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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贵族的阴谋较量,那些大论调也空读了,误解了治世的真道理。不过……你也过于天真,忽视了朝廷争斗中灰暗的部分,要知道人为私欲而动,改革要遇到的牵制实在是大得你难以想象。”
魏池讪笑:“所言极是,如果我稍有两分正视这灰暗,就不会从一个御赐探花沦落到如此地步……”
索尔哈罕偷撇了魏池一眼,心中一丝错愕,细细品味了魏池那一身被谦卑深埋的傲气,这番圆滑又是经历了何样辛酸的打磨才练就的呢?
“我与那人极有缘,说来他也算是我的‘銛讷’”魏池指了指眼前的小树:“也许人人心中都有着样一棵树,即是目标又是魔障。他也是挥刀一个虚砍去了浮华,将最本分的珍贵留在了我手中。我那京城的好朋友说我在这两年里变得厉害,变得不那么夺目,变得俗气了许多。呵呵,但也因为这样,我才能够平安留在翰林院两载,撑到了如今的转机。依着我以往的性子,早不知做了哪派的言官,死了几回都有了!祁祁格,你那‘銛讷’也不过是要挥去你的魔障,你和你父王不同,他做不到的你一定可以做到,是该到了漠南百姓摆脱奴性变得自信豁达的时候了。至于草原,既然是土地,能养活牛羊马匹的土地怎会穷了上面的百姓,将束之高阁的智慧播撒出去,天地必然焕然一新。漠南会因你们忽达一族的坚持变得富饶,然后和齐国一样的强大!你说的变数……你便是这变数!”
“你给我描绘了一个很美好的未来,美好得……有些让我炫目了。”索尔哈罕仰面睡在地板上:“对于漠南,你想了很多……”
“是的,这半年我想了很多。可惜我不是一个打仗的料,每次王将军,杜参谋指点我作战要领的时候……我却在想,要是此处添一处水渠,彼处多一个风车,山坳再修做梯田,这里将会多么富饶!我真的不是一个打仗的料……”
“你是一个好县令。”
魏池也躺倒下来:“你呢?”
“啊?”索尔哈罕合上了双眼:“我是一个战士,孤独的战士,找不到正确的出路。”
“你会找到的,”魏池握住了那只手:“而且也会找到同志,找到那条路,通往你理想国的路。”
“好像,这条路上有你。”
魏池颔首一笑,将那只手握得更紧了些:“只要你勇往直前,我们定会相遇。”
作者有话要说:压力很大。本文虽长,但却并没多少空间描写政治人物的内心想法,除了此处,第二卷末还会有一次机会。所以根本不敢随意啊!
可惜好像还是讲得不是很清楚。
概括一下:
魏池的观点:请你们坚定的走改革之路,大力发展生产力,改善民生。
女王的观点:官场黑啊!我很迷茫。
魏池:我也迷茫……但是我是个有志之士,并不是个庸俗的权利追逐者。
女王:我也没有独霸天下的爱好,我的志向与你相同。不过,我怎么知道我不是一个自作聪明的跳梁小丑呢?历史上这样的疯子很多。
魏池:我想,唯有持之以恒的学习才能避免如此,另外还要做到不偏科……
女王:晕!这不是人干的活儿啊。
魏池:所以一个国家出不了十个啊?
女王:你想得这么深入,很牛啊!
魏池:牛毛!我要真牛早就升官了,怎会跑到塞外喝风。
女王:说来也是,你丫理想主义狂,对于腹黑完全无招架能力,官场loli,你好。
女王:loli,你是我志同道合之人么?
魏池:我们会变成御姐,然后相遇。
(千爸:两位请低调……)
之前那些哲学啊啥的,主要是想表现一下这两个姑娘除了喜欢耍嘴皮子长得水灵以外,大脑沟回也还是有点深度的,而且本质都是唯物的人,不迷信权威的人,不是偏执狂。
谢谢诸位的支持,我实在是没能写清楚啊……伪历史果然不如真的……希望不要白到大家~
诚恳的跪求建议一万遍m… …m
☆、第四十四章
44【建康六年】
阳光透过巨大的窗户洒在两位年轻人的身上,这处神秘的宫室将世间的喧嚣隔开,静得让人耳朵发痛。沉默的时候,宫宇中浑厚的钟声再度回响。
索尔哈罕睁开眼睛,翻身坐了起来:“你也不饿么?”
魏池动也不动:“早饿了……”
索尔哈罕哭笑不得,踹了躺平的那位一脚:“那还不快起来!”
“饿得动不了了……呀……”魏池拿手盖住肚子:“为了不破坏刚才那高格调的氛围……我忍太久了。”
“哦……既然这样,我先走了,”索尔哈罕站起身,拍了拍衣角:“一会儿,就请魏大人独自去走黑楼梯吧……。”
魏池一个‘黑驴打滚’扑住了索尔哈罕的腿:“我走,我走……”
索尔哈罕抬手拍开了魏池:“魏大人,你该不会是真怕吧?”
魏池撅着嘴:“为什不能是真怕?我又不是真男人,有一两样害怕的东西也不奇怪!”
因为早有所备,所以一进门洞魏池就闭上了眼睛,闷头赖在索尔哈罕身上。索尔哈罕虽说个子也不矮,但还是略逊于魏池小半个头,魏池一穿上官靴两人就差得更远了。被这么个高个子搂着腰,感觉实在是奇怪,魏池又闭着眼睛,晃晃悠悠迈不出步子,为了别真的从楼梯上滚下去,索尔哈罕只好反手楼了魏池的肩:“你这人,烦不烦啊!”
魏池感觉索尔哈罕反手扶了过来,哼哼两声,小人得势的模样,把眼睛闭得更紧了。
索尔哈罕感到一丝别扭,其实更多时候,魏池是风度翩翩的。因为年纪不大,五官还真有点雌雄莫辨的味道,和她共处期间,除了极个别的时候看她装装傻,平日依旧是个‘大人’做派。特别是她认真做事的模样,自己都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个真女人,总觉得那样专注严肃的神态不该是一个女子应有的。
幼年虽是长在深宫之中,但课业却是跟着两位王兄在一处。看了书堂的课授,再比比身边的女玩伴,女仆人,觉得女子就该如这样,男子就该如那样。自己心怀大志,霸气似乎有一些,但和魏池并无一丝相同。也许正是她谈吐间的那种男子特有的风格掩饰了面貌上的秀丽,让人觉的美则美矣,断乎不会不是个男人。
“你从小就是做男孩养的么?不会一天都没当过女孩子吧?”索尔哈罕想到这里,脱口而出。
“嗯,好像是……”魏池晃了晃脑袋:“太小的时候不记得了,不过自打五岁进了书院跟了我那老师,我似乎确实一直充作男孩在过日子。”
“哦……”索尔哈罕应了一声,借着昏暗的灯光看了一眼魏池那细细的眉脚,想起她犯傻和自己胡闹的样子,也算有那么几分小女儿的姿态,本来觉得有点尴尬的手又自然了些,扶稳了那人的肩,一步一步往下走去。
两人终于摇摇晃晃走到了铜门前。
“到了。”
“到了?”魏池立刻松了手,精神抖擞的站直了身子,恢复了往日的神态。
看那人一本正经的虚伪姿态,索尔哈罕忍不住想吓唬她,正在琢磨着,却听到“咕噜”一声长响在楼道里面。
魏池看索尔哈罕笑到不行,顿感一丝无奈:“好了好了,走吧,你一个名门淑女笑成这样成何体统。”
“少说我!你这个名门淑女的肚子又是何等的不成体统?”索尔哈罕好不容易直起了腰,一个劲的揉着。
魏池隙了隙牙齿:“我哪里算什么名门?我就是个草堂淑女罢了……刚才草料不足,故而如此。”
索尔哈罕忍不住去拧那人的嘴:“好不容易松了口气,你可别再逗我笑了!”
等两人匆匆赶到膳堂,许多人已经就座领茶了。这里并不相同于北殿那边的膳堂,那边随意许多,可以随意入座。这边估计是正餐所用,大家需要集体诵经后方能一同开饭。索尔哈罕引着魏池进了一个厅。厅能坐三百人的样子,看那些人的模样神态都是有身份的,除了一两位和自己一般身着灰袍的‘众生’以外,其余的全是僧人打扮。索尔哈罕做了个眼色,魏池便向着那几位‘众生’身边的空位去了。才入座,一个小僧人举着铜铃走到大厅正中,摇了一下。魏池学着旁人的样子,将小几上的碗碟一并五个排开。从中门走入了几位抬桶的僧人,将膳食一一舀如个人的碗碟里面。魏池虚晃了一眼,多是些炖菜,和昨天晚上的吃食差异不大。
虽然大厅有三百余个座儿,但不知为何,除了上首的位置坐满了以外,还有一半的位置空着。几个和尚很快分好了饭食,默默退了出去。那位为首的老僧人接过了小僧人手上的铜铃又摇了一下。四周的人纷纷用手蒙住双眼颂起经来。
这个魏池明白,蒙住眼睛是要感恩圣灵的意思。魏池也赶紧学着那样子,可惜并不懂漠南经文,略一想,唧唧咕咕的把《三字经》背了一段,当是力不从而尽心了。
吃饭期间,大厅里没人说话,魏池也不知道具体的规矩只好一边学着一边吃。后来为首的那些僧人离了场,旁的那位‘众生’偷偷靠了过来:“这位先生真有趣,背得却是《三字经》。”
魏池一边喝着汤一边笑:“见笑了。”
“想必,大人姓魏……是么?”
“正是。”
“大人若要续饭,可轻轻扣桌。”那位站起身离了席:“我是塭卜呐家的族长,幸会。”
魏池略微一拱手:“幸会,他日相见详叙。”
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魏池心想这个塭卜呐家不就是当年让礼部极头疼的那个漠南皮毛贩子么?中原哪需要那么多的羊皮?碍着两国合约的面子,礼部不得不四处通融,吃了不少夹缝气,打心眼里讨厌着这家漠南贵族,有事没事都要写些资料抨击这帮人。呵呵,该不会是想借着自己的面子去套近乎吧?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可怜白费心了……魏池轻轻摇了摇头,敲了敲桌沿儿。
出了膳堂,早已不知索尔哈罕的去向,冒然问肯定是不行的。魏池便向着大殿外走,刚走到门口便与上那位给自己递‘灰袍’的僧人。那位僧人走上前,恭敬地帮魏池把灰袍解了,往身后的一间小房一让:“请大人在此稍后。”
午时将近,魏池才看到索尔哈罕换了一身便装,从大殿内走了出来。魏池好奇的探了个脑袋,看那些信徒们纷纷跪在地上抚摸索尔哈罕走过的地板。
“不可思议。”魏池忍不住偷偷说。
索尔哈罕并不搭理她,只是做了个请的姿势。
两人出了谙达黎讷宫往更南的地方去了。越往南,路越崎岖,走了一阵便见不着石阶了。索尔哈罕牵了魏池的手往那看似无路的草地上走去,走了越半个时辰有余,魏池惊讶的发现这些山坳里竟然布满了一个个的泉眼。出泉的地方被围出了一个个圆形的池塘,腾腾的冒着热气。
“哟!哟!”魏池摸了摸那池边的石头:“还真挺烫的。”
“别乱碰,有些可烫了呢!”索尔哈罕将手中的方盒塞到魏池手里:“闲得慌就拿着这个,我手都酸了。”
索尔哈罕并没停留在这片泉眼之中,而是领着魏池往更南边走。等那些泉眼都被抛在了身后,眼前就是一个深深的山坳了。索尔哈罕指了指脚边的泥梯,领着魏池往里走。到了谷底,脚下竟然不是泥地,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