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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无忧歪着脑袋,剧烈的疼痛已经让她不堪病痛的折磨,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苍白得近似有些透明。她说:“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无忧——”迟暮无奈地唤了一声。
“这样,你就可以去找桑榆了,虽然我很不愿意看到你跟她在一起,可是我不得不承认,我输了,而且输得很惨烈,我以为我们还能回到以前,却忘记了你早已经不再是我最初遇见的阿暮哥哥。”水无忧扬起唇角,一双清透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她想要将他牢牢地记在脑海里。
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阿暮哥哥,如果那一年阿姨没有过世的话,我们会不会一直都幸福地在一起?”
“我不知道。”迟暮微微叹息。
在命运的面前,我们就像是一颗毫不起眼的棋子,每个人都想要跟命运争一争,可是到最后,结局还是一样的。
水无忧嫣然一笑,唇畔的笑容虚幻得如同天边的云团,她爱了他那么久,一直到生命的尽头,依旧不愿意放弃,如果,这世上真的有来生的话……
“阿暮哥哥,我拒绝心脏移植手术,那一颗心脏捐给需要的人吧!”
忽又想起什么,连忙说道:“其实,迟叔叔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吧!我看得出来,这么多年迟叔叔过得并不好。我记得三年前你突然回到家,那几天迟叔叔一直都很开心,自从你离开家之后,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迟叔叔那么开心过。”
对于迟天野当年做错的事情,迟暮想过要原谅,可是他没有办法去面对,母亲的死在他的心里形成一个巨大的阴影,他怎么都忘不了。
“无忧,还有一半的希望。”
“你就别骗我了,就算是心脏移植手术成功了,我也承受不了之后的排异反应。”水无忧笑了笑说道,面对死亡,她从未有过的淡然。
对不起,阿暮哥哥,允许我再自私一次,等我死了之后,我就放你离开。
迟暮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刚启动车,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望着屏幕上显示的一连串的数字,迟疑了一下,终究是按下了接听键,他不想错过任何关于桑榆的消息。
“迟暮,我是未央。”手机那端传来一个女人清脆的声音。
迟暮微微愣了一下,未央是桑榆最好的朋友,她一定知道桑榆去了哪里。他立刻问道:“未央,你知道桑榆在哪里吗?”
苏未央沉默着,看了一眼守在自己身边的东方卿,自从她怀孕之后,东方卿对她几乎百依百顺,他们的婚礼定在下个月的五号,结婚的事情都是由他一个人忙碌的,她只负责在一旁指挥。
“很抱歉,我并不知道桑榆在哪里,或许你可以问下外公和外婆。”
“我知道了,谢谢。”迟暮的情绪顿时低沉下来,心底深处涌出一丝绝望,从未有过的感觉,似乎,他爱的女人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
很多年后,迟暮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一个道理,爱一个人就要不顾一切地保护她,把她的理想当成是自己的理想,可惜,他知道的太晚了。
“迟暮,我下个月五号的婚礼,邀请你参加。”苏未央又说道。
“恭喜你,到时候我一定过去。”迟暮微微笑了笑,可是那一抹笑容却沧桑得令人心疼,什么时候他的笑容变得如此的落寞。
苏未央微微叹了一口气,听得出来,他的心情并不好。良久,她才缓缓地说道:“谢谢。其实,桑榆要的并不多,她不想要什么盛大的婚礼,也不想要什么钻石戒指,她只想跟你在一起,过平平淡淡的生活,你的世界里有她,她的世界里有你……”
原来,是他错了,她只想要一个苹果,可是他却给了她一筐子的梨。
迟暮的手指紧紧地抠着手机边缘,眼底深处缓缓地深处浓烈的悲哀,那一种忧伤的情绪几乎将他包裹起来。
“迟暮,你有没有听过这样的一句话?此生共城池,有你,有她,有你们的孩子,可是你的不坚定你的迟疑,让你们的城池彻底的崩塌了。”
他忘记了苏未央还跟他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这一生,他伤桑榆至深,他们之间有一道永远都跨越不过去的天堑。
阿榆,我该拿什么去拯救我对你的爱?
迟暮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城市的街巷游『荡』着,就像是没有了灵魂的木偶一样, 一直到很晚的时候,他才回了他们曾经的家,他在找钥匙,可是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一把曾经被桑榆留下的备用钥匙,心里的恐惧和不安,一点点地将他吞噬掉。
突然,房间的门从里面打开,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来开的门,“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迟暮连忙问道,藏在衣袖下的双手紧紧地握着,然后又缓缓地摊开。
“这房子是我买的,应该是我问你,你是谁!”那男人也不甘示弱。
“老公,是谁啊?”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迟暮微微愣了一下,这个声音不是桑榆的,那这房子?那男人似是看出了他的脸上的疑『惑』,也见他不像是坏人,想必是这房子原来的主人吧!然后,他解释道:“这房子是我前短时间买下来的,听说是房主着急离开,价格还挺便宜的。”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迟暮笑着道了一声歉,脸『色』却苍白得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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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1 曾经沧海难为水1
“没关系的,那个,你没事吧!要不要进屋坐一会儿?”房间里的男人见迟暮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于是好心地邀请他。
迟暮扯了扯嘴角,勾出一抹牵强的笑容,嗓音沙哑得如同沉淀了岁月无数的悲哀,“不用了,谢谢。”然后,他转身离开了,空旷幽静的长廊上只剩下他孤单的剪影。
“老公,刚才是谁啊?”房间里的女主人一脸不解地问道。
“谁知道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来找以前房子的主人。”男人安抚了一会儿女人,宠溺地笑着说道。
“这个男人一定很爱这房子以前的主人,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晚跑到这里来,而且我觉得这房子的主人也爱他,她离开好像并没有告诉他,那就说明他们之间产生了某种无法解开的结。”
“老婆,你简直可以去写小说,这都被你想出来。”
“这有什么,很简单啊!你说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一个男人大半夜的来找她?”
“是是,还是老婆聪明!”
……
空旷的街道,偶尔有一辆车疾驰而过,夜风肆意地掠过城市的每一条街巷,夜幕很低,黑压压的让人感觉心里一阵烦躁,似是要下雨,微凉的夜风里透着湿腻腻的气息。
迟暮踉踉跄跄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他们以前的房子被桑榆卖了,她再也不会对他们的过去有任何的留恋,那样的绝然,那样的残忍。
阿榆,这就是你的选择吗?这一次,我们是不是真的回不去了?
迟暮狠狠地抽着香烟,狭小的车厢里很快就烟雾缭绕着,那一点星芒忽明忽灭,映得他那一张俊逸的脸庞昏暗不明,一截灰白『色』的烟灰断了,洒落了一地。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一紧闭着的窗,将手中的半截香烟狠狠地熄灭掉,启动车,一脚踩下油门,有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紧紧地贴着他的皮肤,一丝丝的凉意渗透了单薄的衣物,这一种冰冷的感觉刺激着他身体的每一根神经末梢。迟暮游『荡』在空旷的街道上,一幕幕熟悉的街景,第一次他感觉到身边的一切如此的陌生。
突然,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将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拉了出来,迟暮连忙掏出手机,他害怕错过每一个关于她的消息,只是当他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眉心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赵博士,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赶紧来一趟医院,无忧的情绪很不稳定,刚才割腕『自杀』,幸好被查夜的护士及时发现,要不然的话……”手机那端赵博士着急地说道。
“好,我马上就过去。”迟暮应了一声。
医院的每一个角落总是充斥着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那些素白的墙壁,柔和的灯光,相映在一起格外的单调落寞。
迟暮赶到医院的时候,水无忧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但是白希的手腕上却用纱布包扎起来,一抹嫣红『色』的血迹却在无形中刺痛了他的眼睛。
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甚至能看到皮肤下面青『色』的血管。水无忧扬起小脸,静静地凝视着他,唇畔『露』出一抹极浅的笑容。
迟暮站在病床边,一双幽深的眼眸落在她的脸上,眸光微微流淌着。他问她:“无忧,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水无忧没有回答他的话,敛了敛眸,浅浅地笑着说道:“阿暮哥哥,现在的我是不是很丑了?今天早上我自己照镜子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见到鬼了呢!”
“水无忧!”迟暮皱眉,低声喝道。
“我说的是实话啊!”水无忧嫣然一笑,那一抹笑容透着一丝苦涩,“你也是这么想的,对不对?阿暮哥哥,其实就不需要在这里守着我,也不需要对我有什么的愧疚,更不用觉得我是你的责任,你可以去找桑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那一天我们在机场的时候,桑榆给你打电话了,可是我告诉她,我跟你要去陶尔米纳结婚,还有那一次意外,根本就是我一手策划的,我知道桑榆很善良,若是我为了她受伤,她一定会将你让给我……”
水无忧缓缓地低头,她不想看到他难过的样子,是她的自私,都是她的错。关没音容男。
藏在衣袖下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然后又缓缓地摊开,好一会儿,迟暮才缓缓地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语气淡漠却又疏离:“都过去了,你好好养病吧!”
“阿暮哥哥,对不起!”
水无忧躺在病床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那一刻,她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掏空了一样,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胸口,那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几乎占据了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渗透了她的骨髓,永远地烙印在那里。
窗外一片漆黑,从这里到楼下,一共有十层,如果,从这里跳下去的话……
水无忧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一直紧紧地盯着窗外,她不相信奇迹的存在,更何况老天爷怎么可能会善待像她这么自私的女人呢?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住心脏移植手术带来的一系列排异反应。
如果就这样,会不会一切都结束了?再也不会有痛苦,再也不会有执着。
偌大的病房里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微弱的心跳声,那一种孤寂的感觉一点一点侵蚀着她的理智。这个世界上,除了迟暮,已经没有什么是可以让她留恋的,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她依旧无法在那里男人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生无可恋,便是如此吧!
缓缓地阖上眼睛,纵身一跃,仿佛,眼前出现了一副最美的画面,流管溢彩般。
阿暮哥哥,你会一直记得我的,对吗?即使恨我,我也不会计较的,我只想让你记得在这个世上,曾有一个人爱你如生命……
“你好,我叫迟暮,我比你大,以后你就叫我阿暮哥哥吧!我会保护你的。”
那是她与他的初见,那样的美好,她想要忘记,却怎么都忘不掉,脑海里浮现出少年俊逸的脸庞,还有他唇角的那一抹温柔的笑意。
“我叫水无忧。”那时候的她,有些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