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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媛端着茶水——不亏是富庶之家的女儿,这打发人的茶也还是不错的。
廖家的嬷嬷看到情形不对,赶紧上来相劝,但是廖秋水本人是个极其强势的性格,丝毫不让。冯世勋却是主意已定,不论她怎么哭闹就是不动心。
“夫人,我送您回房。”冯世勋不愿再与廖秋水纠缠,站起来对戚媛说。
戚媛放下茶:“三妹妹好好休息。”
出了三房的院子,一众丫鬟奴婢都见着风向不对,纷纷躲了。
戚媛裹着披风越走越快,而冯世勋似乎无意要赶上她,故意放慢了步子。
“太太,听说您去三房那边了?”看到戚媛一个人回来,刘妈赶紧围上来问。
“是啊。”
“听说是三房吵着要换到书房去住?真是越发肆无忌惮了!她可敢给太太为难了?”
“她吃了那么些钉子,不至于还会当着众人的面坏了规矩来顶撞我,更何况我只是陪着老爷去,一切还是老爷定夺。”
想到去年廖秋水的狂样,刘妈愤恨的撇了撇嘴。廖家虽然不是名门,但确实有钱,要说她素日里和二房争风吃醋也就罢了。戚夫人是堂堂的正室她竟也不放在眼里,不懂规矩不说,还敢当众顶嘴,也怨不得老爷因为此事而冷淡了她。就是素日里那两个不惹事的姨娘也经常被她欺负,她如今被众人唾弃也是理所应当。
不过平心而论,管家的事情其实廖秋水更得当,毕竟是大家门户出来的孩子,知道孰轻孰重,但是从小骄纵惯了,不知道收买人心。而许小年最擅长的就是这个,所以即便是年年亏空,这个家以往还是由她来当。去年大家见识了戚夫人的本事后,大家也就淡了那份心情。只是廖秋水最是个好强的人,明里和大太太顶撞了几次。戚媛虽然是个不惹事的人,但是对找上门来的惹事精可是不手软,几件事情惩办得一家大小心服口服,这一家子鹅事情才算是走上了正道。
刘妈知道戚媛从不背后说人长短,于是愤愤了几句就去做自己的活儿了。戚媛看了一会儿账本,觉得心烦,于是让梅月过来陪她绣花。
“夫人的手艺真是好!”梅月在一旁帮她配线:“这全家上下净是些不拿针的人,二太太也就罢了,三太太竟然也不怎么样。”
“在我面前没心没肺的就算了,出去了可不要乱说。”戚媛知道这小姑娘和刘妈不一样,她只是想了就说。
“哦……”梅月还没明白自己哪里没说对:“说起来三太太脾气真坏,那天听说她院子里的小厮又挨了罚,要是我在她院子里,可能早就被打死了。”
“下人们都不喜欢她?”
“那是,谁愿意挨打呢。”
戚媛停下手上的针线,看着窗外光秃秃的院落,还有那棵病怏怏的榕树,叹了一口气:“你不要和那些人一起说她,她……其实也不过是个可怜的人罢了。”
午后就开始下雨,戚媛便命梅月把帘子系好,准备午睡。正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就听到冯世勋贴身小厮在外面传话,说是有急事请夫人换好出门的衣服到前厅去。
戚媛翻了个身,只好坐起来,却不知道又是为了何事。
“夫人,要我跟着去么?”梅月眼巴巴的凑过来,她已经一个月都没出过门了。
“你去干什么?”
“我不会添乱的!”梅月哀求。
戚媛拧了拧她的脸:“……嗯,要是你能保证一句话都不说,那还可以商量。”
“嗯!”梅月赶紧点头,别说是不说话了,就是要她做别的她都干。
戚媛到正厅的时候,冯世勋已经一扫刚才的阴霾,笑容满面的拿着一张请帖:“夫人,有人请我们一同去做客呢。”
戚媛将信将疑的接过请帖:“杨……大人?”
“与我一同供职礼部的大人。”
戚媛也没从请帖上看出个所以然来:“杨大人……为何会请我?我并不认识他。”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冯世勋命人拿了花瓶过来:“刚才随请帖送过来的还有这早开的梅花,不知是不是请我们过去赏花的。”
戚家的老爷子虽然也有几个朋友在京城,但是几乎都是不来往的,戚媛确实不知道为何会有礼部的人来请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廖家又闹腾了呢,却没想到这这样一件摸不着缘由的事情……
其实冯世勋也不是要卖关子,他也确实不知道这位杨大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夫人,不过这位杨姐姐一向特立独行,不妨去一探究竟。
“魏……大人?”进了杨大人的花园,冯世勋大吃一惊。
“冯……大人?”魏大人同样也很吃惊:“戚夫人???!!!”
杨庸得意得哈哈大笑:“怎么样?”
大家落座之后,杨大人毫无保留的把魏池与戚媛对弈的事情说了一遍:“听说魏大人惨败啊。”
“这事情我也听说了!”冯世勋也笑起来:“这小子那天还在与我诉苦呢。”
魏池撑着额头:“杨大人!您这个事情也闹得太过火了!这样冒失的把我们找过来,成何体统!”
“都说了让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自然不能食言。”杨庸很得意。
杨庸的妻子邓氏陪在戚媛一旁:“魏大人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夫人可不要说我,你这个棋痴不是一个劲儿的撺掇我么?”
邓氏握住了戚媛的手:“夫人还记得我么?您封诰命那一年,我母亲也正好受封,我当时还与您问过好呢。”
戚媛这才想起来,那一年是有这样一个长相的人恰好和自己见过,当时也还寒暄了几句。
“让您见笑了。”
杨庸已经招人过来摆好棋桌:“我们一家都是棋痴,还请戚夫人谅解。”
“这……?”魏池尴尬不已。
戚媛一抬头,正巧看到他小孩子一般的表情,今天却偏偏穿的是官袍,模样有些滑稽。
“唉!”魏池摊开手:“实话实说,我确实未找到破解之法。”
冯世勋上前解围:“那不妨摆出局来,我也给你当当参军?”
“不必了,”戚媛拿起黑子:“那天魏大人说要有始有终,在意的自然也不是输赢。”
魏池确实有这么说,不过她确实不大想当着一屋子人输得一塌糊涂。
“魏大人,请执子吧。”
杨大人趁他们布局的时候,凑到冯世勋旁边:“……你家夫人真有气魄!”
冯世勋笑了笑。
等棋局摆出来,杨庸才知道魏大人为何苦恼——且不说两人谁更胜一筹,到了这一步了还好意思说是‘中盘’而不认输的人可能也就只有他了。
“那么,就开始了。”
“请。”
魏池捏着手里的棋子,心中很乱,三天内想的所有招式全部一拥而上,不过没有一招可以反转败局。
因为胜负过于明显,所以戚媛有充分的时间看这位小大人愁苦的脸。今天细细来看,他的面容似乎过于清秀了,皮肤也过于白皙。和那些被称作漂亮的公子们比起来,他的气势很足,虽然彬彬有礼,但是内里有一股特别的英气。可能是因为做过军官的缘故吧?不过……实在难以想象这双白皙的手是怎样在战场杀敌的……
从魏池拿起棋子到放下,足足用了一刻钟。
戚媛果断的跟进一子。
魏池又用了一刻钟。
杨大人无奈的抱怨:“这样的棋局早就可以投子认输了,没人能反败为胜的。”
魏池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了,戚媛的第三颗棋子已经清脆的敲在了棋盘上。
两个时辰后,魏池放下最后一子:“我输了。”
冯世勋笑道:“您还不知道杨大人棋痴的名声吧?要知道了好棋局可是无论如何也要探出究竟的,以后可别和他说这个,他要让你出丑的。”
杨大人则大呼上当,说就这必败的棋局竟然花了他这么多时间和排场,好不值得,又笑话魏池鸭子的嘴硬,不肯认输。
丫鬟们上了暖酒上来,邓氏一边看着棋盘,一边和戚媛聊着,两人似乎也很是投机。
“我准备了小宴,大家随我来吧。”杨庸是个好客的人。
冯世勋却要告辞:“家里还有事情呢,今天可真是被你捉弄了,改日再聚。”
杨庸和邓氏挽留了一番,怎奈冯世勋并不是客气,只得送他们到门口。
邓氏拉着戚媛的手:“戚夫人果然是名不虚传,今后若有得空,一定和您对弈一局。”
“哪里,真是客气了。”戚媛行了一礼。
大家又是寒暄一阵,冯世勋看着邓氏松开了戚媛的手,上了车,这才自己上马,偷偷松了一口气。
“真是登对的一双人啊。”邓氏感慨:“就单说长相吧,真是一比一的。”
马车上,梅月偷偷凑过来:“夫人,我现在可以说话了吧?”
戚媛忍不住笑起来:“脸都憋红了,你要说什么?”
梅月长吐了一口气:“我们走的时候那个隔壁大人还在看棋盘呢,一边看一边傻笑,连我们走了都不知道。”
戚媛想了想:“还真是挺厉害的,最后竟然硬是被他吃回了两子……有趣。”
马车才从杨府出发,许小年就已经等在了大门口,等冯世勋和戚媛到了便迎他们进门。等看着正房太太回去之后,许小年这才问:“老爷和太太出去哪里了?”
冯世勋搂了搂她的肩膀:“杨大人捉弄的。”
“廖家的人刚才来了。”许小年站起来。
“谁?”冯世勋很吃惊。
“我和她换房吧,”许小年淡淡的说:“说起来也是个小事情。”
“你问过太太了?”
“不用去问太太了,她不会为此拿主意的,老爷这就是再随她一次吧。”
冯世勋沉默了很久。
“这件事情我是绝不对同意的,廖家也不过是庶民之家,若是下次再闹上门来,就去报官!可见是一家人一个模样,不能再由着他们闹事。这事情你也不用操心,我着人去办。”
许小年回转过头:“老爷就不心疼那个孩子么?”
冯世勋冷冷的说:“那也不能让她无法无天,明天她要杀人我也允了她?”
“她进了书房就不会再闹事了,”许小年叹了一口气:“十年了,之前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又……这次怎么说也是好事。老爷本就亲缘稀薄,不能再意气用事。”
“小年!”冯世勋站起来握住她的手:“我……”
“别说了,”许小年笑了一下:“我们经历了那么多,连当时项亲王那样逼你我,我们都挺过了来,哪会有过不去的坎儿呢?咱们府上太冷清了,是该有个孩子来的时候了。秋水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也是个母亲,虽然那些话我们听了不信,但是她的担忧也是人之常情。我和她的过节也不浅,这次之后,她多少也会念些情予我吧。”
在这个风很大的夜里,冯世勋的宅子里在忙着搬东西,就连最西边的院子也能听到。
“这女人,还真是要登天了!”刘妈抱怨着。
本就不常和大家一处晚膳的戚媛并未受到影响,梅月拿来了中午未完成的刺绣。戚媛拿在手里对着灯光看了看:“叶子的颜色浅了些。”
刘妈鼓着腮帮:“太太真是太淡然了!”
戚媛笑道:“好好好!一会儿吃了晚饭,给他们说好好看着东西,要像上次那样搬一次院子就要少那么多东西,就别搬了。”
等刘妈妈出去了,梅月拿了新线过来:“也怨不得刘妈妈生气,三房的丫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