”“是顾小姐。”“是什么顾小姐？我怎么不知道。”
似乎在半拉半挤之间，人一下就挤了进来。蓝籁一看大事不妙，立刻停止了拉扯，她站在一旁，衣服虽有些凌乱，但是却还算能看得过去，她弯了弯腰，歉疚道，“对不起，我现在就把叫保安把人带出去。”“嗯，”宋琬道，她用手支撑起脑袋，目光却停留在推攘的几个人身上。“龚琴，别拉了，你衣服都乱了。”
“哦，”龚琴不甘愿地松开了手，她恨恨地盯了一眼顾胥，便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其他秘书呢？”宋琬半无视了正准备开口申述的顾胥，皱着眉询问道，“现在才十一点多一点，离下班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吧？”“现在工作不是很多，就剩一些零碎的东西需要整理，所以，她们都先去……吃饭了。”蓝籁半为难道，她眸中微有歉意和愧疚，“是我觉得我和龚琴两个人就可以解决，才叫她们先离开的，才第一次，不想到会遇见这样的情况。”
“是吗？”宋琬冷哼一声，姣好的面容上隐隐有些不悦的意思，“你倒是会做好人，龚琴，你来解释一遍。”“是，”龚琴暗暗地瞥了蓝籁一眼，见她面上露出几分难堪之色，心中升起几分同情的感觉，立刻辩驳道，“是那些人太欺人太甚了！什么工作都丢给蓝籁做！蓝籁性格温和，不想和她们计较，谁知道她们变本加厉！”
“性格……温和？”宋琬半眯了眯眼，终于察觉到其中蹊跷。蓝籁给她的感觉，和宋瓷有几分相似，二者相比，蓝籁不仅沦为下乘，还给人一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和原文里面的男主的青梅蓝柔倒是相像的很。想到这里，她的脸色更是淡漠了起来，“等她们回来，就告诉她们被辞退了。现在，你们两个，出去。”
“可是！”蓝籁脸色一变，眸中划过一丝不忍，“这点主我还是能做的。出去。”宋琬站起身子，因为坐久了，裙子多了大片大片的褶皱，她双手撑在桌面上，身子站得挺直，冷硬得很。“是，”龚琴连忙应道，她扯了扯蓝籁的衣服，把她生生拖了出去——只是不知道这个拖，有几分真了。
“你怎么还不出去？”宋琬开口道，她将目光投到顾胥身上。和人说话看着对方眼睛，这是一种最起码的尊重，也是看一个是否有涵养的最起码得标志，可顾胥即使和她对视，却没有看见她的眸中有任何波动。也许是心理作用，顾胥觉得这双美目不像死水，不像冰冻的湖面，却有着深刻的冷漠和隐含在内的蔑视。原本底气很足，此刻却觉得有一根针戳破了他的心脏，多余的液体泻了出来，只留下空洞的皮。这使他一下子就哑然无言。
“有什么话，快说。”宋琬道，她的语气很平淡，却有一种勾人的魔力，就像是能把人内心最隐秘的想法给牵引出来。顾胥顿时魔怔了，他想开口说出自己的意图，理智又在制止自己这么做。顿时觉得纠结无比。
宋琬自然知道为什么顾胥这个反应，从他进来开始，她就给这个人下了心理暗示，也就是使用了催眠卡。她最开始用催眠卡始给宋画用的——只是为了使他在生出一个念头，一个觉得自己有极高利用价值的心理暗示。这也就是宋画能毫无保留地将往事告诉自己，并且信任自己的原因。而这一次，自然是扩大顾胥心中的自卑感。
自卑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你不可能说自己没有，只不过有的来得快，走得快，就像别人父母感情深厚，你却生活在一个父母冷暴力的家庭里，你就算有一分钟是艳羡着别人，心里在那一分钟，也会生出自卑感，。而有的，却会纠缠人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才是浮现在表面的。
顾胥无数次败在顾盼、宋瓷和自己手上，绝对有挫败感，她只要把这份挫败感放大，成为这浮现在表面的自卑，那么就算顾家大伯再怎么栽培，顾胥也就毁了，与顾盼再无竞争之力。兵不刃血，可谓如此。
“怎么，不说话了？”宋琬半眯着眼睛，睫毛弯弯，如刷子一样，这本来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只不过，有了系统。“无事。”顾胥瑟缩道，他一下子便得就像是受惊了的鸵鸟，“我是来找顾盼的。”“那去楼下等，”宋琬轻轻地坐了下来，“慢走。”“好。”顾胥道，他正无意思地被宋琬的话主宰。
看着顾盼离去的背影，宋琬嗤笑一声，垂下头继续批改文件。“小琬，”系统忍不住开腔，“你有别的方式让他失去和顾盼一争的能力对吗？为什么这么做？”宋琬的手段，在那些商战老手手里，倒是能赞叹几番，可也太过阴毒，它有些难以想象，这是宋琬的作风。
“斩草不除根，徒劳而已。顾爷爷对他心存了很高的期盼，一味打压他只会让顾爷爷觉得我和顾盼没有容人之量，对他加以偏袒。如果层层递进，也能让顾爷爷查出不对劲，对我们也是不利。只有当机立断，在最快的时间让顾胥无法振作，这才是最好的方法。”
“可他会对你们出手，那时候反击也不迟。”系统仍有不解，它看着宋琬脸上的凉薄，突然知道它和宋瓷之间的差别了。宋瓷能和她并肩而立，自己却只能蜷缩在阴影里，对宋琬的所作所为表示出疑惑，再宋琬难过的时候，做出无谓的安慰。
“若是反击，顾爷爷会觉得我和顾盼心胸狭窄。毕竟是顾胥被赶到国外这么长一段时间，只要慌称自己受了苦，一切都可顺理成章，主动权，在他手上。”宋琬悠悠道，“更何况，你莫忘了，他是因何被赶到外面去的。只要他说我恋慕他，宋瓷知道我的身世，又偏疼我，为了使我断了情根，才把他赶出国外，你说，有谁会被迁怒？”
“知道了。”系统闷闷道，不再作声。
宋琬抿了抿唇，心中顿时多出了几分郁色。
指针在时钟上画了一个半个圆。
“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宋琬疑惑道。她拿勺子搅了搅保温桶里的粥，“黑米粥？”“和杜宿一起的，”顾盼道，“爸妈不是去了帝京吗？他生怕大伯找我们麻烦，工作之余，慰问一下。”
“顾胥应该还在楼下会客厅，”宋琬将文件放到一旁，清出了一块空荡荡的桌面，“你的秘书为了赶上午饭，除了龚琴和蓝籁全部早退，我把她们都辞退了。”“哦，”顾盼诧异道，“你心情不好？怎么感觉，你一点冲动了？”
“……”宋琬否认道，“没有。”“还说没有，”顾盼忍俊不禁道，“那些人早退，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所以才要以示警戒，”宋琬道，她心知自己方才微有些意气用事，这会儿回过神来，心里顿时多了几分羞赧。
“好啦，”顾盼眸中笑意更甚，“我先下去了。”“嗯。”宋琬道，她狠狠咬了一口勺子，心中顿时有了解决此事的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母亲节～看我文的应该没有母亲辈吧哈哈，有的话祝母亲节快乐呐～
关于母亲节礼物顿时觉得我弟弟有总裁风，他居然送我妈咪钱……真的是送钱啊，和我画风完全不一样……
☆、第 35 章
阳光透过落地窗，空气中的浮尘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已是下午两点左右，外出的人已经陆续回来，宋琬就着顾盼办公室的不远处的茶水间，把保温壶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放回了书柜上。
顾盼差不多跟在她后脚进了门，他的表情凝重，眉毛间距近了些，挤出了一个“川”字，略感纠结道，“不过数月未见……顾胥他……变了很多。”这是一种一直以来，能和自己争锋相对的人突然衰败下去的复杂心理，这仅存于男人之间。
妇人之仁，其实在大部分男性身上，能展现的更明显，当然，他们更愿意称之为——对手之间的心心相惜。
“是吗？”宋琬笑了笑，她顺手将桌上的水递了一杯到顾盼手中，若无其事道，“他怎么了？”“不见以往的斗志，畏缩了起来，”顾盼答道，眸中也不禁流露出些许怅然和遗憾，他和顾胥的战争，才刚刚起头，就被宋瓷赶走了对手，在国外的这段时间，暗中的绊子都是大伯下得手，顾盼更不会归咎到顾胥身上。看见对手成了这个样子，他心里也不免有些不好受。
宋琬就这样突然发现了自己的错误所在，顾盼对于商场的认知只是浮于表面，不能察觉到里面的波涛暗涌。她应该留下顾胥，让他成为顾盼的磨刀石。“你心软了。”“没有，只是看到他这样，心里多少有点唏嘘。”顾盼小啜了一口温水，解释道。“别想那么多，”宋琬沉默了一会儿道，她必须弥补自己这个失误。宋瓷不再这里，催眠卡的效果，她订了一个五年的期限，顾家大伯的重心应该放到顾胥身上。本市想要趁顾家夫妇不在分一杯粥的人不少，可少的是做出的事情能在自己预料之内的。“顾盼，你应该先权衡利弊再使用你的同情心。等一下子，你那些秘书知道自己被辞退了，一定会有过来询问缘由的人，你怎么说？”
顾盼看着宋琬脸上的淡然，突然对自己先前那份心情感到由衷地尴尬，此刻宋琬拿先前的那件事情来问他，还是有几分想给他个台阶下的意思，心中也庆幸了起来，他道，语气也恢复到了平日的沉稳，“当然是支持你的看法。”“还有呢？”宋琬见状挑眉道，“原因。”“消极怠工，数次早退，苛刻同事。”顾盼思虑了一会儿笃定道，“你不喜欢蓝籁。”“嗯，”宋瓷道，她突然想到一个做磨刀石的上好选择，“感觉她有点不对。”“是吗？”顾盼诧异道，他回想她平日的一举一动，却未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又知宋琬并非那些嫉贤妒能的人，“如何……不对劲了。”
“我不好说。”宋琬闭口不谈道，顾盼才是管理者，她若是多次越过他，再深的感情也会磨尽。况且有些事，还是要他自己去摸索。“知道了，”顾盼道，他摸不清楚宋琬的意思，见她不说，也知道追究下去还会被绕出来，只得作罢，“下午还有课，我先走了。”宋琬拿起架在椅子上的背包，走了出去。没过几步，她又回头道，“记住拒绝她们。”
“好，”顾盼一愣，又调侃道，“我们可难得心有灵犀一次。”宋琬没有听太清楚，只是模模糊糊听见顾盼应了自己，剩下的话也不太在意了。
……
下午的课比较多，待到放学，已经是傍晚了，宋琬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准备从书包里翻出雨伞，一个阴影已经挡在了她头上。宋琬看着陌生的男士衬衫，抬起了头，“周岸？”“嗯，下雨了，需要我送你回去吗？”周岸语气冰冷，却还是有关切的意思。宋琬翻了翻书包，发现雨伞忘在了顾盼办公室里，“多谢了。”
“我还欠你蛋糕，”周岸道，他垂下眼帘，昏暗的灯光把他面部的线条调得柔和，“我们先去吃一顿？”“蛋糕？”宋琬颦眉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忆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开口就要拒绝，“抱歉”。“小琬，答应他，”系统的声音猛然响了起来，“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欠我一顿饭。”宋琬改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