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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恰此时,玉儿推门进来,对我说:“小姐,永安宫的首领内监和掌事宫女在外求见。”
我皱了皱眉,“跟他们说我头疼得很,明日见吧。”
玉儿走向前,递给我一封信:“他们说,如果您不见,就叫我把这个给您。”
我疑惑地接过,见信封外三个字“奉浅启”,分明就是晨轩的笔迹!
顿时精神大振,难道这首领内监和掌事宫女是晨轩特意安排在我身边的自己人?我当即检查了一下信封有没有被别 人打开过,确认无误后,急切地扯开,取出信纸。
草草地扫了一眼,晨轩在上面写了两人的情况,并说他们虽不知晓谋权之事,但忠心耿耿,可以信赖,而且他俩在宫中多年,与皇上、太后身边的人都很熟稔。
我舒出一口气,将信纸贴在心口,好像他就在我身边保护着我一样。
笑着对玉儿说:“快去叫他们俩进来。”
很快,首领内监和掌事宫女便进来了。
他们疾步到我跟前,口中道:“奴才永安宫首领内监宁川。”
“奴婢永安宫掌事宫女夏荷。”
说话干脆利落,没有一句奉承,想来定是精干的两个人。
我点点头,开门见山:“既是三哥派你们来,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我初来乍到,对这宫中的情况还不甚熟悉,以后就要有劳你们二位了。”
两人道:“仅凭娘娘吩咐。”
我缓缓道:“永安宫这个林子很大,里面什么鸟都有,你们两个要仔细地盯着,千万千万不能出了内鬼,这事头等重要的事情。”
“是。”
“还有,跟我简单说说贵妃、灵妃、庆妃这三个人吧。”
夏荷禀道:“晴贵妃很得皇上宠爱,再加上是太后的侄女,人人都说她登上皇后之位是早晚的事儿,或是皇上直接加封,或是由太后懿旨进封。”
我心里闪过一丝谨慎。如果我要得郑熙的专宠,那后宫就不能有与我抗衡的力量,皇后一位,万万不能让不知底细的人坐了。
“晴贵妃性格如何?”
宁川答:“她是个火爆的脾气,时常恃宠而骄。”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种人,有时倒比平素看起来温和的人好对付。”又问:“灵妃与庆妃呢?”
夏荷答:“灵妃家世一般,全靠温婉和顺之名一步步走到今日的妃位。她平时待人不错,在宫中也没听说她做过什么害人的事儿。庆妃同样文静,可是女婢觉得,她是个有城府的主。”
“如此,我得多留个心眼了。”
我喃喃地念了一句,想到以后有的是伤神的日子,便突然觉得有些疲乏。遂打发了他们两人下去。
梦中月下 第三盏 小别
宁川和夏荷离开后,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我起身让香儿、玉儿服侍我去沐浴,完毕后,就早早将她们俩一并打发走,然后独自在桌边坐下,重又将晨轩给我的那几页名册拿出来看一遍,确认熟记于心,就把它们统统付之一炬。这些引人生疑的铁证,都留不得。
把纸灰处理掉,我终于得空,可以仔细看看这现在已经属于我的,永安宫。
永安、永安,其中喻意自然是好的。我何尝不想永安,怎奈世事难以捉摸,住在了永安宫,却要整天盘算着如何将这后宫、前朝都闹得鸡犬不宁,真真叫人无奈至极。
说起来,永安宫并不只是一座后宫,而是一个完整的院落,从大门进来,院子的正前方是正宫,也就是我现在所在之地,正宫后则是一个花园。院子右边的侧宫叫做“汲古斋”,用作书房使,也可住人。它紧挨着正宫,回廊上转个弯便是。我十分喜欢“汲古斋”这个名字,汲古汲古,以史为镜,可以知人。
院子左边的侧宫叫做“*轩”,相比汲古斋要离正宫稍稍远些,是给侍女、内监们住的。
这样一来,除了每晚在正宫外守夜的人,偌大的永安正宫便只我一个人住,虽然物无大小样样奢华,却仍显得空空荡荡,难免令人有些寂寥。
不过今夜,我总隐隐约约觉得,我并不是独自一人。环顾四周,突然出声唤道:“风色?”
风色果然应声,从屏风后走出来。
“主子……呃,洛婉。”
果然是他在暗处陪着我。我心里有几分欣慰,又想到他原本是一个只知听从命令、略微有些木讷的家伙,现在除了保护我之外还能时时照拂我的情绪,我暗自感激他真是个可素之才,而我则是个极好的伯乐。
我走到美人榻上,往上随意一躺,继而又坐起来,用拳头撑着下巴,略有些沾沾自喜道:“你说我的功夫是不是不知不觉提高了呀?现在竟能察觉出你在屋里了。”
风色低着头,偷偷忍着笑,随后无情地戳穿我:“你已经多久不曾练武了?怎会提高?”
我瞪他一眼:“真无趣。就不能让我得意一会儿吗?”
风色但笑不语。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是安心,好像只要有他在,便什么坏事都不会发生。
多些师父把风色送到我身边。
不过,想到风色来无影去无踪神不知鬼不觉,万一我在做些私密的事情时,他就在一边看着,那该有多尴尬多难为情呀!
于是我讷讷地开口:“风色,我沐浴或者就寝的时候,你不许待在我屋子里,听到吗?尤其……尤其是我三哥在的时候……”
“你多心了。”他嘴角微扬,似是知道我的窘迫:“这点分寸我当然有。”
我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风色说:“你今天累了,不如早些休息吧。”
“我也想啊,”我一摊手,“但是还有事情没布置完。”
“什么事?”
我一下来了精神,正襟危坐,认真道:“师父虽然将风系暗人的信物给了我,可我从未真正见过风系暗人,就连三位将军,我也只认识你一个。我问你,风系到底有多少人马?都在哪儿?”
风色了如指掌地禀道:“除了我与风声、风云外,还有一百九十八人。平时他们都隐在市中,扮作普通老百姓,若是需要他们,通过金鸣、暗号等方式联络,一天便可集结完毕。”
“如此甚好。”一百九十八名与风色的武功相差不多的训练有素的武士,说隐便隐、要显便显,那是一支多么令人畏惧的、鬼魅一般的军队!而掌控这样一支队伍,怎能不让人有胜券在握的磅礴感!
我吩咐道:“现在无需集结所有人,还没有到那个时候。我只要你选十几个机灵点的手下,替我暗中观察太后、晴贵妃、灵妃、庆妃她们几个,她们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都不要放过,最好能找出一些见不得人、偷鸡摸狗的事情,这后宫里,没什么人是干干净净的。”
风色沉声领命:“遵命。”
我咬了咬唇,又补充说:“太后命不久矣,我现在很担心她会在死前下旨立晴贵妃为皇后,所以,告诉你的人,晴贵妃那里务必要尽快。”
五天后,司乾应召入宫为我请脉,晨轩和大哥接着探视的名义,下朝后也一并前来永安宫。这三人都是知道我并没有生病的,因此一屏退下人,我立即生龙活虎地跳下床,连鞋都顾不上穿,就猛地扑进晨轩的怀里。
晨轩笑着将我抱到床榻上,替我穿鞋。
我的脸红了红,转而突然想到司叔叔在房中,而他应是不知道我和晨轩的事的。我慌忙把脚往回缩,可晨轩咕哝了一句“别动”,抓着我的脚踝不让头逃。
我抬头惴惴地看着司叔叔,见他笑容可掬地看着我,又立马垂下眸子不敢对视,脸上愈加发烫。
只听司乾开口说:“倒不知小洛竟也会害羞?”
我闷闷地抵赖:“司叔叔不要取笑我。况且,我哪里害羞了?”
“那你脸上的两朵红晕,难道是天气太热的缘故?”
我孜孜不倦地抵赖:“嗯……的确有点热。”
“别抵赖了,”司叔叔温声道,“你们从邺城回来后,我便看出你俩的情分不一般。但是不用担心,只要你们对彼此都是真心的,我自然支持你们。”
我鼓鼓腮帮子,现下倒真有些害羞了,司叔叔也真是的,干嘛要在大家面前说穿我的心思呢。
晨轩倒是一副不紧不慢、怡然自得的样子,抬手刮了刮我的鼻梁。
之后,我们四个人坐下,轻声地商讨起今后的计划。我始知,原来司叔叔是清楚晨轩和大哥的计划的,不仅如此,他还应了师父的请求,将倾力帮助我的哥哥们。
但是因为不能久留,恐惹人生疑,又怕皇上突然造访,晨轩他们只能草草地提议几句如何一劳永逸地既让郑熙不点我侍寝,又让他对我心存爱怜,就不得不离开了。
司叔叔叫大哥一起先到院子里等着,说要留点时间给我和晨轩。
大哥跨出门槛前,回头看了我们俩一眼。晨轩以为大哥是在提醒他,便说:“我很快就出来。”大哥微滞,随即沉着脸点点头,这才关上门离开。
可我却突然想起那一日大哥送我上轿撵前说的莫名的话,心里不由得不祥地咯噔了一下。
不,不……一定是我想多了。
“浅儿,大哥都走了你还看着那里,”晨轩把我抱紧,戏谑道:“我会吃醋的。”
“去。”我嗔怪一句,顺势舒服地靠进晨轩怀里,暗自打定主意不要再敏感地怀疑大哥对我的心思,劳心费神不说,还无事生非。
“浅儿,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晨轩下巴抵着我的颈窝,喃喃道,“你不在,扶风居了无生气,呆在那里,简直是度日如年。”
我听着开怀,撅嘴顽皮道:“怎么不分些时间给嫂嫂,嫂嫂活泼开朗,一定能替你解闷的。”
“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敢把我往别的女人身上推。”他惩罚性地咬住我的耳垂,用舌头逗得我直求饶,双手也不安分地往我衣襟里钻,直到我在他的淫威逼迫下连说好几句肉麻的话,才肯放过我。
这时司乾探身前来催促。晨轩无奈地在我唇上咬了一口,说:“我得走了。”我懂事地点点头,替他把衣襟理好,可突然就有点舍不得。都说小别胜新婚,可我们却是一个小别紧接着另一个小别,太折磨人了。
于是故作凶巴巴地命令:“我会好好地为你守身如玉,你也不许在外面沾花惹草,听到没有?”想了想,又补充说,“扶风居的那朵正主也不行。”
晨轩笑着听完,末了故作严肃地点点头:“夫人放心。”又捧着我的脸亲了一口,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梦中月下 第四盏 心术
之后,司叔叔向皇上回禀我的身体并无大碍,只要按照他开的药方服药,仔细将养几天,就能安然无恙了。皇上因此对他大加赞赏,又勒令太医院的众太医们学习司叔叔所开药方中的精华,以便不时之需。
风色跟我回禀这些事,我听了觉得好笑。司叔叔的医术岂是这些终日吃皇家俸禄的人可以比肩的?更何况我本无病,这药方也并非司叔叔口上所称的“对症下药”。可怜了那些太医们,就算费尽心思,也还是学不到什么的。
那日与司叔叔、大哥、晨轩一时商谈起,我们都认为用谎称生病来拖延侍寝的时日,并非长久之计。当务之急,是要让郑熙明白,我是因为担忧楚家遭牵连才不敢抗旨不遵,故而被迫入宫,若他因此心生恻隐,便会放过我,说不定还会因此更加赞赏我、尊敬我。但这一些都建立在他对我的喜爱足够多之上,如若不然,反而会适得其反,让我落个大不敬之罪。
不过,晨轩是与郑熙一起长大的,对他的品性十分了解。晨轩说,虽然不知郑熙对我有几分真心,但他是个性情中人,脾气温和,身为君王,亦以仁治天下,希望自己能成为善听人言的明君,因此他素来欣赏那些敢讲实话的言官。
“善听人言”这四个字给了我很大希望。晨轩也认为,可以