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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摇篮曲,不是唱给儿子听的,他很确定,这是她为他唱的情歌。
“你们都好好睡吧!”她亲过双胞胎的额头,至于丈夫,则亲在他唇上。
眨眨眼,圣希眨去感动的泪滴,不让她发现他已经醒了。
章咏琴静静走出育婴室,转进隔壁的更衣室,准备拿衣服洗澡去,看见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安东尼又溜进衣柜,正睡得香甜安详,当她的动作将它吵醒,才懒懒叫了声:“喵~~”
“嗨!”她摸摸爱猫的下巴,闲聊似的说:“还记得吗?以前有个笨蛋也藏在这里,那时你叫得可真大声,谢谢你提醒我。”
安东尼听不懂人话,它只因主人的抚摸而打呼噜。
微风吹起窗帘,送进花香阵阵,玫瑰都开了,如果恋爱的话,就唱首情歌吧!
缘起
往事如昨,时光悠悠,回到章咏琴和殷圣希的初次见面。
当年章咏琴刚满十八,即将高中毕业,凭着优秀的成绩,她一直是奖学金的得主,也理所当然考上国立大学。
明天将是暑假的第一天,她已计画四处打工,筹措大一上学期的学费,既然已经成年,她不愿向父母伸手,更想为他们分劳解忧,多赚些钱来补贴家用。
家贫并非她的阻力,反而是她的助力,使她比同学们更多一份坚强独立。
当时才十岁的殷圣希,原本坐在贵宾席听老爸说话,实在觉得无聊便晃到后台,发现有个穿学生服的姊姊,专心看着手中稿纸,并未注意他的出现。
他可不习惯被忽略,主动问:“喂!你是谁?你在这里做什么?”
放下稿子,章咏琴看到一个衣冠楚楚的小男孩,即使他年纪尚小,她仍详实回答,“我是毕业生代表,等一下我要上台致词。”
“什么叫致词?像我爸那样吗?”他指向台上的男人,口气中不无得意。
“那是你爸?”她看到正在发言的来宾,心中瞬间了然,“致词就是说话给大家听,我也准备了一些话要说。”
圣希不肯相信,“难道你跟我爸一样伟大?”
“嗅!我想我没他那么伟大。”她不过是拿奖学金的学生,殷镇达却是提供奖学金的大老板。
“对嘛!”圣希这才安心了点,这个姊姊当然比不上他老爸,但为什么她也有一种威严的气质?
四周忽然静了下来,只有殷镇达透过麦克风传出的声音,圣希对那没兴趣,他只顾看着这位姊姊,“你认不认识我爸?我叫他等一下来找你。”
“他一定很忙,没那么多时间。”她有自知之明,也不愿攀附权贵。
“谁说的?不管我叫他做什么,他都会听我的。”
“我相信你爸对你很好,可是真的不用了。”他的口吻跟他父亲如出一辙,果然,小小年纪也盛气凌人。
圣希才不接受拒绝,“反正我叫他来找你就对了,你要在这里等我喔!”
当掌声响起,殷镇达微笑走向后台,没想到会被儿子堵住,“爸,你快点过来!我要你跟这个姊姊说话,说愈多愈好!”
“哦?”殷镇达颇为好奇,是哪号人物让他儿子如此感兴趣?
“抱歉,我不打扰您的时间,我该上台了。”章咏琴轻轻鞠个躬,等候司仪呼唤。
虽是初次见面,殷镇达对这女孩印象深刻,“等等!你是谁?介绍一下总行吧?”
“我叫章咏琴,谢谢您提供的奖学金,我受惠很多。”转身走向讲台,她脸上毫无惧色,她早习惯荣耀之下的孤独。
“章咏琴?这名字好熟。”殷镇达摸摸下巴,想起了公司赞助的奖学金,三年来都由这女孩夺得第一名,难怪她会成为毕业生代表。
“爸!”圣希拉着父亲的手臂,“这个姊姊很不一样耶!你要不要追她?”
“她才高中毕业,年纪不会太小了吗?”殷镇达为儿子牵红线的举动感到好笑。
圣希没什么年纪观念,只觉得这位姊姊配得上老爸,“没关系啦!我说她好就是好,你追追看嘛!”
“这样啊~~”殷镇达抱起儿子,两人一起望向章咏琴,那冷静的气质带着超龄的成熟,或许他是不该拘泥于表面差别。
“怎么样?我的眼光不错吧?”圣希得意的问。
这秀外慧中的女孩难得一见,殷镇达抱着惜才的心情说:“就听你的话,先让她来公司打工,等我观察一阵再试试看。”
“说话要算话,不能唬我喔!”圣希一再要求。
“放心,如果我追不到的话,就等你长大去追她吧!”
“好哇~~”圣希回答得毫无犹豫,反而让殷镇达吓了一跳,看来儿子比他勇敢多了,说不定真会有那么一天呢!
一下台,章咏琴就被好友翁千惠拉到角落,她兴致勃勃的问:“咏琴,刚才在后台跟你说话的那个小男生是谁?”
章咏琴不想多做解释,“来宾的小孩。”
翁千惠也不想多问,她有兴趣的是,“你不觉得他很像你喜欢的那一款?”
“什么意思?”
“像安东尼那种贵族般的王子呀!”认识三年以来,翁千惠感到最不可思议的就是,像章咏琴这种冷傲的模范生,竟会在皮夹里放小甜甜和安东尼的卡片!
章咏琴稍微想了想,“嗯……可能吧!”
“拜托!你就表现得明白一点会怎样?你真的很闷骚耶!”翁千惠跟章咏琴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她有话就说,而且非得说得尽情尽兴。
“那又怎样?他还小,不过是个孩子。”
“小男生也会长大的,等他变成翩翩美少年,你不就能品尝甜美的果实?”翁千惠还有个小小嗜好,就是在上课时偷写爱情小说,章咏琴常常成为她笔下的女主角,因为咏琴真是太美又太酷了!
“成熟的男人比较方便,不用从头教起。”章咏琴毕竟是务实的,即使她偏好王子般的男孩,那也不过是儿时梦想。
“换个角度想,你可以把小男生教育成你要的样子嘛!不管内在、外型、态度,都能符合你的理想,不是超幸福的吗?”
章咏琴第一次觉得好友的话有道理,同窗三年中,她一向认为翁千惠太梦幻、太天真,适合成为小说家而非一般人。
“怎么样?怎么样?心动了没?”翁千惠频频追问。
“有机会的话再说。”章咏琴不否认也不承认。
“机会一直在你身边,就看你要不要把握啰!”翁千惠朝她使个眼色,“你看,王子过来找你了耶!”
章咏琴眨了眨眼,不敢相信那小男孩真的带他爸爸来了,接下来她该说些什么?都是翁千惠搞的鬼,现在她觉得自己像个小女生,面对从影片中走出来的安东尼,一时紧张得不知所措。
“祝你好运!”翁千惠识相的闪到一边,她灵感大发,准备写下这故事,有关于长腿姊姊的故事,等小弟弟长大就能上演好戏了。
“章同学,能跟你借一点时间吗?”殷镇达微笑问。
“呃……好的。”章咏琴脸上微微发红,因为那个小男孩猛盯着她,令她想起小甜甜初次见到安东尼的时候,脸颊会变成玫瑰色实在是无能为力。
就从那天起,有颗小小的种子在她心中发芽,经过年年月月、风风雨雨,仍坚持着不肯枯萎,等待缘分灌溉,让它开花结果。
后记
某年某月某日到此一游 凯琍
这篇游记是三年多前写的,当时忧郁症快要爆发,身旁也没什么男人,或许可从文字中找到蓝色的线索,请随意参考啰!
放假前,时间过得好慢好慢,我都已经又吃又喝又睡了那么久,为何还没熬到这日子快些过去呢?
想着假期的点点滴滴,自己躺在床上偷笑起来,就像小时候要去远足一样,高兴得不知所以。
不想工作,不想写东西,不想撑着熬着等放假,啊~~夏日将至,不玩更待何时?
晨起,迷迷糊糊收拾行李,胸口还有点痛痛的,因为度假的兴奋之情,已由快乐转成了尖锐,仿佛一个渴求已久而终于喝到水的人,那水的味道甚至会像血,或像泪,实在太美好了而教人承受不起。
也不知该带些什么,光是衣服就让我思量许久,摆弄老半天才决定是哪几件,必须是符合我心情的、我灵感的,这对我很重要,衣服诉说着我的无声言语,我是来度假的,是来忘记一切的。
先回爸妈家告别,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哥哥骑车载我到台北车站,我说了再见,转身一走进车站,旅人的气氛便随着冷气涌向我全身,背着行囊、踏着凉鞋的我,真的就是要离开这城市了。
长久以来一直觉得累,早上出门前编辑还打电话来,告诉我度假回来后该做的工作。我己成了文字工厂,不断压榨自己就会有作品,并非写不出来,却是被动的、受到压力的、出于理智反复锤炼就会写出来的东西。
啊~~那些一定要写、非写不可的日子,究竟都被时光藏到哪儿去了呢?就像花了多少时间相爱,就要用多少时间忘记;而花了多少时间失去,也就要用多少时间找回。但愿,在这次旅程中,我能找回我那起源的地方。
一位老伯伯走过我身边,他脖子上背着三、四个运动袋,身穿汗衫和短裤,满头白发加上满面笑容,似乎很愉悦又很不知所措,一种让人觉得难过的快乐方式。
后来他站到我对面的月台上,找了个女学生说话,那内容我自然听不到,只见那女学生很快就走了,后面一位小姐见状有点不安,闪躲着走避过去。
老伯伯仍是那洋溢的笑,却又带着些许失落,我不知他是否有精神疾病或任何苦衷,但我想他大概是跟我一样,只因为……寂寞吧!
这世界是如此之大,我的寂寞是如此微不足道,比起经济不景气、治安不安宁、地球不再美丽等等,真是不算什么的,但为何它就是能让我如此伤感呢?
火车开过板桥站,慢慢从地下迎向地上,一切变得明亮许多,天阴阴的,建筑物们都非常安静,草木花树们也谨守沉默,这世界以一种淡淡忧郁的面貌呈现在我面前,或者是我以淡淡忧郁的双眼看出去,才将它染上了这色彩吧?
我身旁的胖胖男子已打起鼾来,报纸还放在他手上,几乎是报纸一离开他的视线之后,他就已经让睡神阖上了双眼,多好,多令人羡慕的本领。我生平似乎不曾有过任何一次即刻入睡的经验,相信这是种天赐的恩惠吧!
一位阿嬷抱着孙儿走到前方无人的座椅,那小孩又吵又闹又不肯安睡,阿嬷于是抱着他唱,“妹妹抱着洋娃娃,走到花园来看花,娃娃哭了叫妈妈,树上小鸟笑哈哈……”
顿时我眼眶好热,多久没听到这首歌了?多久没人在我耳边唱催眠曲了?其实我也好想听听,好想让人抱着我、哄着我入睡,想来除了孩子以外,也只有情人才能有这特权吧!我是当下成孩子了,是否还可以当成情人呢?
最重要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Yes,我就是那种十分钟前热泪盈眶,十分钟后又开始吃御饭团的人,而且每次都不会拆御饭团的包装,有好一些海苔得留到最后才能用手剥着吃。
火车过了新竹,阳光突然普照大地,可能是愈来愈远离北台湾的关系,就连天气也要跟着变好起来。窗外有山、有田、有池、有石,好象离我很近,一伸手就可以摸到似的,又像是幅画,只能观赏而无法碰触。
我左方的男子鼾声不断,时而像是气喘;我后方的婆媳聊天不断,时而伴着孙儿的吵闹声;我右前方的婴儿嚎啕大哭,阿嬷只得柔声哄慰,我发现不管我在任何地方,我的耳朵总难得到完全的寂寞。
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