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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上的斗争,说白了都是利益之争,远远犯不着性命相搏,因为这些影响了家庭幸福也相当不值得。
在她眼里,墨远宁和苏季称得上是一对佳偶,在她见过的豪门夫妻里,不但年龄模样相配,彼此的性格也没有太大冲突。
一个多月前那场纷争她看在眼里,总觉得墨远宁是无意跟苏季争长短的,不然不会那么轻易就将公司拱手相让。
要知道就算苏康是苏家的,墨远宁总裁也做了两三年,为人魄力又十足,公司里很多人很信服他。
不能说他能真的争得过苏季,光拉出一帮人去自立门户或者投靠对手,也能让苏康非常不好过。
可他也没用这些手段,还忍气吞声地回来继续做事,而昨晚他胃疼,她打了电话苏季就来了,今天还特地送了早餐。
李秘书觉得他们还真有回转的余地,并不说就要做仇人或者陌路人。
墨远宁对她笑了下:“谢谢,我会的。”
可能是因为上午心情太坏,中午苏季去午睡的时候,还做了一个相当奇怪的梦。
梦中她是古代一个帝国的公主,朝代有点模糊,衣物宽袍大袖飘飘欲仙。
她长到年方二八,就被父皇赐婚招了驸马,那驸马穿着一身墨色长衫,长得丰神玉朗,大好儿郎。
梦里头她这个公主分外得宠,于是嚣张跋扈权势滔天,成亲没两年,就嫌弃驸马肩不能提手不能挑,进不能高中状元长脸面,退不能领兵打仗平四番。
她梦到这里连自己也忍不住在梦中吐槽:驸马本来爵位也不高,大半又是被架空的,公主要求太多了吧。
结果梦里头的她还是看驸马不顺眼,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将人关在后院里软禁了起来,缺衣少穿,不让奴仆跟着,不给吃好的,生病也不让大夫看。
就这么关了几年,公主在外面勾搭了几个少年将军翰林,每天吟诗作对,骑马猎鹿,玩得好不开心。
直到有一天,府邸里的奴仆慌慌张张来找公主:“驸马要薨了!”
那时候苏季正在郊外骑马,跟一个俊俏小将军眉来眼去,听到传报,差点就从马上摔了下去:“死奴才,嚎什么哪!”
而后就是心急如焚,快马加鞭地赶回去,到了府里,走半天才到人迹罕至的凄凉后院,院子里除了荒草,就一株银杏树,叶子黄了一半落了一半,洋洋洒洒漫天金黄。
她冲进屋子里,就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脸色苍白如雪,双目紧闭,胸前更是连一丁点起伏都没有了。
屋子里只有一个老仆和一个老太医,老太医颤巍巍跪下:“老朽无能,驸马他已经去了!”
苏季一瞬间觉得自己都要疯了,她不过才半天没留意,人怎么就能没了呢!
那一刻悔不当初,她扑上去把人抱住,脸挨着脸果然人都已经凉了,冰冷冷摧人心肝。
梦里她哭起来说:“远宁,我对不起你……”
第一声哭出来,苏季就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炸开了一样,整个人清醒过来。
她还是在自己的卧室里躺着,窗外还是灿烂的阳光,就是她睡相不好,怀里抱着一只枕头,枕头上还有一片口水渍。
苏季愣了一会儿,把怀里的枕头负气般推出去很远,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她果然做了多年温柔善良的好姑娘,还没把人家怎么样呢,就愧疚到做梦的时候把内疚的心理折射进去。
她还“远宁,对不起”……她有什么对不起他的!
她都不敢想象,假如墨远宁知道了这件事,会得意成什么样子?早上他前脚走,她后脚让人送去早点,他就偷笑了吧?
她想起来自己梦中他的样子,那么毫无逻辑又细节模糊的梦里,他的脸竟然还是清晰无比。
而拥抱他的冲动……居然还是那么鲜明,她还是想抱着他,亲吻他紧闭着的眼睛,不想就这样失去他。
她坐起来用两只手掌将脸全部都遮住,呼吸陷在手指缝间,她心里有一种自己无法掌控的无力感。
就在这个做了噩梦后,心情沉闷的下午,她听到床头的内线电话响了,她接起来,里面是孙管家的声音:“小姐,您有访客。”
他略顿了下,才接着说出后一句话:“是顾先生。”
会被孙管家记住,并这么说出来,笃定她应该知道是谁的“顾先生”,只有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某谢:小墨墨啊,你看你老婆的梦多离谱,你肿么可能那么无声无息委屈死掉啊哈哈哈
小墨:……
某谢:咦,怎么突然不说话,也没拿手枪抵住我后脑了……
、第11章(上)
顾清岚永远都是苏季记忆中的样子,她迎着客厅的阳光,看到他站在窗前挺拔的身影,觉得恍如隔世。
听到脚步声,他就笑着回过头来,看向她的目光如澹澹月华:“小季。”
苏季也忍不住对他笑了笑:“清岚哥哥。”
她突然又恍然了一下,他们上次见面,还是在十年前吧,那时候她还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少女,现在已经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这个瞬间,她才觉察到自己的内心早就苍老到一片荒凉,而他却还是当年的模样。人生的讽刺之处,不过如此。
偏过头像是仔细打量了她一遍,顾清岚唇边的笑意更加柔和:“小季还是原来的样子。”
她都嫁过人又离婚了,哪里还能是原来学生时代那种无忧无虑的样子,现在她自己翻到年少时的照片,都会觉得有点认不得,他这么说大半是为了宽慰她吧。
苏季也对他笑:“清岚哥哥是为了哄我开心吧。”
顾清岚没再说话,而是安静地看着她。
十年不见,她的确变了不少,变化最大的却不是容貌,而是眼睛深处的东西。
她还小的时候,就不爱张扬,不然以顾家大小姐的身份,还有这样的容貌,足可以在H市的富家子弟中风头无二。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微微庆幸,庆幸与她的低调,才没有多少人发现她眼底深处那种出尘白莲般的洁净气质,让他可以在长久的时光内,独占她的美丽。
只是他终究太过自负了,一走六年,以为她还会留在原地等待,结果等来的却是她婚礼的消息。
那一年他本该已经回国了,却因为要避开她和她的新婚丈夫,又在国外待了四年。
直到他听到她又离婚,并且还在和前夫纠缠不清的消息——人生就是如此,有时候一念之差,就会阴差阳错。
苏季觉得他已经看了自己太久,就听到他含着淡淡笑意的声音:“你的那个故宫太和殿的建筑模型,做好了没有?”
苏季一愣,陈年旧事在刹那间涌上心头:那是她刚读高中的时候,立下的一个梦想。
那时候她就对历史感兴趣,课余时间几乎都在看各种历史类的书籍,在看到宏伟壮丽的故宫太和殿建筑剖面图时,她突发奇想,想要自己做这么一个模型,摆在卧室里。
这个近乎荒唐的想法,她谁也没敢告诉,唯独告诉了顾清岚。
可惜后来她即使如愿以偿读了历史学,也没能读古建筑专业,因为全国几所开设古建筑专业的学校都距离H市有一段距离,而苏伟学是不允许她去外市读书的。
那时候她也知道这种大型建筑的复原模型,即使是按比例缩小到能被家庭容纳的程度,也是需要几个专业学生通力合作几年才能完成的。
以苏家的财力,大费周章请这么一帮人做一个也未为不可,但苏季的愿望却是“亲手制作”,买来的她没有多大兴趣。
这么一来,这个当初雄心勃勃的计划就被搁置了,十年来再也没有人提起……除了今天的顾清岚。
苏季想着就笑了起来:“那个早就放弃了,让清岚哥哥见笑。”
她的容貌一如往昔般纯净素雅,目光中却带了太多疲惫,直到这一刻笑起来,顾清岚才从中看到了类似于少女的通透明亮。
既然已经打开了局面,接下来的相处就顺利成章。
从历史聊到文学,再从文学聊到诗词,最后从诗词聊到哲学……这是他们年少时曾经做过无处次的事情,漫无目的地闲聊,不为求证知识,不为开阔思维和视野,仅仅是坐在一起,聊一些无关风月和世俗的东西。
时间过得意外地快,现在又是冬季,天色晚得快,等苏季回过神来,就发觉已经到了晚餐的时间。
她刚想站起来去通知厨房准备晚餐,就看到刘管家走过来,对她说:“小姐,墨先生回来了。”
她怎么忘了从昨晚起墨远宁又被她安排回来住——天底下最尴尬的事之一,一定是被小时候的暗恋对象看到自己如今的丈夫,还是个前夫。
墨远宁刚走到客厅就敏锐地觉察到今天的气氛有点不一样,把目光落到正从座位上站起来的顾清岚身上,他微微垂了下眼睛,就又抬起眼笑着说:“这位是顾清岚顾先生吧?”
两个人之前从来没见过,也没有人相互介绍,墨远宁却一进门就准确叫出了顾清岚的名字,顾清岚就含着笑意看了一眼苏季。
苏季暗囧,她真的没有在墨远宁面前提起过顾清岚,本来她是因为墨远宁气质很像顾清岚,才对他生出好感的,又怎么好意思在墨远宁面前提自己之前曾经暗恋过这么一个“哥哥”?
客厅里的氛围顿时变得更加怪异,不得不说,即使没有丝毫血缘关系,墨远宁和顾清岚的气质真的在某些地方非常相像。
两个人甚至在身高和体型方面都有些雷同,如果不是五官虽然同属于俊逸的类型,但又绝不相同,说两个人是亲兄弟也不过分。
一个是她前暗恋对象,一个是她前夫——再傻瓜的人把这两个人放一起一看,又有什么不明白。
有种秘密突然被撞破的羞耻感,苏季慌乱间说了句:“我去厨房交待他们准备晚餐。”就匆忙离场。
刘管家也识趣退开,客厅里顿时只剩下顾清岚和墨远宁两个人。
教养良好的顾清岚当然不会让气氛冷场,微微一笑:“墨先生果然和传闻中一样,谦谦君子、风度非凡。”
墨远宁在外的名声,就算有铁腕冷血,有狼子野心,也绝对不会是“谦谦君子”,他这么夸奖,都不知道是夸还是贬。
墨远宁也没露声色,仅是笑笑:“多谢顾先生谬赞了。”
好在厨房早有准备晚餐,餐厅很快就布置好,苏季也过来请他们过去,总算能让他们不至于单独相处。
苏家虽然一直人丁单薄,但餐桌却是长方形的颇为巨大,三个人用餐只占据了主位和旁边的两个次位。
开胃的汤上来,苏季就对顾清岚笑了下:“我知道你胃不好,特地让他们另外准备了一份汤。”
送上来的三份汤里,有两份是一样的泰式鱼汤,放了柠檬和辣椒,口感微微辛辣,非常利口清爽,本来是很好的开胃汤。但若是胃本来就不大好,空腹的情况下喝了,却太过刺激。
这本来是给口味变化多端,又喜欢尝新鲜的苏季准备的,另外厨房还准备了养胃的海参汤,那是给刚犯过胃病的墨远宁的。
可汤上来,苏季就觉察到了疏忽:他们还小的时候,顾清岚的胃就不大好,现在可能还是需要注意。
于是她只能略带僵硬地笑着,对布菜的人说:“把海参汤给顾先生。”
她这么体贴入微,顾清岚当然就也笑了下:“那我就谢谢小季。”
苏季笑着连道不用,和顾清岚聊了那么多年少时的趣事,她心情不错,一边说笑一边转过脸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甜美的笑容。
可目光刚触及坐在另一边的墨远宁,她略微一顿,笑意立刻就收了起来:她不是悭吝给他一丝笑容,只是在面对他的时候,已经无论如何都不能开怀。
她的神情转换太明显,墨远宁却像是根本没注意到,只是微垂着眼睛,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苏季看他的目光好像是落在自己面前的汤碗上,眼中却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