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事才怪!看你脸色蜡黄,满头大汗的……”她伸出手覆上他的额头,惊叫道:“你的头好烫,你在发高烧,病成这样还说没事……为什么不叫我?不成,不能这样耗下去了,我们得去医院。”
他声音沙哑的说:“我没事……真的……不必去医院……”
“不去医院怎么成呢?发烧会引发许多并发症的,万一转变成肺炎、脑膜炎什么的,后果不堪设想。不成,这次昊哥要听我的,我现在就去叫车……”清馨心急如焚,转身便要去打电话,叫出租车。
“清馨,你听我说。真的不用去医院,只要睡上一天,就没事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这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每当工作繁重、压力过大时,他都会像这样大病两天,通过生病发烧这种渠道,释放囤积在体内的沉重压力,退烧后就会恢复健康,生龙活虎起来。
不是一天两天的病了?什么意思?难道昊哥得了不治之症吗?她抓起他滚烫的大手,热泪盈眶的凝视着他因生病变得颓废的脸庞,哽咽地说:“我不要你死……昊哥……我不要你死……你不要死……你不能死……”她还没有来得及对他表白,他怎么可以死?他怎么可以丢下她?她爱他,她不要他死。她要他永远的陪在她身边。
他……他有说过自己快“挂了”吗?还是他的表达方式有误,让她会错了意?
郑昊虚弱的一笑,这种时候也就只有清馨有这个本事,让他发出笑声了。他强忍着不适,逗趣地说:“乖,别哭,我不会死的。我还没有结婚生子,如果就这样死掉,那岂不太怨了,死后会变成厉鬼的,我可不要做厉鬼。”
清馨破涕为笑,眼角闪着泪花,担心地问道:“可是……你真的没事吗?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他用拇指抹掉她眼角的泪水,柔声说:“放心吧,我保证只要休息两天就会好的。抱歉,让你担心了。”生病的人居然安慰起了探病的人。
“我还以为你会死掉……”说着,她又“啪嗒啪嗒”掉下了眼泪。
“傻瓜!我看起来有那么‘衰’吗?瞧你,别哭了。哦——原来清馨是个爱哭鬼呀。”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流泪,平日里她的笑声带给他欢乐,今日她的泪水带给他感动。自从他平淡无奇的生活中多了她,他开始发觉自己生活不再像生产流水线似的一成不变,而是每天都充满了期待和新奇。
“人家还不是在担心你。你还取笑人家。看情况你的确不必去医院,也不需要我的照顾。你呢,就一个躺在床上‘自生自灭’好啦!我要去吃大餐了。”清馨擦掉泪水,站起身,昂首走去了房间。
“喂……清馨……你生气啦……至少要给我杯水再走嘛……唉……”他的喉咙又干又肿又痛,只能对着门板无奈的唉声叹气了。
片刻后,清馨端着杯白开水和退烧药出现在他床前。
“昊哥,药吃了。”见他动也不动,她把水杯和药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摇着他的肩头,像哄小孩子似的说:“起来吃药了,吃过药病才会好啊!”
床上的人还是弯曲着身子纹丝不动,她弯腰侧脸审视着他惨白无血的脸。他紧闭着双眼、眼窝深陷、毫无血色,干裂起了皮的嘴唇、圆滑的下巴上爬满了青须,带有病容的脸看上去死气沉沉……
死?不会的!昊哥不会死的!
清馨慌乱不安的呼喊着:“昊哥……昊哥……你醒醒……你看看我……我是清馨……昊哥……”她拼命的摇他晃他,可他仍是毫无反应,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她屏息着伸出手指,放在他的鼻端试探着他的呼吸,指端感受不到气流的流动,难不成昊哥他……
她焦急的快要掉下眼泪了,她从没有遇到过类似的突发状况,顿时手足无措、惶然无助起来,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赶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可远水不救近火,等医生赶来,昊哥可能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奇*书*网…整*理*提*供)她急中生智,扳过他的身子让他仰面平躺,双手使劲的按着他的胸口,为他做急救,按了几下见效果不明显,她双手十指交叉紧握,卯足力气朝他的胸口捶了下去……
“喔……啊……哦……咳咳咳……”郑昊哀吼着,从床上弹坐起来,不停的咳嗽着。本想和她开开玩笑,吓唬吓唬她,没想到差点被她给打死。
清馨悲喜交加的抱住他,喜极而泣道:“昊哥,你醒啦!太好了!”她就知道这个方法灵验。
“当然会醒啊,死人也会被你打活了!”郑昊捂着胸口,忍着疼痛说。
清馨一脸无辜的说:“我是为了救你啊!”
“所以死命的捶我的胸口?”
“那是在给你做胸外心脏挤压。”
郑昊哑然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他的笑声,让她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什么错误,出了什么糗似的,笑得她浑身不自在,心里直发虚。
“我是在庆幸,幸好你没有当医生,否则你就是‘白衣杀手’。我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了,我的心脏长在这里……”郑昊指着自己的左胸口说:“而你刚刚却一直打我的右胸口。小姐,有你这样救人的吗?”还好他刚才是假装休克,如果是真的,他没死,也会被她给打死。
“对……对不起……我一时心急搞错了方向。”她羞赧的低下头,沉默几秒后,理直气壮地说:“不管怎么样,都是我把你从生死边缘救了回来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死鸭子嘴硬,形容的就是她这种人。
这男人真是没良心。救了他,不道谢也就算了,竟然还挖苦她。难道说他根本就没有……这次她的反应还算够快。
清馨眼珠一转,气呼呼的喊道:“可恶!你骗我!”她抓起枕头往郑昊身上抡去,他火速钻进被子里,用被子当他的“防弹衣”,直到清馨打累了,打得手软了,扔下了“凶器”,他才像只乌龟一样,探头探脑的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郑昊歪头看着坐在地上,背靠着床边的清馨,低声问道:“清馨,清馨,你生气啦?你哭啦?”
“不要理我!”她恶声恶气地说。
他跳下床,单腿跪地蹲在她面前,边为她擦拭泪水,边赔不是说:“你不要生气嘛!对不起,是我不好,我的玩笑开过火了。”她的眼泪不是水做的,而是硫酸,烧灼着他的手,也腐蚀着他的心。
“玩笑?你觉得这样很好笑吗?人家为了你,都快急死了,你却还有心思开玩笑。可恶的家伙!”清馨潸然泪下的呵斥道。
“我可恶、我可恨、我可气,只要你高兴,不再生我的气,随你骂什么都好。”哄女人是他的软肋,从来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讨女孩子关心,万般无奈只好使出他的杀手锏了,那就是自己骂自己,来个先声夺人。
清馨吸着鼻子说:“你就会欺负我!”她怎么舍得骂他呢?“咦?你怎么下床了?你还在发烧,快点上去。”她紧张兮兮的说。
郑昊出神的看着她那双被泪水冲洗过后,变得分外黑亮的眼睛,心底莫名的涌起一阵骚动,他想吻她。天哪!他一定是烧糊涂了,才会产生这种念头。他需要降温,让自己恢复冷静。
“昊哥,你快点起来到床上去,地上凉。”她欲搀扶他起来,他却十分不配合,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你先保证不再生我的气,我就起来。”他借机要求道。
“好啦,好啦,我保证不生气了,你快点起来吧。”
“你真的不生我的气了?”他不放心地问。
“真的。”这男人生病的时候怎么象个幼稚园里的小孩子?不过,她喜欢。
得到了保证,郑昊安心的爬上床。清馨替他盖上被子,然后将退烧药递送到他手中,温柔的说:“把这个吃了。”
“谢谢。”郑昊吞下药片,一口气喝干了杯里的水,浇熄了体内的燥热,他从未发觉水是如此甘甜。
清馨接过空杯说:“还想喝吗?我再去倒一杯来。”
“好,谢谢。”
看着清馨走出房门,他暗吐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刚才如果意志不够坚定,如果再迟几秒钟,如果清馨没有开口说话,说不定他会控止不住自己吻了她。他在遗憾吗?怎么可能?好吧,他承认是有一点点惋惜。
从来对女人不感冒的他,为什么会对清馨产生了特别的念头?看到她心里就会很踏实,看不到她心里就会空荡荡,看到她笑,他也会没有缘由的跟着傻笑,看到她哭,他的心像被浸泡在了海水中又苦又涩。
不苟言笑的他,在她面前话匣子总也关不上。这说明什么呢?说明他习惯了生活中不能缺少她?还是说明他喜欢她呢?他对她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还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或是老板对员工的喜欢?他想得头痛欲裂,快要崩溃了,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这样复杂?没有恋爱经验的他,实在分不清、理不明自己对清馨的喜欢到底属于哪一种。
人都拥有多面性格,有些性格连我们自己都不曾发现,在特定条件下才会显露出来。生病的郑昊变得像个小孩子,黏人、撒娇、装可怜,小孩子善用的把戏,他样样运用的得心应手。吃过药后,他以生病的人心理脆弱无助,内心容易孤寂,容易患得患失,需要关怀为由,硬要清馨坐在一旁陪着他,看着他睡觉。一觉醒来已是黄昏,他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基于他还是个病人,不能吃油腻的食物,清馨给他煮了清粥。
“清馨,我浑身没有劲,手好酸,你可不可以喂我吃啊?”这不,有人又得寸进尺了起来。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昊哥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孩子气?你是该不会是被小鬼附身了吧?要不然就是中邪了?否则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古怪异常的行为?”清馨目带恐惧的端倪着眼前这个嗷嗷待哺的男人。
郑昊咧嘴笑道:“你这个小脑袋里,能不能想点正常人该想的问题啊?”小鬼附身?中邪?亏她想得出来。
“我还是觉得你怪怪的。”清馨嘟着嘴凝望着他。
郑昊垂下眼帘,眼眸瞬间变得沉郁,嘴角勾起一丝怅然的笑容,幽幽的开口说:“假如可以,我真想每天都能像今天这样,不必穿西装打领带,不必扮演精明强悍的商人,不必遵守那些条条框框,想怎样就怎样,该有多好啊。”他真的好累,厌倦这样的生活,却又不得不将其延续下去,生活从不给人喘息的机会,他只能硬着头皮,卖力工作,不止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承诺,为了信念。
“昊哥……”他眼底的疲惫和忧愁,让她看了于心不忍。如果不是爸爸执意要收购‘腾广’昊哥就不会因劳累而病倒。
他苦涩的轻笑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他要刚要拿起床头柜上的碗,却被清馨抢了先。
“昊哥……我来喂你吃……张大嘴巴……”他的依赖,让她感到很有贴心,对他而言,她是可以依赖、依靠、吐露心声的对象,在她面前他会卸下面具、摒弃伪装,展露出真实的自我,毫无顾忌的放任自己露出孩子气的一面,这让她欣喜万分、雀跃不已。这就证明,她的努力没有白费,昊哥已经把她当成自己人了。由此看来,他们距离更亲密的关系只有一步之遥了。嘻嘻,真是可喜可贺,值得放鞭炮,大肆庆祝一番!
“那太好了,谢谢你,清馨。”他感动得差点掉下眼泪。病魔果然会把人变得脆弱,即使是男人也不能逃过这一劫。
满满的一碗粥下肚后,郑昊容光焕发,恢复了不少精神,他靠在床头凝神的注视着清馨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清馨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专心致志的削着苹果,这可是她有生以来削的第一个苹果,以前不是妈妈,就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